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就是时光,不会因为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有所改变。
再痛的伤口,再深的仇恨,时间都不会因此而静止停留,它走着它该走的路,任由人事自在地变迁。
包括,宋忻与于佳辰。
在宋忻平静的强势下,于佳辰还是跟他住在了一起,当然,不是他的那幢老宅子,而是之前他在T大授课时在附近买下的公寓。
她当然不会认为因为老宅子离学校比较远,这是他在体贴她,他只是变态心理作祟,就近监控她而已,而她愿意搬去跟他住,原因很简单,只是不想让他拈污了自己最后的领地,虽然,他已经做了。
那么,又该怎么形容他们之间现在的情形呢?
有关系的陌生人,似乎是很恰当的形容词。
白天,她去上课,他在工作,没有丝毫的交集;晚上,他将她搂入怀里,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他想,身体的折磨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最开始她还不甘心地挣扎过,几次之后,她明白了那些挣扎不过是白费力气,她的身体排斥他,每次他碰她,她就会想吐,但那不是生理性的,而是神经性的,所以只是干呕,但那种反应,却分外地惹怒他。
他是个可怕的偏执狂,她越是反胃,他做得就越是凶残,时间久了,她的身体……麻木了。
不会再因为他的靠近,而全身僵硬到无法动弹;不会再因为他的碰触而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放弃了,放弃了自己的身体,他想要,就干脆随便他好了,只要她不给反应。可是就是这样的决定,都是不可能的任务。
当她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时,他那天的耐心就会变得特别好,亲吻与,可怕到没有尽头的挑逗,他太过了解她的身体,知道吻哪里模哪里,她就会发抖,就会有反应。所以她的冷淡持续不了十分钟,就被他弄得气喘呼吁、汁液淋漓地焦躁等待着他的充满,他却似乎对前戏上了瘾,怎么都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他要她求他,她再清楚不过,可每次哪怕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哪怕把嘴唇咬破了,她都不会去求他。
而她的那份倔强,总是会格外地激怒他,让他下重手去折磨她,这样的夜晚,简直可怕到令人发抖。
时间也在这样的恶性循环里匆匆地迎来了新的一年。
那年的除夕之夜,他们在英国过的。
她其实并不那么喜欢英国,这个国度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下雨,灰扑扑的天空,湿冷的冬季,就连心情,也潮湿得可以拧出水来。
宋忻回到英国后,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研究室里度过。
而她,对这里也算是非常熟悉,但却没有四处逛逛的兴趣。外面又是雨又是风,冷意直透骨髓,她情愿坐在壁炉边,望着那跳跃的火焰,想着自己永远也想不明白的心事。
今天也如此,手里捧着一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杂志,望着壁炉里温暖的火焰,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当门铃响起时,她甚至还吓了一跳。
电子萤幕上出现的那张脸孔,全然陌生,她谨慎地望着他,“请问找谁?”
“我找你,于佳辰。”明明是西方的脸孔,可中文却说得那么标准,最重要的是,他叫的是她的名字,这太诡异了。
“我不认识你。”
“我是忻的朋友,雷亚力。”
“哦。”那就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很干脆地切断视讯,也直接忽略掉这个人。可这世上有句话从来都没有错,『人以群分』。宋忻的朋友,跟他一样偏执,他固执地在外面按门铃,吵得她根本无法安静。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不认识你!”
“我是忻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他的人,这个理由,够不够吸引你?”
她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然后按开大门。
她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在宋忻接电话的时候,也知道他们真的是好友,所以,她让他进来了。
那个走进来的高大男子,有着她所见过最最深邃的五官,深褐色的头发,飞扬的眉,湛蓝的眼眸,还有挂着情懒笑意的嘴唇,在在显示出这是个充满魅力的男子,而且很明显,他对自己的魅力十分清楚,也乐于表现。
“午安,子小姐。”
“你来有什么事?”既然他的朋友,那么她也不用太客气。
“愤啧啧,你这样就不对了。”他叹息地摇头,“过门都是客,怎么说,你也应该请我喝一杯红茶才对。”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去厨房为他倒茶。反正是茶包泡出来的茶水,不花气力。
那个男子在端起杯子还未入口时,已经皱起眉头,“这样的东西,竟然会在忻的家里看到?”万分嫌弃地放下。
那是她在超市里乱买的。爱喝不喝,礼数她已经做足了。于佳辰走到壁炉前坐下,继续看着跳动的火焰发呆。
雷亚力望着那个沉默的少女,从她漆黑的发到纯东方的清丽容颜,她安静的模样,微皱的眉,都带着一种神秘的忧伤,让人想要伸手将那不能舒展的眉头给抹开,让人想要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只为哄得她一抹开心的笑颜。
他看到她的时候,突然有些明白了好友那种可伯的执着。
他的目光无礼直接到让人想忽视都难!于佳辰侧过头去,神情高傲地望向他,“你不知道这样看着女孩子,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吗?”
