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美色当前,她怎么能错过这个一亲芳泽的机会?她立刻狠狠的张开嘴,一口朝他咬下。
突然被咬了一口,古云生吃痛后退,唇瓣登时破皮流血,他气得双阵冒火,“你竟然咬我?!”
她很无辜的澄清,“我我我是不小心的,真的!我本来是要亲你的,可一时紧张没控制好力道,所以……”
他没好气的骂道:“你真是蠢!”
“我没跟人家这样嘴对嘴亲过嘛,第一次难免生疏,以后多练几次就熟啦。”
“你还想跟谁多练几次?”他脸一沉,阴森森的质问。
“当然是你呀。”她回得理所当然。
这句话仿佛柔甜的春风,登时拂去他心头的怒火,让他由怒转笑。
“那还要看我愿不愿意让你练呢。”他扬起下颚,姿态高傲。
“你不愿意呀,那就算了。”秦绿枝无所谓的耸肩。
“你就这样算了?”他很不满她居然这样就放弃,好歹也该努力求他一下才是。
她委屈的表示,“你不愿意,我又不能勉强你。”
他月兑着她,用一种施舍的语气道:“以后若你表现好,我可以考虑一下。”
秦绿枝憋着笑,装出一脸感恩戴德的表情。“小的日后一定会好好表现,争取灿灿姑娘的青睐。啊,对了,你是不是同那个古三少认识呀?”
“你问这做什么?”
“他刚好这么巧在这时花下重金买下你的初夜,我想应是你昨天趁瑶星来探望时悄悄让她去通知古三少来替你解围吧。”
“他是我三哥。”古云生索性坦白告诉她他的身分。
闻言,秦绿枝吃惊的睦大眼,“这么说,你是青麟商号的少爷?!”
“没错,我排行老四,上面有三个哥哥。”
这时,外头传来阿成的叫唤声,“林绿,吃饭了,你身子好点没?要不要我帮你把饭菜端过来?”
她急忙扬声回道:“不用,我好些了,待会自个儿过去厨房就好,多谢阿成哥。”她赶紧低声朝古云生挥手道,“你快走吧,别从门口那儿走,往后面的窗子。”
她竟敢要他爬窗出去!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好时机,古云生只能迅速从后面的窗子翻身离去。
然而回到寝房后,古云生才想起来有一件事不对。
秦绿枝是个姑娘家,她竟然同三个男人住在一块!
为了此事,他不久后又再找上秦绿枝。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和三个男人同睡一室?”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可我女扮男装,他们都以为我是男子,我又不能同丫鬓们睡在一块,不睡那里,你要我睡哪里?”
他月兑口道:“你来我房里睡。”
她有些疑惑,“你不也是男子吗?而且你房里只有一张床榻,怎么容得下咱们两人,还是你要打地铺,把床让给我?”
“那床是我的,当然是你睡地上。”
秦绿枝撇撇嘴,“既然如此,与其去你房里打地铺,我还不如留在小厮房里睡床榻得好,再说我要是不睡在小厮房里,阿成哥他们也会觉得奇怪。”
“你跟三个大男人同睡一室,这传出去你的清白都没了。”古云生神色严厉的表示,他无法接受这情况。
“他们又没人知道我是姑娘,再说咱们是各睡一张床,又不是睡在一块。”
见她对此丝毫不以为意,古云生有些恼怒,想了想说:“你爹的仇我说了会替你报,你没必要再留在这是非之地,待会就收拾收拾,回去等我的消息。”
“你的好意我心领,但我爹的仇我想自个儿报,我要留下来盯着陈居,然后再找机会报仇。”不手刃杀父仇人,她心头的恨意难消。
“我说了,我会将陈居揪到你面前,让你亲手……”古云生话未说完,就见她摇头拒绝。
“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身为女儿,爹的仇我必须自己报,另外,我还要查出我爹被埋在何处,所以我不能走。”
说服不了她离开,古云生有些气恼。
秦绿枝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登时堆满笑容,“唉,你是不是担心我被人家占便宜?”她笑咪咪抬手拍拍他的肩,“你放心啦,他们都以为我是男子,没人会占我便宜。”
心思被她看穿,古云生佯怒,“谁在担心你,你这么没脸没皮,别去占人家便宜就不错了,谁会占你便宜?”
