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高大的男人侧躺在床上,尽责地当一个陪睡的保母。
唐奇浩看着心爱女人沉沉睡着的脸,心里既是满足又是无奈、怎么可能?他居然可以跟心爱的人儿共睡一张床、共盖一张被子,却什么坏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偏偏每一次想做坏事的时候,—见到田紫阳眼眶底下的黑眼圈,心疼她疲惫的心情就会将所有兽性完全扑灭,不留一点渣渣。
抬眸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差不多该唤醒睡美人了,虽然他是很想让她多睡一点,反正外头那些事少做一两件,田氏这么大的一家公司也不会马上就倒,可是她却会因为自己的“失职”而感到内疚。
唐奇浩无奈,拥有一个责任感超重的女朋友,当男朋友的他除了可以尽量体贴她、多好好照顾她的身体外,还能做什么?
俯下首,将唇贴上她的,他先是轻轻地舌忝弄她红润的唇瓣,而后才采舌顶开她亳无防备的贝齿,深深地吻住她。
他的吻一向既热烈又激情,不消一会,氧气快要耗尽的田紫阳嘤咛地扭动着头,试图躲开这记太过热切的吻,可是她的逃避换来的是更深、更重的深吻,软舌被他吸吮得几乎麻掉,口中的津液也好像被他吸光似的。
直到餍足了,唐奇浩才稍稍放开她,不过薄唇并没有完全离开她,而是一再地在她的唇上轻轻印上一个又一个的轻吻。
田紫阳贬了贬水眸,以为自己会被他吻昏过去,幸好,她的肺活量似乎变得比以前好,而变好的原因……她的脸变得更红了。
知道要是跟他继续躺在床上,两人又会忍不住地厮磨在一起,她推了推他,“让我起来。”她轻声地道,嗓音听起来又羞又涩,挠人心得很。
“紫阳,我不想让你起来,怎么办?”情不自禁地低头逗弄她,他最喜欢看她在工作与自己之间纠结的样子,不过大多时候,他都会乖乖的让她去工作,不会妨碍她的。
该缠对缠到底,不该缠时记得要体贴地退开一旁,适当时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这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追妻方程式”。
果然,听到唐奇浩的问题,她脸上的表情又开始复杂起来,即使逗了她一次又一次,但她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上当,这样单纯的女人,怎么不会教他爱得连心都疼了?
最近工作的时间被他挤压得捉襟见肘,所以田紫阳己经将大部分下属能够独自完成的工作发派出去,如今她的办公桌上剩下的,都只是重要的决策文件,而那些文件,不会花费她太多的时间。
所以,田紫阳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继续待在床上厮磨的要求。
她的答允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唐奇浩想也没有想过身为工作狂的她,愿意放弃工作的时间来陪自己,而他也早早认了命,知道自己的地位必定不及工作,可是现在,她却愿意放下工作,选择跟他继续躺在床上,这教他怎么不会感到欣喜若狂?
这代表,在她的心里,他越来越重要,甚至连工作也比不上了。
“紫阳,我可爱的紫阳。”心底的狂喜悉数化为热吻,唐奇浩吻了又吻,对她那红肿的唇瓣爱不释“口”。
他的快乐,她完全感受得到。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田紫阳从来都不觉得,别人快乐,她自己便会感觉到快乐,从小到大她所学会的,都是该怎么从别人身上得到利益,如何将这种利益加以发挥,然后创造更大、更多的好处罢了。
可是,看着唐奇浩的笑容,她居然会觉得,她也感到了快乐,这样的想法,让她总是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只想要他再开心一点、再快乐一点。
“紫阳,亲爱的,我有一个小小、小小的要求。”在红艳的唇上印下一记重重的吻后,他伸出修长的食指与拇指,分开约一公厘的距离,一脸祈求地说。
“什么要求?”而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问,甚至还没有听到他的要求,就已经想答应他了。
“真的是一个很小的要求……”他笑咪咪地道:“你从今天起,搬去我家跟我住吧!”缠了这么久,终于缠到自己的地位排到工作前面,循序渐进不是他的风格,得寸进尺才是,所以当下他也毫不客气地提出要来。
“搬去你家?”田紫阳重复,秀气的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要求,不像唐奇浩所说的是一个小要求而已。
一来,虽然不把她当成一回事,但田震仁却要求她必须住在田家大宅里,在她出嫁前都不许她搬出去住,理由大概也只是想把她控制住,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下进行。
