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震宇,我有件事要问你。”安娣手指缠绕着电话线,女孩的矜持她豁出去了。
“嗯,什么事?”那头是他低沉好听的嗓音。
“那个……那个你是不是不行?”最后面那二个字不行,安娣说得很轻,也很小心,她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字眼可以代替,索性直接问了。
那头,向震宇沉默了一下,“安娣,对男生说“不行”这两个字的含意有很多种,你所谓的“不行”指的是哪一种?”向震宇没想到她会突然转移话题,本来两人还在谈日本行的事。
“不行就是不行了,哪还有哪一方面,就全部啊。”男生那里不行,应该是身体有病,既然有病,那应该就是全部都有一点关连。
她说完,那头的向震宇又沉默了,不过这次电话那头多了呼吸急促的声音。
“喂?向震宇?你害羞了吗?不要紧的,我不是想要你当夜夜七次郎的女生,不过如果你需要,我陪你去给医生看……”安娣在这头安慰着,却不知那头的向震宇已经捉狂了。
“安娣,闭嘴!”
“你干嘛那么凶?”她不过是说出事实,“本来就是了,你每次都只是抱抱我,亲亲我,把我的衣服月兑了,却什么都不做……”
“安娣!”这回声音有些怒气了。
“干嘛?”她被吼得也有些不爽。
“我不要你,是因为我怕你疼。”他每次都忍得快要内伤了,她竟然还敢怀疑他的能力,向震宇这回是气得快内伤了。
疼?安娣在电话这头怔了好半晌,想到第一次时,她好像因为他的那里太大,疼得直喊停,还不停地对向震宇又拍又捶的。
“原来是我想太多了,既然这样,我现在马上去找你,我们来看看,到底是我不行,还是你跟我求饶。”那头有人开始出声恐吓了。
“不要不要……”笑话,如果被沈约发现,她肯定不是被唠叨就能罢休的,“我知道你很强,你很大,你很猛……”某人很心虚的夸着,只是她的话人家根本不领情。
“是吗?刚才不是有人说我不行?”向震宇在那头冷言讽道。
“呵,你不要生气嘛,那是我乱说的……这也不能怪我,谁叫我又没有经验,只有跟你有过而已,我以为男生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冲动起来什么都停不了……”
安娣干笑,急着安抚电话那头被引出兽性的向震宇,她怎么会忘了呢,电话那头的向震宇活生生就是头野兽嘛,那晚她都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差点下不了床。
“安娣,我很期待日本毕业旅行。”向震宇忽然轻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呃?”他怎么会忽然扯到日本毕业旅行的事。
“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下半身到底行不行?我记得上一次,好像有人做到一半,哭着求饶,直说不要了……”
“向震宇!”他那些大胆的话,教安娣忍不住羞得大叫。
“明天记得准时在家门口等我,不准睡过头。”安娣气得不想跟他回他,“安娣,边仁来了,我先挂电话可以吗?”
那头一直不回应,向震宇知道她是又羞又怒。
“随便你!”这一次,她连再见都没有说,恼火的直接将电话给断线。
只是一个小时前,安娣挂了电话气冲冲地进浴室洗澡,当她走出浴室时都一小时后了,坐在化妆台前,才刚要吹头发时,就听到管家林妈敲她房门。
“林妈,什么事?”她边用毛巾擦头发边朝房门喊。
门外,管家林妈语带焦急的说:“小姐,不好了,老爷出事了……”
闻言,安娣连忙丢下手中刚才按下开关的吹风机,不顾自己此时只围着一条浴巾,连忙冲去开房门,有些失措的问着门外的林妈,“林妈,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刚才老爷的朋友从英国打国际电话回来,说老爷病了,电话现在已经被少爷转进去书房去。”
听完林妈的话,安娣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二话不说,也不知该说什么,衣服也不换的冲去书房。
“阿约,爷爷怎么了?”安娣脸色苍白的冲进书房,见沈约正坐在沙发上,表情凝重讲电话,她的心猛地一沉。
沈约这人,心思一向藏得深,不管什么事,从不会将情绪外露;可现在,他沉重的脸色教安娣不安的全身发颤。
沈约示意她过去,要她坐下,然后继续与那头的人谈:“好,江爷爷,谢谢您,我知道了,我跟安娣会马上起去英国。”沈约边说边拿纸笔抄下对方说的资料,“江爷爷,如果爷爷还有什么情况,请您一定要马上跟我联络。”
“好的,我知道,我一定会带安娣一起去。”沈约停笔,转头看了一下安娣。
“嗯,没问题,好,再见。”
直到沈约挂了电话,安娣都不知该如何出声,她觉得现在好像有人掐住她的脖子,教她掀了掀唇瓣却怎么都说不出话。
“阿约……”安娣只能出声说了两个字,不争气的眼泪就落下了。
“别哭,爷爷会没事的,不要担心。”沈约见她哭:心疼的搂过她哄着:“江爷爷说,爷爷心脏病的毛病发作了,可能要开刀。”
“那有没有危险?”
“现在还在加护病房,医生说要观察。”
“哇……怎么会这样?”听到这里,安娣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她怎么都没有想过,再几天就要回台湾的爷爷,竟然会在英国生病。
“怎么办?阿约,我们要怎么办?”安娣已经六神无主,自小被保护,一直帮她顶着一片天的爷爷,现在病倒了。
“先不要想这么多,你去换衣服,我们要搭最快的班机,马上赶去英国。”
沈约不确定爷爷目前的情况,但他不想安娣太焦急,“安娣,不要担心,爷爷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不是还答应你,再过几天你的十八岁生日,他一定会回来陪你的吗?”
