“总裁失人,你怎么来了?”
当卓媛提着换洗衣物的行李袋出现在电梯门外时,正忙着整理开会资料的秘书小姐吓了一跳。
“我……我送东西来。”卓媛紧张的伸手勾住垂落的头发,笑得有些勉强,“东西在这里,我先回去了。”刚才在车上时,卓媛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不要提离婚的事,她不想被纪一笹认为是有目的又有心机的女人,她只是很单纯的想带着宝宝离开。
把行李袋放在秘书小姐的桌上,卓媛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想要离开。
秘书小姐见她要走,连忙出声,“总裁失人,你要不要进办套室等总裁?他正在开会。”
秘书小姐其实也发现,总裁跟总裁夫人似乎有了小口角,不然总裁怎么会突然在公司的休息室住下来,连家都不回了。
以前总裁一天要打好几次电话给总裁夫人,现在几天都不见他打一通电话回家,这不是吵架了还会是什么?
想到总裁这一个月以来,天天要求主管加班,动不动就开会,身为秘书的她,被揉得有些快撑不下去了,一心盼望这种地狱般的可怕日子赶快过去。
刚好,总裁夫人好心的帮总裁送衣物来了,如果两人和好了,那不正好解救公司低迷的气压吗?
这阵子,不只是秘书,其他员工每天上班也都是人心惶惶,本来结婚后变得亲切些的总裁,才半年多又马上变脸,不只恢复他本来冷酷,不苟言笑的面目,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吓坏所有员工,他们见到总裁冷着脸的模样,全都战战兢兢的,深怕一个不小心,成了总裁出气的对象。
就在秘书小姐热情招呼下,卓媛留下来了。
卓媛本来是想等一会,等秘书小姐不在位子上时,她可以顺势走人。
只是,等了半个多小时,不但纪一笹的会议没有结束,门外的秘书小姐也依旧在位子上,卓媛无聊地看了看一旁的行李袋,最后拿起它走进休息室,既然来了,不如就帮他把衣物拿出来放好。
“阿笹,听说你这一个月来抛家弃妻,一个人躲在公司,真的还是假的?”就在卓媛拿行李袋进休息室后,刚开完会的纪一笹就进了办公室,他才想进休息室躺一下,还来不及喘口气,边幽兰这位不速之客却突然来访。
只见她嚣张地坐在办公室沙发上,摆出打算找他兴师问罪的架势。
“边幽兰,你是太闲吗?什么不管,管到我这里来了?”没好气地呼了口气,纪一笹将西装外套月兑下、打松领带,便往办公椅上坐下。
“哼,笑话,你以为我爱管你?要不是为了上次的事,你请我来,我都懒得来。”
听闻边幽兰提起那晚的事,刚坐下的纪一笹黑眸发冷,嘴唇抿成一线,“我不想再谈那晚的事,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阿笹,那晚只是个意外,你不要这么小心眼好不好?你这样对媛媛很不公平。”
“什么公不公平?我们失妻俩的事,还要你这外人来介入?”
“你也知道她跟你是夫妻,那你天天不回家,窝在公司里是什么意思?”边幽兰直到这几天听沈约提起时,才惊觉那晚过后,她忙着处理工作,都忘了拨电话问卓媛这阵子的情况。
纪一笹不理她,翻开一旁的企划书,准备将文件的问题重新整理一遍。
“纪一笹!”边幽兰见他不理踩自己,倏地起身,火大地冲到他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我想怎么样?”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其实很喜欢媛媛,也很在意她,那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我问过了,那晚明明是方大齐主动去缠她,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如果怕老婆被人拐走,那就好好守着,你这样丢下她,自己一个人躲在公司算什么男人?”
边幽兰说的话,纪一笹哪里会不明白,“你看看这个。”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叠照片,扔在办会桌上。
“这什么?”边幽兰问,好奇地拿过照片,看完后她嗤笑,“就这样?什么时候拍的?拍照技术还不错,把你老婆拍得很美,看上去蛮上相的。”
看完照片,边幽兰理性地评论,完全无视照片里卓媛看着方大齐笑,也不管方大齐亲密的将手放在卓媛头上,又不是捉奸在床,不过是很乎常的照片罢了。
“你就为了这些照片,还有那晚的事,认为媛媛背着你跟方大齐有奸情?”
边幽兰将手上的照片扔回桌上,艳丽的脸上露出很不屑的表情,“纪一笹,你信任媛媛吗?你有好好听她解释吗?没有,你什么都听不进去,就直接帮她定罪了,真是好笑,这么不满的话,那你干嘛不直接离婚?你家大业大,长得英俊挺拔,想要女人满地都是,谁不巴上来等你青睐,你有必要这么对媛媛吗?你凭什么?”边幽兰用才拍了一下办公桌。
纪一笹往边幽兰看去,冷冷答道:“要不要离婚是我的事。”
“是呀,是你的事,那你怎么还不回家离婚?怎么,是怕媛媛跟你开口要赡养费?还是怕她跟你狮子大开口?”
