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幼美一进屋就开始扒自己的衣服,一路月兑进浴室——
她累了,需要好好的洗个热水澡,最好再泡泡澡,让温暖的水舒缓她的疲惫,她打开广播,打算边泡澡边听,手指在圆形的调频器来回的转动着。
原本一直有杂讯的音响终于清晰的传出女主持人甜美的嗓音,是荆幼美熟悉的节目。
这个节目叫“早安!夜猫族”,主持人是魏怡嘉,熬夜工作的时候,荆幼美最喜欢听她的节目来排解寂寥。
她开始洗澡,起初她并没有听得很仔细,只是单纯想有个声音陪伴自己,直到她跳进浴缸里泡澡,才仔细听——
星期五晚上的节目是开放callin的,还是高中生的阿弟在主持人的鼓励下说起他暗恋一位好友的心路历程,微哑的青涩嗓音,说的是自己的苦恼,也是很多暗恋者的苦恼,包括荆幼美。
暗恋呵,原来这世界上有不少像他们这样想爱却没有勇气的胆小鬼,如果组一个暗恋阵线联盟,团员人数肯定破表,荆幼美苦笑看想。
男孩结束callin后,主持人魏怡嘉重新主导发言——
“下雨了……”
随着话音,荆幼美恍惚的望向窗外,高处的玻璃窗上果然爬满了雨滴,雨势傍沱,时不时还伴随着惊人的雷电。
“知道吗?人,一辈子,遇到真爱的机率,比被雷打到还低,倘若,你真觉得她就是你的真爱,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难道要在日后懊.回海恨吗?人偶尔可以胆小,但是对于幸福是绝对不能胆小的接下来我们来听听这首郁可唯的『好朋友只是朋友』,希望大家都能够为爱勇敢一次。”
原本意识还仿佛沉在大海里,模糊不清,但主持人的这段话,突然令荆幼美的心震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被触动了。
她反复咀嚼着主持人的话,耳边听着这首“好朋友只是朋友”,心里面五昧杂陈。
真的可以别无所求吗?
如果可以,为什么还有这么浓重的惆怅感?
她发着呆,直到水凉了才颤着身子起身,抽来浴袍将自己裹紧,奔向房里的大床。
她睡不着,精神出奇的好,不断的翻来覆去,脑中不断的重复想着广播主持人的那一段话,反复的想着……
人,一辈子,遇到真爱的机率,比被雷打到还低,了尚若,你真觉得她就是你的真爱,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难道要在日后懊.陷悔恨吗?人偶尔可以胆小,但是对于幸福是绝对不能胆小的。
凌晨三点,荆幼美候地坐起身来——
“对啊,我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为什么要等以后懊恼悔恨呢?这种胆小鬼的行径实在太不像荆幼美了。”
其实告白的念头她以前也有过,可是,就在她决定要告白的前一天,阿昂宣布交了女朋友。那时的她真的是既懊恼又后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行动。
既然有了前车之鉴,难道她还要拖拖拉拉重蹈覆辙吗?当然不!
她想要和喜欢的人快快乐乐的谈一场恋爱,就算是吵架,也要痛痛快快的耍一回女朋友的威风,她想要搂着喜欢的人酣睡整晚,用两个人的早餐唤醒沉寂整夜的牌胃,这一切称不上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但肯定是她心里最幸福的事。
明天她就去跟阿昂告白,不管成功与否,至少,她勇敢过了,她对自己的暗恋负责了。
荆幼美握拳,神情坚定。
尽管昨晚严重的睡眠不足,荆幼美仍是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
因为今天的告白,对她而言,将会是个转换点——
如果阿昂接受,一切很美好,如果阿昂不接受……那么,他们的发谊想必或多或少会受到一些影响。
换言之,这一次,她是赌上他们两人二十多年的交情了。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但是如果因此却步,她又凭什么得到幸福?
