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眼光照进郑婉秋的眼里,她正舒爽地抱着自己的那只布偶熊躺在床上美滋滋的作梦呢!像是在炎热的夏季里遨游在海水里,舒适惬意,她根本不想醒来,只不过阳光实在太刺眼,她也不记得自己昨晚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忘记拉上窗帘。
挣扎了许久,郑婉秋皱着眉头睁开颤抖的眼皮,茫然地看向四周。
这里是哪里?郑婉秋的秀眉越皱越紧,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甚至连屋子里的空气都是那么的陌生!
郑婉秋一个震颤从床上翻坐起来,下意识先去检查身上的衣服,她低头一看,剎那犹如有人在她头上浇了一盆凉水,哗啦啦的透心凉,就连骨头都冷得在发颤。
衣服被换了!丝滑露骨的女式睡衣里还是空的!
这一回,郑婉秋完全没有了昨天看到男友和别的女人滚床单时的冷静,她甚至没有勇气再在这个屋子里待下去。
一连串的打击让郑婉秋满是震惊,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时间,懊恼、悔恨、震惊,所有承受不住的情绪朝她侵袭而来,却在这时,郑婉秋耳边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清晰立体的流水声很快将胡思乱想的郑婉秋拉回现实,声音的方向就在这间屋子里的一个角落里,她侧耳听了听,大概是旁边的浴室。
难不成是昨晚将她给……那啥的臭男人?昨天她还在耻笑自己男友劈腿,怎么才不过几个小时她就……她就在别人的床上了?
边想着,她已经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间的浴室门口,流水的声音越发清晰,郑婉秋不由心中悲凉。
她没有勇气踹门进去看看里面的臭男人到底是谁,她甚至想不起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记忆的断层停留在酒吧里,而这间陌生的房间里充斥着男性的气息,黑白灰色调的设计风格,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主人是个男人!
环视一圈,唯独床上那只布偶熊才属于自己!
郑婉秋的心都凉了,难道本命年就是流年不利吗?事事都不顺心,还会有比现在情况更糟糕的事情发生吗?
“妳在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郑婉秋吓得跳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一句话。
男人带着清爽的清香站在她对面,只围了一条白色浴巾,露出精壮的上半身;银色月华般的碎发上还挂着水珠,透明的球状液体从发梢滑落,一路向下,在男人蜜色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格外引人遐思。
楚翼然看着自己捡回来的“小花猫”坐在浴室门口,目瞪口呆地与自己对望,看她这副纠结的神情,就知道这个小女人肯定是想歪了。
他忍不住扬起嘴角,露出痞痞的笑容,问道:“醒了呀!妳昨晚辛苦了,要不要洗个澡?”
其实真正辛苦的人是他才对!楚翼然想到昨晚的事情,他的眉角就忍不住抽搐起来,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花猫”扛到离酒吧最近的公寓。
可是偏偏这个公寓是他名下最小的一室一厅,他又不能把一个女人丢在客厅里不管,他只好把浑身脏兮兮的郑婉秋扛进卧室,把屋子里收拾干净,又叫老宅的管家陈姨帮她换了件衣服;折腾了一晚上,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澡,谁知出了浴室,就看到罪魁祸首一副被“糟蹋”的纠结表情。
被糟蹋的明明是他好不好!
他看着眼前被清洗干净的郑婉秋,在阅人无数的楚翼然眼里,郑婉秋长得还算清秀,从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可以看出她有些单纯,至少聪明的女人不会轻易倒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
楚翼然玩心大起,他还真想看看眼前的女人在误会他们发生关系的情况下,会是个什么反应?
“你……”郑婉秋找不到话来说,她更多的是羞愤,恨不得化身为空气,她能说什么、又应该说什么?
虽然眼前的男人长得帅气可口,可是瞧他一身流里流气的样子,还染了一头银发,就知道他一定不是什么正经人。
难道是酒吧里的牛郎?郑婉秋悲催的心又沉了几分,她觉得自己的世界正一片片碎掉,想到自己的第一夜竟然跟这样的男人不明不白的发生了,她就想扯开嗓子尖叫。
郑婉秋一心认定对方一定是酒吧里的牛郎,为免出现其它状况,她决定先发制人,“多少钱?”
“什么?”楚翼然不动声色地看着郑婉秋的反应,他猜想过许多种可能,也许她会尖叫、会暴跳如雷,甚至抬起手给他一巴掌;可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只是很淡定的问自己“多少钱”!
