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恋了。”
“我被劈腿。”
难得的放假日被个混蛋劈腿男糟蹋了,胸口燃火的何桃花找上好友阮明月发牢骚,准备大吐苦水,把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骂得狗血淋头。
谁知两人在公园一见面,好友劈头一句竟是失恋了,她们这对好朋友的命运大同小异,被男人这种生物搞得灰头土脸,气愤难平。
“他居然说我很好,是他配不上我,他是浪子,是安定不下来的坏男人,他不能害了我,要放了我,让我跟更好的男人在一起。”当初追她的时候怎不这么说,等她深陷其中才发她一张好人卡。阮明月眼神没焦距,一脸黯然。
“至少你比我好,他还肯当面跟你说清楚,要分也分得干干净净,不像那个不要脸的烂人,表面忠厚,内心是yin虫一只,把我骗得团团转,还以为他在为我们的将来努力。”何桃花说得咬牙切齿。她还想张志辉是多好的男人,不嫖不赌不烟不酗酒,对人有礼、孝顺长辈,以为她捡到宝了,结果是虚有其表的假钻。
“哪里好了?我宁愿他瞒我瞒到底,什么也不告诉我,好歹还能作作梦,幻想他是爱我的。”阮明月托着脸,一脸凄楚。
“别傻了,男人都是畜生,他们只靠本能生存,爱一个人不代表忠实一人,瞧瞧,我就是你最好的借镜,我历任的男朋友哪一个不说得天花乱坠,说爱我爱得比他们生命还重,可是身边一出现诱惑,就立刻投奔别的女人怀里。”天性使然。
“我跟你不一样好不好,每一次都是你主动提分手,一点余地也不留地说切就切,人家只是犯了一点点小错你就无法容忍,两个人相处要有退让、要有妥协才走得长久。”偏偏她是退得太多,人家嫌她不够独特、不够独立,是株只能依附别人生长的菟丝花。
何桃花没好气地冷瞪好友一眼。“都上床了还是一点点小错,等收到喜帖、喝他们孩子满月酒才是大错吗?男人只要一犯错就会不断犯错,到死也改不了,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好好好,经验之谈。唉,我们两个的恋爱运未免太差了,老是碰不到一朵正桃花。”全是让人伤心的烂桃花。
她一听,五官皱成一团。“是啊,简直像诅咒,没完没了。你出生时有没冲煞到什么?”
“没有,那你呢?”除了感情,她其他事顺风顺水。
“我也没有。”外婆说她八字好,宜室宜家。
两人一说完,不约而同地互看了一眼,同时很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认命,一定要想办法突破爱情不顺遂的命运。”阮明月坚定的说。她要谈恋爱,她要找一个爱她的人共结连理,绝不轻易放弃。
何桃花却没好友积极,“说得简单,做得困难,这些年来我还不够倒霉吗?男友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我永远是最后知道的人。”唉!她不是钢铁人,刀枪不入,被伤得全身是伤还越挫越勇,毫无惧怕。
说真的,她感觉有些累了,都已二十七岁,却不晓得自己到底在追逐什么,老觉得心里空了一大片,怎么填也填不满。
“桃花,我们去算命吧!算算看是哪里出了问题?”阮明月实在不想再“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成为别人的老公。
“算命?”她心动了一下。
“对,看面相、算流年、排命盘……不管是哪一种,只要算得准就去算,我就不信楣神一直住在我头上。”为了恋爱运顺利,阮明月决定跟“命运”拚了。
“可是神棍也不少……”万一被骗了得不偿失。
“哎呀!你们要算命呀!问我美花姨就没错了,这整个幸福里全归我在管,哪位老师算命最准,问我最清楚。”一颗米粉头……是烫得像花椰菜的卷卷头突地从两人身旁冒出。
“啊~美花姨”
吓……吓死人了,突然冒出来,跟鬼一样。两人拍着胸口。
身材有点圆的美花姨咧开一口白牙,笑得好不热情。“桃花,你信我美花姨,早就该去算算你的命,看看问题出在哪了,怎么三天两头换男朋友,女孩子太花心不行啦!”
“我……我不是……美花姨,你别拉,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算命……”何桃花颇委屈。男朋友劈腿是她的错吗?怎么每个人都认为是她的因素。
“呵呵……别不好意思,都老邻居二、三十年了,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会害你不成!明月呀,一起来,不用害羞,人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时,去算命是正常的,可以得到一点建议嘛……”
幸福里里长朱美花一手拉一个,把两人拉离幸福公园,笑呵呵地服务里民,将一脸别扭的两人拉进一间你漫檀香香气的算命馆。
……你呀!造太多业障了,所以才感情坎坷,一直不顺利,要想你的正缘赶快来,就要好好弥补那些你所亏欠的孽缘对象,不要再造孽了……
什么孽缘、什么造孽,她到底做了什么才招来乱七八糟的业障?明明她每次都很用心想谈一段感情,可到了最后不是劈腿收场便是无疾而终,她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美花姨介绍的算命师根本不准,她是受害者耶!几时成了加害者,那些劈腿的家伙才是罪大恶极,他们让她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
你不爱他们却和他们交往,这是你的罪衍。
她不爱历任男友们?这又是哪门子的鬼话!若没有一丝丝喜欢,她连多看对方一眼都嫌烦,哪会成为男女朋友。
即使在公司上班,瞎眼算命师的话仍犹在耳际,何桃花满心的不甘愿,小小的反省了一下,还是不认为自己有错。她顶多承认爱得不深,也是因为这样才没让那些混帐真正伤了她的心。
她善于保护自己的心,不想再受伤,不想再像那年送竹蜻蜓给她,那个说会陪她一辈子的男孩……
啊!不想了,尽想些脏东西,她何桃花可是独立自主的新女性,不需要缅怀过去,夏去秋来的季节,蜻蜓漫天飞舞的景象已不复存在。
“桃花姊,你的黑眼圈怎会这么严重,昨晚去做贼呀?听说你终结了第十七任男朋友,天呀!你好强哦!”朱玉臻夸张地喊着。
“闭嘴,小臻,我头很痛。”她最近睡眠不足,快要挂点了。
“我有经痛止痛片,阿斯匹灵和普拿疼,你要哪一种?”朱玉臻生性外向,一张嘴仍是停不下来。
抚着额,何桃花咬牙低哼了声,“你离我远一点就不痛了!你的声音有谋杀效用。”听到了会发疯。
“哎呀!桃花姊,我是看你不舒服才问一声,有病要去看医生不要硬撑,别像咱们老板操劳过度又不肯就医,一拖再拖会拖出大毛病啦!”钱要赚健康也要顾,朱玉臻说得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