会变得如此勇敢,全是昨天晚上受到广播主持人的鼓舞,因为,她真的真的不想留待日后懊恼后悔,更别说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要是发生第二次,那已经不只是懊恼后悔,她想,她会先掐死自己。
所以,她决定主动出击,这样才是荆幼美该有的样子!
她没有刻意打扮,只是让自己和平常一样神采飞扬、充满笑容,用自己最真实的样子来面对心上人。
“加油,荆幼美”她对镜子里的自己拍拍脸颊,宛若女战士般转身出发。
阿昂周六通常会在七点半左右出门前往诊所。算好时间后,她来到玄关,套上鞋子,最后一次检视自己的仪容,深吸一口气,她打开门,跨出迈向幸福的第一步。
时间算得刚刚好,一开门,就看见准备出门上班的阿昂,Yes!好的开始果然是成功的一半,只是他为什么背对着电梯蹲在地上?
“阿昂?”她试探性的喊。
听见她的声音,穿看笔挺整齐的身躯猛然一颤,半晌,殷若昂缓缓的转过头来她看过阿昂不发一语的样子,看过他面无表情的淡漠,也看过他挑着眉一副看好戏的调皮,但,她从没看过他现在这个样子。
他皱着眉,表情异常严肃,像是受到什么打击似的有点闪神、有点错愕,宪全没有平日宛若碧石般的自信沉稳。
荆幼美觉得古怪,就在她要迈步上前时,无意中打量的视线怦然停住,被眼前的画面吓住。
阿昂胸前伏着一个小男孩,手里抓着女乃瓶,女乃声女乃气的不断喊着阿昂把拔……
把拔?!
像是一道闷雷打来,她脑袋完全当机。
“把拔,有一个姨姨在看我,一直在看我。”小男孩的嗓音很软,像棉花糖,撒娇的偎着阿昂。
“阿昂……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诧异的问。
怎么一回事?殷若昂苦笑。他也很想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殷若昂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在七点半左右出门上班,当他打开铁门时,意外看见八楼的公共区域有个小男孩坐着小车车,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这个楼层就只有三个住户,分别是他、幼美、姜睿明,他们都单身,自然不会有小孩。
再者,这栋公寓所有楼层的公共区域虽然是属于开放的空间,但从来没有发生过其他楼层的住户或小孩跑来这里玩耍的事,是以看到有个面生的小男孩在这里玩耍,他觉得很意外。
小男孩背着海绵宝宝的背包,嘴里还咬着喝了一半的女乃瓶,不断的模仿车子引擎的声音,《与《与《与……
看见他,小男孩先是瞪大眼睛瞅了瞅,下一秒,他丢下他的小车车,咧着灿烂的笑容朝他飞奔而来,因为包着尿布,走起路来还一歪一扭的,煞是好笑。
“把拔,我想你,把拔……”小男孩紧紧的抱住他。
他愣住,把拔?殷若昂表情古怪的低头看着小男孩,“小朋友,你认错了,叔叔不是你把拔。”蹲,他一本正经的询问,“你家住哪里?是几楼?”他直觉小男孩是这栋公寓住户的小孩。
小男孩歪头想了想,“我住……我住妈咪家啊,恩恩跟妈咪住。”呵呵傻笑。
恩恩应该就是他的名字吧!“恩恩,叔叔问你,妈咪人呢?”
他东看西看,稚气的挥着手,“不见了。妈咪要恩恩在这里乖乖等把拔。”
殷若昂觉得古怪,忍不住怀疑小男孩该不是被家人恶意遗弃了吧?
“恩恩的背包可不可以让叔叔看一下?”他想找找看是不是有什么关于小男孩家人线索的蛛丝马迹。
小男孩没有反对,乖乖由着殷若昂帮忙取下他的海绵宝宝背包。
正当殷若昂要打开背包的时候,小男孩又一派天真的说:“八楼一号,把拔住八楼一号,把拔会开门门带恩恩回家。”
八、八楼一号?