女孩和女人的矛盾综合体,他唇边的笑意味深长,“抱歉,我只是太好奇了。”当然好奇了,每次都只是在萤幕里看到,现在终于有机会看到本人。
“你本人更漂亮些。”他的食指托着下颇,定定地望着她。
她直接当没有听到,“宋忻要晚上才会回来。”他回英国之后就早出晚归,除了夜晚的火热拥抱之外,他们之间墓本上连话都说不上,虽然在台湾时,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少得可怜。
他不是健谈的人,她更是不想理他,所以只要是两人独处的时间,除了床上以外,基本上是一室的安静,可,却不会不自在。
她努力忽略掉自己脑海里闪出来的最后那句话。
雷亚力斜斜地挑了挑眉,她那句话的意思是,他有话快说,没事可以走了?啧,真的是个直接的小辣椒,他模着下巴,深思地说道。“我是来找你的,于小姐。”
他跟她很熟吗?于佳辰直接嗤之以鼻。
“你不是想离开忻吗?]他微笑着,无害而且真诚地说道。「我有办法。J
于佳辰冷冷地瞪着那张可以称之为祸水的脸庞,半响,她唇边勾起讽刺的弧度,「你是他的朋友,跟我素不相识。居然会主动跑到他的家里,来告诉我怎么离开他?是你脑子短路了,还是你觉得我很傻?”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话来,本身就是对她的海辱,当她是傻子耍,会相信这种荒谬到极点的谎话?
“你可以听完我的话后,再行判断,厄?”对她不客气的话语,雷亚力一点都没有介意。毕竟,跟在忻身边久了,可爱的小妹妹早就被带坏了,他有心理准备。
“我不想听。”她冷下脸来,偏过头望着壁炉,拒绝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
可雷亚力是谁?他可以跟宋忻做二十几年的好朋友,就足以证明,他也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而且,他非常擅长突破别人的心防。
“他七岁以后,我就没有见他真心地笑过。”
于佳辰的身子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猛地一僵。
安静了?雷亚力看了眼那个己经被挑起注意力的女孩一眼,心里突然变得柔软起来,他的好友,似乎真的有机会可以得到幸福了。
“七岁之前的宋忻,是个很温和的小绅士,斯文有礼,小小年纪就得到大家的喜爱。”出生在富裕的家庭,英俊的父亲,美丽的母亲,良好的家教,所有的这些都让人羡慕的,可是上天给了你让入羡慕的一切之后,就会突然之间全部拿走。
那个温文的小男孩,在接到父母的死讯后,面色苍白而且平静,一直到那个男人来接走他,他都一言不发。
再后来,他回到了英国。雷亚力却明显地发现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已经不一样了,他花了足足五年的时间,才从好友的嘴里知道了让他改变的原因,了解之后,怒不可遏。
同样是富家子弟,同样有着不会轻易相信人的天性,如果不是从小就认识,他们之间不会有那么深的信任和情感,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好友的仇恨,他感同身受。
一场完美的复仇,就此拉开序幕。
当然这些,是没有必要跟这个无辜的小甜心讲的,于氏夫妻已经死了,过去的事情就真的结束了,这一点,他跟忻都清楚的。
“要每天面对逼死自己父母的凶手,还得认贼作父,这样的心情,甜心,你想想看,会是什么样的?厄?”
