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倪杏儿仍躺在床上,似睡未醒的,她觉得身体很重,但好像又没那么重,甚至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畅快感,但身子明明又是酸疼的,还有,她的唇上有着不知名的温热,像是被什么舌忝着、亲着……
“喝!”她吓得立即睁大眼睛,也在瞬间清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放大的脸,俊美无俦的穆元煦正温柔的亲着她,无限眷恋的啄着、磨蹭着。
再想到昨夜他深深嵌入她的身体,让她全身变得热腾腾、像火在烧,她的粉颊也因忆起激情而变得红通通的。
天呀,他耗上一整夜,把她啃得那么干净,而现在,竟还深深的关着她,一副又想吃了她的模样……
不行、不行,天亮了,她得去给公婆奉茶啊!
“我要起来了。”她马上推开他,坐起身来。
天啊,她竟然还是全身光溜溜的,但昨晚都被看光了,现在她也没空扭捏作态,只能用最快的速度穿妥衣裳。
而她的速度之快,让慢条斯理的起身穿衣服的穆元煦忍不住莞尔一笑,喝了孟婆汤的她,个性倒变了不少,但一样可爱。
只是,从她可以自行利落的着衣梳妆来看,可见她娘家虚有其表、没有奴才的传言是真的,想必她吃了很多苦吧。
不过以后不会了,从今而后,她有丫鬟服侍、吃住优渥,再也不必吃一丁点苦了。
可是,她现在在干什么?他不过靠近她一点,她就往后退一步;他进一步,她又退两步,直到坐在椅子上后,退无可退了才伸直手,示意他别再接近。
他双手环胸,挑起浓眉看着她。
她也定定的看着他,“你酒醒了吧?”
他莞尔,“我昨晚没醉,更没有一早喝酒的习惯。”
这家伙,明知道她在指什么。“那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当然,我的爱妻。”像是这问题极有趣似的,他眼现笑意、嘴角弯起。
她听得差点没跌下椅子,这男人吃错药了吗?她看着再次走近自己的丈夫。
他一把将她拉起抱紧,她一抬头,迎上的就是他那双深情而热切的黑眸,她真的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而她觉得有必要问一下,“在新婚夜之前,你可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什么……呃,你、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他未回答,只是又回以一个深情的凝睇。
天啊,她的鸡皮疙瘩又要起来了,“你说话啊。”
他痴痴地道:“我只是——终于发现你了。”他再次吻了她。
感受到他热呼呼的气息与即将要燎原的,她赶紧阻止,“等、等等,你真的清楚我是谁吗?终于发现?我们常常碰面,哪用得上这几个字。”她被他吻得茫酥酥的,仅能抓住最后的一丝理智问。
他却笑得很可恶,“我真的很爱你,即使你很怀疑。”
这浪荡不羁的家伙怎么会说爱,是被雷劈到吗?“还是你发烧了?”她这样说还客气,其实是想说头壳烧坏了。
他知道她很困惑,但这也是他活该倒霉,以及上天在惩罚他吧,明明近在咫尺,他却往远处寻觅,蹉跎了太多美好时光,但没关系,现在有她在身边才是重点,他会再一次的让她爱上他,他会再一次的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爱她。
他无限迷恋的凝盼着她的丽颜,温柔的拥抱她,再次抱着她上床,与她耳鬓厮磨。
当然,这一天倪杏儿是来不及也没空去给公婆奉茶了。
但穆家两老可一点也不介意,其实他们一直怀疑儿子在某个方面有问题,就算外面盛传儿子风流、模过上千名女人的手,但他们可清楚了,儿子不曾真正的拥有过女人,这也是穆平乐要逼他成亲的主因。
这下终于确定了,不仅没问题,而且,还出乎意料的“善战”。
因此送早膳去的徐汉一到房门口,就因为非礼勿听而退下了,脸红心跳得连门都不敢敲。
“太好了,那咱们还要去逃难吗?”雍容华贵的丁欣看着丈夫问。
“这……”穆平乐抚着须也迟疑了。
原本担心媳妇娶进门,儿子会天天给他们脸色看,也会怠慢了新婚妻,届时,他们父子肯定又是吵翻天,所以很有远见的丁欣早就安排好了,一旦媳妇奉完茶,他们就去游山玩水,还将路线都安排好了,一路顺道访友,这一趟由南再向北,少说也要大半年。
最好的情况是,回来没多久就可以含饴弄孙了,再不,经过半年的磨合,夫妻俩合该也协调好相处的模式,他们也不必费心了。
“我看还是照着计划走,不然咱们的信都送出去了,那些老朋友也许都等着我们呢。”穆平乐做了决定。
丁欣也有同样的想法,“也好,杏儿那孩子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原本还怕委屈了她,但既然她跟元煦有了这么好的开始,我们也能放心的去玩。”
于是,两老仅留了口信给管事,就快快乐乐的出游去了。
“天啊,真是丢脸死了!”
