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存在,寒冷的冬季有了满满的温暖。”
当云恩耳里听见这句话的同时,她也看见了班子烈指着他自己的胸口示意着所谓的温暖。
当她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连呼吸和空气都是甜的。
“我们一起到真正温暖的地方度个假吧。”
所以当耳里再传来这句话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应允了她,这也是她头一回拒绝与家人共度一年一次的新年。
他们离开寒冷的北半班,经过长时间的旅途飞行,来到正值温暖的南半班。
当飞机降落奥克兰机场的那一刻,云恩心底对拒绝家人团聚的那份小小罪恶感,才全数被喜悦所掩盖。
“怎么办?”在领了行李之后,云恩突地扔出这个没头没尾的问句。
“什么怎么办?”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嗯?”班子烈停下脚步看着云恩,等着她将话一次说明。
“我们认识的时间这么短,我居然像是疯了般的失心智,不顾一切的跟你来到这里。”此时此刻,云恩的情绪起伏已完全无法用言语表达,而看着外头阳光普照的大好天气,她觉得这一切好不真实,但偏偏它再真实不过了。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担心自己词不达意,她偏着头,努力想着如何补充说明,但班子烈接下来的话为她省事了。
“疯了又如何?有的人甚至能够认识几小时,便决定互定终生,我们这样只是小菜一碟。你若觉得你这样是疯了,那我也是疯了,疯子配疯子,绝配。”他完全能明白她的感觉,她以着无法想象的速度陷入了他的情感之中,但他何尝不也是呢?
她的甜美出乎意外的让人上瘾,在她为他疯狂的同时,他也正为着她而着魔,像个毛头小子般地迷恋一个女人,这是他未曾想过的事情,但它确实发生了。
班子烈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与她面对面再问:“后悔跟我一起来渡假?”
“如果我并不是你第一个带出门度长假的女人,那么后不后悔这件事,我会好好想想的。”话虽是这么说,但她知道即便自己不是第一个这受他疼爱的女人,对于这一切,她不曾后悔。
他的真,她完全地感受得到,这段关系他们对彼此都是认真的。
“很好,那么恭禧云恩小姐,你中了大奖,名为绝不会后悔的大奖。”他低头就给了她一个货真价实的吻。
但这个吻很快便由他主动结束。
“该死的,我真希望这里不是人来人往的机场。我们最好赶快去取车。”他的眼里写着想要她的。
这趟预定十天的旅程,全是由他一个人规画的,他事先租了车,打算用三天的时间让两人成为一般的观光客畅游奥克兰,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全完悠闲,只有彼此的时刻。
云恩被他那股懊恼又悔恨的情绪给逗笑了,他大大的满足了她身为女人的虚荣感。
他外表给人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或许在很多事情上,他确实如此,但只要遇上她,这层形象便自动破裂,而她很开心能明白这一点,明白自己对他有多么大的影响。
“尽量笑吧,我不相信现在的你不是跟我有着相同的想法。”
他要她,而她也要他。
打开车窗,云恩享受带着海水气味的暖风朝她迎面吹拂。
美丽的海岸线风景,相映着蓝天与白云,或许是太舒适的关系,她睡着了。
“睡美人,该醒醒了。”
听见了班子烈的声音,云恩撑起眼皮,耳里又传来了海浪的声音,但这声音与刚才听着的不同,它更近、更真实。
“到了?”云恩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车窗外,发现车子不知何时已停在一条小小的车道上,而沙滩、大海就近在眼前。
班子烈伸出手指示意云恩将视线转往一个相反的方向去,“希望你会喜欢这间度假小屋。”
“你在开我玩笑吗?”云恩张大双眼瞪着他,接着开心的张开双手紧紧抱着他大喊:“太棒了,我怎么可能不喜欢,我爱死它了!”