二来,她总是会在回到田家后继续工作,把白天没有时间完成的工作处理掉,如果搬到他家,这说明她工作的时间会进一步减少,这不是一个好的决定,至少,在她找到一个更适合的人选分担她的工作前,她不能答应他。
“不可以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失望似的。
田紫阳轻轻地咬着唇,挣扎着。
“没关系的,紫阳,我知道这个要求是太为难你了。”唐奇浩故作理解地说,脸上勾起一抹牵强的笑。
如果她够清醒,她就该知道他在装蒜,他唐奇浩是什么人?堂堂龙门的影卫,怎么可能连这么一点攻心的计谋也不会?更不要说唐奇浩是个中高手,精于在短时间里找出对方的弱点,再重点攻破。
尤其眼前的女人明显已经对自己心软了,他只需要再加几分的落实,要她答应,并不是一件难事。
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回田家后愉愉工作的事吗?他本来就不想让她这么操劳,几乎二十四小时守在她的身边,也是这个原因,又怎么可能会让她眼底下的黑眼圈日渐加深?
更何况他知道,她也不想待在田家那个冷冰冰的大宅里,与其待在那种死气沉沉的大屋里,还不如待在他那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房子里,过着甜蜜蜜的二人世界。
主意打定了,接下来就得着他装可怜、扮忧郁的本领够不够高,可不可以骗到她答应搬进他家。
没察觉到唐奇浩的心思,一心以为他真的因此而感到难过的田紫阳,心里更加挣扎,一再地思考着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然而不管她怎么想,都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紫阳,你不用烦恼,我能理解的,毕竟我们还算不上很亲密,对彼此的认识也不够深。”
怎么可能不烦恼?当她听到他说他们还不够亲密、认识还不够深时,田紫阳只觉得心都疼了起未,她对他的纵容、默许他的事,都是前所未有的,如果那还是不足够,该怎么做才算够?
田紫阳沉默地着着他,眸中净是连她也不自觉的受伤。
唐奇浩一怔,没料到她会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她给他的,不但足够,甚至已经超出他所预料的,“紫阳,我不是那个意思,「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只是……”
他苦笑,只觉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最终还是得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不如早点说出来,这样时才就不会伤了她的心。
“我只是忍不住贪心要更多,每当看到你眼中只有工作时,我就想要你眼中只有我一个,当在你眼中的我比工作更重要后,我就忍不住想时时刻刻都霸占你所有的心思,只想也只准你每分每秒想的、念的都是我,「你懂吗?”
田紫阳怔住,他的话很真诚,设有半分的虚情假意,她可以感觉到,拥有这样占有欲的男人,理应是她曾经交往过的某位总裁,总是习惯发号施令,身边的人只能也最好逐从,根本不会像他那么的体贴包容。
是她对男人不够理解,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像以前那样对这种占有欲产生反感或抗柜,相反的,她居然会有一种期待的感觉。
原本还犹豫不决的心,因唐奇浩的话,瞬间便作好了决定,“好,我答应你。”浅浅的笑靥在她的唇边绽开,紧蹙的眉头,因为这抹笑而变得柔媚,无比眩目。
原以为,他的心早已经为她而沉沦,却没想到他的心会因为她的这抹浅笑,而更加地迷醉,那感觉就好像掉进了蜜糖罐子里,快要被蜜糖灭顶了,但他却心甘情愿。
想说爱,可是却怕说得太早会吓到她,满满的爱意最后只能化为一记热吻,将她吻晕在自己怀里。
他想,最好就这样将她困在怀里,再也不许她逃掉,所以趁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卑鄙地再次吻住她。
虽然答应了唐奇浩要搬到他家,开始两人甜蜜的同居关系,但如何从田家搬出去而不惊动田震仁,这绝对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任务。
好不容易才让唐奇浩放弃,让自己今天马上搬去他家的念头,改为过两天才搬过去,当中尽管又被哄骗着签下数项不平等条约,外加被拐去分数不少的亲吻,但她依旧没有办法对着那个朝她笑得又满足、又贪婪的男人生气。
田紫阳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吃定了。