于佳辰沉默了,她已经没有心力去介意这个雷亚力对她的称呼,因为她突然发现,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当年的以及现在的宋忻是怎样的心情,怎样的处境。
“他那样的性格,所有的事情都会深在心里。所以他的很,永远是最深的二可就在那样深、那么浓的恨里,他依旧没有伤害他仇人的女儿,再想想看,这又是为了什么?”没有伤害她?于佳辰刚想开口反驳,可是话到嘴边,突然就晒了下去。相比他的性格,他的狠绝手段,他对她做的,真的……不算什么了。
“他最开始,只是冷落你而己。如果不是你激怒了他……”
“我什么时候激怒了他?”她忍不住张口反驳。
“哦,是没有。你只是跟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出去约会而已,只是跟他笑得很愉快而已。”雷亚力耸耸肩,云淡风轻。
约会?笑?她突然想到十六岁那年,她认识的那个英国男孩,跟他出去玩回家时被宋忻看到,然后,他的一切都变得可怕起来。
原来……
“甜心,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雷亚力朝她眨眨眼睛。
“你是说,他是……”吃醋那两个字她完全说不出口,这个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宋忻耶,那个永远冷静自持、光风弄月的宋忻耶,怎么可能会……
雷亚力双手相握,微笑地望着那个明显受到惊吓的女孩,“不准你跟别的男人说话,不准你靠近别的男人,如果你只是认为是男人的占有欲,你还真是单纯得可爱。”
“你是说……”她不敢说出口。
“甜心,你可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厄?”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可那又怎么样?他们之间横着那么深的仇恨,怎么都不可能跨越过去。于佳辰的脸色冷了下来,“我跟他之间,绝无可能!”
愤啧啧,人不要太铁齿,否则……
“你想离开他的,不是吗?”
她抬眸瞪向他。
“如果一个男人爱你,他所有威胁你的筹码,都不再是筹码。”雷亚力端起那杯半冷的红茶,望着浮浅的颜色,叹息地摇头,“你懂了吗?甜心。”
爱?于佳辰征住了。
“我的话说够了。”雷亚力起身,轻轻地抚平袖口的皱褶,“懂不懂,就看你的领悟能力了。”
一直到他离开很久,于佳辰都还是静静地坐在壁炉前,面无表情。
宋忻回家的时候,敏锐地感觉氛围有些不一样。
大厅里空无一人,这不奇怪,这个时间,于佳辰应该已经入睡。
漆黑的眼眸扫过干净整洁的大厅,这也并不奇怪,他请了专门的人每天打扫,不干净才不正常。他的视线落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举步往楼上走去,深夜一点,除了走廊上暖暖的灯光外,一片安静。
推开卧房的门,娇小的人儿拥着被子好梦正酣。
浅橘色的台灯映着那方小小的天地,像是有神秘的魔力通到诱惑着他。
将电脑包放在一旁,走过去。
深色的被子下肌肤如玉,眉目如画,浅浅的粉色晕染双颊,鲜艳的嘴唇因为侧睡而微微地张开。
他的指忍不住抚上去,带着点英国冷雨的凉意,熟睡的人儿眉头微皱,迷迷糊糊地抱怨道。“讨厌……”
他的唇边勾起浅浅的笑,真正地愉悦,俯去靠近她,吻上她颊畔那诱人的颜色,很轻很柔的一吻,碰触到她的皮肤后,就舍不得离开。
足足过了两分钟之久,他抬头,唇边的笑更深了,望着她的睡颜,在这夜色深深的晚上,在这浅暖温柔的灯光下,没有争吵,没有冷眼,一切都是安静宁谧。
伸手,为她将睡到唇边的发丝拨开,然后起身往浴室而去。
在水声响起来后,原本在床上熟睡的人儿,缓缓地睁开眼眸,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似乎那里还残留着温凉的感觉。
他吻上她时,她恍惚间真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如果一个男入爱你,他所有威胁你的筹码,都不再是筹码。”
雷亚力的那句话,突然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她的指在颊畔慢慢地握紧,也许,大概,她可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不是吗?
