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们会直接用英语交谈,空闲下来的曾瑶瑶会细细打量着身边的男人,她听过关于楚子成的许多传闻,都说他冷酷强硬,可是当她真正见识了他的社交谈判时,她才发现坊间的传闻并不太靠谱。
他是冷酷,也挺狂妄,但是正因为他在生意场上的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才让他有绝对的资本傲视群雄,在任何人面前不卑不亢。
生意场上就是需要这样的自我肯定,才不会错走一步。
曾瑶瑶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仅是个英俊的男人,还是生意场上的霸主。
靠自己的实力赢得一番天下的人,她向来敬畏,也很崇拜。
看着楚子成硬朗的侧脸,他端着酒杯把鲜红的液体送入他薄唇里的时候,没由来地,曾瑶瑶平静的心忽然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拨乱了,泛起一片片陌生的涟漪。
“看够了吗?”楚子成放下酒杯,小声说道。
声音不大,只有专注在他身上的曾瑶瑶听见了。
她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本就白皙的皮肤下泛起两朵红晕,让曾瑶瑶感觉到滚滚发烫,她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假装没有听见似的,若无其事地吃东西。
楚子成翘起嘴角也不再多说什么,倒是对面的金博尔已经按耐不住地站了起来,他其实并没喝多少红酒,法国人怎么可能因红酒而醉了心,但是他却像是借着酒意,抒发一下法式的浪漫。
他端着酒杯,虚晃着臃肿的身材走到曾瑶瑶面前,大掌一把按在曾瑶瑶的肩膀上,用法语说道:“美丽的女士,我可以和你喝一杯吗?”
他的手有些不规矩,毛毛躁躁地在曾瑶瑶的肩膀上胡乱地模着,但在外人眼里,这一幕好似金博尔不胜酒力,想要扶着曾瑶瑶的肩膀上,是为了站稳而已。
曾瑶瑶感觉到了他的轻浮,看了眼楚子成阴沉的脸色,她知道这个男人对楚子成很重要,而楚子成的态度对她又同样重要,她不能发作。
她硬着头皮端起酒杯和金博尔的杯子轻碰了一下,可是却用英语说道:“欢迎金博尔先生到台湾来,希望你此行愉快。”
“我想有如此美丽的小姐在旁,我会过得很愉快。”金博尔在等她喝酒的动作。
可是曾瑶瑶是出了名的一杯倒,她遗传了母亲周夏新的酒精过敏症,所以她向来都是滴酒不沾。
她抱歉地说道:“我酒精过敏,而且不胜酒力,不知道……”
“NONO,不可以。”金博尔摇头,色瞇瞇的目光似乎想要钻进曾瑶瑶的裙摆里。
这下不仅是楚子成,就连楚氏集团的其他高层都看出,那个叫金博尔的法国人对曾瑶瑶不怀好意。
“不如我就替曾小姐喝了这杯酒吧。”楚子成面沉如水,但是冰冷的语气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金博尔却不正经地笑了,“楚总裁是在怜香惜玉吗?其实我只不过是让曾小姐喝一点酒而已,如果贵公司的人连这点诚意都没有,那我们的合作……”
楚子成在生意场上最讨厌这样的伪君子,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人,对付这样的人,不一定当场发作,他会用更“独特”的方式,让对方知道,招惹他的后果。
可是曾瑶瑶不了解楚子成,也不知道他心里的盘算,这杯酒既然躲不过去了,她也不想楚子成为难,她只好笑着化解尴尬,“既然金博尔先生盛情难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是等一下我酒精过敏,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请你不要见怪啊。”
他不是不怀好意吗?那就让他瞧瞧,她变脸后的丑样,反正她如何打扮都入不了楚子成眼,她成不成猪头也应该没关系吧。
说着,曾瑶瑶闭着眼睛喝下一整杯红酒,辛辣刺激的酒精,顺着她的口腔滑进她的空月复里,她一阵不适,急忙道了个歉,捂着嘴,起身就跑向厕所。
原来喝了酒,呕吐是这样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曾瑶瑶跑到女厕所后,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的,就连刚才吃的蔬菜色拉都吐了出来。
她本来就没吃多少,现在更饿了。
她自小就知道自己有遗传性酒精过敏,在朋友圈里更是出了名的一杯倒,上国中那会儿,年纪小不懂事,有一次同学聚会,禁不住懊朋友撺掇自己,她浅尝了一小口伏特加。
没超过一分钟,她浑身起红疙瘩,脸都肿了,就像猪头似的。
就一小杯而已,她的脑袋就已经眩晕了,更别说刚才那一大杯红酒下肚……
她浑身都好疼,感觉身子是轻飘飘的,意识是在九天之外。
懊像有人走了进来,蹲在她的身边,不过她还是认出了那人。
“哈……楚子成。”她用手指着眼前男人的鼻子。
为什么喝了酒后,她无法支配自己的动作,意识虽然清醒,但是完全不受控制。
“你没事吧?”
曾瑶瑶一定不记得自己在厕所待了多久,楚子成在餐桌上越等越焦急,悄悄嘱咐了徐良安照顾谈判代表后,自己匆匆赶来。
懊在这一层的宴会厅,楚氏集团都包了下来,今晚就两位女士,法国的那位女客人还在餐桌上,他知道女厕所里只有曾瑶瑶一个人。
曾瑶瑶瞪大了眼睛摇摇头,死鸭子嘴硬地说道:“我哪里有什么事,是楚子成你有事吧!你怎么跑到女厕所来了?”
楚子成见她晕头晕脑的真是哭笑不得,可是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心里又莫名不舒服。
他皱着眉头,想要扶她站起来,不知道她身上疼不疼?
