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刚转到这里,脚便有了动作,只是才刚踏出一步,她的腰际立即被一只粗壮手臂牢牢箝制住。
“放轻松点,笨女人。”游星鹰将头枕在她纤细的肩上,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他败给这个女人出乎意料之外的倔强。
真不知道她是笨还是爱逞强老实说他觉得自己的条件不错,想跳到他床上的女人,手牵手大概可以绕地球一周。
虽不愿承认,但她的反应多少伤害了他的男性自尊。
“放开我!”沈静语大叫着,绝望与委屈交错的眼泪终于输给现实,扑簌簌直落个不停。
她一只手紧抓着身上的被子,腾出一只手企图拨开扣在她腰间的压力,与其待在这里被人凌辱,她宁愿曝尸林间。
“安静!”他皱紧浓眉怒斥,被她用力挣月兑的举动弄得火气上扬。
判断她不会乖乖照他说的话做,低咒一声,他一手制止她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举动,另一手扳过她的脸,让她面向他。
“别动!”他低喝。“喂,你——”
他原想跟她说,不用哭了,如果她不愿意,他连一根寒毛都不会动她。
无法否认,他的身体的确对她很感兴趣,但他不是禽兽。
只是视线触及她梨花带泪的惹人怜模样时,想说的话瞬间梗在喉头,留下涨满怀的柔情,不禁紧盯起她因哭泣而嫣红的水女敕粉唇,暗觉微翘的角度再适合接吻不过——
抵挡不住心底陌生的悸动,他垂首,在她的轻喘声中,印上她柔软的唇瓣,试探地轻碰,像一种最温柔的安慰。
他在干什么?
沈静语倏地瞪大双眼,顿时忘了该推开对方,反而呆愣愣任由眼前粗犷的野人吻着自己……
掌握她失神的瞬间,游星鹰霸气的用舌头撬开她甜蜜的防守,原本置在她腰间的手掌一旋,逼她转过身靠向自己,藉此将她身上的重量转移到他身上,减轻她脚伤的负荷。
捏住她下巴的手掌转至她脑后,轻轻施压,不着痕迹地加深这个令他几乎想叹息的吻。
吻她的感觉竟是如此甜蜜,从未有过!
他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细细描绘她动人的唇型,轻柔的滑动甚至让她感到阵阵轻痒,要不是紧抓着被子的手还卡在两人中间,她可能真会瘫软在对方怀里。
吻着她的力道缓缓加重,令人迷惑的舌在她微启的朱唇里强取豪夺,忽而柔情万千,忽而强势蛮横,酥麻的电力让她弃械投降,顿时双腿一软,他敏感地察觉到了,低沉迷人的低笑震动了他宽阔的胸膛。
她觉得就要融化在他圈住自己的结实臂弯里,这充满蛊惑又富高超技巧的深吻,让她毫无招架能力。
虽然不愿承认,但她比谁都清楚,这个浑身充满男性魅力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对她用强的,只要稍微释放出他身上令人难以忽略的费洛蒙,她根本就无从抵抗!
长吻在两人止不住的喘息声中悄然而止。
他将她的头抵靠在他胸前,起伏不定的胸膛贴着她已然热红的耳朵与侧脸,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微妙的暧昧氛围将两人紧紧缠绕包围。
老天爷,她跟他甚至认识不到一小时!
从没有想过,一个吻,不过一个吻,竟然就能轻易收买她的心?
如果被以前那些天天送花、三不五时打电话关心她,却通通惨遭滑铁卢的追求者知道,肯定会捶心肝到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现在看不见她的表情,否则他会得意地发现她烫到足以煎蛋的双颊,已泄露了她此刻深受他吸引的秘密。
记得有首英文老歌唱过,有时候人的一辈子,也许就只是为了一个销魂的吻……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她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她不得不承认,那首歌不是夸张,只是人在还没遇到之前,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不理性。
“别哭了。”等稍微能自制后,不顾她的轻呼,一把将她轻松抱起,反身走回屋里,让她落坐在餐桌前。
“喏!只给你热吻的份。”他将整个平底锅移到她面前。
见她迟迟不动,他抛下一句等等,转身在木质橱柜里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他要的餐具,拿到水槽里洗了一下,递给她。“没用过,全新的。”
沈静语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能考虑到这点。
她呆坐着,兀自感觉心里的慌乱与恐惧,好像随着大量流失掉的泪水一并流出体外,此刻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加上他体贴的举动,悄悄教她上了心,逐渐温暖了她。
“多少吃点。”游星鹰看一眼手表,确认过时间后,顺手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
低声说了句连自己也不一定听得清楚的谢谢后,她低下头缓慢地吃了起来,开始进食才发现自己真的饿坏了,不自觉加快扒饭的速度,让待在身边看着她的游星鹰猛皱眉。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他忍不住出口叮咛,接着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沈静语瞄了水杯一眼,没有动手拿,继续低头猛吃香喷喷的炒饭。
“喂,喝点水,照你这种不要命的吃法,小心噎到。”他的眉头打上数个结,沉声命令。
见她不为所动,他干脆倾身靠向桌子,左手食指有力的在木桌上叩了两下,警告的目光锁住她。
很快的,她停住进食的动作,想了一下,终于伸手拿过水杯。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又看一眼手表,才懒懒抛下一句,“我得出去一下。”
将水杯放回桌上,看着他动作敏捷地从衣柜拿出一套衣服,放到床上,突然皱了一下眉头,转过头,盯着她看了两秒,又从衣柜里翻出一条皮带,扔到床上。
她倏地瞪大双眼,再度一脸戒备的看向他。
游星鹰只消瞥她一眼,就知道她误会了。
莫测高深地看她一眼,关上衣柜,他没有多做解释,左手一捞,提起衣柜旁有他半个人高的大型背包,轻松扛在肩上。
几个跨步,走到她面前,他弯腰,迷人的脸庞离她不过几公分的距离,鹰似的锐利眸子瞅着她观察,注视几秒后,嘴角缓缓拉开一道微笑。
很好,她恢复冷静了,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直起身子,游星鹰几个大步走到门口,低沉嗓音朝林里低喝一声,“忽必烈!”