宋忻从浴室走出来时,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儿,擦拭湿发的手,缓缓地停了下来。
她似乎是睡太熟了,而不小心把被子踢了开来,被子下的人儿,性感妖绕得不可思议。淡紫色的细肩带丝质睡裙,薄如蝉翼,轻柔漂亮的紫色,就像是为她雪白的肌肤笼上一层朦胧的雾。高耸饱满的胸部,在这层雾里若隐若现,随着她的呼吸,那两抹娇女敕的色泽无比地诱人。
纤细到仿佛一掐就断的腰,丝滑的裙摆掀了起来,一双晶莹修长的腿,一条伸直,一条半曲着,裙下……不着寸缕。
松软的毛巾在他的指间紧紧地一握,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晶亮的光,半响,手上的动作才能继续。
深冬的夜晚,大开的暖气,一室如春。
时间在此时过得分外缓慢,他的动作不疾不徐,眼眸紧紧地盯着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儿,表情平静。
等他终于坐在床上时,因为他的重量床垫往下陷,女孩的身子顺势偎到他的身边。他的掌,在她的腰侧停留了半响,终于还是没有抵挡得那样的诱惑,落了上去。
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好像有一种东西,在虚无中猛地断裂开来。
他抱着她翻身,压在她的身上,那脆弱的肩带滑落下来,形状完美的饱满大部分落入他的眼中,探手过去,丝滑的布料顺势敞了开来,他的手掌包裹住那丰胜的雪腻,最初只是轻轻地揉着,到后来无法控制地越来越重,嫣然的粉女敕从他的指缝间迸了出来,引得他着迷般地拉扯,按压,再整团捧起来,含入唇内。
“唔……”她眼眸依旧是闭着的,身子像蛇一般在他身上摩掌,妖烧妩媚。
他的手顺着裙摆往下,那里已然湿润温暖,就那着丝水意插了进去,那些紧窒到让人发狂的女敕肉急急地包围上来,咬住他,将他往身体深处拖去。
她的腰扭了起来,迎合着他的动作,细碎的申吟从她的唇内逸了出来,一波一波的汁液浇到他的指上,像是最强力的药,让人勃发。
他从她的胸前抬起头,仲手快速而且准备地模到床头的铝箔包,利落地撕开,做好防护措施,伏入她的腿间,就着那缕缕的香滑一戳到底。
“啊!”她喊了出来,眼眸猛地睁开,手指用力地掐住他的肩背。
“舍得醒了,厄?”他的唇在她的嘴边徘徊,低头将那柔软的唇瓣含入,细细地舌忝,重重地吮,深长到让人窒息的一吻过后,他从她的嘴里退了出来,舌与舌之间连起透明的丝,他望着她水眸晶莹的失神模样,不由自主地再度低头。
又是一个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吻,伴随而来的还有身下的狂风骤雨,她被他沉沉地压入床褥的深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他的唇堵得她连申吟都闷在了喉咙里,呼吸变成了一件很团难的事情。
她最伯这种近距离的摩擦,速度快的刺激感觉不断地叠加,她在他身下不安地挣扎起来,却被他重重地按住,他挺起身子,悉数抽出后再重重地顶入。
她尖叫起来,那样的叫声惹得他发了狂,她的身子紧紧地绞住他,快感从炽热如铁的顺着后脊往上爬,如电流一样在每一根神经里悠意地窜着,这一刻,他只想要狠狠地抱住她,按在身下哪里都不准她去。
“疼……”她娇娇的带着哭音的声音,伸手楼住他的脖子,上半身抬起来,脸蛋贴上他的胸膛,“宋忻,我疼。”
带着湿意的脸颊与他灼热的肌肤相贴,他激狂的动作猛地一停,锐利的黑眸半眯着望向身下的人儿。
“疼……”女敕女敕的,久违的撒娇,她眼眸含水,嘴唇微微地嘟着,无限委屈地望着他。
他咬牙,足足停顿了半分钟之久,抽身而出,低下头去看,“哪里疼?”
入眼的景致,让他全身的血管快要爆炸了。
鲜妍的色泽,银亮的滑液,还有刚刚退出还来不及紧合的瓣蕊,他感觉到太阳穴的青筋在跳,伸手抚过那粉女敕之处,“里面,还是外面?”