沈约给她信心,知道现在如果跟安娣说太多,她心里只会更难受,所以当务之急,是他们必须第一时间赶去见爷爷。
“好,我马上去换衣服,阿约,你一定要订到机票,我想赶快去英国看爷爷……”讲到这里,安娣又难过的落下眼泪了。
“你现在先打个电话给学校老师,告诉老师,你明天不能去毕业旅行了。”沈约轻拍她的头说。
沈约提到毕业旅行,安娣马上想起向震宇,一个小时前他们还通过电话,向震宇警告她不准迟到,现在看来,她不只会迟到,肯定也去不了毕业旅行了。
“快去换衣服,我先联络航空公司,还有爷爷生病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说,我怕会影响公司股价。”沈约交代她后,走回沙发坐下打电话,安娣见他竟然还拿起烟点了。
在她的印象中,沈约很少抽烟,除非心情烦,还是遇上挫折时,他才会偶尔抽上一根……见沈约在电话这头跟航空公司订票,安娣转头想回房间,却又被沈约叫住:“安娣……”
她转头无言的看着沈约。
“你可以打电话给向震宇,但爷爷生病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提。”沈约提醒她。
“阿约……”
“你跟向震宇交往的事,我都看在眼里了,这阵子他天天来家里接送你,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打算拆穿,但不代表我不知情。”
“那为什么不可以说?”她相信向震宇不是那么多嘴的人。
“向家跟安家的生意一直都处于对立的情况,这一点我要先防范。”爷爷重病住院,他必须要将对公司有任何影响的问题都先掐住,一点风声都不能走漏。
看着安娣有些怔住,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她只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安娣失神的回到自己房间,换好衣服后,她将行李提到楼下,林妈已经要司机备好车,就等沈约,在等沈约的时间,她打了电话给学校老师,只说她临时要跟沈约出国,不能参加学校的毕业旅行了。
本来安娣是不打算打给向震宇的,可她一路上看着窗外,手里一直拿着手机,她想平时睡前,向震宇都会打电话给她道晚安,所以如果他打来,她决定,她一定要跟向震宇说她要去英国看爷爷。
她喜欢向震宇,她更相信向震宇的为人,他不是那种口风不紧的男生,他跟边仁不同,不会四处跟人八卦,他是在意她的,所以他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定不会让她为难。
因为抱着这样的心情,安娣一整路心里都期待的盯着手机,希望向震宇能快点打电话给她。
只是当车子都到了机场,她看了看时间,十一点过了,已经超过他们互道晚安的时间,向震宇却没有打来。
稍早他说要跟边仁出去,可是都二个多小时了,明天要去毕业旅行,不可能还在外头疯到半夜才对。
“阿约,我去一趟洗手间。”他们坐在候机室,安娣忽然站起身。
“嗯。”沈约闭目坐在椅子上,看来心事重重。
安娣转身离开贵宾室,快步来到转角的女生厕所,她没走进去,而是到最角落的一处。
她决定先主动打电话给向震宇,不管说什么,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好。
拨了手机,电话响了好久,一直没有人接听,安娣不死心,心想难不成向震宇睡着了?
最后,她又重拨了一次,如果他再不接,她就只能传简讯告诉他了,可是她真的好想听向震宇的声音,想要他安慰她,告诉他一切都会没事的。
只要他说没事,她相信爷爷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
当她不知拨了几通,终于听到那头传来的回应,“喂?”
本是心喜的她,却不明白为什么接手机的人不是向震宇,而是……杨思巧。
安娣怔了一下没应声,急忙断线,接着再看了看手机萤幕上,写的明明是向震宇的电话号码。
不信邪,她再拨了一次,不过这回她的手却有些颤抖,不按重拨键的她,决定自己按键拨号,向震宇的手机号码她天天打,早记住了。
谁知,她还没打完,手机却响起了,上头显示的是向震宇的来电,钤声也是他专属铃声,安娣连忙接通,“喂,向震宇,你干嘛不打电话给我?”一接手机,她马上劈头就抱怨。
“我不是向震宇。”那头传来的女音,不是向震宇的声音,而是教她头皮发麻的杨思巧。
她不懂,为什么杨思巧会有向震宇的手机,一向注重隐私的他,最不爱别人乱碰他的私有物。
“向震宇人呢?他在哪里?”安娣不客气的质问,她的男朋友手机在杨思巧手上,教她再好教养都要崩溃。
“他当然是跟我在一起了,不过他现在去开车准备送我回家,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今天是我的生日,他专程来陪我一起过十八岁生日派对。”杨思巧很得意的说。
“杨思巧,你生日关向震宇什么事?凭什么他要去陪你过生日?”
她跟杨思巧这女的,自从上次的女生更衣室事件后,一直处于互不打交道的情况,况且她不喜欢杨思巧,向震宇肯定也知情,怎么可能背着她去参加杨思巧的生日派对。
重点是,还要接送她回家?现在甚至连手机都在杨思巧手上。
安娣觉得心口处塌了一个缺口,像是什么重物般的压在她心上,沉得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