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拍打门板的声音响起。
好吵!
因为无人回应,外头的人不客气的持续拍打着门。
床上的人儿拉起被子,将自己埋在被窝里。
“开门,你睡死了吗?”
敲门声依旧不断,吵人声仍然不止。
李舒静蜷缩身子,一动也不动。
“李舒静,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踹开。”
外头的家伙,烦人的吵啊!
她用力掀开棉被,露出头,窗外明亮的阳光令她感到刺眼。
“滚开!”她大吼一声,想继续睡。
昨天晚上她辗转难眠,直到五点多才终于睡着。
而这会儿……她看着墙上的时钟,不过八点半,也就是说,她才睡了三个多小时。
而那个害得她整晚失眠的罪魁祸首现在竟然又来吵她?太可恶了。
被她这么一吼,门外的家伙似乎终于知道她被惹毛了,不再出声。
再次得到宁静,李舒静满意极了,拉起被子,打算继续睡。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门外的家伙又不知好歹的吵了起来,而且是发出很激烈、不客气到令人抓狂的踹门声。
再次拉下被子,她怒火中烧的跳下床,无视头昏脑胀,冲到房口,用力打开门。
“我在睡觉,别吵我,就算天塌下来也别来烦我,你到底……”瞥见男人一脸阴骛,流露出危险的眸光,她的怒吼声立刻顿住,“你……你做什么?”
他这么恐怖的看着她,该不会是发火了吧?
“你竟然敢吼我?”斐阳的语气十分森冷,微笑令人惊骇。
李舒静的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有点困难的吞咽唾沫,“我……我只是……”
喂!这不对吧!是他一大清早吵人睡眠,她凶他有什么不对?再说,是谁害她一夜辗转难眠?这里又是谁的家?她才是两人之中的老大吧!
愈想愈不对,她知道自己没理由在两人之中占下风,可是……
“弥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大吼大叫?”斐阳杀气重重的逼近她。
李舒静忍不住向后退,“我……你……明明就是你的错,你怎么可以……”
“我的错?我做错什么?”他的眼底散发出对她的强烈指责。
“你……太早叫我……”她中气不足的抱怨。
“八点半了,正常的起床时间,我叫你起床,有错?”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吓人。
“是……是没错,可是我昨晚……”不好睡啊!
“约你一块吃早点,担心你的健康问题,有错?”他再次逼近她。
虽然他很有可能是说谎,只是想玩她而已,但是……李舒静一时之间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无辜的摇头。
“算了,反正我也不指望你能这么早起来,只是突然想到某件事,想得十分困扰,所以才叫你的。”他的心情似乎不错,不怒反笑的看着她。
“呃……什么事?”就是说,他想到的事说完后,她就可以倒头继续睡?
斐阳扬起性感到令人窒息的微笑,“这件事。”
李舒静还来不及反应,只能傻愣愣的看着他的脸庞在她的眼中放大再放大,然后……温热的薄唇结实的再次印在她的唇瓣上。
她瞪大眼,看见他流露出极度满意的眸光,脑中发出可怕的嗡鸣声,像个木头人,一口气梗在胸口,吐不出来。
阳刚的气味再次弥漫她的鼻腔,心跳不住的加速。
不一会儿,斐阳露出满足的微笑,离开她的唇瓣。
“这件事困扰我一整晚……可以了,你去睡吧!-l因为他忘不了她唇瓣的滋味,所以……他的神色轻松愉快,帅气的转身离开。
李舒静呆愣的站在原地,全身僵住。
「等会儿伪装一下,我自己出去解决早餐……放心,我很好心的,会顺道替你带上一份。”斐阳好心情的开口。
从呆愣转为震惊,又从震惊转为愤怒,她醚起眼,瞪着他的背影。
他又在玩她了,是不是?
什么重要的事?什么想很久?他……他竟然为了这一点小事,特别叫她起床?只为了亲她?为了一个小小的……吻!
该死!他又亲她了?她好不容易才忘了亲吻一事……
难得的,斐阳哼着愉快的歌曲,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
呆站在原地的李舒静终于有点知觉了,用力吸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她发狂的尖叫声从楼上传到楼下。
可惜那个令她发狂的肇事者已经愉快的踏出家门,吃早餐去了。
好吧!被亲就被亲了,虽然对她来说,那是不曾想过会发生的事,但是在同一天内连被亲了两次,她再怎么生气,也于事无补。
李舒静十分豁达,对于因为自己的不注意而遗失的东西,她不会浪费时间自怨自艾,更不会为了这一点小小的问题而在意太久。
顶多……顶多就是离那可恶邪恶的家伙远一点,不让他再有机可乘。
“你心情不好吗?”
