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办的很好,我会好好犒赏你的。对了,待事情圆满成功后,记得把崔大少所有的产业归还给他,并代我跟他道声谢谢。但他若不服想报仇,就请他上龙门镇来找我。不过,谅他也不敢跟我独斗。”呵,他怎可能让崔大少将武舞儿给娶进门?少做梦了。
“是,小的即刻返回银花村。”源虎身手矫健的足下一蹬,瞬间不见人影。
这结果和原先他所想的有些不同,本来他是打算由崔大少亲口去向武老爷说他要退亲,但因为武舞儿当天就答应要下嫁崔大少,使得原先的计划因武舞儿的一句话而全盘打散掉。
他略微变动了原先的计划,但大部分还是按原计划进行,而已到目前为止,一切进行的相当顺利,相信明日就可以见到成果了。
“大哥!大哥,”屈小蝶气喘吁吁的从屋内冲了出来,“听说你要成亲了,是真的吗?”
“小蝶,你的消息真灵通。”屈治扬唇笑道。
“大哥,你娶得是哪一家的姑娘?为什么你都没告诉我?”屈小蝶惊喜的大笑着,她总算快有个大嫂了,想起来就开心。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给你一个惊喜不是更好吗?”屈治莫测高深的敷衍笑道。
“大哥说的对极了,我好喜欢这个惊喜哦!大哥的心伤恢复的速度比我想像中还要快上千倍,你能这么快就把舞儿给忘了,而且还能保持愉悦的心情,做妹子的我,真替你感到开心。”
屈小蝶一想到只要大哥一成亲,他和武舞儿就永远不会有结果,她就开心的忍不住想击掌叫好。除非武舞儿改变主意不打算下嫁崔大少、除非武舞儿甘心做大哥的二房,否则今生今世他们成为眷属的美梦,恐怕到死都不会成真。
“那你就等着迎接你大嫂进门吧!”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屈治心情极好的昂首狂笑。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当新娘子的头盖被掀起时,那种既吃惊又慌张的表情了。
屈府喜帐满墙、张灯结彩,锣鼓、笙箫、唢呐齐鸣。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将花轿风光的抬到屈府前,屈治一身喜服的迈步踱出屈府大门。
潇洒的新郎倌是引人侧目的,尤其是江南才子的婚礼更不容错过,而壮观的婚礼仪式更是将现场的气氛带到最高点。
玉树临风的屈治正志得意满地扬起嘴唇,走至花轿前,只见他气宇轩昂地抬起结实的长腿,潇洒的踢了一下轿门。
接着媒婆便将那满怀心事的新娘子带出挂满帘子、扎满了彩花、垂着珠珞的花轿。
现场一阵凌乱,文武百官无一不到场祝贺,众人争先恐后的想一睹新娘子的风采,场面好不热闹。
新娘子珠围翠绕,一身华丽的凤冠霞帔,在媒婆的搀扶下,她伸出苍白的小手,握住那即将牵系着她未来命运的红色大喜幛,被人前呼后拥的带进了屈府大门。
在这同时,锣鼓喧天,鞭炮声震天价响。
在拜完天地后,新郎倌得意洋洋的抿唇浅笑,新娘子则在媒婆的搀扶下,进入了新房。
前厅里挤满了文武百官、富商大贾,一阵鞭炮声响后,上等的女儿红和丰富精致的佳肴陆续被送上桌,众人开始欢天喜地的猜拳行令,笑语喧哗。
新房内,烛火成双。
新娘子像个木雕女圭女圭般安静地坐在床沿,脸上的表情全被大红喜帕掩盖住,颤栗个不停的小手正紧握着一把匕首,藏于袖内,准备伺机而动。
终身大事岂能儿戏?而烈女又岂能事二夫?不管屈治还要不要她,她武舞儿生是屈家的人,死是屈家的鬼,她绝不允许崔大少碰触她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长廊处响起踉跄的脚步声,一会儿后,脚步声逐渐传入房内,半晌,声响便消失了。
她握紧了手中的刀刃,浑身不停抖颤着。
头盖倏地被人掀起,露出一张愁容满面的美丽脸孔来!