她没反驳,只是笑着点点头:“就是、就是,所以你快走吧,我也要去干活啦。”说着,她扬扬手催他快离开。虽然被他损了,她心头却很乐,他明明很在意她与别人同睡一室,还嘴硬。古云生拿她没辙,满脸不悦的横她一眼,这才悻悻然离去。
在古云生的要求下,古夜生天天都来捧他的场。
他很哀怨,若是银子花在真正的姑娘身上,也许还能做些让自个儿痛快的事,但钱花在云生身上,就像把银子拿去打水漂儿,白忙一场,什么都捞不到,还得忍受幺弟的刁蛮。
唉,他苦啊,连续几天下来他已经快受不了,因此,今晚一过来便表示,“云生,我明天不过来了,我们布下的局已经开始收网,我得去盯着。”
他们已查到跟景连璧勾结的内奸是谁,对付他的饵也早已撒下,正准备将他一网打尽。
“嗯。”古云生应了声没反对。
见他同意,古夜生脸上一喜,接着劝道:“既然都已证实是景家劫走了咱们的货,你也没必要再留下来,不如早点离开这里。”
“我要在这儿盯着风嬷嬷他们,免得他们逃了,况且当初那个对咱们商队使毒的人也还没找出来。”古云生随口说了个理由。然而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个儿才清楚,风嬷嬷和陈居都是心狠手辣之徒,他不放心让秦绿枝独自留在这里。
“好吧,随你,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就让瑶星过来找我。”他还会留在绍兴城一阵子,等处理完景家的事再走。
日落,华灯初上。
“林绿,风嬷嬷要你随同眉歌姑娘上景府去。”阿绸过来转告。
“要我陪眉歌姑娘去景府?”秦绿枝有些意外。
“嗯,你快过去眉歌姑娘那儿,待会好跟着她一块出发。”
“是,阿绸姊。”
她很快来到眉歌住处。
“林绿,你来啦。”看见她,眉歌柔美的脸庞扬起一抹微笑。
“是,风嬷嬷要我今天随同眉歌姑娘一块前往景府,这是小的第一次有幸到景府,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眉歌姑娘多关照。”秦绿枝如同往常般脸上堆满了馅笑。
眉歌微笑解释,“因为平素陪同我前去景府的那个小厮泰平忽然病了,你一向机灵,嘴巴又甜,所以我就让风嬷嬷找你来。”
“多谢眉歌姑娘提携,让小的有机会出去见识见识。”秦绿枝笑咪咪的朝她欠了个身。
“咱们走吧。”
秀儿扶着眉歌坐上软轿,秦绿枝则抱着眉歌的琵琶跟在轿旁,除了她和秀儿,还有几名乐师随行。
出了仙绮楼后,看见陈居竟也跟在轿子边,她不禁紧掐掌心,强压抑制心头对他的恨意。
杀父之仇,她一定会报。既然官府不能惩治这恶人,她就亲自动手,但现下还不是时候,她要忍住,不能乱了阵脚。
不久,她发现轿子进了景府后,陈居便离开了,他似乎只是随行保护眉歌。他们一行人被迎进了前厅,厅堂非常宽敞,雕栏玉砌、十分华丽,足以容下上百人,此刻灯烛都已点亮,两侧摆满了席位,已有几名宾客入座。
他们被安排在一个角落处,坐下后,她将琵琶递给眉歌。
眉歌试着调了几下音,见秦绿枝一脸好奇的四处张望着,便微笑着招呼。
“林绿,你过来坐在我这边,酒筵很快就要开始了,别四处乱跑。”
“是。”她依言走过去,坐在眉歌身后一步之处,秀儿和几名乐师则坐在另一侧。