“什么意思?”楚翼然有些模不着头绪。
郑婉秋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转过身光着脚爬上床,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一迭钱,也不去数多少张,直接丢在床上,“这些够了吧?如果不够,告诉我你的银行账号,我再汇给你。”
楚翼然挑挑眉,并不接话,难道说这女人以为自己是……牛郎?还是她以为这些钱可以买来他的春宵一刻?靠!他是这么点钱能打发的吗?
楚翼然甩甩头,他都要被眼前的女人气疯了,他的一夜需要让一个女人来买单吗?
郑婉秋见楚翼然摇头,以为他并不满足于这些钱,脸上一变,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我虽然不知道行规,但是你这副姿色……”
她用嫌弃的眼神随意地看了两眼楚翼然,她其实不敢细看男人半果的身体,只是强作镇定地撇了撇嘴,别开目光,淡定地说:“说实话,你的姿色实在很一般,更何况昨天晚上我也没体验出你的能力,这些钱应该足够了。”
其实郑婉秋这话换个意思就是说,“你的身材和床上功夫也就值这个价”!
郑婉秋看着对面男人的脸慢慢变黑,她预感苗头不对,心里觉得这个男人肯定觉得她钱给少了,所以要报复她了。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楚翼然已经一个飞扑将她压倒在床上,铁钳一般的手臂把郑婉秋禁锢在他的身下。
郑婉秋吓得惊呼连连:“你这个臭牛郎!满头白发的丑八怪!快放开我、不要碰我!”她嫌弃的语气,好像楚翼然是可怕的病菌,让她浑身作呕。
楚翼然听到她的叫喊,差点被气晕过去。
说他是臭牛郎就算了!可是他哪点丑了?难道她不知道现在全台湾刮起的酷男银发流行风潮,正是他楚翼然引爆的吗?
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楚翼然近乎咬牙切齿,他真是没见过这么恶劣不知回报的女人!没想到“小花猫”不仅蠢,还是个超级大近视,他到底哪里像牛郎了!
“很抱歉啊小姐,昨晚的服务没能令妳满意。”楚翼然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郑婉秋的脸颊,邪恶的笑容里透着冷意,“这些钱其实已经够了,但是为了弥补妳昨晚那段空白的床上运动,我决定再免费送妳一次服务。”
“啊啊啊!混蛋……放开……”郑婉秋的叫嚣终于湮灭在楚翼然惩罚性的吻中。
楚翼然抓住郑婉秋一秒钟的停顿,凶猛地进攻她嘴中的甜蜜,舌尖大胆地攻陷她的城池,舌忝遍她嘴里每一吋滑女敕的肌肤,火辣的吻让人窒息,更让人不受控制。
然而一滴温热的泪让楚翼然忽然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去。
郑婉秋紧闭着双目,脸色苍白地平躺在床上,眼角的泪如断线的珍珠滑落个不停,她感觉到身上的男人起身,却不敢睁开眼睛。
楚翼然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她身旁,他只不过是想恶作剧一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
谁教这个女人在搞不清楚状况下惹怒自己,难道没人教过她,千万不要质疑男人的性能力?这是禁忌啊!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为她擦掉眼泪,放低了声音哄道:“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啊,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郑婉秋眼睛没睁,扬手一挥,精准地打飞楚翼然的手。
楚翼然一愣,旁边的女人已经跳起来闪到卧房门口,想来她应该是算准了跳下床的时机。
“这位牛郎先生……”郑婉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她觉得自己现在真是越来越爱哭了,也许是这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太多的大起大落了吧,难免让人矫情起来。
她带着哭腔,不屑地说道:“牛郎先生,你不需要再一次证明你的性能力,我对此毫无兴趣,男人真是……”
她冷哼一声:“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郑婉秋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她实在是还在气头上,一时间忘记她还穿着衣不蔽体的睡衣,更忘记拿她的背包和布偶熊。
楚翼然则半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事说起来都是他自己的错,谁教他一时犯傻捡了个女人不说,还出力不讨好,居然对一个陌生的女人有了性冲动,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不过,他也不打算去追,反正那个笨女人还是会回来的。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布偶熊和郑婉秋的背包,她甩给自己的“过夜费”还放在手边,楚翼然不客气地拿了起来数了数,正好够买一套新的休闲装,昨晚那件真的被她吐得没办法洗了。
楚翼然坐直身子,坦然地把露在背包外的皮包打开,里面放了一张合影照,上面的女人在照片里笑靥如花,搂着身旁戴眼镜的男人,一脸幸福的样子和刚刚骂自己是牛郎的泼妇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不厚道地在钱包里翻了翻,终于找到她的证件。
原来,她叫郑婉秋……
◎◎◎
郑婉秋穿着睡衣走出公寓大门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她穿得这么曝露,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被怎么样了!