她脸蛋红得滴血,半侧过身子,埋入柔软的枕头中,不说话。
他看着她赤果的背,一粒一粒的汗珠在雪白的皮肤上分外可爱,贴过去,嘴唇在她的背部皮肤上细细地吮过。
一手抬起她的腿,就着侧躺的姿势,准备顶入。
“我不舒服。”带着娇喧意味的抱怨,止住了他的动作。
他握住她的肩膀,不顾她些微的反抗直接将她翻过来,漆黑的眼紧紧地盯着她。她干脆靠入他的怀里,纤手抚上他的胸膛,低低地带着几许委屈地喃喃道。“疼,宋忻。”
第四次。这是她今晚第四次说疼,他全身的肌肉因为她主动的靠近而紧绷了下,然后放松下来,抱住她,翻过身去,伸手将取下来扔到垃圾桶里,拉着她让她躺在他的身上。
他真的,不再做了?
于佳辰眼眸微微地张大,微微地垂眸看了看他那生机勃勃的,然后抬头望向他,“宋忻?”
他的手掌在轻抚她的背,“睡觉。”
她好像听到他心底在叹息了,可是她的心里却有一种又甜又酸的莫名感觉涌了上来,“宋忻。”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沉默着,抱紧她。
她突然觉得一直压在心头的某个地方,变得很松很松。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体吗?那就给你好了。”那天晚上她的话还言犹在耳,她一直是认为,他玩弄她、折磨她,只是因为对她身体的迷恋。
如果只是想要她的身体,那么刚刚,他为什么要停?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样的感觉,居然还不是太糟糕。如果证实了她的想法,那么,她真正自由的那一天,不会太遥远了。
唇边扬起满足的笑意,她的脸蛋在他的胸前摩掌着,找到自己最常睡的位置,慢慢地沉入梦乡。
在半睡半醒之间,被某人轻轻的唤声扰乱了,“于佳辰。”
“唔……”
“雷亚力怎么样?”
“唔……很讨厌。”说话直接,眼神直接,还有取笑也很直接,只不过他的话,好像真的有几分真实。
“是吗?”
“…厄。”
他安静了。她在再次沉入梦境之前,猛地清醒过来。
他知道了!原来他知道了!知道雷亚力来过,那么自然,也可以想象得到那个人会说什么话嗜?也是了,他们是那么多年的朋友,对彼此了解,对方会有什么样的行为,会说什么样的话,再清楚不过。
他既然知道,为什么刚刚还是会……
也许,大概,可能,雷亚力说的某些事情,不是骗她,有的时候,明知道是骗的,可是还是愿意上当,这是为了什么呢?
她的唇边慢慢地浮起一抹笑来,又甜又媚,闭上眼睛贴在他的怀里,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宋忻听到怀里人儿规律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睡着了。
低头,在她的发间轻轻地印下一吻,其实最开始吻她脸颊时,他就己经知道她根本没睡着二她熟睡时的呼吸频率,他很清楚。
所以后面刻意的引诱,就很意味深长了。包括她喊疼,他都明白,那不是真的。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在跟他撒娇。
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眼神,他没有办法拒绝她,哪怕明知道是假的,都没办法。有时在所有人眼里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可对她,他做不到。
其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知道,于佳辰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是他的无法拒绝。
年幼的时候,她单纯可爱,整天都会跟在他的身旁,只要她跟他撒娇,她所有的要求他都会满足。再后来,因为他使手段,她害怕了他,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敢对他提任何要求了。
唯一一次,是去年的那场晚宴,在带着淡淡花香的夜风中,她仰着头轻轻地跟他说,“对我好一点。”那一刻,他的心,是痛的。
她多傻,多乖,却又多让他心动。
所以他们有了成年之后最为平静的三天。在那三天里,他可以暂时不要想过往,不要想那些深浓的仇很,只是单纯地看着她就好。
那是他们之间短暂的温柔,最后的温柔,从那以后,他的复仇进入了高潮。
再然后,一切揭开,他与她,都不可能回到最初。
他本来以为,就这样了。她恨着他,他强留她,就算不那么美好,可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就够了。
可今天,她突然不一样了。她居然主动地靠近他,诱惑他,勾引他。
那是恨着他的于佳辰绝不可能也不屑做的事情。
她会突然有这样的改变,肯定有人跟她说了什么,而会做这件事情的,除了雷亚力,不会再有别人。
雷亚力,他的唇边慢慢地浮上一抹笑,他是不是应该要感谢他?好吧,他就等着看,某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