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吃吃喝喝、配话聊天,转眼便过了午夜。
“哇,已经这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温玉芬看到时间,吓了一跳。
“确实是不早了。从这里走回去说远不远,也还是要一些时间。”
“大哥,都这么晚了,不如就留下来吧,明早再走。”于睿修说。
“对啊,留下来吧,聊得正开心呢。”关品妍边嗦女敕鸡腿边说。
“明天早上再送你回去没关系吧?”关大哥询问未婚妻意见。
“都可以。”温玉芬顺从回应。
“既然这样,今天晚上就留下来吧。你睡我妹房间,我去我妈那儿睡。”
“不好意思,害你要换地方睡了。”温玉芬抱歉的说。
“玉芬姊,别这么客气啦。我的床很温暖喔,保证睡起来舒服不失眠。”才笑咪咪推销完自己的床,关品妍忽然察觉这样分配似乎不大对。
扣掉起居室,二楼也就两间房,当初于睿修和哥哥们是睡两间房上下铺,等哥哥们陆续撤出去后,摇摇晃晃的上下铺正式宣告功成身退,被送上垃圾车载走,之后二楼便改成她和于睿修各住一间房,哥哥们回来,她自然是让出房间投靠老妈去,但大哥却说要去睡妈那里——
“不对啊。哥,你去妈那儿睡,我睡哪儿?应该是你跟玉芬姊睡我房间,我睡妈那里才对吧?”她理所当然的说。
关大哥孤疑挑眉。他跟未婚妻分房是因为尚未结婚,有些事情心照不宣知道就好,未婚妻的脸皮还是得帮忙顾一下。倒是这两个已婚人士很不对劲,明明都拿到合格牌照了还分房,不会是吵架了吧?
不行不行,哪有新婚就吵架分房的,身为大哥,他怎么也得出来协调一下。
“关品妍,你老实说,是不是跟睿修吵架了,不然干么新婚就自己睡一间?你这丫头也真是的,就算夫妻吵架也不该赌气分房睡,今天晚上你们夫妻给我回房去好好沟通,务必把误会统统解释清楚。”端出大哥的风范,关大哥居中协调道。
关品妍脸色不自然起来,只差没滑下三条黑线。
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变成她跟于睿修吵架闹脾气?冤杠啊大人,他们才没有吵架,只是没有一直同房共枕罢了。
结婚的时候,因为于睿修还昏迷着,那时根本没心思管什么新房不新房。后来他是出院了,可因为失忆,两人也需要一点空间重新模索相处的方式。再加上她生性琉懒,所以也觉得二楼既然已是属于他们俩的空间,有差那一张床吗?
中华民国宪法又没规定失妻就得绑在同一张床上!
“吼,哥,你误会了啦,我——”
“小妍,大哥都这样说了,你今天晚上就回房间睡吧,我们好好沟通沟通。”偏偏于睿修不帮忙解释,还故意跳出来搅和。
“这样才对。睿修,我妹直来直往惯了,你就多担待点。”关大哥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
“大哥,我会的。老婆,时间不早了,我们上楼去吧。”
老婆、老婆,他叫得很顺口嘛。“唉,于睿修,你干么啦?放开我,我还没说完,喂……”
还没好好解释误会,她就已经被拖回二楼的房间——于睿修的房间。
进了房好不容易摆月兑籍制,关品妍转身欲离开,谁知又一头撞上于睿修这堵肉墙。
“喔……你干么啦?为什么不解释清楚?”捣着头,她对他急乎乎的抗议。
于睿修逸出一串轻笑,“解释什么?明摆着就只有一个选项,你跟我回房睡,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关大哥的逻辑很简单,若是吵架了,他们夫妻俩应该回房好好沟通声若是没吵架,他们夫妻更该回房,像全天下所有的夫妻一样同住一间房。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害怕单独面对我?”他挑眉反问。
锵锵,完全命中她的弱点,关品妍眼角抽了下,嘴硬答:“才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上床睡觉吧,老婆大人。”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睡,谁怕谁!”狠月兑他一记白眼,她三步并做两步的快跑上来,选好位置火速躺下。咧的一把抽过棉被,高盖过头,把自己掩得密密实实后,还不忘从被窝里闷闷的吐出交代,“不许关灯,我怕黑。”
是怕黑还是怕他?于睿修再度挑眉,自我解嘲的想,嘴角淡淡勾起浅笑,转身走去房里咐设的干湿分离小浴室,慢条斯理地进行每晚睡前的刷牙洗漱。
关品妍紧紧抓着棉被一角,耳朵凝神细听他刷牙的声音。
她怕黑,因为黑暗是所有犯罪的温床,走进黑暗,脆弱的人性就会忍不住抛却道德束缚,变得赤果、变得放肆、变得热情……
啊?!不是啦,她在胡思乱想什么?总之黑暗不好,危机四伙的,还是灯火通明光光亮亮的好。
正当她猛敲自已脑袋的时候,脚步声由远而近,须臾,床的另一边微微下陷,是他上床了。她马上绷紧神经,动都不敢动一下,就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拿担着节奏。
“老婆,我怕冷,给我一点被子可以吗!”于睿修叹了口气,语调半戏谚!5说。
关品妍没好气的踢了踢被子,分出棉被的一角赏他,背对着他,继续今晚的全面戒备。
担心他会冷不防的扑来,所以她一直谨慎的提防着,可等了半天过去,等得她浑身僵硬又酸痛,身旁的男人竟意外像个乖宝宝,压根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会是……已经睡着了吧?”她咭浓自问。
眼见为凭,她轻轻转动身子,让自己从侧躺变为平躺,眼角余光先扫过去,发现没啥动静,她素性把整张脸都转过去,大胆直视。
只见他阅目安睡,呼吸平稳,双手平放在胸月复间,床头灯光打在他受过伤却无损英挺的鼻梁上,于脸庞的另一边形成阴影。
他真的睡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她内心却又隐隐胃出一股违自己都匪夷所思的怅然若失,一想到此,她不禁傻住。
唉唉唉,关品妍,你正常一点好不好?快睡快睡!
