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楼子齐送加藤兄妹离开。
刚关上大门,看见他恋上的小女人正要回房,楼子齐喊住她。“小缦,等一下,我有话问你。”
“我想去洗澡,等会儿……还要打电话给我叔叔,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袭缦缦没有转身,背对着他说道。
她不晓得他要问什么,可她从下午就强打起精神面对他和加藤真央直到现在,她好累,只想回房,一个人抚慰喜欢上他的无助与注定失恋的心伤。
他在她跨步之际挡到她跟前,敏感的问:“你在躲我?”
她心口一震,小脑袋依旧低垂的否认,“哪有。”
“你有。”他轻捏她滑细下巴,逼她抬起螓首看着自己,难以释怀的问:“要是没躲我,为何不看着我?你从下午就怪怪的,感觉一直在回避我,也不太愿意和我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喜欢看她说话时眼里闪耀晶亮光芒、脸上漾着灿烂笑容,可她从下午开始就一个劲的闪躲他目光,究竟是为什么?
“我没有不愿意和你说话,是你跟真央小姐有说有笑,没时间和我说话。”扯开他的手,袭缦缦低头往厨房走,想起用餐时他和加藤真央有说有笑的样子,她胸中再次涌现酸涩,她需要喝杯花茶好冲掉那仿佛会蚀心的苦涩。
“是吗?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和竞之有说有笑的,没时间理我。”他跟在她后头,吃味的反驳,晚餐时竞之热络的和她攀谈,不时微笑以对的人是她。
她真的对竞之有好感吗?她喜欢的是竞之那一型的男人?
“我确实没办法一心二用。”她倒着花茶,苦笑回答。
从知道他心有所属开始,她的心便乱着慌着刺痛着,完全不知该拿这份感情怎么办,她和加藤竞之说话时根本心不在焉的,又哪来多余心力介入他与加藤真央的交谈。
楼子齐怔住,她的意思是她对竞之当真有好感?“小缦,你——”
“啊——好烫!”
“老天!”他倒抽口气,没想到自己慌乱中拉住她的手,想问她是否喜欢竞之的行为,竟导致她手上的花茶整杯泼往胸口。
他忙不迭伸手解她衣扣。
“呀啊——你做什么?!”袭缦缦惊呼的抓着他的手,这男人干么解她衣扣啊?!
“赶快把衣服月兑掉,那花茶很烫,你会被烫伤的。”
“不会,我今天女扮男装,有缠胸……啊!楼子齐——”她再次低呼,因她话还未说完,衬衫已被他用力一扯,整排扣子全部月兑落了。
“就是有缠胸才要赶快解开它,否则布条浸晕的热度黏贴在你身上,更容易伤着你。”他心急的说着,已伸手要解她缠胸的布条。
“等一下……唔——”
她所有推拒的话语霍地全教他温热的唇瓣封住,见她不合作的挣扎,心急如焚的他想也未想的便以吻封缄。
他伸舌直探入她因细声抽喘而微启的小嘴里,缠吮住她慌怯的丁香小舌,以吻软化她的挣扎,分散她注意力的同时,大掌已伸往她胸部,利落地解下她缠胸的布条。
袭缦缦完全无法抵挡他的吻,当他舌头吮碰上她的舌尖,毫无亲密经验的她浑身一颤,拐杖落地时,她的身子亦软倚进他怀里,鼻息里全是他迷魅惑人的气息,只觉得晕眩心悸,情难自禁的阖起眼,任他为所欲为。
天,她有如山间清泉那样甘美清甜,楼子齐几乎尝遍她檀口里的每一寸醉人香甜,却仍欲罢不能,怎奈他得查看她伤得如何才能安心,于是只得忍住还想尽情品尝她的渴望,退开被他吻得娇喘迭连的可人儿。
他轻揽着她,暗暗深呼吸平缓为她蠢动的欲/望,撩开她的衬衫,美丽的酥xiong映现他眼前,令他心荡神驰,但他凝敛心神,仔细查看她有无受伤。
“还好,没烫伤,只是些微泛红。”他轻吁口气。
烫伤两字落入袭缦缦耳里,蓦地震醒她被吻得昏恍的小脑袋,原本倚着他喘息不已的她反射性望向自己胸前……
“啊!”她惊抽口气,小手揪住衣襟,脸如红霞,心跳如擂鼓的单脚往后跳开,“楼子齐,你、你——”她羞窘得说不出话来,他竟然趁吻她时解开她的缠胸,他……
“我担心你被烫伤,你却不合作,我只好自己想办法查看你的伤势。”他揽回危险跳开的她,坦荡低语。
“什么不合作?我是要回房自己检查,你……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怎么能那样吻我,还看人家的身体!”她赧然娇啐,提起他有女友,她因他的吻而涌起的悸动甜蜜忽地全教心酸取代,她挣扎着要推开他。
他牢牢将她困在自己怀里,模不着头绪的问:“谁说我有女朋友?”
“看就知道,你跟真央小姐感情那么好,呆子也知道你们是一对。”低着头,她揪扯着衣襟的小手微微收紧,努力忽视滑过心中的酸楚。
“是喔,也不知道你这个小呆子是怎么看的,我跟真央的感情是不错,但我只拿她当妹妹看待,你竟把她当成我女朋友。”楼子齐好气又好笑。他对真央从来不来电,就只有小缦把她当成他女友。
闻言,正欲推开他的袭缦缦改而轻扶住他手臂,愕讶的抬起头问:“你和真央小姐不是男女朋友?”
