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怜只听不语,听到老师说是小胖先动的手,心里有点放心,至少不是小宇先挑起的;但儿子回手跟别人打架也是有错的,所以这时只好先隐忍。
邢墨深没有说话,就站在她身边,无形中给她力量。
必到别墅后,陈嘉怜就追问小宇是怎么一回事,但小宇也只是一脸委屈地不肯说。因为妈咪说过怎么都不能打架,还有不能欺负、弄哭女孩子,他哪里知道小静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自己哭了起来?他也觉得很无辜、很委屈啊。
陈嘉怜见小宇什么都不肯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吃完饭之后,邢墨深就轻轻地对陈嘉怜说:“不要担心,交给我。”
接着就喊了小宇进书房。
两父子在书房里谈了好长时间,邢墨深吩咐陈嘉怜不能偷听,弄得陈嘉怜心痒痒的,好奇得不得了。
洗完澡后,她就在卧房里一直等邢墨深回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懊不容易终于等到他走进房间了,陈嘉怜马上从床上撑起身子,好奇地问:“你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小宇有说是因为什么事而打架吗?”
看到她一脸疑惑地问,他挑挑眉,突然有点坏地勾勾唇角,“这是男子汉之间的秘密。”
“什么?”陈嘉怜蹙着眉,不解地再问。
“你真的想知道?”邢墨深邪恶地诱惑着。
她点点头。
“那……”邢墨深在她耳边说着透露秘密的条件。
听完他的话,陈嘉怜的耳朵都红透了,脸上也浮现红霞;他、他真是太恶劣了!居然要她帮他……才肯告诉她。
他居然还用那么正经的语气,说着那么赤果的暗示!
陈嘉怜将头一扭,不再理他地直接躺下,不说就不说,她才不稀氨!
邢墨深望着她气呼呼的表情,他眼底的笑意很浓、很浓。
那晚过后的第二天,小宇恢复成那个乖乖的小绅士,然后朝气蓬勃地去学校了,并没有出现陈嘉怜所担心的,对去学校产生抗拒的心情。
看来他开导孩子的能力不容小觑,而且看上去父子俩的相处更融洽了,这是好现象,父亲对孩子来说是很重要的。
但陈嘉怜还是不得不承认,见到父子俩这么和谐,心里不由得有点酸酸的,小小地吃醋了。
其实陈嘉怜不知道,邢墨深为了这件事,甚至向小胖家的公司施压,促使小胖爸爸去劝服小胖跟小宇和好;还很有耐心地引导小宇说出事情始末后,他才知道归根究底是那个小静的问题。
于是邢墨深向小宇提供了一个小计策;计策就是小静找他玩的时候,不要拒绝她,但要喊上小胖一起来玩,然后趁着小胖缠着小静玩的时候,他就可以偷偷溜走,再去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了。
小宇后来按着爹地教的做,果然,小静被小胖缠上,就不能成天来找自己玩了,而且小胖之后都变得对他很好、很愿意跟他一起玩;还很稚幼天真的小宇根本不知道,这个方法可是多么的月复黑……
但做父母的永远都在操心,解决了一个麻烦,下一个危机很快又来了。
邢墨深此刻正在公司的会议室里开会,他一脸严肃地听着下属的报告,会议室里的高层人员们都非常地专注;邢墨深的对下属的工作能力要求很高,下属们工作可是不敢有一丝的马虎,不然下场败可能就是被解雇。
邢墨深这铁腕作风让员工对他又敬又畏,因为与高质量要求的工作,相对应的是丰厚的薪酬和优渥的员工待遇。
贬议室里面,策划部门经理刚讲解到一半,就被蓦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主管们都面面相觑,心惊胆跳地思索着,是谁这么不要命了,居然敢在这么严肃认真的场跋里没关手机。
“喂?”跌破大家眼镜的是,这接电话的居然就是他们的总裁!
不过在场的人细想一下也不觉得奇怪了,因为自从总裁找回儿子后,身上就放有一支手机是工作时候绝对不会关机的,用来联络总裁儿子的母亲使用。
邢氏企业的高层主管们都认为,这总裁儿子的母亲,肯定就是未来的总裁夫人了。主管们暂停了会议,让总裁大人先讲完电话。
谁知道邢墨深听电话那头说了几句后,倏地站起来,“我马上回去!”
他立刻挂断电话,“会议延后,秘书,备车!”扔下这句话后,他迈开步伐迅速地走出会议室。
整间会议室的高层主管们就这样被撇下了。
这、这会议可是关系到上亿的交易啊!
