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于权于财,她没有一样赢得过他,他一定有办法争得小舒的抚养权,来硬的不行,得跟他说道理。
“你别一意孤行,你刚刚也听见了,如果你接她走,她势必要转学,她会舍不得老师和同学,而且我若是不在她身边,她会想我,小舒不能没有妈妈在身边。”
“那么……”他看着她,眼神里有着算计,心里有着渴望。“你就跟她一起搬回来住。”
“嗄?”宋芯玥呆若木鸡,她也一起搬回去住?这是什么情况?她惊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的态度刺伤了俞成律的心,她有必要表现得那么不可思议吗?好像他要求离婚的前妻同住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他烦躁地以手指扒过头发,语气粗鲁,口是心非地说:“你没必要这么吃惊,也不必以为我想挽回什么,这只是为了孩子而已,已经离婚了也好,演戏给孩子看也罢,我只是想给小舒一个健全的家庭。”
说完之后,他后悔得想揍自己一拳,他其实不想这么说的,他真正想说的是:给我机会,我愿意忘掉过去的不愉快,挽回你和孩子。
可惜话已冲动出口,他刚刚说的那段话,已经狠狠地伤了她的心。
宋芯玥不禁冷笑,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不可能!我不会搬回去的。”
俞成律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积极找律师处理抚养权的事,一方面是他不忍心这样对待芯玥,二方面是那天在老公寓里所说的那些话,并非他的真心话,他真正想要的是一家三口团圆生活。
在宋芯玥态度未软化的情况下,俞成律不愿意来硬的,强迫她们母女搬回俞家,退而求其次的方法是他开始不加班,天天下班后便回公寓看小舒,表面上是照他说的那样,为了孩子营造一个健全的家庭,但私下仍企盼着能重新追回芯玥。
晚上七点多,门铃声响,小舒马上冲过去门边,兴奋问:“是爸比吗?”
“嗯!小舒开门,爸比有带礼物给你。”俞成律很清楚要拉拢小舒,小舒和他感情好,天天期待他的到来,芯玥不得不开门让他进来。
门开了,俞成律带来一大束香水百合和小叮当布偶。
“哇!”小舒看见花和玩偶,开心地大叫。
宋芯玥一看到百合花,立刻回想起乌来别墅的激情夜晚,一整个不自在,完全不敢看他。
俞成律将玩具交给小舒,小舒的注意力被转移,兀自抱着玩具开心去玩。
他转身要将花送给宋芯玥,宋芯玥却没接过手。
“你这是干什么?”她语气平淡,冷眼看着那束花。
她担心抚养权的事,对他的态度一直很防备,天天提心吊胆,怕他宣布说已经找好律师了,但怪的是都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俞成律除了天天来看她们母女,并没有再提起那件事,而今天更是怪异,居然还带来她最爱的香水百合?
“刚好经过花店,顺手就买了。”其实不是顺手买,是专程买,他懊悔自己那天口是心非,买了花想讨她欢心,但她冷淡拒接的态度让他说不出真心话。
宋芯玥双手环胸,说着违心之论。“抱歉!我现在很讨厌这种花。”
俞成律面子挂不住,讪讪说:“是吗?不喜欢那就丢了吧!”
想表达善意,但她显然不领情,令他很挫折,将花束放到桌上,他淡淡地说:“我先走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天天竭力赶工,只为了挪出时间来看她和孩子的行为很傻,她根本不欢迎他。
“爸比!你要去哪里?”小舒惊讶地抬头,丢下玩偶,跑过去抱住俞成律的大腿,她不懂爸比为何只来一下子就要走。
宋芯玥也跟女儿一样惊讶,但是她将情绪藏得很好,她才不在乎他来或走,反正他只是来看女儿而已。
“爸比还有事要忙,小舒乖,早点上床睡觉。”他蹲下去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然后起身走到门边。
开门前他看了宋芯玥一眼,发现她也在看他,但当两人视线交会时,她很快地把视线撇开,态度冷淡。
两人之间似乎横着一道无形的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带着无力感驱车离开,没有马上回到那个豪华冷清的家,而是一个人到居酒屋买醉。
他走后,小舒一脸懵懂地拉了拉母亲的手,天真地问:“爸比生气了?”
宋芯玥模模女儿的头发。“没有!小舒别乱猜,来帮妈咪把花插好好吗?”
她走过去抱起那束香水百合,找出花瓶,和女儿一起将花插好,看着那洁白典雅的白色花瓣,闻着那熟悉的香气,想着方才俞成律那面如困兽的表情,她不禁在心里自问,刚刚她是不是太无情了?
晚上十一点多,小舒已经睡得呼呼响了,宋芯玥闷闷地睡不着,穿着一袭轻柔睡衣在客厅徘徊踱步,她看见插在花瓶里的香水百合,心里很自责。
她烦躁地喃喃自语:“管他的,我又没做错什么,最好是被我气到,以后都不要出现了。”说完,转身要走回房间睡觉时,刚好听见敲门声。
“芯玥,开门。”俞成律带着醉意而来,他人在门外,看见屋内的灯是亮着,知道她还没睡。
他一个人在居酒屋里喝闷酒,不自觉多喝了几杯,离开居酒屋之后,他把车丢着,搭上计程车,直觉就要司机把车子开往这里,即便她总是对他冷言冷语,他还是无法控制想见她的渴望。
宋芯玥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看,意外地看见俞成律身子摇摇蔽晃,站不太稳的样子。
“你怎么了?”
她担心地开门,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不理他。
门开了,俞成律脚步不太稳地走进屋子里,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呈大字形瘫挂着。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疲累,宋芯玥终究放心不下,往他的方向走去,并且闻到了酒味。
“你喝了酒!”她拧眉,很生气。“俞成律!叭了酒还开车,多危险你知道吗?”