“那就下车四处看看吧。”
云恩很快的下车,像个孩子般开心地冲到门廊前,然后回头对着班子烈说:“它一点都不小,你居然说它只是一间度假小屋。”
她一点都不明白他的标准设在哪,但就她的标准而言,这间蓝色屋顶、白色墙垣的屋子大小已经直逼小别墅了,更别说它还是双层设计。
门廊墙上挂着可爱的小灯,她已经可以想象夜晚在这灯光下看海、望星光,是多么件令人愉快的悠闲享受。
“就由你来开门吧,这屋子里一共有七间房间,你挑一间做我们的卧房吧。”班子烈拉着两人的行李来到她的身面,将钥匙给了她。
最后,云恩挑了二楼面向大海的房间。
她站在房间面海的露台上,金色的阳光笼罩在她全身,她看起来就像是个闪亮天使,美丽的朝着班子烈勾了勾手。
他来到她的身前,她伸手捧着他的脸,主动送上甜蜜的亲吻。
“谢谢你,也谢谢这美丽的一切。”她没想到自己能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那种幸福快乐感,至少不是在她学业尚未完成的这时候,但不得不说,那种幸福的满足感与家人给予的完全不同,她很喜欢这样的不同,真的。
“那么我要谢谢你粗心掉了钱包,也谢谢你坚持把钱还给我。”他抱着她,开始想着如何说服这间度假屋的屋主将房子卖给他。
“那好吧,我也要谢谢我自己。”云恩笑着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至今她仍鼓不起勇气向他说明自己跟踪他的事实。
或许她该考虑将它当成自己永远的秘密,而不是老挣扎着要如何向他说出口,因为那实在太困扰了。
“要不要先去沙滩上散个步?晚上我想我们可以在门前长廊上烤肉。”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安安能够完全的了解我,并全心的、无怨的忍受我所有好与坏的情绪,你不再是我唯一能够无负担倾吐的对象,但我仍是会永远爱你。
坐在门廊前,云恩看着正在海里与海浪玩追逐游戏的男人,同时将刚才输入的讯息传出。
“恩恩。”班子烈朝着云恩挥着手大喊着她的名字。
云恩抬起身挥着手,表示听见了他叫喊的声音。
“快下来玩水。”他再喊。
她笑着摇头拒绝,接着拿出手机再输入了文字。
现在的我,光是看着他,就觉得好幸福,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他了,可是现在将爱说出口,会不会太吓人了呢?
再次将讯息传送出去,这时,原本在海里的男人浮出了水面,并缓缓的走向她。
“怎么不下来一起玩水?”班子烈来到云恩的身前,用力的甩着头,顽皮的将水珠甩在她身上。
“明天就要离开了,若今天再下水去,我怕我收不起心。”云恩笑着连连退了几步,“你知道这一切有多么美好,我又是多么舍不得离开。”
远离人群的美丽海滩,悠闲自在的享受与他在一起的亲密的每一分、每一秒,这样美好的两人世界即将结束,她真的感到十分不舍,多想要将这假期无限延期。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们往后的每一年都要空出时间过来度一趟假。”
“你说我们?”
“对,我们。”
“你这样的说法太独裁了。”云恩很想上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但他全身上下都是海水,所以她只好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再说:“不过我喜欢你这样的决定。”
他这样的说法已算是另一种变相的承诺,她明白他与她想要的是相同的东西。
他想要彼此,天长地久的。
“谢谢你的喜欢。我可以吻你吗?”明明身上只穿着一条泳裤,班子烈却是露出百般正经的绅士模样向她做出请求。
为了配合他难得的演出,云恩忍着笑,用着淑女般的口吻回应道:“当然可以,但在吻我之前,还先请你去冲个澡吧。”
“一起?”班子烈的脚步开始往屋内移动,云恩则跟在他的身后。
“不了,我等你。”度假、海水与激情,这三样不同的元素加在一块,得到的结果是让她一天里总要洗上两、三回的澡,而今天她已经洗过两回了,不想再洗上第三回。
云恩跟在他的脚步走上楼去,望着他那宽厚结实的臂膀,有那么一瞬间,我爱你三个字就这么差一点从她嘴里溜出。
“嘿!”班子烈在二楼楼梯口转角暂停了脚步,他回过头弯着眼看着云恩。
“嗯?”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对我来说,时间长短不是重点,这一点,你同意吗?”
“当然,再同意不过了。”他想说什么呢?
“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你知道很喜欢、很喜欢代表什么意思吗?”班子烈露出白牙,扔出问句,却没等她回答,便转身走入卧房里。
云恩呆愣在原地,没有立即跟上他的步伐。
很喜欢……是指爱吗?
他想说爱她是吗?
