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在她耳边说着,笑得很符合奸商的气质。
潘巧佩一把推开他的脸,不想让他的气息弄得自己芳心大乱。
“冯先生,身为我的老板,你的行为已经逾矩了!”她强自镇定地退了一步,目光落向他仍强握着她的手掌。
“是吗?”冯雅元毫不在意地淡应,大手反而使劲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我以为,身为老板的我能够拥有更多特权。”
“你这样是职场性骚扰!”目光喷火,她没受制的另一手连忙按住他的胸瞠,免得自己整个人直接贴到他身上去。
“如果你要这样认定,也许我该做得彻底一点。”清冷的眸光一闪,他做了自己心底一直很想再做的事——吻了她。
潘巧佩吃惊地瞪大眸子,呼吸之间立即充盈着他的气味,原本阻隔两人的小手被反剪到身后,柔软的身躯再无缝隙地与他的阳刚贴合。
她的理智告诉她要逃开,但她的身体却早一步地背叛她,臣服于他的热情之中。他灵活的唇舌一再纠缠着她不放,让她的呼吸喘促,世界开始昏沉旋转,双腿虚软得只能靠卧在他强健的臂弯中,任由他恣意地索求,挑逗着她唇上,心上最深沉的快.感。
冯雅元没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治力会住她身上全数毁灭,这样抱着她、吻着她,但他的心里却渴望着更多,他想要完完全全地拥有她!
这样强烈的占有欲让他意外,却也觉得该死地正确。
她是他的,这一点似乎是毋庸置疑的!
打横抱起她,他稳健的步伐踏向卧房,将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
这举动让潘巧佩短暂地清醒过来,看清自己的所在位置后,她慌乱地弹坐起来。“你……”
危险!太危险了!
她着急地想下床,离开这个容易把错的地方,却忘了眼前的男人霸道得不容人拒绝。
“去哪?”一个出手,冯雅元轻轻松松地将她再度压回床上。
“你想做什么?”潘巧佩的语气不自觉地微颤,在他眼底看到不容错辨的欲.望。
“你觉得呢?”他的语气依然淡漠,动作却充满了火热。大掌顺着她优美的颈项向下,慢慢抚过她完美的曲线。
“我突然想到,我们还有些事可以“慢慢谈”。”他的目光带笑,无预警地再度吻上她,唇间尝到的甜美滋味让他发出满足的低喃。
他轻舌忝着她花瓣般的唇、逗弄着她滑女敕的舌,饥渴地汲取她口中的芳香,让她再也不能言语,只能牢牢地攀住他的颈项,气息紊乱地任他摆布。
“我曾经这样吻过你吗?”良久,他才稍稍离开她的唇,淡淡地低语,感觉自己的心跳飞快,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子。
潘巧佩咬着下唇,他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专断霸道,像个烙印似地让人难以忽视,但他的问题却又令她心惊。
他想起什么了吗?
但冯雅元并没有打算让她回答,灼热的唇很快地又贴上她,这次的吻细密而缠绵,象是撒下了天罗地网,让她这辈子就只属于他一人。
灵巧的大掌在她身上穿梭,很快地,她的衣物就四散在床边,身子像初生婴儿般纯真赤果。
……
他从来没有这样子的感觉,那彷彿灵魂整个被抽空,不仅仅只是欲.望的发泄,而是有着更深层的涵意。
这代表着什么?
激.情褪去,理智回笼,懊恼是潘巧佩脑袋中唯一浮现的念头。
天啊,她怎么会……她明明下定决心要跟他当个陌路人了啊,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怎么才一转眼,两个人就赤果着身躯交缠在一块了?
鸵鸟地将脸埋在他肩窝,潘巧佩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一切,直到他的唇在她耳边落下……
“不!”几乎是立刻地,她由他身上跳开。“你做什么?”
冯雅元挑高眉,“你现在才开口拒绝会不会太迟了?”
“我不是……我的意思是……”潘巧佩难得结巴了,她能怎么说?说才刚共有过快.感的她,却被他的吻所吓到?
“我有时间能听你慢慢讲。”冯雅元的脸又浮现淡漠,光看她的态度就能得知她现在心里想的,她肯定是会想尽办法,依然否认两人的关系到底。
他的态度如此自在,倒让潘巧佩哑口无言了。
慢慢讲?是要怎么讲?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没话说?这倒是令我意外。”冯雅元淡讽,看着她难得的失措。“那我有个疑问。”
平日冷厉的眼眸扫过她,其中有抹不容察觉的笑意。“你不冷吗?”
“冷?”潘巧佩仍处于惊吓状态,反应犹迟钝地不明白他的话,但在注意到他的目光后,她明白了!
“天啊!”她惊叫,很快地回到床上,以薄被将自己裹了个密密实实。
“太迟了。”冯雅元耸肩。
“你……”潘巧佩咬着下唇,却欠缺言语,她的脑中仍是一片混乱。
“如果你不是太大方,就是很习惯在我面前保持这副模样……”刻意地扫过她光滑细致的玲珑娇躯,他相信答案是后者。
“我是一时大意!”潘巧佩终于找回声音。
习惯?他也不想想是谁恶霸似地硬要她习惯的!
