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太阳就是旁边这男人,她反握他的手,握紧紧,薛守栩感觉到她温柔的反握,侧眸看见她唇边笑意,他也笑了,故意说:“把我的手握这么紧,所以我没猜错,你真的喜欢我,说不定,还喜欢我喜欢很久了。”
夏茵瞪他,美丽大眼睛饱含戏谑,她没否认喔,薛守栩哈哈笑,低头凑过去吻她。
大热天早晨,很ㄍㄧㄥ的夏茵被薛守栩融化,她和他在巷子里拥吻,忘了可能会有路人经过,她一直想着,好了好了,该推开他了……
爱情怎么能让人这么快乐啊?
夏茵站着,指挥饭店工作人员将座椅放在合适地方,她笑咪咪,态度谦和,一旁的助理小薇古怪的偷看上司,共事这么久,没看过夏姊有过这么多笑容,夏姊总是跟人保持距离,笑容很礼貌疏远。
“麻烦放在这边,对,谢谢,我看一下……”夏茵退一步,看椅子摆得正不正,又道:“我觉得间距还是远一点好,人不会挤在一起。”
她的用心,站在门边的薛守栩看见了,她眉梢的笑意、专注的认真,让他看得入迷,他很安静,等她工作告一段落才走进去。
“这个,请大家喝!”薛守栩将手中两大袋饮料放到讲台上,他很有活力,发饮料给大家,大家忙道谢,边喝饮料边休息。
薛守栩拿一杯抹茶拿铁给夏茵,拉她在观众席中间坐下。
“这角度不错。”薛守栩看着前方讲台,笑说:“哇,看得真清楚,我恐怕会紧张。”
她啜一口饮料。“你会紧张?”
“难道我不应该紧张?”
夏茵听不出来他是认真的还是玩笑话,她眸色认真道:“你对蒋青了解多少?你们要对谈,台下观众可能也会提一些问题,你准备好了没?”
他笑了,不答。
“还没吗?”她咬着吸管。“晚点我帮你,强尼呢?他没拿资料给你?”
薛守栩还是笑。
她看见他的笑意,有点气了。“干么不回答?”
“你担心?”
她瞪他一眼。“不然呢?”
薛守栩忽地抓住她,才不管这里有一堆人,他抓着夏茵,就给她吻下去。
众目睽睽下,有人惊呼、有人窃笑,小薇瞪大眼,这才知道夏姊的好心情是怎么回事,为心爱的人做事,才会这样乐在其中。
夏茵推开他,脸色胀红。“干么啦!”
“我觉得你很可爱。”他哈哈笑,凑过去又想偷亲。
夏茵反应很快喔,闪来闪去,还是被薛守栩抓到,他抓住她后颈,又是一记吻。
“薛守栩!”
薛守栩笑得很开心,才不管她气得瞪眼睛,他想亲就亲,她这么可爱,担心他呢!他怎能不给亲吻做奖励。
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因为她装得很成视诋事,可是其实有点天然呆,做什么事都是先为他着想,这样矛盾,正中他心里,觉得她真可爱,有事没事就想把她抓过来吻一下。
看她脸红瞪他,他就有快感,很变态喔?对,他就变态,喜欢看她生气模样,打他手臂打得很用力,可是他甘心,才不管。
旁边有人鼓噪,他更开心,又想拉过她。
夏茵跳起来,急急跑掉,薛守栩像个孩子,竟然追过去,她惊叫,满场跑,刚进来的人还看不懂这状况,以为要打架,其实,是一对情侣在放闪光。
薛守栩抓到夏茵,狠狠拥抱她,抱得好紧好紧,她在他怀里气得跳脚。
气死!这薛守栩明明大她四岁,却像小她四岁,作风不只洋派大胆,还幼稚得很,有一堆人在,还跟她玩老鹰捉小鸡,就是要把她抱紧紧。
夏茵脸河邡根子也红,她打他推他嘴上骂他,可是啊,灵魂背叛她,心里暖洋洋,好快乐。
晚上,夏茵的单人床很挤。
薛守栩紧紧抱着她,宁愿忍受没有冷气的热浪,就是要跟她黏一块儿。
外面,虫声唧唧。
摆暗里,夏茵睁着眼,藉着窗户透入的光,看着自己的小套房,很多东西都不一样。
梳妆台的椅子上挂着好几件男性衣服,浴室里多了一支牙刷,客厅桌上是她不爱吃的牛肉乾,厨房冰箱挤了从来没买过这么多的菜。
薛守栩在这里偷偷生根。
夏茵知道,不只是这样,他在她心里也生了根,他真可怕,做什么事都不先问她同不同意,就自己偷偷把东西搬进来;没问她可不可以在这里过夜,就自己留到很晚直接躺下来睡。
鳖到现在,二十七年的人生里,夏茵从没跟人这么亲昵过。
以为自己很排斥,没想到她被融化得如此彻底,爱极跟他腻一起,有时他们很无聊,有一句没一句乱聊,也可以聊到三个小时没重点。
以前的夏茵,很讨厌没有效率的生活,可是薛守栩才不管,他专门来跟她浪费时间,耗整个晚上整个假日下午,什么也没做。
就像现在,才十点钟,他就把灯全关掉,在床上抱住她,一起听外面夏夜的大自然声响。
她忽然有股冲动,想问他这些日子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
“薛守栩。”
“嗯?”
“问你喔。”
“嗯。”
“为什么喜欢我?”
他沉默着,一会儿,传来他低低笑声。
夏茵感觉他置于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好像要把她整个人揉进他身体里。
“为什么笑?”她嗓音透露紧张。
“想笑就笑。”
“可是我问你问题耶!”
他又笑了。“我知道啊!”