搂搂抱抱了一会,谈条件又一会,整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搁在她办公桌上的文件还是悬而未决,她只好偷偷地在他瞧不见的角落,将文件塞进公文包里,准备带回家处理。
曾几何时,她将文件带回家需要这么愉愉模模了?一切都是因为他,那个叫作唐奇浩,让她又无奈、又感到无比温暖的男人。
她对陌生人的心防很重,从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一个人,更遑论这么快就对一个人付出真感情,然而不可思议地,她竟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喜欢上他,连犹豫、拒绝也时间也没有。
回到田家大宅时已经将近午夜,与过去不同,本应关上大灯的主宅,今天晚上却居然还是灯火通明,这只代表了一件事……
田震仁回来了。
一想起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心底的暖意几乎被完全冰封起来,田紫阳只能靠着回忆与唐奇浩相处的一点一滴,才能不让那可怕的冰冷吞噬自己。
犹豫着该不该从大门走进去时,从小被安排在她身边照顾她的大婶打开了门,“小姐,老爷在等你。”大婶的语调,是十年如一日的毫无起伏,冰冷得教人不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一个人类。
田震仁的意思很明显,也不难猜,他已经知道了田紫阳与唐奇浩的事。
其实田紫阳也在怀疑,唐奇浩如此高调地进出她的办公室,田震仁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他的沉默不代表他是默许,相反的,她只是觉得,他在打什么坏主意罢了。
田紫阳谈淡地瞥了大婶一眼,便越过了她走进大厅,偌大的会客厅里,田震仁就像上位者般坐在沙发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那目光,就仿如毒蛇盯住自己的猎物似的,教人毛骨悚然得无法动弹,如果田紫阳不是在这样的目光下一路成长,或许她真的会像其他初次见到田震仁的人一样,被他的气势震慑住。
走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她不卑不亢地道:“父亲。”
“坐。”田震仁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一副要与她详谈的样子。
但她清楚他从来都不会与人细谈,他只会直接下达命令。
“听说,最近你让一个男人随随便便地进出你的办公室,一待便是几个小时?”待她坐下,他已经不浪费一分一秒地道:“你应该很清楚,公司有不少重要的文件都会送到你的办公室里,你怎么可以让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待在那里?”
“他是我的男朋友,不是毫无关系的人,而且,我十分确定他不是商业间谍,这一点请你放心,他绝不会对田氏待成任何影响。”田紫阳尽量以平谈的语气淡淡回应。
想起唐奇浩是怎么对待她那些无辜的文件时,她就无法怀疑他是商业间谍,试问,一个专业的商业间谍,怎么可能会随手扔开那些重要的资料,甚至还恨不得将它们全部用碎纸机碎掉?
“你怎么知道他对田氏没有任何企图?”没想到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养女,居然会为了个凭空冒出来的小子而反驳自己,田震仁眯起一双眼,语气更冷,“女人在恋爱后总是盲目得不计后果,我劝你最好现在就跟那个男人分手。”
早就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田紫阳脸色未变,只是用更冷淡的语气响应道:“办不到!”
对田震仁言听计从了那么多年,像傀儡一样被他操控着,她什么都可以听他的,唯独唐奇浩,她不想也不愿意放手。
田震仁沉默地盯着她,似乎在评佑这句话的真伪。
一股无形的压力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但她仍然不为所动,以平静无波的水眸与他对视、对峙。
好一会后,确定她这话并不是冲口而出,田震仁才再度开口道:“你该不会忘了,你今天可以拥有人人欣羡的身份与地位,还有种种物质上的享受,都是我给你的吧?如果不是我,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个父母不详的可怜虫。”
“我以为,这些年来我为田氏所创造的利益,不但已经足够支付当初你在我身上投资的教育费以及生活费用,而且还有正面的收益,不是吗?”凭着这一点,田紫阳不认为自己还有欠田震仁什么,“如果你是担心我与他的关系会影响到田氏的营运,我可以随时将总经理一位让出来,你大可以找另一个你信任的人担任。”
“现在是在威胁我?”