对,快睡。她调回视线,决定效法他乖乖睡觉,闭上眼睛,吐了一口长气放松自己,准备好好的休息。
蓦地,她感到身子一沉——
他居然翻过身来,一把压上了她?!
“喝!”她当场惊呼,瞪大眼睛看着他,舌头打结的问,“你、你装睡?!”
于睿修黑眸闪烁着兴味,唇角微扬,“你刚刚不也装睡?”
“你简直比狐狸还狡猾!”
他毫无愧色的抹开笑容,“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为什么好像很怕我?”
“我哪有……你下来啦,干么压着我?很重。”她努力挣扎着,无奈他却像个无赖,一动也不动。两排长捷不住的轻颤,她目光飞快的扫他一眼,连忙又移开视线,涨红了小脸无力的问:“你到底想怎样啦?”
“你不喜欢我碰你是不是?”他吻着浅笑温柔问。
她凝着脸,不吭声。
“回答呀,不吭声是什么意思?喜欢还是不喜欢?”他靠在她耳边,像恋人絮语般的轻问。
“不知道。”她别过脸,不看他。
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心里也是在乎他,可他一亲吻她,她就慌得不得了,像是溺水的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更别说他抱着她,用那带着薄茧的指月复抚过她身体时,即使不疼也不痛,她却是颤栗不休。
她不知道这算喜欢还是不喜欢,若是喜欢,那些不安的紧绷是怎么回事?又若是不喜欢,为什么她设有推开他,而是沉沦?
眨动的美眸里,写满了无助与困惑,她是真的没有答案。
“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粗暴了?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怎样?”他认真的检讨,是否失忆前的自己太不体贴,以致于让地心里埋下了阴影?
以前?粗暴?“呢……以前粗暴的人,好像都是我耶。”别忘了她是母老虎。
“你!”他啼笑皆非的伸指点了点她的翘鼻,戏禧的说:“所以,以前把人绑在床上尽情为所欲为的是你,而我是受害者?啧啧啧,小姐,你口味是不是太重了?”
“你、你胡说什么?我哪有对你为所欲为?我们以前可是清清白白,我说的粗摹是指我有点恰北北。就你看过的啊,我吵架的时候就是比较……”
“豪迈。”他幽默接话。
关品妍脸部线条微微抽摘,原来他觉得她很豪迈啊……了解了。
于睿修也明白了,搞了半天,据说交往很久的两人关系根本纯情的像张白纸,难怪面对他的求爱举动,她全然的生涩,像个不解世事的小女孩,他一碰她,她就浑身发抖、不知所措。
然而教人意外的是,从前他怎么忍得住?她这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可口得不得了,他怎么有办法克制自已不去摘折、私藏?
“你老实说,我们之间能够维持清白多年,该不会是因为我碰你一根手指头,你就会反揍我一顿吧?”他可恶的调侃。
“才没有咧……”她娇嗔着,抡起粉拳软软的打了他一下。
“说没有又打我?”他顺势握住她的手,爱不释手地揉了揉她白女敕的柔美,“别怕好不好,看在这些年我为你守身如玉的分上,补偿我一点好吗?”
骄傲的吮他一眼,她嘴噗一笑,“喂,守身如玉的又不只你。”
“那我补偿你,完完整整的补偿你……”
他口中的“补偿”让她脸颊发热,她默许的别开眼眸,等待他的补偿,等他让她蜕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只是等了半天,这男人却退迟没动作,她不禁抬起眼眸抗议,“你、你快点啦!”
于睿修浓眉挑得老高,嘴边牵起一抹俊魅无比的笑容,“快点?我以为你会希望我慢慢来,毕竟,夜还这么长……”他低下头,一口街住他眼中无敌诱人的小嘴,温柔地纠缠她滑溜软腻的小舌。
关品妍醉了,醉在他给的漩涡里。
他说的对,夜还这么长,有些事可以慢慢来。不过,在她像块女乃油般彻底教化之前,那些刺眼的灯可得赶快关掉才行。
探出唯一还有力气的手,她挣扎地朝一旁床头灯徐徐模去,几乎就要碰上开关的瞬间,一只霸道的大掌碎不及防的一把籍住她纤细的手眺,不容拒绝地把她的手抓回身侧牢牢固定,不让她再轻举妄动,而那张可恨又性感的唇,也正极尽可恶之能事,打算将她吃干抹净。
喔,不!灯、灯、灯……她要关灯。在她像被点燃引线的爆竹彻底爆炸之前,她要关灯啦——
“不许关灯,我怕黑。”男人沙哑的嗓音魅惑的说。
女人愕然膛目。现在是怎样?于睿修这个学人精,最好真的怕黑!
面对她的诧异,他只是笑得温文,继续着身下的动作。
他怕黑,怕无法看尽自己逐一褪去她衣物时,那一点一点展现的美丽躯体。
他怕黑,怕无法细腻捕捉自已激进时,她眉心拧起的那抹令人怜惜的浅折,还有他缓退对,她美眸半敛的迷蒙娇态。
他怕黑,怕无法看清楚这株含着花蕾的小花,如何在他的呵宠之下挣月兑花荟的束缚,彻底绽放盛开,散发迷人芬芳的女人香。
眼前男人这双充满欲火的畔光,让关品妍的心不由得一童,情不自禁的颤栗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她不怕黑,她只怕自己会醉死在他浓烈的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