“出去。”
“你不就是怕她心里还爱着方大齐,那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边幽兰!”
“你会后悔的,相信我,媛媛这么好,你却为了你那该死的大男人自尊而不懂得珍惜她,你一定会后悔!”
两个在办公室里争吵的人完全没发觉,休息室半掩的门里,卓媛正站在门边,安安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当边幽兰提到离婚时,纪一笹不但没有反驳,还一脸淡定地表示,要不要离婚是他的事,那就是他也考虑过要跟她离婚了。
原来,不是她多想,纪一笹已经讨厌她到要离婚的地步了,那她还死赖在纪宅,霸占着纪太太的头街,似手太贪心了。
其实,她从小到大只想着能平凡的过日子,可这个愿望怎么会这么难以实现呢?
晚上八点,加班终于告了一个段落的秘书小姐,终于得到总裁的批准,可以先行离开公司,害她差点没感激得痛哭流涕,她收好私人物品就要逃进电梯时,却听到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今天有谁进过我的休息室?”纪一笹单手放在裤子口袋,站在门边问正打算进电梯的秘书小姐。
秘书小姐被问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不确定的回答说:“应该是总裁夫人吧……”
“她怎么会来公司?”纪一笹有些惊愕,他没想过卓媛会来公司。
“稍早您在开会时,我见她选您的换洗衣物来公司,就请她去您的办公室,后来我见总裁夫人进了休息室。”
听完秘书的解释,纪一笹转身打算进办套室,谁知才走了一步,又倏地回过身,“她人哪时走的?”
“我不太清楚,我中途去了一趟会计室,直到下班都没见总裁夫人离开,我以为总裁夫人还在您的办公室里。”
秘书小姐想,如果不见人影,那应该是在总裁开会完之前,总裁夫人就走了吧。
纪一笹皱了皱眉头,心想应该不会这么巧,他跟边幽兰的对话,卓媛应该没有听到。
怀着这个不确定的想法,纪一笹再度转身,总裁办公室的门“砰”一声被关上,而秘书小姐则是惊吓得拍了拍胸脯,这回是连电梯都不等了,踩着高跟鞋直接走下楼,就怕又被总裁叫住。
进办公室后,纪一笹拿出手机,拨了家里电话,“大少女乃女乃在吗?”
“大少女乃女乃下午有回来,傍晚时说娘家的大哥找她吃饭,又出去了,她说如果太晚了,她会回娘家住,明天再回来。”
原来不是只有他会彻夜不归,一向听话的卓媛也开始有样学样了。
纪一笹自嘲地将手机扔到沙发上,随即人在沙发躺下,疲倦地闭上眼,脑海里不断想起那一夜,他不顾卓媛的求饶跟哭泣,无情地在她身上发泄后,卓媛瘦弱的身子背向他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全身小心翼翼地缩蜷着,这一幕让他想痛揍自己一顿。
因为怕自己会再次把持不住,纪一笹索性在公司住下来。
他承认边幽兰说对了,他确实是在吃方大齐的醋,而且还是吃着漫天的飞醋。
那些照片他当然知道是有心人拍下来的,他不该拿它作文章,可看着照片里的方大齐伸手模卓媛头发,他就恨不得宰了那男人。
卓媛是他的女人,他都娶回家了,方大齐凭什么碰她?
而纪一笹更气的是,卓媛那女人竟然还傻得不懂得要躲开,明知自己会生气,还是去见了方大齐,还收下他送的礼物,这口闷气,纪一笹谁都没说,憋在心里闷着。
离婚?他想都没想过,边幽兰以为他是那种会随便将离婚挂在嘴上的男人吗?他曾跟沈约说过,他绝不会离婚,就算卓媛要离,他也不会同意。
从没对女人害过相思的纪一笹,这一个月来,只要是清醒着,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卓媛,为此他除了天天不要命的工作,把自己累到躺上床就能睡着的地步,不然就是喝酒,一旦喝醉了,迷迷糊糊之间,想她时也不会太难受。
或许他是真的不该这么小气,明明卓媛都那么卑微地想讨好他,他却还一直对她不理不睬,确实是少了男人的肚量。
等这阵子忙完,刚好是过年,他决定回家,好好地将卓媛抱在怀里,哄哄她让她开心……
有了这个想法,一个多月来自己烦闷的坏心情终于消去不少,他闭目养神半个小时后,将明天下午要带去见香港客户的文件再检查一次,便打算洗漱、睡觉,哪知他的私人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喂。”能打这支手机的,除了他家人外就是几个朋友,而打得最频繁的除了他妈妈,不会有别人了。
“阿笹,你在哪里?”那头果然传来纪母不满的声音。
“公司。”纪一笹瞄了眼手机上的号码,是他妈妈的台湾手机号,那就意味着她此时已经在台湾了。
“你跟媛媛是怎么回事?我刚下飞机回到家,家里竟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媛媛跟她大哥去吃饭,晚一点才回家,妈,你不是年后才要回来,怎么提前了?”