“那你就该回答我问题,不应该笑,这样不礼貌。”她态度严肃,太紧张了,她可是鼓起勇气这样问的,没想到他就只会笑,等了一会儿,还是等不到他答案,夏茵气了,她拨开他在她腰间的手,霍地坐起身。
月光从窗户洒入,她看见他微笑的眼睛,看见他换了个姿势,手撑脑后,愉悦地回视她。
她咬唇,道:“你很讨厌。”
薛守栩还是笑,可是他不再故意吊她胃口,向来他知道她的忍耐度,这会儿看她眼睛,已经知道她要生气了。
“我问你,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她歪头,恍惚思考的样子,令他心头一暖,好可爱。
薛守栩伸手,将她猛然一拉,重新拉回自己怀里,任她躺在胸膛上,耳朵贴着他心口,他哑声道:“有没有听见?我的心跳声?”
他任她听一阵,又缓缓说:“有一天,我发现我的心跳看到你会跳得更快,心跳声变得好吵,吵到我不得不来把你抓住,不然我会很烦恼,你说,这需要理由吗?”
这番话,让夏茵的眼睛染上雾气。
问这问题,显得自己蠢,她叹了一口气,软软小手环住他身体,没错,爱情哪需要理由?
她自己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薛守栩变得这样重要?
甚至她会勉强自己去配合他,花很多时间看他以前拍的照片,为他跟父亲之间的心结想了好几个晚上,下雨担心他骑车危险,大太阳也担心他晒到中暑,他来找她她很开心,他不来她又乱猜是不是不喜欢她了?
夏茵发现自己完全变成一个恋爱中的女人,这个恋爱中的夏茵,虽然有点患得患失,可是她,挺喜欢的。
“以后不要在大家面前这样。”
“哪样?”
“就是今天这样。”
“亲你?还是抱你?”
她微笑了。“都是。”
“为什么不行?”
“很多人在看,很丢脸欸!”
他亲吻她的头发。“有什么关系?”
“就是很奇怪……唉,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你有在在乎形象喔?”
她顿住一阵,说:“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也可能觉得你不专业?”她换个角度解释给他听:“明明是工作地方,你这样,可能会造成别人困扰,可能还有人会想,这个人怎么这样?真有人要来听他讲话?”
“不会吧?”他说:“我的专业跟这些无关,大家只会觉得,这个人真热情,拍的照片一定充满感情,一定要呼朋引伴来看。”
夏茵被逗笑了。“你会不会担心没有人来看你的摄影展?”
“不会。”
“为什么?”
“我对我的东西有信心,还有,说出来也无妨,我现在幸福得不得了,很禁得起打击。”
她笑了,他总是这样,不让人担心,说出的话这么有自信,薛守栩好像卫星导航器,永远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沉默一会儿,他又问:“不问我为什么幸福得不得了?”他铺梗耶!没想到她不问,好伤心。
她撑起身看他,他英挺五官,散发惊人神采,她伸手模了模他脸颊,食指轻刮他下巴,也学他吊胃口的说话方式,道:“因为终于有人找你办展?”
“不是,”他摇摇头,忽然又道:“也是啦!这个我很开心,有人愿意赏识,可是重点不是这个。”
“因为……啊,懒得猜,我想睡了。”她躺下,闭上眼睛。
他笑了笑,知道她学他故意耍着他,薛守栩坐起,压到她身上,故意很近很近,对她的眼睛吹气,她霍地睁开眼,被他吵到不能睡,他才满意。
“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连名带姓的叫我?”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又伸出一手模了模她的发。
她呆呆看着压在她身上的他,有一点点迷惑了,这秒钟清楚看见他眼中的,她脸红了,薛守栩没放过她,他在黑暗中亲吻她,从脸庞到下巴,然后,吮住她女敕软红唇。
夏茵感觉到他的重量,那充满男性魅力的身体压住她,她明白他们的不一样,她的柔软、他的刚强,在这一秒钟变得更清晰了。
“我的幸福,你是不是故意装不知道?我希望听你问我……”他吻她的脖子,轻轻啃咬一下,引起她身上一阵颤栗。
“我……”她哑着声,脑中一片混乱,有一种迷惘的感觉,他的声音,好像正催眠她,她现在想问了,可是又怎么也问不出来。
“不许你问……”他缓慢地抚上她柔软的身体,看见她眯起眼睛,脸色恍惚。“现在,不准你问了……”
薛守栩温柔地缠吻她,用双手抚遍她全身肌肤,不知什么时候,他不再说话,只剩浓浓喘息,他覆在她身上,抵着她惊人的柔软,他在她耳边低语,她因此目光更迷离了。
她轻喘,他也喘,她轻吟着别开眼睛,他伸手逼她凝视他。
他们交换喘息,交换体温,好像都得到了什么,有什么在这瞬间改变了,他们一起忘了自己,只记得那自然的节奏,让他们一起疯狂……
凌晨,下了一场暴雨。
他们没睡,汗湿的拥着彼此,听着外面骤然的雨声,哗啦啦地吵着大地。
薛守栩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心里很激动。
他想他完了,跟夏茵缠绵的滋味,该死的好极了!从没有一个女人给他这感觉,很可怕,他有种不再是自己的感觉,一向他是自己的信徒,唯有这次恋爱,他变成夏茵的信徒。
有种可怕的踏实感,偷偷袭过来,原来电影里演的都是真的,当真真正正爱上一个人,会有太多太多感动,那些无聊的事情,那些很自然发生的缠绵,全都可以让人回味无穷,好像拥有全世界,什么也打不倒。
薛守栩再也想不起以前的感情,他所有的恋爱经历加起来都比不过夏茵这次,以前他在恋爱里是王,现在他知道自己不是了,他也成了一个爱情里的傻家伙,想倾注所有,讨好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