就连公寓大门的保全人员都已经朝她走来,不确定地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郑婉秋捂着自己的胸口连连摇头,道谢过后,她硬着头皮走了几步,这才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她的钱包、甚至布偶熊全部都忘记拿走了,刚才她真是被气晕了!
长这么大,只谈过一次恋爱、只和一个人接过吻,虽然混蛋郁亮劈腿了,但是身为爱情的卫道士,身心、甚至连嘴唇被一个陌生的男人侵犯都令她羞愤得脸红。
她实在不想再回去那间屋子去面对那个臭牛郎,可是眼无分文,而且衣服那么曝露,她不得不再次往回走。
然而郑婉秋若是知道,此时的楚翼然正打开她的手机,还顺便接了她的电话,她一定很后悔自己没拿背包就走的举动。
其实楚翼然只不过是想存郑婉秋的手机号码,于是他拿出她的手机,拨通自己的的号码刚挂掉,又一不小心碰到接听键,实时来电的通话不小心被接通,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把手机凑到自己的耳边,默不作声地听对方说什么。
对方火急火燎地在手机那头喊了起来:“婉秋,妳终于开机了!妳听我解释,虽然妳看到的情形是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但是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样;我只不过是和她一起回家里拿文件,然后她说口渴,可是冰箱里只有酒了,我们就小酌了几杯,于是喝醉了……所以就不小心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妳要相信我,我是爱妳的,这辈子我只爱妳啊婉秋!婉秋?妳有在听吗?”
电话里的男人解释了半天,同样身为男人的楚翼然觉得这个借口简直是太烂了,漏洞百出!这个男人当自己是成龙啊?还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勒!他怎么就没犯错呢?小酌几杯酒就会酒后乱性了吗?没酒品就是没人品!
怪不得昨天郑婉秋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子,原来是被劈腿了!
楚翼然忍不住同情了一下那个有些呆呆的女人,想来这个男人能想出这么拙劣的借口,大概她应该会相信吧!
女人当真只是哄一哄就万事大吉了?如果那样,郑婉秋不仅可笑,还很可悲呢!
“婉秋,妳……还在吗?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妳要相信我!”
楚翼然终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很淡定地说道:“先生,我有在听。”
对方有一秒钟的愣神,紧接着是高分贝的大吼大叫:“你是谁?婉秋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也难怪郁亮会误以为什么,现在即使天亮了,也不过才早晨七点而已,郑婉秋的手机怎么会落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手里?
联想到昨天晚上郑婉秋看到一切后的反应,郁亮不无担心地认为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女友,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楚翼然很坦然也很诚实,他把三个问题一一回答:“我叫楚翼然,婉秋刚刚出去忘记拿手机,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回我家……”他说的可全是实话,可是这实话是在太让人误会了。
郁亮已经在电话那头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停顿了三秒,果断地挂掉电话。
楚翼然耸耸肩,他就是故意让对方误会,倒不是为了报复郑婉秋,恰恰相反,他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帮郑婉秋解决了一个劈腿的臭男人。
看来做好人是会上瘾的,不然他怎么一次又一次地帮了郑婉秋?
他跳下床,把背包和布偶熊拿到客厅的鞋柜上,很淡定地边作饭,边等郑婉秋回来。
早餐刚刚作好的时候,门铃响了,楚翼然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他慢里斯条地端着两份早餐放在餐桌上,不慌不忙地来到门口,门铃响了三次,他才气定神闲地打开门,半倚在门边上,挥挥手,像是看见了老朋友那样打招呼:“早啊。”
郑婉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径自擦过楚翼然的身旁,直接向卧室走去。
“妳是在找这个吗?”身后的楚翼然从鞋柜旁拿起她的背包和布偶熊,朝着回头的郑婉秋扬扬手,笑着说:“我还以为妳不打算要了。”
郑婉秋没好气地快步走向楚翼然,一把抢过自己的东西,冷着脸恨恨地说道:“真是谢谢你啊!”谢谢二字说得是咬牙切齿,根本一点感激之意都没有。
楚翼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心说,郑婉秋需要谢自己的事情何只这一件!