那不就是他家吗?他什么时候当爸爸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殷若昂赶紧打开海绵宝宝背包,除了一小罐女乃粉,跟三片备用的尿布外,里头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一等等,有一封信!
他一把抽了出来。
说是一封信,充其量不过是一张纸,全大小。殷若昂打开纸张,上面用电脑打上——
这是你儿子靖恩,今年三岁,请你负起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
没有任何署名,也没有其他线索,就只有一句话。
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会有孩子?殷若昂正想否定一切,脑中突然跳出一个许久不曾想起的女人一他的前女友,戴白华。
“恩恩,你叫什么名字?”
“戴靖恩。”虽然有点口齿不清,但还是听得出来说的是信上的名字。
“那妈咪叫什么名字?”殷若昂又问,急切的想要确认这孩子是不是他和戴白华的。
原本有话直说的小男孩这时突然举起胖嘟嘟的小手,死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不说话。
“恩恩,告诉我,妈咪叫什么名字?”他忍不住加重语气。
似是被他严厉的口吻吓到,小家伙嘴一扁,眼睛瞬间冒出泪泡,他摇摇头,“不能说,妈咪说不能说,说了把拨就不要恩恩了。”拚命的摇头。
殷若昂捏了捏微疼的太阳穴,觉得事情超乎自己想象的棘手。
这真的是他和戴白华的孩子吗?他不懂,如果是,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跟他联络,为什么要在孩子三岁的时候,才用这么不负责任的方式丢到他面前
难道她都没有想过,万一在他开门之前,这中间有什么阴错阳差,孩子说不定会发生意外或者被他以外的人带走,若真如此,后果谁可以承担?
殷若昂越想越生气,胸口像是燃着一把火,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握得死紧,青筋浮现,再也无法像平日那般淡定从容。
“把拔,不要丢下恩恩好不好?恩恩会乖乖,会乖乖!”孩子稚气的保证。
殷若昂心情很复杂,望看口口声声喊自己把拔的陌生脸孔,就在他犹豫看究竟该不该伸手拥抱他的时候,小小的身子已经主动上前,张开短短的手臂,亲昵的偎近他。
女乃香扑鼻,仿佛有什么敲上他的心坎:
孩子,截至目前为止,他想都没想过的生物,现在正软软的靠在自己怀里。
他还没厘清思绪,幼美就出现了。
他听见脚步声,当身旁浮现一抹阴影,他知道是幼美上前来了。
“把拔,有一个姨姨。”
一开始,荆幼美以为是自己听错,可现在就这么丁点距离,她听得很清楚,小男孩真的喊阿昂把拔。
小男孩长得很可爱,圆胖的小手圈在嘴边,似是在说什么小秘密,逗趣极了。
要是平常,她会很有兴趣的逗弄孩子一番,可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厘清。
“阿昂,这孩子怎么会喊你把拔?”
“因为他是我把拔啊”戴靖恩开心抢白。
阿昂有孩子了?怎么会……
双眸瞬间睦大至极限,脑袋足足有三秒钟的空白,荆幼美微张着嘴巴,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忽地,眼角余光发现有某样疑似相片的东西落在地板上,她僵硬的弯子抬起,翻到正面一看,竟是她和阿昂、姜睿明的合照。
她递给殷若昂,他一看,心里更笃定了。
这张三人合照正是戴白华帮他们拍摄的,那时的她对摄影非常有兴趣。
是夹在信里掉出来的吧。
他闭起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我和她的孩子。”
简单几个字,重重冲击了荆幼美的心房。
不用明说,她便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毕竟,是一路走过来的好朋友。只是这一刻,她突然很希望,自己对他的了解与熟悉,不要这么多。
荆幼美老半天都没有说话,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永远记得,阿昂领看戴白华出现的瞬间,自己有多震惊错愕,因为当时的她,跟今天一样都是鼓起勇气,计画要向阿昂告白。
遗憾的是,这一次,幸运之神依然没有眷顾她,她又再一次尝到同样的滋昧,同样的震惊与错愕。
追求幸福不能胆小,可她荆幼美勇敢的下场为什么老是这么惨?