“还不是阿笙终于决定要回台湾,他还同意去纪氏名下的医院工作,我特地回来跟医院的院长还有董事们打声招呼。”
“阿笙回台湾,你放心让萌萌一个人继续待在英国?”
“那丫头前阵子闹失踪,最后被我发现跑去意大利当模特儿,她死活不肯回台湾,我被她气得快高血压了。”讲到宝贝女儿,纪母虽是气恼却还是难掩溺爱的语气。
没心情听她唠叨,纪一笹心烦地说:“我挂电话了。”
“阿笹,你先别挂,妈问你,你跟媛媛是不是吵架了?我听管家说,你好一阵子没回家住了。”
“没有,只是工作太忙了。”
“我们家离公司才多远的距离,你会忙到连家都没办法回?”纪母压根不信他的说辞。
知道满不过纪母,纪一笹叹气,“妈,我跟媛媛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你不要插持手。”
“哼,有你这么担护老婆的儿子在,你还怕我成了恶婆婆,刁难你老婆不成?”
纪一笹把她的调侃当成耳边风,“妈,我要忙工作,先不说了。”
“喂,阿笹………”纪母在电话这头叫着,可惜纪一笹已经挂断电话。
本来说要回娘家住一晚的卓媛,却一连几天没回纪宅,这日,纪母约了几个朋发到家里打牌。
打了几圈下来,林太太好奇的问了,“怎么没见到你家媳妇?”
“跟我儿子说要回娘家住几天。”讲到卓媛,纪母心里也有些不满,她这婆婆都回台湾快一星期了,身为媳妇的她竟然连回家看一眼都没有。
“真的假的?卓太太恨不得扫她出门,哪会好心让她回卓家住,你是不是听错了?”
另一位方太太一脸怀疑的表恃,压根不信。
“再怎么样也是她老公的亲生女儿,她不会这么狠吧?”纪母边拿牌边说。
“怎么不会,当初你媳妇在嫁给你儿子前,我听说江家差点为了你媳妇闹家庭革命。”
“怎么说?”
“江家文那老不修想老牛吃女敕草,卓太太为了钱,还真打算将你媳妇选去给江家文当情妇,最后被江太太发现,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的,刚好公司的财务也出了问题,这才不了了之,你看,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的女人,你还妄想她能多有良心?”如果是自家亲生女儿,谁肯啊?因为不是自己生的才不痛不痒。
纪母拿在手里的牌掉在桌上,生气地转头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去问江太太。”
这不得了了,纪母哪里还有心情打牌,忙唤了管家进牌室,“你打个电话给大少女乃女乃,就说要她回家一趟。”听了方太太的话,纪母有些坐立难安。
五分钟后,管家再度走进牌室,“太太,大少女乃女乃的手机关机。”
“那打去卓家,问看看她在不在,要她回来见我。”纪母又急急的说。
管家听纪母找大少女乃女乃找得急,赶紧又去拨电话。
又过了五分钟,管家这回是用冲的冲进牌室,“太太,卓家说大少女乃女乃没有回家。”
“什么?”
“卓家佣人说……结婚后,大少女乃女乃就没回去过了……”管家吞吞吐吐的说完。
“打电话给大少爷,要他马上给我回家!”纪母气得将手中的牌丢了,忿忿地说。
老婆都丢了,她这儿子竟然还不知道,天天忙着工作。
另外三位牌发尴尬的互看了一眼,心想今天的牌也打不下去了,纷纷找理由离去。
不过几分钟,本来说说笑笑、打牌打得热烈的牌室,只剩纪母一人。
当纪一笹回家时,纪母一脸焦急地坐在客厅等着,一见到他进门,才想劈头就问,纪一笹却沉黑着脸,神色慌张地越过纪母查奔楼梯的方向。
纪母看着一向从容自信、胸有成足的大儿子,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了惊惶不安的神情,所有的质问、责骂,顿时都说不出口。
纪一笹打开房门时,里头的摆设依旧,是他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问,却少了曾经在意的那道身影。
不死心的他,冲进浴室,里头空空的,只剩下她惯用的沐浴用品,他回到房间,拉开衣柜,并将抽屉一层一层打开,他的衣服排列整齐,她的衣服也不少,却独独不见那些她从娘家带来的衣服。
他不信那个口口声声说会听他的话、一心只想讨好他的卓媛,竟然会丢下他一走了之。
纪一笹又走进书房,这里曾经是他们最常驻足的地方,他办公时,她就看书,偶尔还会做些拼布手工,她总是安安静静地陪着他,不吵不闹……
该死!她去哪里了?