“请问牛郎先生,我的衣服呢?”郑婉秋脸上一阵发烫,她压根就不想去回想昨晚上一夜发生的经过,更何况她是真的想不起来。
话音刚落,背包里的手机响了,郑婉秋下意识看了眼楚翼然,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接了起来。
她还没说话,手机那头的人急不可耐地抢白道:“郑婉秋!妳行啊妳,没想到妳居然是这种女人!口口声声说要把最美好的初夜留到洞房花烛夜,却和别的男人鬼混去了!其实妳早就不是处女了吧……”
郑婉秋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喝酒的后遗症,她的眼前都是灰蒙蒙的,耳边传来郁亮的怒吼。
她稳了稳心神,冷冷地开口:“郁亮,你是在恶人先告状吗?”
郁亮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下,大概是没想到郑婉秋会如此的冷静淡然,此时的他忽然怀疑,这些年来郑婉秋到底是否爱过她?
发现他和别的女人上床后,她冷静地不吵不闹,而且居然一转身就投进了别人的怀抱。
莫不是她早就想和自己分手,只是一时没找到时机?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郁亮有些恼羞成怒,不甘心地回话:“郑婉秋,妳听好了,现在是我要分手,我要甩了妳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郁亮还在恶人先告状,手机里传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就连一旁的楚翼然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有些同情郑婉秋,遇到如此没品的男朋友真是造孽!
楚翼然转了转眼珠子,冷不丁地在郑婉秋身后,对着她手里的电话开口道:“妳的衣服昨晚上被我弄脏,已经扔了……”
郑婉秋被吓得震颤了一下,稍稍拿开手机,斜睨着楚翼然,他的话暧昧得让人误会,就连电话那头的郁亮都听得一清二楚,气得更是咬牙切齿。
怒吼声加大了分贝,从手机里咆哮而来:“郑婉秋,妳不需要回来拿妳的东西了,因为我全都扔了!”
郑婉秋还在与楚翼然大眼瞪小眼,郁亮已经挂了电话,她愣了愣,觉得自己的霉运真是永无止境。
先是被极品男朋友甩了,又遇到个极品的牛郎先生捣乱,她的生活糟糕透了。
她并不知道楚翼然和郁亮之前有通过电话,她把郁亮刚刚的反应归类为他作贼心虚。
既然男友的身心都不在自己身上,哭也哭过了、醉也醉过了,更何况连自己的清白之身也胡涂地交给了别人,还有什么事是值得让人伤神的呢?
她不发一言地抿了抿嘴,肚子不适时地响了几声。
楚翼然顺着声音看了眼她的肚子,不容分说地拉起郑婉秋的手来到餐桌上,指了指满桌子的食物,笑得有些夸张,甚至有几分讨好的意味,“饿了吧?昨晚那么辛苦,体力消耗过多,快来补充能量。”他故意说得那么暧昧,就是想让郑婉秋误会昨天晚上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发生。
也许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小女人在遭受一连串的打击下,还能保持冷静到什么时候?这是楚翼然给自己找的蹩脚的借口。
郑婉秋瞥了两眼桌上的食物,果断地坐下来,既然已经发生了关系,遮着、掩着未免矫情,她先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她想了想,昨天到现在,只吃了三个肉包子。
餐桌上的食物简单而又丰富,郑婉秋吃得津津有味,她觉得这个糟糕的早上能吃到这么一顿早餐,心情都会变好起来,就连“牛郎”先生也顺眼许多。
郑婉秋见楚翼然一直盯着自己吃东西,不由把手里的面包放下来,挑眉问他:“这些是你做的?”
楚翼然点点头,“还合妳的胃口吗?”
郑婉秋也点点头,“没想到牛郎的厨艺会这么好。”
楚翼然嘴角抽了抽,“我这是身为……牛郎……必须掌握的技能,有些雇主就像妳这样,消耗过多体力会饿,我就可以展露一手,让她们觉得我不只床上厉害,厨艺也很了得。”
郑婉秋默默地听着,喝牛女乃的时候,手指颤抖了下。
楚翼然见郑婉秋不答腔,继续问:“妳……失恋了?”
“嗯。”郑婉秋的心一震,听旁人问自己这个问题,她才再一次确认,她是真的被男朋友甩了,甩得很彻底。
“失恋有什么嘛,大不了再找一个啊!男人嘛,满大街都是;而且像妳前男友那种货色,不值得为他伤心,我告诉妳……男人啊,都是坏东西。”
郑婉秋抬起头,眼波里有些异样的神情,“说得你不是男人似的!”