今天这笔帐,他会记在金博尔的头上,来日他会好好算回来的。
可是怎么有人只喝了一杯酒,就醉成这样?
看她这样,她是真的酒精过敏,白皙的皮肤已经被连成片的红疙瘩覆盖上,脸也是肿的,厚厚的眼皮下都看不见她褐色的瞳孔。
曾瑶瑶觉得身上有些痒,伸出手就要去抓,楚子成眼疾手快地拦住,“不要抓,会感染。”
曾瑶瑶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忽然想起自己现在酒精过敏,样子一定很丑,急忙推开他,摀任自己的脸,“不要看,不要看。”
楚子成不解地抬起眉头,“为什么?”
“我好丑……”
曾瑶瑶喝多了的样子,像是智力不全的小阿,既好笑又可气,他抓着她的手,板起脸来,“本来也不漂亮,走,我们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曾瑶瑶不依,她从小到大最害怕去医院了,“我不去,我不去。”
曾瑶瑶想要推开他,却挣月兑不开楚子成的桎梏,慌乱间她用力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谁知用力过大,单肩上的绸缎太滑,竟忽然掉落肩膀,她感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看,放声尖叫:“啊……”
楚子成本来没注意到她胸前的变化,只是顺着她的目光去看,两人又同一时间抬起头,他冰凉的红唇就碰触到柔软的嘴角。
曾瑶瑶脑袋登时一片空白,瞪大了肿胀的眼睛,去怒视着对面的男人,趁他不注意,猛地推开他,再次尖叫:“啊……”
她的声音很刺耳,如魔音绕梁,楚子成第一次觉得,面对这样的曾瑶瑶,他感觉很头疼,如果被人听见了,还以为他对她怎么样了。
无奈之下,楚子成一把扣住曾瑶瑶的后脑勺,以嘴封唇,他甚至坏心眼地把舌尖强硬地钻进她的檀口中,胡乱地搅和一番,成功地让曾瑶瑶乖乖地闭嘴,不过,她的红唇真软。
曾瑶瑶生涩的吻技,让楚子成情不自禁地加强了主控权,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对她的掠夺。
调皮的舌尖搅乱了曾瑶瑶的意识,搅乱了她的理智,更搅乱了她的一池春水。
这是她的初吻……
初吻!
曾瑶瑶在楚子成的湿吻中猛地回过神来,他在吃她豆腐哦!
也不知道她是在撒酒疯,还是酒意已经开始散去,她的粉舌主动纠缠着他的舌尖,就在他反挑逗进她檀口的深处时,她竟用力一咬。
楚子成未曾想曾瑶瑶有此举动,想要撤回疼痛不已的舌尖,却被箝在她口中,既不能前进,也不能撤退,动一下就会疼。
大意失荆州啊,小瞧这小妮子了,他的目光有赞赏,也有坦然,他倒是想知道,她接下来想怎么做。
曾瑶瑶见楚子成没有反抗,她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此时她的脸更加潮红,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过敏所致。
她慢慢松开他的舌尖,慢吞吞地来了一句:“你吃我豆腐……”
楚子成的笑意蔓延至眼底,这小妮子是真清纯,还是又在假装,玩欲擒故纵?
可是,现在都不是探究这些问题的时候,她必须看医生。
“我先带你去医院。”楚子成的语气不容反对。
可是曾瑶瑶却没意识到这一点,抱着马桶,死活不起来,“我不去。”
“好,你不去是吧?”楚子成瞇起眼睛,“今晚的晚宴被你搞砸了,我看金博尔先生很欣赏你,不如我把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曾瑶瑶就不满地跳起来,“喂,楚子成,你搞清楚,我是为了谁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副模样,你居然还敢威胁我,我告诉你……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楚子成故技重施,再一次吻住她的嘴,这次他学聪明了,只是在亲吻着她的红唇时,略施小惩地咬了一口。
“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是在吃你豆腐。”
心悸……还是心悸……
曾瑶瑶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就好像住了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子,不,是大灰狼,它在乱跳,她的心告诉自己,她想扑倒他。
她正迟疑着自己不能吃亏,也要吃一吃楚子成的豆腐,就被对面的人拦腰扛在他的肩膀上。
“啊……”
她吓得大喊,上被身下的人重重拍了一下,“别叫,你很沉。”
“呜……”
曾瑶瑶凝噎无语,她本来就喝多了酒,现在头更痛了,昏睡前,她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一定要把“豆腐”吃回来。
懊似睡了很久,可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过能感觉到有人走进房间里,那人的脚步很轻,只听“哗啦”一声,应该是窗帘被拉开,刺眼的阳光瞬间铺洒进屋子里,落在眼皮上,她的眼帘几不可见地颤了颤。
她又感觉有什么东西站在了床边,替她挡去了不少光亮,又暗了下来。
“别装了曾瑶瑶,我知道你醒了。”
曾瑶瑶当作没听见,继续假睡。
“哦,原来是真的没醒啊。”曾瑶瑶听到楚子成略微兴奋的声音:“那我做什么,她都不知道罗,我看我是把这小妮子扒光呢,还是吃光呢?”
曾瑶瑶越听越不对劲,这楚子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了?
她连忙睁开眼从床上跳起来,不可思议地瞪向他,“楚子成,没想到你是个伪……”
她的话在楚子成好整以暇的目光中渐渐没了声音,只见他抱着双臂冷眼看她。
“你终于肯起来了吗?”
曾瑶瑶撇撇嘴,耍心机的男人。
她也不是不想起来啦,只是一想到昨天发生的窘事,她就……无语问苍天啊。
从小到大,虽然她不是什么名门淑女,但也是恪守本分,相当知书达礼的好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