带着极度兴奋的心情,云恩快速的走入卧房里。
房里头已不见班子烈的身影,但耳里传来了水流声,云恩走到浴室前,将门板打开。
看见她站在门前,班子烈什么也没问,只是任凭莲蓬头的水由他头顶洒下。
“我想我知道很喜欢、很喜欢代表什么意思,因为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将相同的告白扔了出去之后,云恩便阖上浴室门板,再快动作的逃到楼下厨房里去。
即便是全身光溜溜的与他一起度过最火热的时光,她都不曾像现在这般感到害羞,原来所谓的告白是有等级之分的,现在她明白了。
天啊,因为害羞让她全身发热,她无想象当自己真将我爱你三个字说出口的那一刻,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或许她会全身着火吧,她想。
云恩为自己倒了杯冰水,这时,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了讯息声响。
你当然得永远爱我,因为不论如何,我也是永远爱你的。
人生本就是场疯狂的旅程,就吓吓他吧,最好能把他吓到心脏病病发,存活下,他就是你的了!
云安传回了讯息。
云恩一的坐在流理台上,看着手机荧幕扬着幸福的微笑。
那如果他活了下来,但吓跑了呢?
她很快的将讯息传送出去。
原本以为能够很快再得到云安的回应,但手机里没再传出任何回应讯息,而班子烈倒是冲完澡来到她的面前。
“在跟你姊姊传讯息?”看着她握着手机,不难猜测她正在做什么。
她的家庭状况,她曾亲口向他简单说明过,而她与家人的好情感,更是无须言语,便能教人清楚明了。
“嗯。”
班子烈低下头,在她柔女敕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看来女人之间的话题比我所能想象的还要多。能说说刚才你们互传了什么讯息吗?”
他猜,内容八九不离十是有关于他的。
“或许可以,但不会是现在。”她会向他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的,但再多给她点时间累积勇气吧。
“或许?不是现在?”班子烈瞄了她的手机一眼再说:“刚才的问题本来只是随口问问的,但你的反应让我对答案好奇了。我是个还算有耐心的人,这答案我可以等,可请你答应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放心,一定会告诉你的。”她露出微笑,但下一秒扬起的唇角扭曲了,愉悦的神情瞬间转为痛苦。
“嗯……”她发出痛苦的申吟,原本握在手里的手机也落到了地板上,双手只能用力地捂着左胸。
心脏像是突然被人掐紧,不仅是瞬间疼痛,她的呼吸仿佛在同一时刻被阻断,她完全地窒息了。
眼前的男人消失了,被一片黑暗所取代,她听见他心急的喊叫着她的名字,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向前倾斜,而这时,所有的疼痛已全然消失,她也失去了所有知觉。
一个月后
云恩已经为了长距离恋爱做好了准备,但这些准备在班子烈的动作之下,有八成以上都派不上用场。
班子烈沿用了上一个任务的职务身份,长时间停留日本,将他与云恩之间的时间、空间与距离,找到了一个堪完美的平衡点,两人之间的恋情自然是加温再加温,对彼此的爱恋几乎是已达认定对方的程度。
“我说过很喜欢、很喜欢你,而你说你知道很喜欢、很喜欢的意思是什么,但你却没告诉我一个完整的答案。”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信心能肯定她明白他是爱她的,但对她的在意即使是百分之一的不确定,他也不容许,因为这辈子他只想要她。
然而,是特殊的联业使然,也是他个人的直觉使然,一股不安的情绪一直在他心底酝酿着,从她莫名晕倒的那一刻起。
那股不安,他尚未能抓到方向,他查过她的家族病史,而她在回日本时,也做了一连串的健康检查,家族病史并未显示任何重大遗传疾病,事后的健康检查,也证明了她身体状况十分健康,但那股不安却是如何也无法消弭。
他的工作长期告诉他,必须相信直觉,所以现在他试着找出一个可能方向,他必须排除所有危及两人关系的不安因子。
“耶?我以为这答案该是你明确的给我,而不是由我说出口的。”云恩趴在班子烈光果的胸口上,刚才两人的激情演出,已经抽光了她全身的力气,现在的她像是得到满足的猫咪,笑得十分慵懒。
先前她只是猜测他想说出口的是爱这个字眼,而现在她已能肯定他的心意,只不过这样的真情告白,她仍是想听着他主动说出口就是了。
“若我的记忆没出错,我记得我也听见了某人说她很喜欢、很喜欢我的,但那某人并没有确定所谓的很喜欢、很喜欢代表着什么意思,所以我才想请某人先确定她知道的答案。”虽是明白她的心思,但班子烈可不打算乖乖配合她。
“你把话说得有点绕口,可惜我听得很明白。”她用唇瓣磨蹭着他的胸口,她并非想要再一次的挑逗他,她这行为不过是纯粹的撒娇,“快确定你的答案吧,我等着听呢。”
“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字眼,是由我先说出口的,但你的回应只是烤贝了我的说法,我没感受到你的诚意,所以……”
“所以?”