“我……”楚翼然被噎住,模了模鼻子,笑道:“我是牛郎啊……”他心中苦笑,为了让对面的女人开心,他居然承认自己是牛郎,被他的兄弟听见,不知道会怎么笑他呢!
郑婉秋听他这么承认,昨晚的罪恶感也少了许多,她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开始回想这两天一夜发生的事情。
她先是被开除、后被男朋友劈腿,昨晚又失去最宝贵的东西,没品的男朋友还把她的东西都扔了……
无家可归。没有工作,身上的钱也全部给了牛郎,呵……悲剧的人生真是毫无道理!
“小花猫,妳想哭的话,我把肩膀借给妳,这次是免费的。”楚翼然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对着满脸愁苦的郑婉秋一脸正经地说道。
郑婉秋吸了吸鼻子,眼睛是干干的,她哪还有那个心思去哭?现在她最需要的不是肩膀,而是一套衣服。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松垮的睡衣,还未张口,楚翼然已经说出她的心思,“我这里有许多女人的衣服,是全新的,随便穿。”
郑婉秋挑挑眉,许多女人的衣服……
“呵呵……妳忘了?我可是牛郎啊!晚上撕扯衣服太激动,雇主会需要衣服的,所以我准备了许多在家里。”楚翼然觉得自己说谎话的功力真是炉火纯青呀。
郑婉秋默然,又不再说话,她实在没那个心情和眼前的男人调情,既然衣服解决了,她就该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郑婉秋是个孤儿,从小在育幼院长大,毕业后就和郁亮同居,生活圈子简单,好朋友倒是有一个,可是……她着实不想打电话给她。
想想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做“空中飞人”吧,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被郁亮甩了,一定会嘲笑自己的!在这座城市她实在孤单得可怜。
眼见着郑婉秋那副委屈又强忍着眼泪的样子,楚翼然就浑身不舒服,刚才那通电话他听得清楚,男朋友把她的东西全部给扔了,她的钱又几乎被自己“骗”光了,既然好人当了两、三次,不如索性做到底。
楚翼然不去探究为什么会突然起了怜悯之心,尤其是对着郑婉秋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当好人,他心思一转,话一说出:“要不要住在我这里?”
郑婉秋一时间没听清他的话,或者说她没明白,难道说“牛郎”先生想包养她?
她下意识地抱了下胸部。
这个动作配上郑婉秋戒备的眼神,楚翼然觉得自己真有种撞墙的冲动,为什么每次他要帮她的时候,她都露出欠扁的表情。
他忍了忍,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放心吧,我对妳没兴趣,更何况妳也没钱付过夜费啦!”
“那你什么意思?”在郑婉秋眼中,楚翼然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楚翼然两手一摊,算起精明帐,“我是说,妳现在无家可归,我这里又没人住,不如租给妳暂时住下,妳以为我会作亏本生意让妳免费住下来吗?”
虽然认识时间不久,但楚翼然多多少少模透了郑婉秋的性格,必须要说清楚条件,不然她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的。
果不其然,郑婉秋听后,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那你……住哪?”这是她现在的疑问。
“狡兔还有三窟呢,更何况我是……牛郎啊,晚上到处跑场子啊,平时是不回来的。”楚翼然真想撞墙,帮人帮到这么窝囊的地步,也算是一种境界。
郑婉秋终于松了口气,“好,那我们来说说房租吧。”
楚翼然觉得自己快被眼前的女人搞崩溃了,可是又不能明说,“其实这房子是免费给妳住的,我只是看妳一时可怜,难得地做一次好人”……
他猛地站起来,装作想起什么事情一样,边往外走边说:“房租不着急,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一趟,钥匙我现在交给妳,等我们下次见面再谈房租……”
“喂!”郑婉秋喊了一嗓子,楚翼然却跟火烧似的一溜烟跑了。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望着桌上的那串钥匙出神,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刚才好像没提衣服也没提无家可归,这个“牛郎先生”竟然主动开口帮了她。
一夜嘛,你情我愿的,金钱交易、露水情缘,人家现在反而帮了自己,看来是她枉做小人了。
可是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不过这位“牛郎先生”如此善解人意,果然是做牛郎的料,除了银白色的头发有些难看外,他比自己的前男友有人性的多。
郑婉秋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这是她倒霉了二十四小时内的第一个笑容,她的心终于有了暖意,居然还是因为一个陌生牛郎给的关怀!
她现在能做什么呢?唯有希望和自己有过一夜的牛郎先生,生意兴隆吧!
不过,她确实不记得他的床上能力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