主管们互相使着眼色,最后耸耸肩,散会各自继续工作去了。
看来总裁再怎么凌厉冷酷,终究还是不能逃月兑变为绕指柔的命运。
邢墨深一进别墅,就看到陈嘉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哭得惨兮兮的;他心一揪紧,在她身边坐下,然后抱她进怀中。
“没事,有我在,小宇不会有事的。”
“小宇不可以有事的,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将脸埋入他的胸膛,眼泪很快就湿了他的衬衫。
轻抚她的头发,邢墨深一脸凝重,但还是很坚定地说:“不,我绝不会让他有丝毫损伤的。”
陈嘉怜仍旧在他胸前哽咽着,感受着他有力的拥抱,给了她一些安全感。
她不禁想起了六年前外公病危的那时候,打电话给他却不通的那种彷徨无助;但至少现在他还是在她身边,让她的心神可以安定一点。
碧定接送他上下学的司机,今天按时去到学校门口等,却迟迟等不到小宇出现;后来发现不妥,便进到学校寻找,老师却说小宇早就走了。
这下可是大事不妙,司机马上就通知陈嘉怜与邢墨深,因此邢墨深才会马上扔下会议回来。
在回来的路程中,邢墨深问清了整件事,还向黑道老大白福东借他的手下去找;现在已经派了所有的人马去找了,他相信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小宇。
陈嘉怜得到他有力而坚定的保证,稍稍平复了担心害怕的心情。
“你说,是不是小胖家绑走了小宇,就因为上次的事情?”陈嘉怜忐忑地问,心一直悬着不能放下,已经开始胡思乱想。
“不会,我不认为小胖他爸爸有这种胆量跟能力,而且这段时间小宇跟小胖相处得很好。”为此,他还在生意上稍微地关照了小胖家的公司一下。
“那是不是绑架啊?到底小宇为什么不见了?我好怕!”陈嘉怜颤抖着身子,小手不自觉抓紧了他的衣服。
“嘘,没事的,不要想太多。”邢墨深遇到突发事情还能很清醒,知道一个劲地着急,反而会更危险。
他早就已经思考过了,这也不像绑架,不然白福东那里,肯定能马上就得到消息;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但这也是猜测,不过邢墨深希望自己的这个猜测没错。
正在两人默默地互相依偎着的时候,别墅的门铃被按响了。
陈嘉怜激动地对邢墨深说:“会不会是小宇回来了?”
避家夏姨迅速地去开门,“妈咪、爹地,我回来了。”门口传来小宇兴奋的声音。两人马上急急地走到大门口,果然看见小宇跟一位很青春年轻的女孩子一起回来了。陈嘉怜马上扑过去紧紧地抱着小宇,“小宇你终于回来了,吓死妈咪了知不知道?”眼泪忍不住地夺眶而出。
最后追问事情始末,才知道原来小宇跟小胖放学后,瞒着司机偷偷地溜去什么秘密基地了;而玩完后回到学校却发现早就没人,司机也走了,不过刚好遇上好心的女大学生,问小宇家住哪里,然后还好心地带他搭公交车回来。
再三感谢、并送走那位女大学生后,小宇就一左一右拉着妈咪、爹地的手,走进了别墅里。
吃完饭后,邢墨深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去谢过白福东,挂断电话后,看到陈嘉怜还是滔滔不绝地对小宇进行“思想教育”。
“我说过多少次,放学后不能到处乱跑,这样大家都不知道你在哪里!到处去找你了,你说,你让多少人担心你了……”
邢墨深抿抿唇,想笑但不敢笑出来,不然怕陈嘉怜看见了恐怕会暴走。
陈嘉怜已经对小宇说了好久了,令邢墨深咋舌的是,她好像没有一句话是重复的。“咳,小宇,现在时间已经够晚了,赶快去洗澡、睡觉。”邢墨深的声音响起来,解救了小宇。
“喔。”揉了揉眼睛,小宇跟妈咪、爹地道过晚安后,就跑上楼了。
陈嘉怜埋怨地对邢墨深说:“你怎么这样?我还没跟小宇说完呢!”
邢墨深伸出手臂一把环住她的腰,“你没看见小宇的小脑袋已经一点一点地在“钓鱼”?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你说得倒是简单,以为儿子这么好教喔?”
邢墨深眯起眼,“要不要我跟你打赌一次,只要你舍得,我就对他小小地惩罚教训一下,保证比你这样对他念一晚上有效。”
“你要怎么做啊?”她心里还是舍不得小宇受一点点的苦。
“尽避看看。”男人胸有成竹地说。
第二天,到了小宇放学的时候,邢墨深早就让公司里的司机,将他载到学校门口的不远处,等了一会儿,邢墨深就坐在车里,看到小宇从学校里出来,乖乖地站在门口。
因为妈咪昨天不断地说不能再乱跑了,小宇今天也就很安份地站在门口,等着家里的保姆车来。
邢墨深坐的是公司里的车,所以小宇根本认不出来。
司机这时提醒总裁,“现在是不是将车子开过去?”
“不急,先等等。”看到小宇很乖地站在原地等着,邢墨深拿起手上的工作资料继续看着。
放学人潮慢慢地散去,小宇盼不到家里来接送自己的车,心里开始有点急了。
但邢墨深看了一眼小宇,还是没有吩咐将车子开过去,所以司机也不能轻举妄动。又过了十几分钟,小宇急得快要哭了,他又没记得上次那个大姐姐,是怎么带自己搭公交车的,现在他也不会自己走回家,都快急死了,司机叔叔怎么还没有来?小宇慌张地左右张望,还是不见平时熟悉的车子来,又伤心、又着急地吸吸鼻子。
此时,邢墨深望了望手表,才冷静地吩咐司机将车子开过去。
车子停在小宇旁边,打开车门,招手让小宇上车;小宇这时才狠狠地一吸鼻子,松了口气地上车。
开往别墅的路途中,邢墨深轻轻地问他:“刚刚小宇等了很久了?”
“是很久。”小宇重重地一点头,诚实地回答。
“那小宇等着的时候心里觉得怎么样?”邢墨深继续引导他。
小宇想了想说:“很难过。”
“那小宇你要记住这种感受,因为昨天我们都是这么难过,就在找不到你时;当然,还有接送你的司机叔叔和管家夏阿姨。”
小宇低下了头,开始知错了。
“那小宇以后还要不要让妈咪、爹地那样着急呢?”
小宇抬起水汪汪的眼睛,“不要了,爹地,对不起。”
“那小宇以后去哪都会跟我们说吧?然后也要告诉司机?”
“嗯!”小宇重重地点头承诺。
“小宇很乖。”邢墨深模模他的小脑袋,温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