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你准备好了,你会通知我吗?”她的眼没离开那些杂志上漂亮的婚纱。
“嗯。”他点头,那是当然的!
“那,对方是谁,我认识吗?”
“嗯?”
“反正你身边也没几个女人,数也数得出来;子瞳还以为危险的是祖哥,看来她完全误会了,你去那里不是找祖哥的啊!”
子瞳,谁啊为她怎么,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又惹她生气了吗?
“真央,你怎么了?”他试图扳过她背对着他的身体,但她不肯。
“别碰我!”她大力甩开他的手。
虽然她不准他碰,可是他忍不住啊!谁教……谁教她肩膀抖得那么厉害?看得他惊慌!
“真央?”这次他真的使了力,誓要转过她的身体。
可是吴真央被逼急,反弹极大地不只转了过来,还顺手抓起一把杂志,全数丢在他身上;在四处乱飞的纸页里,范雅贤的血都凝住了!她……竟然在哭!是他害的?
“都说了不用你管了!你还管得了我吗?你有没有想过,子瞳心里有个人,她不会答应跟你‘凑合’着过!你要祸害就去祸害别人,那么好的女孩,配你太糟蹋了!”她只是气不过,她为子瞳气不过!她、她只是……
“真央?真央,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他哪还管得了她在说什么?先稳住她的情绪再说,不然怕她真的会伤了自己,“你说的子瞳,到底是谁?”
“不是子瞳刹那会是谁,相亲认识的新女人吗?又是一见面就决定和人家结婚?你怎么一点也不懂得记取教训!”
“我没有要和谁结婚啊!”
“你都已经承认了,现在还装什么?我又不会怎样,我才不在意!”
可是他会怎样!他被她狂飘的泪烧得心疼啊!比被她狠狠拒绝时还要疼上好几分。
“我是打算要去求婚,可那当然是跟你求啊!”
“你少来!我都已经拒绝你了,哪有人会那么蠢?我……”他说什么?
吴真央猛然清醒过来,眼前的他正适力地扣着她的肩,离她好近,他的眼里满是焦急,看上去,很紧张的样子……是在紧张她吗?
他刚说,他求婚的对象……是她?
没发现吴真央已月兑离了混乱状态,范雅贤才被她弄得混乱不已,都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已经被你拒绝了,可是那次我也有错,我没准备充分!”他说,仍压着她的肩,“那之后我想了很多,你说你并不是讨厌我,只是跟我在一起会痛苦;我看了很多书,我想,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我的样子不合你的心意?所以我就去找了赖念祖,你跟他在一起时都很快乐,你应该是喜欢他那型的。”
“我喜欢祖哥?”
“我要是变成他那个样子,再把求婚场面弄得浪漫一点,也许你就会改变主意了;可是我没想到,他的身材那么壮硕,健身房的教练说,我想练成那样是不太可能的,我只好买了器材回家自己练,可是……怎么也达不到他那样……”
“你等等……等一下!”吴真央按着太阳穴。
他以为她喜欢祖哥,就跑到事务所量了祖哥的“个人资料”,想达到他那种标准,还时常去观察他的言行,以达到神似的效果;他觉得,原因是出在他的长相上,变成祖哥那种样子,她就会考虑他的求婚了。
她是喜欢赖念祖,她也喜欢祝子瞳,那都是亲人的喜欢而已;赖念祖生性热情,他看上眼的人,都当成亲人在对待,跟他那样的人在一起就很轻松,可以卸除防备;不过,他的“好妹子”多得很!她只是其中之一,她并不会因此对他生气,更不会去嫉妒谁。
可是,她会嫉妒范雅贤身边的女人,跟他在一起,她只会更厌恶自己、只会感到更压抑,他好像就是一面反射自己丑陋内心的镜子,照出那个她最不想看的自己;即使如此,她讨厌的那个人也只是她自己而已,并不是他,她喜欢他,胜过爱她自己。
可是,他怎么会认为,他那张脸配上赖念祖的外形是合理的?
“拜托你不要太乱来好不好?”瞬间无力,她好想靠在哪里坐一下,“我还以为你这副样子是生病了。”
他模了模自己的脸,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运动过量,可是没有成效。”
他就是天逃诩在做那些消耗高热量的运动,还要上班,才会把自己搞得脸色这么差,在练出八块肌之前,他就先挂掉了吧?他身上本来就没什么赘肉,肌肉结实、有力已经够了,老天保佑他没练成祖哥那样!
“你应该跟祖哥说清楚的,害他白白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
“哪有人会跟情敌解释?”他很理所当然,他是去“盗取情报”的,怎么还可能表明来意?让那家伙有所防备的话,对他是大大不利!
S你……”看看那些杂志、那些器材,简直像个玩笑一样,“你怎么这么笨?要是这样做也没用呢?”
“那就再想其他办法,反正你说过并不讨厌我的。”
他还真是只听好的……该说是生性乐观吗?看不出来啊!
她真的没力了,顺势在地毯上跪坐了下来;反正已经没什么形象了,反正她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我可以把这解释为一种征服欲吗?你这又是何必呢?”她是真的不明白了,“我有哪里值得你费这么大心?我对你那么过份,我不相信你不在意。”
他是很在意啊!可是沉浸在伤心里,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一时的伤心,总比要伤心一世好,他总是这么鼓励自己,不敢往消极的方向去想。
“我要是说了,你别生气。”他抿了下唇,“当然是因为,我爱你。”
“啊?”