她这辈子情路坎坷,定是上辈子干了什么卖国的事情,要不怎么会每次一想要告白,就会半路杀出程咬金?
她真的好想哭,唉。
殷若昂站起身,表情凝肃的转身看向她,“幼美,可不可以麻烦你先帮我看着他?”
他还要赶去诊所看诊,虽然只有半天,但所有的预约都满了,无法临时取消。
而且,他思绪很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孩子。
荆幼美还来不及开口,戴靖恩已经一把抱住他的长腿,小脸皱得跟包子一样,“把拔,不要走,恩恩要跟把拔在一起,把拔不要走。”i玄然欲泣。
荆幼美很想当一回坏,人,像故事书里的巫婆那样戳着小男孩的脑袋,说不准他去,当作回报他带给她的惊吓,让他皮皮创,可是她舍不得,小男孩可怜兮兮的模样令她不忍心当坏人。
“小朋友,把拔要去上班,你跟姨姨在家里玩等把拔好不好?”
“把拔,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要把我给姨姨?”他眨着大眼睛,可怜兮兮间。
殷若昂一时语塞,罪恶感袭来,实在不忍再说要把孩子托给荆幼美。
最后他投降,带着孩子出门上班去,幸好只有半天,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影响。
目送看一大一小离去,荆幼美魂不守舍的走回家,开门,关门,月兑鞋,回房,上床,躲被窝——
心口紧紧的,眼眶湿湿的。
原来就是这种感觉,知道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有了小孩,感受到的就是这种五昧杂陈的心痛。
谁可以告诉她,为什么勇敢的下场会是这样?难道在殷若昂的人生席次里,她荆幼美注定只能坐好朋友席吗?
站在她的立场,她想这样痛骂他——
去你个混蛋殷若昂,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你不会用吗?
而站在女人的立场,她会这样骂他——
让一个女人独自带看孩子生活,你可真是……混蛋!
但更令她难过的是,她却喜欢这个混蛋。
早知道就不要勇敢了啦,勇敢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呜呜……
星期六的白天,向来是被姜睿明拿来补眠的,因为前一晚总是玩得太疯太累,晚上又行程满档,只好利用白日好好休养生息。
不过,今天他可睡不着,得知某件大消息后,刚过中午就乖乖来阿昂家报到。
客厅里,三个大人各据一方,掀起这场认父风波的小家伙正一派夭真的坐在小车车上,不断的模仿引擎《与《与《与的声音,假装自己正在开车,自得其乐的模样,让姜睿明越看越有趣,好几次都要笑出来。
他想不透,孩子跑来认爹这种事倘若发生在自己这个风流调悦的大帅哥身上,兴许还比较有说服力,发生在恋爱经验少得可怜、感情专一的阿昂身上,真真是跌破大家眼镜。
目光扫过去,阿昂很沉默应该说除了他,大家都很沉默,因为这是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
好啦,他承认,他真的很想笑。
突然,违规驾驶的小家伙一整个失速,差点整个人栽到地板上,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三个大人,竟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大叫,“小心——”
戴靖恩一脸莫名其妙,转头傻乎乎的看了三个人一眼,孩子气的摆摆头,又《与《与《与的把车车开走,徒留三个大人白担心。
三人互看一眼,姜睿明哈哈大笑,荆幼美也跟着笑了,殷若昂无奈的抽着嘴角。
“看来是我们三个人太神经兮兮了。”荆幼美做出结论。
姜睿明咧嘴一笑,把话题拉回正事上。
“我问过管理员了,他果然什么都没注意到,而我们这栋公寓的监视器很不巧的今天在进行维修,所以,谁把孩子带来的、怎么带来的,无从得知,巷口的监视器也没有拍到可疑的身影,你有戴白华的联络方式吗?”他转头看向哥儿们。
殷若昂摇摇头。“我试着拨打她以前的电话号码,已经停用了。”
老实说,联络不上她,他一点都不意外,戴白华是一个只往前看的人。他意外的是,她为什么会愿意留下这个孩子?这跟她的风格很相违背。
不过,他还是感激她,虽然她把孩子扔下的行为让他很不能谅解,还是感激她让他们父子有机会见面,尽管迟了三年。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负起一个父亲该负的责任。”虽然还没厘清头绪,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但他绝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不管。
荆幼美非常赞成,大人之间感情的好与坏,都不能影响孩子,对于阿昂愿意负起父亲的责任,她无条件支持。至于她对他的感情……眼下都是其次了。
“阿昂,他是不是想睡了?”她注意到小家伙一直揉眼睛。
他把注意力放回孩子身上,起身走过去,“睡觉好不好?”