她责骂他,他却反而笑了,多好!可以听见她这样生气勃勃地念他,而不是像今晚那样的冷淡相对。
“芯玥,你在替我担心吗?”他讨好地说:“喝了一些,不过我没开车,搭计程车来的。”
他不确定她是担心他,还是担心路人?总之,她的语气听起来有担心就对了。
“我、我……”被他识破她的担心,她脸颊一阵热,冷硬着语气否认到底。“你想太多了,我才没有。”
“……”俞成律无语,原本扬起的浓眉垂下,表情落寞,她的否认让他的身心觉得又累又倦,完全不想动。
“喂!”宋芯玥伸出手指头戳戳他的手臂。“你喝了酒还跑来做什么?快起来,回家去。”
见他还是没反应,她改推他,催促他起身。
俞成律起身,眼神忧郁哀伤地瞅她一眼,然后踩着摇摇蔽晃的步伐准备离去。
确实,还来干么?她不欢迎他,他却来自讨没趣,他突然恨自己喝得不够醉,听见她亲口否认为他担心、听见她催赶他走,那感觉,很伤。
“喂……”他那忧伤的眼神震慑了她,宋芯玥一阵心软,下意识地出手扶他。
当她靠近他的时候,手腕猝不及防被俞成律拽住,他使劲一拉,将她带往他胸前。
“啊——”她整个人扑在他胸膛上,往前扑的作用力使得她和他一起跌坐在沙发上。
“俞成律,你干什么?”
她惊愕嚷叫,又羞又窘地想从他身上挣扎爬起,偏偏整个人被他抱住,她起不来,心跳怦然,很紧张地瞪着他。
鼻息间尽是属于他的男性气息,以及微微刺激的酒味,令她脉搏加速,心慌意乱。
这么多年了,他的靠近依然能轻易挑动她最敏感的神经,突然之间宋芯玥很想哭,她霍地认清了一件事,就算他说过只是为了孩子而来,她还是深深爱着他,对他的感觉依然如昔,只是她没勇气像年轻时那样大胆承认爱他。
“别走,陪我。”俞成律霸道地说,厚实的大掌搭在她背后,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放人走。
“俞成律,你喝醉了吗?”她脸红尴尬地问。
醉了?并没有!不过就当他是喝醉了吧!他宁愿自己是醉的,不要太清醒,否则他无法解释为何这个女人对他冷淡以对,而他还是疯狂地想要她,想到身体都发疼了。
“我没醉。”
他翻身,将趴在他身上挣扎扭动身子的宋芯玥压在身下。
天知道她的身体该死地美好,引诱着他的靠近,他的自制力没那么好,因为面对的是一个自己爱之入骨的女人,他真的、真的想好好爱她。
他将她抵在他胸前的双手拉高,扣压在她头顶上方,不让她有推开他的机会,也因此,他可以感觉到她绵柔的胸脯紧紧贴靠着他坚硬的胸膛,那销魂的滋味,他心向往。
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让宋芯玥身体紧绷如弦,她不敢乱动,她身上仅穿着丝质睡衣,薄凉的睡衣遮不住什么,她可以感受到他热烫的体温透过衣服布料传过来,那么,他一定也可以感受到她睡衣底下没有其他衣物遮掩。
“没醉就让我起来,你压到我了。”她抗议喊着。
俞成律略微撑起上身,悬在她身体上方,这使得宋芯玥原本被压迫住的胸脯得以喘息,她不自觉深吸口气。
这样性感的动作刺激着俞成律,他俯身,眼神带着侵略地盯着她,从她绯红的脸蛋一路往下看,先是停留在她艳红水女敕的唇瓣上,然后继续往下游移,经过优美的锁骨,停在她高耸、因为紧张而起伏的双峰上。
宋芯玥察觉到他饱含的露骨视线,被他看得体肤发烫,双腿之间甚至感觉得到他勃发的刚硬顶着她。
她瞪大眼,心里呐喊着:不要!千万不要是现在,她不否认自己也深深渴望着他,但绝不是现在,现在的他不够理智,也许只是因为,也许酒醒后就忘,她不要这样的缠绵。
她扭动身子想月兑身。“俞成律,你快点起……唔……”
来不及了,他的唇落下,固执霸气地封吻住她的红唇,她在他嘴里尝到刺激的酒味。
他甚至伸手探入她的睡衣里头,他的碰触像是火在烧,烫着她全身,理智一点一滴退去。
“我想你想到心痛。”他边吻边呢喃地道出对她的心思。
宋芯玥头晕脑胀,被他这样热烈拥吻,她体内掀起滔天狂潮,她心悸、脚软,她想沉沦其中,任他好好爱她。
一个吻满足不了一世纪的渴望,俞成律即将失控,他掀起她睡衣下摆,撩高到她腰部,略微粗糙的手滑入她双腿之间——
因为睡衣被掀起,凉冷的空气袭来,宋芯玥先是感到一阵哆嗦,蓦地忆起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曾经说过的话。
“这只是为了孩子而已,已经离婚了也好、演戏给孩子看也罢,我只是想给小舒一个健全的家庭。”
一阵心痛唤回她被吻得飞到天外去的理智,宋芯玥豁然清醒,她不能这样跟他发生关系,这个男人只是为了孩子,他已经不爱她了,跟一个没有爱情的人上床太荒唐了。
她伸手压住俞成律探入她双腿之间的手,亟欲推开。
俞成律感觉到她的抗拒,搂紧她,更加贴近她,没有因为她的推拒而停手,相反的,他还拉开她睡衣的前襟,露出雪白诱人酥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