听到这呼唤,原本神经紧绷的人,脑海瞬间被浓浓的狐疑所取代。
忽必烈?晚上跑到门口大叫古人的名讳做什么?这野人该不会——其实是个疯子吧?
她的惊愕没有维持太久,转眼间,一只半人高的巨犬立即出现在门口,呼应似地朝他吠了两声。
他低下头不知跟巨犬说了些什么,巨犬又吠了一声,接着背过身体,乖顺地坐在门前,一副正在守卫家门的模样。
“床上的衣服是给你的,在我回来之前换上。”
游星鹰一手握住门把,正要关上门,就听见她问:“你要去哪里?”
他顿了一下,又看了手表一眼,“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会回答你所有问题,不过,前提是你必须穿上衣服,还有——别再给我惹麻烦!”
根本不用他强调,她也会把衣服穿好等他回来。
“莫名其妙……”沈静语嘟囔一句。
她低头,拉了拉穿在身上过大的名牌白色运动衫,长度及膝,本来想用皮带往腰间一系,直接把他的上衣当作洋装穿,后来考虑到自己没穿内裤,才把几乎需要将裤管反折到膝盖的长裤套上。
沈静语直到拉上裤头拉链,才发现皮带的必要性,他的心细令她吃惊,就像他的吻一样,跟他近乎残忍的戏弄背道而驰。
不过冷静想想,大吵大闹过一阵,反而让她加速把情绪宣泄出来,她现在觉得轻松多了,对于自己的处境也较能坦然接受。
手里抓着仍旧会摩擦到地板的裤管,她走到餐桌旁坐下,以防他可能随时回来,误会她是故意坐在床上等他。
脑袋一得空,她发现自己有一卡车的问题等着问他,包括她到底怎么了?这里是哪里?他为什么住在森林里?他是谁?她要怎么回去饭店?晚上了,他究竟去哪里了?为什么他一个野人有这套贵死人的名牌运动服?连待在门外那只巨犬,她都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堆问题不断冒上她脑海,为了避免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她开始动手洗锅子,又把水槽旁的柜子看过一遍。
里头有很充足的食物,还有一包可可粉,本来想烧点热水,但随即想到这里不是她家而作罢。
静下来的结果就是——她的大脑又开始自动回想起那个吻!
与他粗犷外表一点也不搭,出乎意料之外温柔的吻,带点令人心折的霸气与强势,无预警地吻上她,她却没有感到丝毫厌恶,反而有种安心的感觉……倏地,她心烦地猛摇头。
不对!这一定是她的错觉,人在经历环境突然转变的时候,总会有一些错觉,所以她才会觉得他的吻令她很动心,一定是这样没错!
只是那复杂又陌生的感觉从未有过,无端令她心底窜起一阵慌。
当游星鹰一把拉开门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差点让他克制不住**的诱人景象。
那个我见犹怜的女人正一脸若有所思地站在他屋子里,穿着明显过大的衣服,衬托出她娇小柔软的身子,这一切都在强烈地告诉他,她与他之间是多么的截然不同。
天杀的不同!
他甚至恨不得自己是那套衣服,可以理所当然地紧紧将她拥在怀里,他虽然不是禽兽,却也是个有血有肉、不折不扣的成熟男人。
游星鹰强迫自己收回那噬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看,他还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扑上去。
扔下背包,他背过身,从潮湿的背包里翻出两支装满液体的试管,以及水中专用的数位相机,正好可以利用处理资料的几分钟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见他回来了,沈静语回过神,见他衣物半湿,不禁皱着眉头问:“你去游泳吗?”
“不是。”他又从背包里翻出几个采样,心不在焉地回答。
游星鹰拿齐了东西,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走到一个与他同高的木柜前,右手略一施力,将木板往上一抬,放着杂物的夹层立刻向上移动,原本的位置露出一条刚好容他行动的走道。
沈静语瞠目结舌地看他身子一低、打算往里面走去的模样,连忙出声唤住他,“等一下。”
“现在没空跟你说话。”他冷冷掷出话,其实只是想压抑身体的悸动。
“我知道。”见他转过身,犀利的眸子正看着自己,她连忙开口表明,“我只是想问,我可不可以泡杯热可可?”
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往密道跨出第一步时,他轻哼一句,“随你,只要别把这里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