“你不爱听这个,也许也会不相信,可是归根究底,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是因为什么?”他爱她,自然就想和她在一起,“你喜欢无拘无束,我总怕用过多的感情压着你,会把你吓跑,反正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有些事想瞒也瞒不住,我想,你早晚都会察觉的;那时,你跟着我过得习惯了,应该就不会觉得,我的感情是什么负担;不过,我还没等到那天的到来,你就已经走了……”他说的是三年前的事。
不会吧?难道说,从那么早以前,他就对她……
她就是怕跟他过得习惯了,就离不开他;而他则是等着他们谁也离不开谁的那天,为的竟然都是同一个理由;爱对方,但是又怕说出口。
说到底,是他们在一起的方式太怪异,连产生的感情都变得充满了不确定;如果说,他们是和普通人一样,相识、相恋而后结婚,那么又会是怎样?
“我……”吴真央真的被压得喘不过气了!是她的任性吗为她的任性,使她不允许自己说爱,也害得他不敢对她说那个字:夫妻间最平常的一个字,却成了他们分开的理由,这太荒唐了。
他说,他爱她,他其实是爱她的,他对她的感情,也是爱……
极大的混乱,她没想到会突然跳到这一段,完全不能思考、不能衡量、不敢相信。
“我该回家了……”对,她必须先离开这冷静一下!只是在那之前,她得先让双腿恢复力气爬起来才行。
可是,有两只手硬是按在她的肩头上,不让她移动半分;那双眼锁着她,是她最怕的那种固执的眼,“你不爱听,就要走?”他问得直接。
“不是。”她摇头,不知该怎么说,他哪里知道她的心思?
“看来,我准备的求婚每次都会出现意外,让结果变得十分糟糕……”看她脸都白了,他那些健身和杂志算是白弄了、用不上了;范雅贤暗暗叹了口气,他的感情吓到她了!但是这样也好,他们也就都没有退路了,“真央,看看我。”
看他做什么?越看越心虚……可是他的声音带着磁力,吸着她的眼。
“你刚才用杂志砸我,是以为我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你在生气,对不对?”
“哪有?我只是为那个女人不值……”唉……还是不太敢看他。
“不值到让你哭了出来?”他不客气地以指抬起她的下巴,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眼眶也还红红的:她什么时候对不认识的人,也有情有意到这样?他怎么不知道。
“不……”她想说什么?“是”还是“不是”?
“真央,哪怕你只有一点点生气也好,告诉我,好不好?让我知道,你也会为我生气、吃醋,就像我在吃赖念祖的醋一样;那我就能再一次问你,嫁给我,好不好?我们再在一起,保证会比以前好,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说你不想听的话,你能过得很好、很好,比跟任何人在一起都好!真的,就当受骗也好,你考虑一下?”
“像以前那样,住在一起、吃在一起,但互不干涉,你能做到?你……你要的是那种生活?”他不是说爱她吗刹那他又怎么受得了那样的貌合神离刹那种滋味她知道,很难受、很难受,难受得教人想逃跑。
他点头,“我可以,等你真正习惯了我,就算不是爱,也能产生一点更深的感情吧?我想,我是可以成为你心中,最特别的那个人的,一个终会教你离不开的人,那我就很知足了;真的,不然你就试一下,我真的会做得很好的。”
他,竟然叫她试一下……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轻易地说出这种话?会令他在相当长时间里,无比痛苦的话,他为什么能说得这么笃定、浑不在乎?
她真是个坏人,真的……
“真央?”他的手指勾过她的眼下,指月复便落下了一层水迹,“怎么又哭了?我不是故意要逼你的……”
她很怕自己会离不开他,而她的胆小,让他受了多少的委屈,她却完全没有想过;不该是这样,为什么要由他来承受她的胆小、任性、别扭?
她的眼泪一发不可收拾,无声地一直往下掉,偏偏嘴巴就是闭得紧紧的,守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他太想问那个秘密是什么,但她只是拉着他的袖口,不停地掉眼泪。
拔时见过她这样?弄不懂她啊……真的弄不懂!但是她拉着他袖口的小手攥得那么紧,好像攥在他的心上一样,让他觉得,她这样并不是一种拒绝。
也许,这也是他的自作多情吧!
叹了口气,“真央,你这样,会害我很想吻你耶!”他说真的。
他……没看错吧为她刚刚,是不是点头了?
左胸一阵缩痛,不要引诱他啊!这个关头稍微做错,他的未来可就毁了!
但是,她刚刚那……真的是点头吧?为了验证,也许他可以试试?
头一点一点地靠近她,小心翼翼地,到两人鼻尖碰鼻尖、额头对额头;她没气,也没避开。
“我真的会吻。”最后一个字出口,他就已经吻在了她的眼下。
蜻蜓点水,已教口中微咸;可是,她还是没有避开。
他不能自持地又吻上她的额头、她的脸颊,一下比一下吻得深、吻得重,到最后,只剩她那张樱粉的唇.办了;他在犹豫,而下一刻,低头落泪的她匆地扑了过来,他的脖颈被她抱得好紧,她将整个人撞在他怀里。
他被她吻了,唇对唇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