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来,当初在牢里盘问秦越的时候,对方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神情的确很耐人寻昧。
莫非这其中真有什么隐情?
“虽说齐若心今日的下场的确有些令人同情,但如果当初她不是想先设计我,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局面?”
说来说去,在他看来,齐若心是罪有应得。
姜珞臻叹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太子妃之位一直虚悬,想趁机将女儿嫁进天家的肯定大有人在。而且她月复中若真的怀了皇家血脉……
听到这里,走在她旁边的东方政顿下了脚步。
她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此时夜色正浓,月光咬洁,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亮。
他眼也不眨的凝视着她,她被那灼热的视线盯得耳根发烫。
“如果齐若心的计策真的得逞,你会不会心甘情愿接受这个事实?”
“什么意思?”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
他迈开脚步,慢慢逼近她面前,垂头眼神紧紧纠撞着她的目光,就在她想要极力逃开他的痴缠时,他突然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不顾她喉间发出的微弱抗议,俯,压向她柔软的双唇。
背中女人似乎被他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抗拒,却哪里逃得开他执拗的索取。
就这样狠狠将她抱进怀里,肆无忌悍的掠夺着属于她的一切,对他来说,他已期盼了太久太久。
如今佳人在怀,这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女人,终于被自己真真切切的抱在怀中。
他一边兴奋的颤票着,一边又恼恨着。
这该死的磨人精,硬生生折磨了他两年,如果就这么彻底消失,他还能逼自己对她的想念。
偏偏两年之后,她又大刺刺的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他想过要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甚至用凶巴巴的态度来发泄对她的愤恨。
可越是相处,那股埋葬在心底的浓情叉开始不受控制的蔓延。
就这样将她束缚在自己怀中,反复踩阐着她娇女敕的双唇,直到她低低的申吟声传出,东方政才慢慢的冷静下来。
他渐渐放慢了动作,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月光下,她的眼睛晶亮有一神,被肆虐过的唇瓣红肿而诱人。
指月复在她的唇上轻轻划过,他低声道。“珞臻,你真的不知道,太子府女主人的位置为何一直虚悬吗?”
“……”
面对她的沉默,他轻轻一笑,“你知道的,你只是胆子太小,不敢去面对自己的内心。姜珞臻,外人都道赏金猎人王狐狸精明干练、满腔正义,只有我知道,你其实是个胆小表,懦弱得连承认自己喜欢我的勇气都没有。”
“殿下”
“别叫我殿下,东方政可以做天下人的殿下,唯独不想做你姜珞臻的殿下,难道你忘了,两年前南凌之行时,我曾告诉过你的那个名字吗?”
“子谦!秦子谦!”
“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子谦……”
子谦是他的字,秦,是他母后的姓,当初他就是用这个名字行走在外。
面对他略带希冀的目光,姜珞臻不知该如何应答,这份告自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她知道政一直是深爱着她的,只是她仍旧跨不出那一步。
迟迟没得到她回复的东方政,目光一点一点的冷却下来。
他自嘲的笑了笑,“算了,既然两年前我不勉强你,两年后,我一样会拿重你的选择。”
说完,他踩看浓浓的月色,转身往城墙的另一端走去。
看着他略显孤寂的背影,姜珞臻不知该如何是好。
夜探齐府之后的几天,东方政便开始忙碌起来。
姜珞臻不知道他是真的忙,还是有意避开和她相处的机会。也许,那晚自己的沉默让他深深受到伤害。
总之,那晚之后,政似乎有意的躲着她。
就在她为此事暗自纠结的时候,太子府突然来了一个姑娘。
她姓柳,正是不久前姜珞臻飞鸽传书,希望对方来京城一趟的柳思思。
对于柳思思的身分,她知道得不甚详细。
两人在江州有过一面之缘,因为秦越被她亲手捉进大牢,柳回心思便在之后的几天,气急败坏的找上她。
当时柳思思还不知道她是个女儿家,待教训够之后,才道出自己的来意。
也正因为柳思思的那番话,才改变了她对秦越的看法。
虽说柳思思把她骂了一顿,但她却一点都不恼,待她问明事情原由,才知道秦越对柳思思有过救命之恩。
她欣赏柳思思的重情重义,也因为对方的执着,她才亲自来京城查明此案。
可之前政带她去刑部审问秦越时,秦越一声不吭,明显在隐瞒什么。
为了尽快将案子查清,她便写信给柳思思,让她尽快来京城。
如今柳思思已经来到京城,她便想看将人引见给政,可这位太子殿下,最近出奇的忙,整整两个晚上,他都在宫里留宿。
姜珞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心知肚明那男人不想回太子府,就是不想看到她。
眼看秦越处死之日越来越近,她只能擅闯皇宫,直接找那男人说个清楚明白。
笔宫大院,不是谁想进就能进去的。
如果政铁了心不想见她,就算她再怎么哀求讨好,他也绝对不会见她一面。
所以情急之下,她便趁宫中侍卫换班之时跃上宫墙,准备到御书房找人。
就在她飞身跃向宫墙时,一道黑影竟然比她早一步候在距离御书房不远的屋顶上。
那人脸上蒙着黑布,手中提着一把弓,箭在弦上,正认真对准某个方向。
姜珞臻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那个黑衣人对准的位置,正是御书房中,东方政的胸口。
她脸色大变,怒喝一声,“你是何人?”