“不许碰我!”
武舞儿未抬头望向新郎倌,便挥出手中刀刃,朝自己的咽喉一刀刺入——
然而,刀口未触及她的肌肤,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给夺了去,穴道也同时被封锁住,武舞儿顿时动弹不得。
“好大的胆子,洞房花烛夜竟想自刎,莫非你真打心眼儿里痛恨着我?宁死都不愿屈服于我?”屈治的嘴角勾勒着邪佞的笑意,黑幽的眸底透露出嘲讽戏弄的意味。
她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一刀刺向自己?她并不知道新郎倌换了人啊!必定以为是崔大少才了心自刎保身。
这个事实打退了他之前的疑虑,证明他是多虑的,武舞儿一心想保住自己的贞洁,不管她守身如玉是否为了他,她的行径就足以证明了,她拥有一颗贞女般纯洁的心。
“怎会是你?”武舞儿吃惊的瞪大杏眼,难以置信的转动着眼珠。
身着新郎喜袍的屈治正英姿焕发的伫立在她眼前,英俊的脸庞带着惯有的浅笑,那双溢满嘲弄的双眼深深刺痛了武舞儿的心。
“很失望吗?”他欺近了她的脸,“那你该去恨那贪赃枉法的崔大少,我不过是动了一点脑筋,他就宁可爱财不爱美女了。”
“快把我的穴道解开。”武舞儿内心又惊又喜又急,她哭笑不得的催促着。
“我偏不。”屈治一脸邪恶的表情,似存心捉弄她,“不知娘子究竟打算和我赌气到什么时候?怎么迟迟都不肯上门来求我原谅你?”
“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来求你原谅,而不是你来求我原谅你的无理取闹?”
她不胜娇羞的模样真是美,屈治总是百看不厌,但如果她待他再温柔一点的话,他会更疼爱她的。
“你答应下嫁崔大少,坏了我原先的计划,你说有没有错?”
“就算咱们双方都有错,也一定是你错得比我多。”武舞儿不满的噘起小嘴。
“幸亏我略改变一下计策,仍可按步进行,不然你现在不就成了崔大少的人了?”
“你这么关心我干嘛?你不是说不再理我了?”
“那是气话,我不以为你会当真。”
“总之,你是个卑鄙无耻的人,娶我还用这种偷鸡模狗的方式,一点都不光明正大。”
“洞房花烛夜才认清我,太晚了啦!”屈治讥讽似的笑道。
她不敢告诉屈治,当她私下去找崔大少谈时,他差点污辱了自己的事。崔大少虽坏,但毕竟是人命一条,她着实担心屈治会要了他的命。
“原来你早做好了打算,怪不得会如此气定神闲,一副再也不管我最终嫁给谁的样子。”武舞儿心里欢喜的要命,却仍死鸭子嘴硬,“你用这方式娶我,恐怕连你自己都搞不清楚我究竟是谁的娘子吧?银花村的人都知道我是被崔大少迎娶出门的,最后却上了你的床,你的作法未免太污辱人了!”