纪一笹像是丢了魂似的回到房间,看着房间的化妆台,那是结婚后,专程为她订制的,他却发现了属于她的结婚戒指,孤伶伶地被主人留下,陪着那些自己选她的瓶瓶罐罐……
任何他送她的、任何属于纪家的东西,她一样都没带走……
“阿笹……”纪母不放心的上楼,看着表情痛苦的纪一笹,心疼的喊了一声。
“妈,我想一个静一下,你先不要吵我。”
“你现在还有心情静一静?你得快点去把人找回来啊。”都快一个星期了,卓媛一个女孩子能去哪里?
那天在办公室听到纪一笹跟边幽兰的对话,卓媛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在马路上,四周全是陌生的街景,她就这么一个人呀处张望,旁惶又无助,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傻傻的看着来来去去的人潮,手里拿着的是自己匆忙从纪家带出来的衣物。
妈妈留下的公寓在三楼,虽然空间不算大,但屋子还算干净,一房一厅,简单的大型家俱都有,而她还很幸运的碰到了之前住在这里的邻居方姨,方姨知道卓媛的父亲往生了,无亲无故,只有她一个人,忍不住红了眼眶。
“媛媛,你放心,你住在这里很安全,方姨跟你方叔就住在二楼,有事随时可以找我们。”方姨拉着她的手说着话,以前她就觉得卓媛这小女孩不只长得好看,还很乖巧、文静,让人忍不住打心底疼爱,这么些年过去了,不只模样没变,连性格都还是这么讨喜。
“谢谢方姨。”卓媛感激的说。
“你先看看还有什么家俱需要搬上来的,如果一个人搬不了,我可以喊你方叔帮你。”
看卓媛没长什么肉,样子瘦瘦弱弱的,肯定没什么才气,搬家应该会很辛苦,方姨马上热情的提供帮助。
“方姨,不用了,我没有什么家俱,以前我妈留下来的家俱都还能用,我整理一下就可以用了。”
“那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日常用品?我可以让你方叔开车载你去买。”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方叔了?”
“不会不会,他退休后,天天闲得很,就怕没事做。”
跟方姨再一次道过谢后,这天卓媛在方叔的帮忙下,简单的买了一些家俱,又花了两天的时间,将屋子大略整理了一下。
之后,当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看经过自己努才布置后,多了点温馨的屋子,心里充满了安定感。
卓媛知道,这里以后是属于自己的,她忍不住模了模还不算凸出的肚子,“宝宝,以后这是我们的家哦,是外婆留给宝宝跟妈妈的家……”
这些天,卓媛几乎没怎么睡,吃也是随便应付的吃一下,偶尔方姨会选些食物上来,说是煮太多吃不完,害她收得很不好意思,她知道方姨是看自己天天忙着整理家里,有一顿没一顿的,才会好心选来食物。
现在房子整理好了,她也不再那么忙,不能再平白无故收下方姨的好意,她决定等一下就去咐近的超市买些菜跟食物。忙的时候没感觉到孤单,现在闲下来时,她竟然开始想念纪一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是不是还住在公司?有没有发现她已经顺着他的意离开纪宅了?他应该多少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再天天面对她也不用为了避开她,落得有家归不得的窘境。
一开始,她的手机还会开机,她知道自己那时心里还抱着一丝冀望,总想着发现她不见的纪一笹会来找她,然后哄哄她之后带她回家。
但直到手机的电池没电了,他还是没有打电话给她,卓媛自嘲的告诉自己,他摆月兑她都来不及了,哪还会打电话给她?自己别再自作多情、作白日梦了。
手机没电后,她一直没再充电,心想反正也不会有人找自己,她就决定先将自己安顿好,其他的都不要再多想。
这一忙,忙了六天,她才意识到,自己离开纪家已经超过一星期了。
虽然心底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去想纪一笹,但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时,总是会控制不住脑袋,就是会忍不住想起他。
卓媛绾起身子,整个人窝进沙发,她全身冰冷,眼睛泛红的想,今年过年,还好有宝宝陪她,不然她就真的是孤单一个人,虽然以前在卓家就常常一个人,但那时还有大哥,可现在她连大哥都不敢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