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场恶作剧,根本没有必要小题大作。”她试看淡然。
“是呜?”他抚着下巴,用一种仿佛可以看连人心的目光瞅着她。
“不然呢?”她倔强地抬起下巴。
她被电话骚扰的事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吐露,所以收到那条死鱼后,同事们才会本能反应那是桩恶作剧,而不是场变态骚优,但其实只有她心知肚明整桩事或许根本不单纯。
但是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愿意把电话骚扰的事说出去,更不愿猜测这两件是同一人所为,因为她不想有人替她担心,更不想自己吓自己,可他的目光却莫名地让她心虚。
明明他的嘴边还是那样的无赖痞笑,偏偏他的目光却进着一股可以洞悉一切的锐利,仿佛足以让人无所遁形、心神戒备。
“好吧,你说是恶作剧就恶作剧,但就算是恶作剧也不能大意。”他又妥协地笑了。“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不我就在你家先住蚌几天,确定那真的只是一场恶作剧后,你再请所长取消委托?”不是他在说,他一向很好说话的。
“不可能,等你擦干身体就必须马上离开。”她坚持不改初衷。
“可是我家没有牛女乃。”他的逻辑很跳TONE。
“什么?”
“我家没有牛女乃啊。”他痞痞地重复。“而且我根本不懂得怎么照顾小狈,小黑这么屏弱瘦小,还淋了一晚的雨又受了惊吓,若是待会儿再出去吹到冷风,一不小心一命呜呼的话……唉,我一定会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他蹲子,一脸悲悯地抚模喝牛女乃的小黑。
早在孟思瑜关上吹风机松开它的下一瞬间,小黑就凭着敏锐的嗅觉,步履笨拙蹒跚地奔到牛女乃盒边,饥渴的狂舌忝牛女乃。
它饥恢的模样看得她非常于心不忍,同情心整个大泛滥,恨不得把冰箱里所有的牛女乃都倒给它喝,但是听耿亮的话,她却眯眼愤怒了。
“你别以为用狗就可以博取我的同情!”
“这不是博取同情,而是事实,你忍心让小黑再出去吹风淋雨吗?”他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她,而仿佛感受到他的心情,小黑竟也忽然抬起头,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她。
它的眼睛又大又圆,却布满了一层水雾,像是随时会掉下眼泪。
但其实狗是不会流泪的。
她在心中理智的提醒自己,却偏偏移不开目光,反倒恨不得将它抱入怀里,告诉它,她永远都不会抛弄它。
但是不行啊,她要是点头了,就中了他的计了。
她想摇头,此时小黑忽然摇起它那短短的尾巴,一脸讨好的朝她靠近,笨拙的步伐简直要揉碎她的心
可恶,她绝不会投降,她……她……
该死!
“你可以留下来,但只限令晚,明天天亮后你就必须带着小黑马上离开,”她愤怒的转身从冰箱里拿出牛女乃放在餐桌上,然后顾不得碗筷还没洗,就气闷的转身离开,但是她才走到厨房门口,又忍不住转过身警告。
“还有,你只准睡在客厅,不许躇上二楼半步,否则马上离开!”一顿,她低头又看了眼地板上的小黑,语气不自觉放柔。“要是小黑还饿,就再倒些牛女乃给它喝,我去楼上拿枕头被子下来,今晚你负责照顾它。”
“没问题,”虽然只争取到一晚的时间,但耿亮还是笑了,完全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毕竟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他一定会让自己继续成功下去的。
哈哈哈……
一日之计在于晨,即使是周末的早晨,孟思瑜也从来不赖床。
规律的生活习惯让她每天准时六点起床,然后在六点半之前梳洗整理完华,下楼做早餐,早餐过后她会做半个小时的早操,然后准时八点进到市公所。
但因为今天是周六,所以用过早餐后她会立刻动手打扫房子。
虽然三层楼都靠她一个人打扫,但她每个礼拜都打扫,所以负担其实并不大,然而今早当她走下一楼,映入眼帘的客厅却让她瞬间变了脸色。
没吃完的炸鸡、喝到一半的可乐、捏瘪的塑胶杯、空荡荡的炸鸡桶,堆得像座小山的鸡骨头——这些原本不该在她家的垃圾食物,此刻竟然全都出现在她家客厅里的方木桌上。
不过这些她还可以勉强忍受,她无法忍受的是那些散落一地的东西!
只见油腻可恨的炸鸡屑围着桌脚散落了一地,其中还修杂着几根薯条、几团皱巴巴的卫生纸、一片炸鸡捅的纸盖、一双室内绝鞋、一件黑色褪色的男用T恤,还有一件男性破烂牛仔裤——
很好,她勉强留他在这里过夜,那个无赖却把她家当作天体营了,他该不会连内裤也月兑了吧?
她铁青着脸,立刻用雷达般的目光在地上扫射一圈,确定客厅地板上确实没有任何男用内裤的痕迹后,才霍然大步走向那背对楼梯口的木质长椅。
此刻,那造成一切脏污的罪魁祸首果然就躺在木质长椅上呼呼大睡,而可爱无邪的小黑则是埠缩在持脚边的大毛巾里,睡得正香,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
耿亮人高马大,即使三人座的木质长特仍然容不下他的身长。
他一手搁在光溜溜的肚皮上,一手早已垂落至地板上,双脚更是往外延伸悬挂在状手外,全身上下不着寸缕,只剩腰下盖了条薄被。
晨光中,他的体格是那样的健硕结实、肌理分明,要是让其他女人看到铁定会脸红尖叫,但看在她眼里,她却只想把桌上的炸鸡捅狠狠地盖到他脸上,然后一拳把他打晕拖出去扔了。
这个无赖竟敢把她家弄得这么脏这么乱,她真不敢相信才一晚的时问,他就把她家客厅给毁了。
他难道不知道厨余最容易惹来蟑螂蚂蚁吗?