“把拔,要喝女乃,我要喝女乃。”戴靖恩女乃声女乃气的说。
“我来我来,我这辈子还没帮小孩泡过牛女乃,应该很好玩。”姜睿明迅速起身,兴致盎然。
“呴,孩子又不是玩臭,是给你玩的吗?你当是办家家酒啊?”荆幼美没好气的说。
“女乃粉跟女乃瓶在恩恩的背包里。”殷若昂指指角落的海绵宝宝背包。
姜睿明打开背包,拿出女乃粉跟女乃瓶,看了半天,搔搔头,傻笑着望向哥儿们,“阿昂,水要多少?几度?女乃粉要加几匙?”
就在两个大男人互看的时候,荆幼美已经打电话给大卫——
“大卫,我是幼美,问你喔,三岁的小男孩……”
记得大卫说过,他姊姊有一对三岁的双胞胎,都是他帮忙女乃大的,别看他长得很勇猛粗犷,大卫对照顾孩子可是很有心得,是同事口中的女乃爸。
“我同事大卫说了,先泡个一百二十西西测试一下他的食量。”
“大卫?是那个身材很壮、长得很勇猛的那个?他可真是铁汉柔情啊,连这种事情也知道。”
姜睿明边说话边打开女乃粉罐,大大的手掌捏着塑胶汤匙兴奋的瞄着女乃粉,但手实在是太抽了,女乃粉洒得瓶口跟桌面都是,“响,这个怎么这么难弄啦!”顿时兴致全消。
荆幼美看不下去,只好接手,同时说:“阿昂,女乃粉剩下不多,怕是不够下一次喝了。”
他点点头,记下了。
荆幼美摇摇女乃瓶,让女乃粉冲匀,走去递给殷若昂。
但小家伙不大配合,明明困了,喝着女乃却不断的扭来扭去,好像很不舒服似的,闹久了,甚至开始哼哼哭泣起来。
殷若昂束手无策,手忙脚乱就是找不到一个好的姿势来安抚小孩。
“我来,我来试试看。”姜睿明兴致高昂的从他手中抱过孩子,怪腔怪调、恶心巴拉的哄道:“宝贝,小宝贝,乖喔,小宝贝”
和殷若昂交换了一抹古怪的眼神,荆幼美忍不住问:“姜睿明,你的口气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不会是拿你哄女人那套来哄小孩吧?”
“怎样,不行喔,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拿对付女人的方法对付小孩,刚刚好啊”理直气壮。
“你这家伙真是歪理连篇。”要不是他手里抱着孩子,真想拿东西往他身上砸,“孔子说的小人指的不是小孩。”
“那我问你,荆幼美,你是大人吧?”
“废话。”
“二分法则,你是大人,所以这个小东西自然就是小人啦。”拍板定案。
“姜睿明,我想,我可能需要把孩子跟你隔离,免得你教他一堆歪理。”殷若昂头疼。
“赞成。”荆幼美双手高举。
“赞成个屁,你们看,这小东西偏偏就是在我怀里睡着了,怎样?”姜睿明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