“所以我们来场比赛吧,看谁先忍不住将答案告诉对方。”他不是个小气计较的男人,他只不过是想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增添一点情趣及乐趣。
“听起来很有趣,但赢家的奖赏是什么呢?”
“输的人无条件得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如何?”
“没问题。”云恩漾着灿烂的笑容,仿佛她已然看见自己胜利的那一刻。
班子烈翻了个身,打算用诱人的亲吻夺去她自信的笑容,但他的唇瓣尚未碰着她,放在一旁的手机便响起了。
“唉。”叹了口气,班子烈带着一脸遗憾,起身接听来电。
趁着他忙着接听来电,云恩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通电话给妹妹胡欣洁。
“欣洁,安安呢?”虽然欣洁是没有任何血缘的妹妹,但她们已是家人,好感情并没有因为血缘的不同而受影响。
“安安……她正在洗澡,找她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只是最近都没有收到她传讯息给我,打她电话,她都不接,想问问她学校何时开学,她又打算何时回纽约去。”或许在安安回纽约前,安安能先来日本一趟,看看她爱上的男人生得啥模样。
“喔,我会转告她说你找她的。还有事吗?”
“欣洁,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云恩微蹙着眉,心底有股奇股的感觉,胡欣洁似乎急着结束通话。
“我……感冒了,喉咙痛。”
“看医生了吗?”原来是感冒了。
“看过了,别担心。”
“那就先这样吧,你喉咙痛,就不跟你多说话了,好好休息,要按时吃药,知道吗?”结束通话后,云恩再次输入讯息传出。
什么时候来看看我爱的男人?
“你叫谁吃药呢?”班子烈回到云恩身边,好奇问道。
“我妹妹欣洁,她感冒了。”云恩顺势窝回他的怀里,“你准备好要见另一个我了吗?”
“你的双胞胎姊姊?”
“嗯,我很想让她见见你,让她看看我很喜欢、很喜欢的男人究竟是生成什么模样。”
“会被打分数吗?”班子烈佯装出害怕的模样,这举动成功逗笑了怀中的人儿。
“很可能。”云恩看了一眼仍是没有仍何动静传来的手机,“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都没有回应我传过去的讯息,打电话去找她,也总是刚好不在家或在忙其他事情。”
“耐心一点,这表示你得多打几通电话。”
三个星期之后
“你在哪里?不知道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吗?好吧,只有我在找你,快回电。”云恩有些生气的再一次留言给云安。
她听取了班子烈的建议,耐心的一再传讯息或拨电话给云安,但时间一天天过去,学校也都已经开学了,而所有人都知道她想找云安,没道理云安不回电,除非云安是故意的,但她想不出自己何时惹得云安生气了。
晚餐时间,她郁闷的把这件事说给班子烈听。
“所以你们姊妹俩一吵架就是冷战?”
“我们没吵架。”
“或许是你不经意做了什么事情惹她不开心,而你自己毫无所觉?”无心之过也是有可能的。
云恩偏着头再次认真思索,但结果她仍是摇着头否定这项可能。
“我可以肯定我没做出什么惹安安不开心,况且她的个性很直接,有什么不开心,她是会直说的人,就算吵架,她也从不跟人冷战的。”所以一直找不到人,也等不到云安的来电,才让人莫名的闷。
“所以你在担心她。”班子烈很快做出了结论。
虽然他是一名独子,但他有很多亲如手足的好伙伴,他明白那种担忧对方的心情。
“嗯。”云恩瘪着嘴点了头。
“她是从何时开始不回应你给的讯息?”
云恩认真的回想着,三分钟后,她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就在我们离开奥克兰的前一天,那一天,我仍有收到她传的讯息,但之后便没有了。”
闻言,班子烈心底一突。
离开奥克兰的前一天,不就是她莫名心绞痛晕倒的那一天,时间距离现在已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
这时,云恩又想起了什么,她补充道:“打电话给她也不接、不回电,她从来没这么对待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