被她吓了一跳的黑衣人侧头看了她一眼,目中射出两束阴狠的光芒。
仅是一瞬间的怔楞,他便将弓拉满,目光紧盯着御书房中的那抹身影。
当羽箭离弦而去时,姜珞臻已经顾不得与此人纠缠,足下猛一用力,与那支被射出的羽箭一齐跃进御书房。
当她破门而入时,东方政被吓了好大一跳。
没等他回过一神,身子就被人猛力推向一边,那一箭被姜珞臻踢飞,可候在御书房外的黑衣人见一箭落空,紧接看再发一箭,直直飞向东方政,速度快得简直令人界不及防。
眼见躲不过,姜珞臻整个人扑飞过去横档在他身前。
那一箭透过她的胸口,无情的刺了进去。
所有的事发生在转瞬间,反应过来的福安、福康大吼道。“有刺客,护驾!”
摆衣人见自己行迹暴露,头也不回的转身逃跑了。
而为东方政档下一箭的姜珞臻,脸色几乎在瞬间变得惨白不已。
他完全被这一幕吓傻了,刚刚他还在御书房中想着,该找什么借口与她讲和。
没想到才眨眼工夫,那个他又爱又恨的女人,竟为了救他一命,硬生生受这钻心之痛。
他面色仓皇的抱着她瘫软在自己怀中的身躯,浓祠的鲜血已将他的双于染红。
仰躺在他手臂中的女人,气若游丝的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她却在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慢慢的暗上眼皮,昏死过去。
利箭刺入胸口,殷红的鲜血瞬间染满姜珞臻的衣襟。
东方政被这一幕刺红双眼,打横将昏厥过去的人儿抱了起来,急忙吩咐已经吓傻的贴身太监去把所有的太医都叫过来。
小顺子楞了楞。
他立即怒道。“你这狗奴才还傻站着做什么,去把太医全都给我召来”
第一次看到一向举止优雅、镇定自若的主子如此惊慌的模样,小顺子当下不敢怠慢,转身去叫太医了。
东方政将姜珞臻小心翼翼抱到御书房旁边的一个耳房里,这是专供皇帝休息的地方,有床有被,陈设十分完善。
因为胸口还插着利箭,他不敢乱移动她,生怕一个不小心扯到伤口,导致伤势恶化。
御书房里伺候的宫人全被刚刚那一幕吓傻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守卫森严的皇宫,居然有刺客潜入行刺。
没过多久,一群太医鱼贯走入。
不等他们行跪拜大礼,东方政便面色焦急的催促,“全都免礼,救人要紧。”
太医们不敢耽搁,其中最受皇帝器重的陈老太医上前为姜珞臻把了把脉,又翻了翻她紧闭的眼皮。
东方政急得快要疯了,见陈老太医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忍不住道。“陈太医,她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
陈老太医慢条斯理的从医药箱中取出一包银针,选一根轻轻刺入她的耳后,当他拔出银针时,所有人都看到,针尖慢慢变黑。
虽然东方政对医术研究得不多,可看着原本殷红的鲜血竟然变成黑色时,他脑袋嗡的一声像有什么炸开了。
那箭有毒!
当意识这点时,他浑身血液几乎在瞬间凝固。
恐慌让他失去冷静的判断力。
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女人一向聪明勇敢,就像一株充满生命力的杂拿,任凭风吹雨打,只是更加神采奕奕,绝不被打倒。
可此时此刻,她竟然命悬一线,不知何时就要与他阴阳两相隔。
猛然间,那老道长的话闯进脑海。
不久的将来,你会有血光之灾……
老道长明明提醒过他的。
可他却为了与她斗气,留宿皇宫两夜。到头来,这个他发誓要小心翼矍保护的女人,居然是在他眼皮底下出事的,还是为了救他……
他不敢再想,因为满屋子的太医此时全都露出凝重的神色。
陈老太医面露无奈道。“不瞒殿下,这位姑娘身上到底中了什么毒,老臣等人一时之间还看不出个究竟,所以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先用汤药吊着她的命,可是说到此处,他顿了顿才又说。”老臣又担心,箭上的剧毒如果扩散,不知会有什么后果,所以……“
陈老太医慢慢低下头。他们这些做太医的,虽然医术精湛,却并没有起死回生之能。
如果这个姑娘仅是中了箭伤,他们尚且有办法。
可现下她还中了剧毒,而且从毒性来看,还十分霸道。
闻言,东方政立刻瞪圆双眼,“陈太医的意思是说……她已无药可医了?”
被他这么一问,众太医都垂下头不敢吭声。
早就听说太子对他府里一个姑娘另眼相待,看来便是眼前的这位,偏偏……
见状,东方政勃然大怒,他厉声吼道。“珞臻不可以死,不管用什么方法,本太子要她活着,安然无恶的活着。”
梆完,就见所有太医全都跪倒在地,异口同声,“殿下恕罪则东方政被这样的阵仗气得说不出话,就在他无计可施之际,福安急忙跑进来,抹了把额上的汗,道。”殿下,宫外有位姓柳的姑娘,听说姜姑娘遭刺身负重伤,所以要求进宫见姜姑娘一面。“
“柳姑娘?哪里来的柳姑娘喔”
“回殿下,这姑娘名叫柳思思,是姜姑娘飞鸽传书,为秦越一案邀请到府上见太子的。因为秦越被处死的期限迫在眉睫,姜姑娘才急着进宫想和殿下商议此事。柳姑娘也对此事十分心急,见姜姑娘久来回归,才想亲自进宫,没想到竟听说姜姑娘被刺客射伤,柳姑娘说她的目学过医术,或许能够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