“你此话差矣,银花村的人都亲眼看见你上我屈治的花轿,而崔大少不过是个小伴郎,那你说,你是谁的娘子?”屈治倾身向她,双手勾起她的下颚。
“卑鄙!”武舞儿假意生气的嘟起嘴,心头却极为佩服他的聪颖才智。天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否则事情怎会出乎预料的发展成这个样子。
“不卑鄙怎娶得到你?怎吻得到你?怎爱得到你?”屈治将唇覆盖在她唇上,趁机解开她的穴道,用他的热情浇熄沸腾在她胸口那把烈焰。
“嗯……”武舞儿因他热情如火的相对,而瞬间变得柔情万缕。
实在很该死,她竟如此贪恋他的一切。
上次弄得两人不欢而散,还不是全拜他的无理取闹所赐,可是,他只要稍稍对她温柔一点,不要那么的霸道,她的心很快就会被软化掉。
情不自禁地,武舞儿王臂勾上他的颈项。得知自己又能伸展自如,她一双玉臂一紧缩,让他更能贴近自己的身躯。
屈治反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贪婪的补捉着她的唇舌,在他饥渴的吸吮下,两颗血脉偾张的心激烈地相互撞击着,如水银泄地般一发不可收拾……
只手解开她的喜袍,在她玉体上细细模索着,她身子敏感的偎进了他怀里,满脸通红。
“屈大哥……”武舞儿轻声呼唤着,脸红心跳的拥紧了他。
屈治舌忝舐着她的耳朵、双唇、粉颈……
激情过后,她觉得四肢百骸懊像断成千万截似的,浑身痛的不得了,也许是疲倦过头了,任她怎么翻来覆去都难以成眠。
翌日,武舞儿精神不佳的下了床,而屈治不知已在何时离去,枕边已空无一人。
梳洗过后,武舞儿来到了厅舍。
屈小蝶正坐在厅舍和下人愉悦的谈天,一见到恢复成女儿身的武舞儿美艳动人的出现在她面前,屈小蝶整个人仿如受惊般地由椅子上弹跳而起。
“你——你怎会在我家?”屈小蝶双目冒火的指着她叫骂,“想不到你这么不知羞耻,我大哥都成亲了,你还打算上门来破坏我大哥和大嫂的感情,你给我出去!”
“小蝶,我是……”武舞儿万万没想到,屈小蝶竟不知道屈治迎娶的人正是她武舞儿。
“我不想听!你出去!”屈小蝶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在见到武舞儿后,又再度翻腾,因爱生恨的她狠狠瞪视着武舞儿,恨不得一口把她给吞下肚去。
“放肆!不得无礼。”屈治一脚跨过门槛,严厉的斥喝道:“小蝶,她就是你的大嫂。”
“骗人!”屈小蝶神情崩溃的摇着头,“大哥,你行事老是这么莫测高深,我恨死你们了!你们竟然联手起来欺骗我、欺负我!”
“我以为你已——”
“我不想听你解释!”屈小蝶不依的嚎啕大哭起来。
武舞儿忙不迭倒了一杯茶水,讨好般地挨近她这个难缠的小泵,好言相劝道:
“小蝶,喝口茶消消气,大嫂一会儿带你上街买布送你……”
“我才不稀氨喝你倒的茶、用你买的布!我无福消受。”屈小蝶像存心给她难看似的,抓起茶水就朝武舞儿的身上泼撒。
“你大无法无天了!”屈治忍无可忍的一掌朝屈小蝶的脸颊掴了过去。
“你——”从未动手打过她的大哥竟然为了舞儿打她?屈小蝶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勃然大怒的大哥。
“小蝶!你有没有受伤?”武舞儿吃了一惊,心疼至极的欲伸手触及小蝶的脸颊,却被她一手挥开。
“用不着你假惺惺。”屈小蝶悲恸的哭泣着,自觉像个没有人疼的孩子般委屈莫名。
“不必理她。”屈治不疾不徐的抬高下颚,目光如炬的凝视着武舞儿,“因为她对你的感情自始至终都放不开,你想打动她简直比登天还难。从今天起,你就当她是透明人,她接受你,表示她想通了;她若无法接受,就别理她。”
望着屈小蝶那张毫无表情的冷凝面孔,武舞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大哥,你……你竟这般待我?你真无情!”屈小蝶痛哭失声,头也不回的离去。
“屈大哥,你何苦为了我的事,这样子待她,小蝶年纪还小,不懂事才……”武舞儿自责的骂着自己。
“你别老是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她执迷不悟,是她本身的问题。”屈治的冷眸落在她溢满痛楚的脸上,“她那任性妄为的个性迟早会害了她。”
“我得想个法子让她接受我才行。”武舞儿忧愁的苦思着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