不久之后,宾客们陆陆续续入席,身为晚宴主人的景连璧一走进来,所有的宾客全都起身向他致意,秦绿枝和眉歌他们也站起身。
“各位请坐,不用拘礼。”景连璧那张粗犷的脸庞带着笑意,并抬手请众人坐下。
“谢景大少。”
“不知今儿个景大少请咱们前来有何要事相商?”其中一名宾客开口询问。他们这群人泰半都是绍兴城的商人,今早突然接到景连璧发出的请帖,请他们晚上过府相聚:说是有要事商讨。
“这事不急,咱们先上酒菜,等酒足饭饱后再谈。来人呀,上菜。”
下人依序送上酒菜,摆在众位宾客之前。
景连璧这才又道:“美酒佳肴当前,岂能无丝竹之乐助兴,还有劳眉歌姑娘为咱们演奏一曲。”
“是。”眉歌额首,纤纤玉指拨弄琴弦,数名乐师也跟着弹奏各自所带来的乐器,瞬间,如琼琼泉水般的轻柔乐音流泄出来。
而无须弹琴抚筝的秦绿枝枯坐一旁,聆听着丝竹之乐,见主客们饮酒谈笑间,献筹交错,肚子不禁也饿了。
他们面前也摆了份简单的酒食,但眉歌他们正在演奏,她总不好独自用餐,只好端起茶来饮了一口,暂时止饥。
半晌后,众人用完膳,景连璧终于谈起这次邀宴之事。
“各位都是绍兴城里有头有脸的商人,在下也不拐弯抹角,此次邀请大伙来这儿,是有一事想向大伙问一问。”
“景大少有何事尽避问就是了。”其中一人喝得酒酣耳热,嗓门特别大。
“我手上有数万石的麦子,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吃下,至于价钱好谈。”
“景大少手上怎么有这么多麦子?”
景连璧解释,“上季麦子收成好,所以就多收了些。”
他其实是被青麟商号给眶了,前阵子听说他们缺麦子,正在四处收购,为了打击青麟商号,于是他也立刻命人四处去抢购,若是青麟商号出十两,他们就多出一两来抢,派人四下去抢的结果,抢到了数万石。
后来,他才听说青麟商号不仅不缺麦子,还因为去年收成好,屯了几仓库的麦子,全都暗中趁着他们开出来的好价钱,一起月兑手卖给了他们。
这一来导致他们的仓库“麦满为患”,都没地方摆了,即使降价求售,也因为市面上货太多,而无法顺利月兑手。
他这次算是被青麟商号给阴了。
“这市面上并不缺麦子,咱们买下来也无处可卖呀!”有人直言。
“就是呀。”
“你们可以买一些先运回去屯着。”景连璧说道。
“那敢问景大少,那些麦子你打算怎么卖?”
“十石卖五两。”景连璧说了个数,他这已经算是亏钱在卖了。
“今年天候不错,麦子按理应该也会大丰收,价格自然拉不上去,景大少给的价钱并不算好,口自们买下,以这种价格,卖了也没利润可得。”
“就是呀,这种价格咱们实在没赚头。”有人附和。
斟酌须臾,他再出了个价,“好吧,那十石四两八钱。”少亏为赢,至少先拿回一部分的本钱,否则要是爹那边追问起来,他无法交代。
“这……”众人交头接耳私下讨论起来,有人回了个价,“景大少,若是能十石三两,我就吃下五千石。”
“十石三两?不成,最多只能十石三两八钱。”
“好吧。”那人同意。
“那我要四千石。”
“我要三千石。”
“我要六千石。”
陆陆续续有人跟着开口。
不过即使他把价格压得如此低,货也仅是卖了一半而已,还有一半没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