“不是,而且我目前也没有女朋友,你可别又把我跟其他女人乱配对。”他莞尔的轻捏她鼻尖,他心中的女友人选只有她,不希望她以为他滥情,也不希望她将别的女人塞给他,因而郑重澄清。
没抗议他动手捏她,袭缦缦胸中淤积多时的酸涩、无助与心伤正层层瓦解,沉重的心慢慢变得轻盈,而后如释重负又觉得自己真的很呆的腼觍一笑,“抱歉,是我误会了,误以为真央小姐是你女友。”
楼子齐的视线直定在她柔美的笑唇上,她的笑容很浅很淡,却是今晚她给他的第一个笑容。
突然间,某道念头闪过他脑中,他胸口轻震,试探的问,“你从下午起就对我闪躲回避,是因为……介意我和真央在一起?”小缦并非因为竞之而与他疏离,那是因他此时猜想的这个原因吗?
“哪、哪是啊,我是因为……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想说自己终究是女的,不希望造成日后真央小姐对你的误会,所以、所以当然要和你保持距离……”
尽避她欣喜着他与加藤真央并非男女朋友,她可以继续喜欢他,但她可没勇气在这时候承认自己的感情、向他告白,不愿被当成她早就在打他的主意,那样很难为情。
楼子齐凝视着她的眼里,笑意轻扬,心中荡漾着微喜波纹,小缦结巴了,那张细致小脸上也映染着可疑的红晕,她确实介意他与真央的关系,这表示她开始在意他,是喜欢他的前兆,是吧?
“你把我的衣服都扯坏了,我要回房换衣服了啦。”被他看得浑身别扭不自在,袭缦缦窘促的说,话落,想起他的吻以及他看光她大半的身子,她脸上不由得浮上又羞又窘的红云,揪紧衣襟,只想推开他。
楼子齐却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在她娇嗔前低道:“我可不想你跌倒,再把脚摔伤,我抱你回房,帮你烫到的地方上点药。”
“我自己擦!”她红着脸回道,心跳快得不像话,这男人是忘记她被花茶泼到的是她的胸部喔,居然说要帮她擦药。
“好,你自己擦。”楼子齐柔声道。
他没调侃她的介意,就是不想她恼羞成怒,收回对他的在意,等会儿若再望见她迷人的胸房,并暧昧的轻触她柔细的雪肤,万一他难忍情愫的放肆吻她、**她,只怕会把她吓得夺门而出,将才冒出头的情芽斩断。
所以,还是让她自己上药的好。
袭缦缦羞赧的由着他抱往房间,心中忽地闪过一个问题——楼子齐说他拿加藤真央当妹妹看,那加藤真央呢?她会不会和她一样,也暗恋着他?万一是这样,假使加藤真央向他告白,他还会只当她是妹妹吗?
翌日来到咖啡馆,袭缦缦偷偷观察着加藤真央,好确定自己是不是该比她先一步向楼子齐告白。
可惜加藤真央忙着煮咖啡,视线很少定在正优雅潇洒的充当服务生招呼客人的楼子齐身上,她无法得出结论,倒是这疑似情敌的美丽女老板,在忙碌中竟客气的招待起她。
“龙一先生,这是刚烘焙好的法式咸派,还有我特地为你煮的提拉米苏拿铁,请你品尝。”加藤真央将咸派与咖啡放至桌上。
“我什么忙都没帮到,你别这么招呼我,不然我会过意不去。”她急忙说道。
楼子齐与加藤竞之因店里的人潮不少,均当起服务生帮忙招呼客人,她拄着拐杖无法帮忙,坐在角落一隅,之前加藤真央已请人送了桂圆卡布奇诺给她,现在又亲自招呼她,这令偷偷想确定对方是不是情敌的袭缦缦觉得有些难为情。
“别这么说,你能过来,店里己经蓬毕生辉,很多女顾客都在偷偷注意你,想必她们会介绍朋友过来这里喝咖啡,我招呼你是应该的。”
袭缦缦仅能微笑以对,她不知自己是否吸引别人注目,倒是注意到有不少女性顾客对楼子齐投以爱慕眼神。
“对了,这个给你。”加藤真央由口袋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粉红色纸袋给她。
“这是什么?”她纳闷的接过纸袋。
加藤真央脸上闪过一丝腼腆,娇柔道:“那是一份心意,请你回去再看,然后你就会明白了,我先去忙了,晚点再过来。”
袭缦缦没察觉加藤真央转身走开时脸上有抹淡淡的红晕,但她很好奇她送自己什么东西,于是悄悄打开小纸袋,赫然发现有颗紫色扣子,还有一张淡粉色的小卡片,卡片上写着颇为工整的汉字——
龙一先生,这颗钮扣是我最喜欢的衬衫上的第二颗扣子,送给你,同时附上我的手机号码,方便你联络。
真央
“奇怪,真央小姐干么送我扣子?”她一头雾水。
“你在看什么?”楼子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刚招呼完一位客人,走到独自坐在角落的心上人身旁,就见她低头不知在看什么。
“这是真央小姐送我的,可是我不懂她为何送我这个?”她指着桌上的卡片与扣子,眼里满是疑惑。
楼子齐一看,面露惊愕,而后他帮她收好东西,俯身靠近她耳畔低声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