尽管田紫阳名义上只是总经理,但公司大多的决策,并不是那个挂名的总裁,也就是田震仁的侄子所做的,而是经由田紫阳批准,她若离开田氏,不但公司上下都会大乱,田氏的股价也会因此而有所影响。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我有足够的理智以及智商,可以为自己作决定。”一顿,她冷冷地着向他,“我不希望你会在背后做些小动作,因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相信他。”
田震仁瞪大眼,他教养出来的养女,不该会如此容易相信人,那个叫唐奇浩的男人,对她的影响竟然如此大。
“另外,我也决定了,从今天起我就会搬出去。”见他没说话,田紫阳继续道,既然气氛已经那么僵了,她也不介意弄得更僵。
田震仁没有说话,只是从他紧紧握住的拳头,以及拳上浮起的根根青筋可以得知,他现在正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没有再说半句话,田紫阳转身离开田家大宅,除了自己随身的公文包外,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
在田家,她不需要带去任何的东西,因为在那个无情也没有温暖的大宅里,并没有半点东西值得她留恋。
日光透过窗市,活落在床上一对交缠的男女身上。
唐奇浩几乎是在天一亮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只是他没有立即睁开眼睛,而是紧闭着眼,感受着怀里那具娇小而温暖的身躯,好半晌后,他才缓缓地睁开眼,低下头让那张酣睡的小脸映入眼里。
她是真实的,不是他在作梦,也不是他的幻想。
唐奇浩忍不住仲手,轻轻地拂过几缕半遮着田紫阳脸蛋的长发,掩指小心翼翼地抚过她睡得暖暖的柔女敕脸颊。
不能怪他会怀疑自己所见到的,因为昨天分开前,不管他是怎么哄、怎么诱骗,她说不马上撇过来,就是不肯搬马上搬过来,宁愿答应他那些别有用心的条件,也坚特延后两天,可是,才分开不到两个小时,她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说要住下来了。
聪明如唐奇浩,马上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所以难得地,他感谢起田震仁来。
昨天田紫阳来到时已经很晚了,难掩小脸上的疲倦,极为心疼的他立刻就让她去梳洗、上床休息,没敢再索取几记香吻,而现在美人在怀,而且还是他最爱的美人,巨大的诱惑让他无法忍耐,俯下脸便吻住那两片打从他一张开眼就在诱惑他的粉唇。
原本仍在酣睡的田紫阳突然被阻断呼吸,难受地要呼出声,别过脸躲开,人慢慢地从深层的睡眠当中清醒过来。
失去她动人的唇瓣,但他一点也不惋惜,相反还往她柔软的耳际移去,舌尖一卷,他含住她小巧的耳珠,恣意地舌忝弄起来。
电流似的感觉从被他舌忝弄的地方传来,她浑身一震,即使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但身子却已经整个酥麻掉,手脚无力得使不出一丝劲来。
“浩……”田紫阳轻唤,直觉告诉她,她应该快点推开身上的男人,否则便会发生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来,可是,他热烫柔软的舌一轻一重地舌忝着她耳上的软肉,教她完全无法动作,更遑论是推开高大的他。
“唔。”唐奇浩轻哼一声,像是在回应她,也像是被她迷得不禁发出一声申吟,下一刻,大掌顺着小腿抚上她的大腿外侧,那如丝的柔滑,教他真的发出了难耐的申吟。
昨晚这个事业心、责任心都超重的女人,除了公文包里头几份该死的文件,什么都没有带过来,更别说是睡衣与内衣裤了,本来想带她出去买几套替换的衣物回未,但私心却阻止了他,还让他拿出了自己的大T恤,以及没有穿过的新内裤,要她“将就”一晚。
现在,她身上的T恤早已经卷上了腰际,她的只剩下一条他的内裤,即使是还没有穿过的内裤,但光是那个画面,就已经足够让他绮丽的幻想四飙。
一个半果的美人,香艳,而且诱人。
“紫阳、紫阳……”他沙哑地一再唤着她的名字,大掌舍不得收回,依旧赖在那柔女敕的大腿上缓缓地摩挲着,热切的唇放过受尽欺负的耳朵,改覆上她的唇,舌尖挑开唇瓣,勾垃住她的,肆无忌惮地缠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