在她的身旁坐下,斐阳毫无歉意的睨着她,眼底闪烁着笑意,一脸得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令她困扰了好几天。
“你离我远一点,我的心情就会好了。”李舒静在他靠近的瞬间跳离开来,站到窗边,彻底的与他保持距离。
她冷漠的态度并没有影响到他,甚至可以说他一点也没有把人惹火的自觉。
“为什么要跑到窗边?那里有什么东西好看的吗?”
看着他故作疑惑的神情,她忍不住翻个白眼。
哼!最好他真的不知道她为何要逃离他这么远。
“喂,你觉得装成这模样逗弄我,很有趣?”
她略微不满,皱起眉头。
“我有在逗你吗?不过说实在的,看你一脸困扰,遇到我便像惊弓之鼠,确实不错玩。”斐阳忍不住笑了。
因为看不惯他留着一头长发却不整理,今天李舒静很勉强的,在小心翼翼的情况下,亲自为他扎起长发。
乍看乏下,他不只是美丽,加上头发扎起来,阴柔的韵味也浓厚了些,整体看起来,真的比女人还要令人惊艳。
话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发现他面对她的态度愈来愈自在,连头发被她扎起来,增添女人味,他也变得不在意,好像……好像确定她真的对他没有影响力,所以变得随兴悠然。
“是惊弓之鸟……你该不会暗指我受惊吓的样子像老鼠吧?还有,少来,别以为装无辜就没事,你前几天明明……”明明让她吓着,因为他浑身上下充满邪恶的气息,不能说是不正经,而是恐怖,恐怖他每次都让她失神,方寸大乱。
“前几天?前几天明明什么?”发现她有些恍神,斐阳故意戏谵的笑问,等着她说下去。
用力咳了声,将两人那不正常的亲吻一事抛到脑后,李舒静故作严肃。
“总而言之,前几天你就是不正常。”
“那种不正常……该不会你指的是我亲……”
“闭嘴!不要说!”她脸颊泛红,气呼呼的瞪着他。
“如果你觉得那样是不正常,也许……多复习几次,你就不会这么别扭了。”他自大狂妄又不正经的笑着。
“复……复习?”谁……谁要和他这个自大猪复习那种事?她……她……
涨红的脸不住发烫,一想到他的气味,再想到那抹令人迷茫的气味环绕在她的四周,令她心烦意乱,她……丢脸啊!她竟然在回味。
“什么?你说什么?想现在再来一次?咳,其实我是不介意的,毕竟你不让人讨厌……”玩她玩上瘾,斐阳慢慢的逼近她。
“停!别再过来!站住!”李舒静将他那危险的神韵瞧得一清二楚,如临大敌,既期待又紧张不安,心底不停的鼓噪着。
她真的被带坏了。被带坏了啦!
“呵……好吧!既然你不想要,那我今天就放过你。”他扬起佣懒的笑容,停下脚步,不再朝她靠近。
咦?这……这么乖?这……这么听话?
李舒静红了脸,用力咳一声,绝不承认被带坏的她其实在说不要的时候,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奇怪的家伙。”撇了撇嘴角,她深深吐出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该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那太不对劲了。
不只是他奇怪,和他相处一段日子的她也开始变得奇怪了。
一般来说,她应该对他有敌意,因为他的出现十分突然。
他无法向她解释清楚为什么会来找她,又为什么有她李家的镇夫之宝,其实她该对他有所防备,可是……瞧着他,想到与他生活的情景,她就是很难把他想象成是危险人物。
偏偏有的时候她又觉得他像是危险人物……啊!瞧,刚才才想着别将太多心思放在他的身上,这会儿她又忍不住思考他的问题了。
“对了,你腰上的伤好点了吗?我再帮你换药。”前一刻才自责对他花太多心思,下一秒她还是绕着他打转。
“喔!伤口已经不需要再上药了,就让它自由发展吧!”斐阳毫不在意的挥挥手。
“什么自由发展?没带你上医院已经很糟糕了,如果你不持续上药消毒,伤口感染,引发蜂窝性组织炎,要怎么办?月兑!”李舒静瞪着他,大声命令。
“我一个大男人,你怎么随便叫我在你的面前月兑衣服?”他饶富兴味的睨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婬魔才会做的行为。
她眯起眼,感觉有些头昏……气到头昏。
“怎么?现在突然又觉得在一个女人的面前月兑衣服是一件不好意思的事?