在得知公婆只留了句“要小俩口好好恩爱,我们要展开访友之旅,快则半年,慢则十个月,恰巧可以回来抱金孙”的口信后,倪杏儿真的没脸见穆府的任何一个人了。
整整两天啊!穆元煦很肉欲的把她困在房里,让她累得根本搞不清楚是白天或黑夜,每回翻云覆雨后她就沉沉的睡了。
而且这一房间不是只有连接着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而己,另一边还有宽广的浴池、舒适的茅厕,相当方便,只有吃的得要徐汉送进来。
说来,她是佩服穆元煦的,就成亲前她娘跟她说的房中事来说,男人应该不会这么强的,还是穆元煦训练有素,所以在床事方面的表现比较厉害?
她吐了一口长气,看着坐在桌前饱餐一顿,正在吃饭后水果的丈夫。
成亲会让一个男人变了样吗?若不是那张俊得过火的脸仍然是穆元煦,她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嫁错人了。
穆元煦看到她困惑的眼眸,也不难猜出她的困惑,他知道还要一段时间她才会适应自己的变化,但要花多久时间他都不在乎,只要每天都能看见她在身边,他就觉得好幸福。
他深情的看着她,将手上的葡萄剥了皮,走到她身边坐下后,将葡萄送到她唇边,她粉脸一红,呐呐的张口含住,正要咬破这甜而多汁的葡萄,他却欺身向前,探入她的檀口要跟她分享这颗葡萄。
她楞了下,但随即反应过来的张嘴,一副打算要让他的模样,那样子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他依她所愿,咬走了那颗葡萄吃了一半,又送回另一半给她。
她傻楞楞的咀嚼着那鲜女敕多汁的葡萄,没想到有人喂出兴趣来,干脆把整盘葡萄拿上了床,一颗又一颗的照样与她分食,但吃到后来,葡萄出现的地方已不只在她嘴里。
他一颗一颗的丢入她的肚兜内,再一颗一颗的将它们咬出来,如此煽情的吃法,令她早已瘫软在床上,全身都是葡萄香味,一张丽颜尽是春情、眼神迷蒙,接着毫不意外的,又让他给吃了。
激情过后,若非徐汉过来说皇上请他进宫,穆元煦可舍不得离开身边的睡美人。
只是,就算进到了宫里,见到了皇上,他仍然满脑子都是倪杏儿。
虽然成亲才第三天,但姑且不论前世,今生他已跟她认识十多年,他们算是相当熟悉的,再加上她的心思单纯直率,那双澄净明眸完全藏不了心中所想。
他不得不承认,逗弄她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无论是邪恶的、挑逗的、的……像是从她身上咬出葡萄,她脸上那又羞又无措的可爱神情……
一想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的又笑了起来。
“别一脸色欲的样子可以吗?”一身金黄龙袍的季仁甫忍不住敲敲桌子,唤醒沉浸在幸福中的好友,“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你会留在家里陪新婚妻子,我以为成亲当晚,你就会冲到皇宫来。”
“冲来干什么?”穆元煦不解。
“当然是闪避洞房,但我白担心了,对吧?讨了妻子转了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季仁甫认真考虑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他,病得不轻啊,瞧,忽然笑了又忽然摇头,但眼眸嘴角都是笑,整个人洋溢着怪异的甜蜜氛围。“没事吧?”
“有什么事?”穆元煦又笑了,他只是太幸福了。
“像是练武练到走火入魔,赚钱赚到痴傻了,还是哪根筋出了问题?新婚后,一连三天不出房门一步,你是从良了?可知道有多少美人在穆府外徘徊,就等着让阅尽百花之手的你再占点便宜?”
穆元煦无奈的映他一眼,“别糗我了,你明知道我为什么模她们。”
“对,你骨子里专情,外在的浪荡风流是假象,所以……”他脸色丕变,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顿时狠狠倒抽了口凉气,“可能吗?!倪杏儿就是——”
“对,就是‘她’!”穆元煦勾起嘴角,向惟一知道他前世的好友坦承。
季仁甫简直难以置信,竟然真有如此命中注定的事!“那你不是白白浪费了十多年的时间?”
“所以,婚前婚后态度差太多,那个可爱的女人还一直以为我喝醉酒、发高烧,但我相信她心里一定有想过我的脑袋八成是遭雷击了。”他自己都说到笑了出来。
季仁甫也爆笑出声,“肯定有!”
季仁甫与她也是熟识的,在知道她将是好友未来的妻子后,就在他登基封好友为皇商后几日,他还特地宣她进宫聊过,这几年来也常关切着她,再加上她性格直爽,两人也似好友,而这也是贵为皇帝的他竟曾经为她动心的原因。
只是,那两人的情缘真的很深,没想到命运的安排如此微妙,连他都忍不住嫉妒了,他什么都有,就是不曾有过这么刻骨铭心的感情。
“看来,我得好好跟碧云谈谈了,她对你还存有希望,觉得以你的身世地位,绝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你的确要跟她好好谈谈,我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女人,就是我的妻子倪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