难道不知道一旦蟑螂蚂蚁在屋里筑巢后,就难以驱逐、后患无穷了呜?
而她,最讨厌的就是蟑螂和蚂蚁了!
“你给我醒来!”她忍无可忍的叫他起床。
“嘘,宝贝别吵,再让我睡一会儿……”熟睡中的耿亮沙哑抱怨,转身面向椅背,想继续他的春秋大梦。
“我需要解释,你最好现在就马上给我醒来!”她低声威胁,同时伸手用力扳过他的肩膀,谁知道他的动作更快,竟碎不及防反手捉住她的手臂,瞬间将她用力一拉。
“啊,”她惊呼一声,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整个人就已经斜斜地朴跌在他的身上。
“嘘,宝贝你现在乖乖,等我醒了再满足你。”美人入怀,耿亮却还是一副不想醒来的模样,竟然就这样抱着她继续呼呼大睡。
什么满足?谁要他满足了?!
孟思喻差点尖叫,而事实上她也真的把嘴巴张开了,但是一瞬问,她的唇意外别过他硬实热更的的肌,那迥异于女人柔较细致的肤质让她的身体一僵,窜入口鼻的纯男性气息更是让她内心一凛。
她从来没闻过这样的味道。
那是种极淡极希微,却又能在瞬问捉住人奥嗅觉感官的特殊气味,就算四周你漫着炸鸡的油腻味,他的气味依然这样突出,混合着肥皂的人工香气、温缓干燥的太阳香气,还有一种她从没闻过、难以名状的香气——或者应该说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男性气味——
老天,她到底在想什么?他莫名其妙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她不挣扎,却恍神在意起他的男性气味?
她一定是疯了!
“你这个无赖,你睡昏了是不是,快给我醒来!”她对自己生气也对他生气,叫骂的同时试着从他身上挣扎爬起,谁知就在她即将成功的时候,他忽然收拢手臂,害得她再次朴倒在他身上。
这次她朴倒的角度稍微歪了一下,而小肮无巧不巧就压覆在他的蔑蹊部上,披此身体相叠的瞬间,她也立刻敏锐察觉到那藏在薄被下坚硬的肿大。
刹那,她的小脸胀红,轻易就猜出那是什么东西。
她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少女,就算是,现在的少女们也都比她有经验,但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再次僵化了、错愕了、发窘了,然后等她回过神前,她的手已经用力挥在那张俊帅迷人的脸庞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足以媲美木板被劈断的声音,用力之大,铁定连田鼠都能巴死。
“噢!”瞬间,耿亮发出惨烈的哀号,终于吃痛地睁开眼,并松手把她放开。
他捣着辣痛的左脸,徉装一脸无辜、可怜地看着趴在胸胶上的她。“甜心,你为什么打我?还有,你为什么趴在我身上?”
他竟然还有脸问?
他竟然敢!
孟思喻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想杀人,她气到全身发抖,非常确定她和他绝对无法和平共处,更别说是接受他的保护了。
在她看未,他才是那种需要被隔离、被排除、被打击的变态。
他作什么情色大梦她管不着,但他就是千不该万不该对她性骚挠,就算他只是在作梦也不行,就算他把她当成他口中的“宝贝”也不行,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把他这个低残下流、死皮赖脸的男人驱逐出她的生活!
念头一下,她立刻非常冷静的从他身上起身,没有回答他半句话,只是弯腰检起他的衣服,放在桌上。
“我只给你一分钟穿衣服,穿完之后马上滚出我的房子。”她非常冷蔑地缥了他一眼,然后在心中补充——然后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说完,她逗自转身进人厨房,决定先替自己做扮早餐平复心情。
等她吃完早餐,那个男人应该也已经走了,到时她只要把他留下的脏污收拾干净,就能恢复到原来宁静的生活——
“甜心,也帮我做份早餐吧!”
就在她幻想美丽的术来时,那个无赖却再度出现了。
他衣着整齐的晃进厨房,完全没有依照她的命令滚出大门,瞬间,她的眼里迸射出浓浓杀气。
“噢,甜心,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刚刚你只是太害羞,才会假装赶我出门,但我一点也不介意,更不介意你赏我巴掌,所谓打是情骂是爱,我完全明白你有多爱我。”
耽亮笑得好不暖昧,脸上的巴掌印是那样的清晰明显,仿佛就是她爱他的证据。
“不过既然你喜欢我的,那么我们可以改天再一起体会它的“勇猛”,你觉得呢?”他大步朝她跨近,用一双手臂将她困在冰箱前,同时还故意朝她敏感的耳朵吹了口气。
她轻轻一颤,小脸胀红,但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愤怒。
“谁喜欢你的了!”她咬牙反驳。
“不就是你吗?否则你干么偷偷模模地趴在我身上,还偷亲我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