别忘了,我已经帮你上药不少次,那一天也是,还是我帮你擦澡,该看的地方早就被我看光了,你现在才觉得不好意思,不会太迟了吗?”虽然她世觉得这么说有些尴尬,但是该认真的事,就算不自在也得做。
“呵……说得也是,我看你是一回生,两回熟啊!”他就是有本事把事情往歪的方面想。
“随你怎么想,你爱逗我就逗吧!反正我是帮你擦药擦定了,月兑!”李舒静转身,准备去拿医药箱。
倏地,她停下脚步,缓缓的看向窗外,露出狐疑的神情。
“哎呀!果然是深藏不露的女。”斐阳还是忍不住嘴贱。
她若有所思,再次直视着窗外的街道,不一会儿,耸耸肩,不以为意,将注意力转向斐阳。
“我若是女,也不会找你下手,瞧瞧你的身材,要肌肉没肌肉,身段比我还要好……啧啧啧,我爱的可是有八块月复肌的猛男。”
斐阳眯起眼,停下月兑衣服的动作,“你的意思是嫌我身材不好?”好大胆的女人,竟然敢这么小看他。
他的眼中流露出危险的光芒,朝她逼近。
“你……你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让你好好的感受我的魅力……啐!身上一堆肌肉有什么好?老了不都下垂了?”他绝不承认自己在生气,对她喜欢猛男一事感到不爽。
他绕着沙发,追着她。
“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鬼才会相信你的话!你这家伙总是以整我为乐。”李舒静不客气的反驳,然后继续躲。
“站住。”她愈跑,他愈不爽。
“不跑的人是笨蛋!”
“我说……”瞧她一副紧张的模样,斐阳心一横,直接跳上沙发,从中穿越,来到她的身边,而且还顺手抓住她的肩膀,让她逃不了。“抓到你了吧!”
她抬起头,瞪着他,下一秒,突然露出诱人性感的微笑,眸子闪动着妖娆的光芒,伸出手,轻抚他的脸蛋,嗓音出乎意料的细柔,“斐阳……”然后缓缓的移动手,从他的脸庞来到他的手臂。“放开我,好吗?”
她的声音极尽温柔,又隐含着楚楚可怜的撒娇意味,咬着唇瓣,显得无辜、无助和……奸诡。
她的那一声呼唤,令他霎畴僵愣。
没想到她也会有如此妩媚的姿态,斐阳二话不说,乖乖的放下扣在她肩上的手,跟着……
“呵……我赢了!”李舒静一获得自由,立刻学他跳上沙发,想逃离他远远的。
“小心。”他回过神来,想要拉住她,可惜只拉到她的衣角。
原本可以顺利月兑逃,却因此绊到脚,她整个人向后倒。
他马上伸出手,及时接住她的身子,忧心的攗起眉头,不认同的看着她,“你不知道这么做非常危险吗?”
“如果你不抓我,我就不用做出这种危险的举动了。”谁才是罪魁祸首?
李舒静细眉一挑,瞪着他,发现他因为急着要救她,动作过大,使得刚扎好的长发再次松落,她忍不住笑了。
“坐好,我再帮你把头发绑好,长发虽然自然放下是很舒服的,但有时也是一种麻烦。”
看着她的笑容,斐阳放下她,难得再次乖乖听话的坐在沙发上。
她拉下他的发束,双手轻轻的滑过他那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为什么要留长发?”
他的长发不像男人的发质那般粗糙,既柔软又细滑。
“因为不能剪。”他缓缓的闭上眼,感受着她的手指拂过他的头,好舒服。
“为什么不能剪?”她小心的将他的头发拉高。
“剪了……能力受影响。”
“什么?”她没有听清楚,认真的将整理好的长发系上发束。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看,而且剪头发要浪费好多时间,我懒惰又坐不住,所以干脆不剪了。”
“那还真的是很懒。”
“是啊!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命……呃……我是说,你会永远帮我整理头发吗?”斐阳没发现自己问的问题有多么驽人。
李舒静也没有听出他的意有所指。“可以啊!你待在这里的期间,我可以帮你。”因为她很喜欢他长发的柔软触感。
“嗯……那我就永远住在这里,不离开了。”他轻声的说,不讨厌她的碰触,当她靠近他时,从不做带暗示的举动,这种被自然对待的方式令他自在。
“好了。”终于把他的长发绑成马尾巴,李舒静跳下沙发,接着趁他毫无防备之际,扬起危险的笑容,冷不防的拉开他的衣衫。
“做……做什么?”斐阳沉浸在被服务的舒适感里,没想到下一秒竟然被她偷袭。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看着他腰间的伤口,惊讶又错愕的瞪大眼,顽皮的笑容也跟着消失无踪。
她虽然不是医学院的学生,对于受伤的事情不算懂得太多,但是知道一般的伤口最少也需要花上半个月至一个月才有可能痊愈,再严重一些的,没几个月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愈合,可是……
她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他瞬间僵硬的面容,“才经过两个星期,你的伤口怎么……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一道几乎愈合的疤痕?”
“你……”她看他的眼眸充满质疑,莫名的,斐阳有那么一丝丝的惊慌,怕她把他当成怪物。
“斐阳?”李舒静擭起眉头,满脸惊愕,有那么一刻,她对他……她对他一无所知……完全!从他出现在她的世界开始,他就只是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