“大意?你指的是哪一部分?”冯雅元抿起唇,肯定她接下来的话自己一定不爱听。
“这整件事都是。”再一次地,潘巧佩没让他失望。“这是意外。”
她努力保持面无表情,起码在他面前,她不能慌。“而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你的意思是,刚才的事情对你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冯雅元冷下脸,虽然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反应,可是心中那把怒火还是烧得火旺。
“我希望你忘了这件事。”
冯雅元怒视着她,就在潘巧佩觉得自己快要在他杀人的目光下逃走时,他倏地转身,甩上浴室的门。
潘巧佩呼出一口长气,整个人几乎瘫软。
他很生气,非常生气,她一点也不想再承受他方才那可怕的目光,所以她很快地穿妥衣物。无声无息地离开这个两人欢爱过、争吵过的地方。
一直到进入无人的电梯里,她才允许自己露出软弱的模样。
她的身躯还残留着他的气味,她的脑海里充满方才他对她做的事情,现在和过去的记忆开始交错缠绕,让她分不清。
她开始感到迷惑,不确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她以为过了四年,她能够彻底地忽视他,却没料到他仍然拥有巨大的影响力。
一切都乱了,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太天真了,怎么会以为他失忆了,原本存在于两人之间的感情就会消逝无踪呢?
现在,她不仅躲不开他,还再次以惊人的速度发展出亲密关系,这该怎么办?
四年后,莫非她还是没学聪明?
潘巧佩还是翘班了,而且还拖了徐如茵下水。
“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又青又白又红的,身体不舒服的话就上医院一趟。”被急电召出的徐如茵看着潘巧佩,其实心里已猜到她为了什么这般慌张,只是不确定她准备好要谈了没有。
“小茵,对不起,打扰你上班……”看到徐如茵迅速出现,潘巧佩安下心后,忍不住涌起歉意。徐如茵平常工作繁忙,自己居然在上班时间拉她翘班。
“既然我都出来了,就是没问题。怎么回事?说吧!”徐如茵放松地瘫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座上,既来之则安之。至于翘班的下场,之后再说吧!
“我……”潘巧佩吱呜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团混乱。
“跟冯雅元的事对吧?”徐如茵也不为难她,主动帮她起了头。“他有想起你的事吗?”
“没有。”潘巧佩有丝黯然,但很快地便掩饰住。“他真的全忘了,可是……”
“可是怎样?”看她的样子,分明就是两个人又有什么纠缠了。
“我以为我能无动于衷的……”潘巧佩低下头,象是在忏悔着什么似的。“但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我根本做不到漠视他。”
“那他呢?”这情形徐如茵早有料想到,本来也应该如此,曾经爱得那么深刻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要是遗忘有这么容易,潘巧佩当年又怎么会那么痛苦?“他对你的态度如何?”
“他……我跟他……”潘巧佩脸上不禁浮现红霞,想起不久前的激情画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好友开口。
“旧情复燃?”徐如茵好心地提供说词。
“不算是,我们只是单纯的公事关系。”潘巧佩在第一时间摇头。
“你脸上的表情告诉我,没那么单纯。”见她仍是摇着头,徐如茵没好气地指了指她从大方领上衣中露出的半个肩膀。“小姐,我真的很不想明讲,你脖子上的“草莓”很明显,而且看起来很“新鲜”。”
“啊!”潘巧佩直觉地掩住脖子,脸更红了。
“这样说是单纯的公事关系?”徐如茵一针见血地戳破潘巧佩的谎言。“你立志当鸵鸟啊?”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潘巧佩沮丧地低头,厘不清心里的思绪。
“冯先生有什么打算?”居然手脚这么快,才没几天就把人吃干抹净,有这么熟门熟路吗?
“我不知道。”潘巧佩再度摇头。“他不记得先前的事,顶多猜出我四年前和他相处过。”
“你不打算告诉他吗?”都滚到床上去了,还不打算复合?
“说也没意义,他又想不起来。”潘巧佩咬了咬唇。“而且说不定他根本也不在意那段记忆。”
她可没忘了他说过,那不重要……
“但很明显,你们两个仍互相有感觉,都浪费四年的时间了,还要再错过吗?”她可是很想看到两人修成正果,而且严格说起来,并不是冯雅元对不起潘巧佩,只能怪命运捉弄人啊!
“就是已经错过了……”潘巧佩低语。
“我倒觉得,命运又把你们牵在一块了。”只是很爱捉弄人。“他只是失去记忆,又不是被改造过,他本质还是当初跟你热恋的那个男人,要不然你会这样任由他在你身上作乱吗?”
潘巧佩沉默了。
“你别这么死心眼了!”徐如茵忍不住叹气。“忘记你,也不是出于他本意,别因此判他死刑。既然老逃诩愿意撮合你们了,你不妨给他一个机会。”
她看得出来,好友是心结难解,才会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心里明明还爱着冯雅元,却又侷限住自己,不肯坦承这一点,也不敢让自己再爱一场,就怕再度受到伤害。
知道四年前她有多痛苦,所以徐如茵只是静静喝着自己的咖啡,没再开口,不想给予她过大的压力。
良久,潘巧佩的声音才轻轻响起。
“我知道不是他的错,但是他忘掉了属于我们的记忆,也不曾试着寻回。”她语气中有丝涩意。“经过一次,我彻底失去了勇气,我不知道如果再来一次,我是不是还能承受?”
那样的痛,一次就足够了。
徐如茵放下咖啡杯,同情地看着潘巧佩,却不得不提醒她。“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任由你如何抗拒也阻止不了的。”希望她有充足的心理准备。
她还是觉得,冯雅元跟潘巧佩之间,不会是单纯的主顾关系而已。
“我想不了那么多。”潘巧佩幽幽地掉转视线,想起四年前的点点滴滴,再连接到近日的相处,她还是混乱而矛盾,拿不定主意。
徐如茵轻应一声,没再开口。
就静观其变吧!
她在躲他!
冯雅元很明显地感觉到,自从那日的“意外”之后,潘巧佩对他的态度更加冷淡,而且更加惹怒他。
在公事上,她依然处理得完善,但是她绝不给予任何机会让两人单独相处,如果两名特助都不在位子上,她就不进他办公室;而且房门永远是敞开的,方便她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