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方硕瞬间像落水狗,每天被记者穷追不舍,记者犀利的问题让贾方硕恼羞成怒,前天甚至还动手打伤了记者,再度上了头条版面。
关雁菲知道这些新闻八成是阎修宸放出去的,她很感激他这么做,因为他挽救了她,让她免于被一个意图不轨的老不修玩弄于掌心,但她同时也恨他,恨他跟贾方硕一样,想用金钱交换她的身体。
一想到自己必须投入他的怀抱来换取他的帮忙,她就看不起自己,也好恨他。
丢下报纸,她起身回到房里,站在房间的阳台上看着外面细雨纷飞的阴沉天空,更加深了秋天的萧索,就跟她的心情一样沉重不安。
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今天他会来到她的面前,索讨他该得的好处。
他何时会来?
现在是早上九点多,就算他要来,应该也会等晚上吧?
思及此,她稍稍将不安放下,将窗帘拉上,隔绝掉光线,卧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她躺到大床上蜷起身子,闭上眼睡回笼觉。
就在她跌入梦乡后不久,一道挺拔身影轻轻打开了房门,踏进漆黑的卧房里,站在大床前。
他走路的声音被地毯吞没,躺在床上的人儿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本该在晚上才会出现的阎修宸,等了七天再也按捺不了渴望,一开完早会便驾车来到这里,他要佣人别上楼打扰他,随即迫不及待的独自上楼来看她。
躺在床上的她身材依旧纤瘦,但粉颜不再苍白,已经恢复了红润,这点改变令他感到满意,薄削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
看来佣人将她伺候得极好,而这几天关阳企业的财务危机暂时解除,大概也是让她解除压力、心情愉快的原因,让她可以宽心的在这里过日子。
而现在,也该是他拿取报酬的时候了!
阎修宸眷恋的眼神放肆的在她身上游移,他月兑掉西装扯掉领带,抛到床尾的淡紫色欧式长椅上,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伸出手温柔的抚模她滑女敕的脸颊,然后低下头,轻轻的轻啄一下她娇俏的粉唇。
蓦地,关雁菲从睡梦中转醒,她睁大一双迷蒙的眼儿看着他。
“你——”她是在作梦吗?他怎么会出现在她面前?!
“我来索讨我要的报酬。”他这一次不再是轻啄,而是密密实实的吻住那两片诱人瑰唇,深深吮吻缠绵。
她没料到他会突袭,一时间怔愕得无法反应。
当她稍稍恢复理智、想推开他时,他的气息已经卷进她的口里,热烈的吻着她,他的手从她的宽松洋装裙摆探入。
“哦……”她无法招架的吐出申吟声,弓起身子迎向他。
他放过她的唇,另一手模上她的背,拉下她洋装的拉链,将洋装肩带从她粉肩拉到粉臂下,露出她诱人的胸部。
吻着她白女敕的肌肤,下一秒粉肤色的被他解开,月兑下来抛丢到床下去。
……
他心疼她的身子承受不了他过多的激情,因此没有再一次掠夺,但他根本不该心疼她,可他却管不住自己,所以他逼自己刁难她,这才是他要的报复。
关雁菲瞬间闭了嘴,经他这一点醒,立即记起自己现在的身分。“我去更衣室穿。”她拿着衣物下了床。
“如果我说不准呢?”他看着她的身子微微一僵。
“这……什么意思?”
“我要你站在我面前,月兑下浴巾,当我的面穿上洋装。”他恶意刁难她。
“你把我当什么?月兑衣舞娘吗?”晕红蓦地褪去,她脸色一阵青白交错,气得浑身颤抖。
情妇也该有情妇的尊严,他为什么连这点尊严都不肯给她?他好可恶,可恶得让她想揍他一顿!
“我是要你把衣服穿上,不是要你月兑掉。”这形容大大不对。
“那不都一样?为什么我非得站在你面前穿衣服给你看不可。”她据理力争。
“因为我是出钱替关阳企业解围的金主。”就凭这个。“别忘了,关阳企业现在只拿到一部分资金暂时纾困而已,后续还需要更庞大的金额来解决税务和债务,如果你不想让关阳企业倒闭的话,最好乖乖听话。”
他要自己狠下心对待她,不容自己对她留一丝情分。
“你——”愤怒的咬紧牙关,她真想冲过去撕裂他脸上那发狠的表情,但她不能这么做,她只能乖乖就范。
他双手一摊。“你想拒绝的话,请便。”
她咬牙挺直腰杆走到他面前,颤抖的手扯开身上的浴巾,当着他的面赤果果的站立着,她告诉自己,反正该给他看的都看了,在床上时她也已经成了他的人了,现在这样算什么?
她咬着唇,故作镇静的在他面前穿上蕾丝,抬起白皙美腿穿上蕾丝内裤,然后穿上洋装、罩上针织衫。
她照办了!
而他,看着她颤抖的娇胴心痛不已,他痛恨自己如此刁难她,欲火在身体里狂燃着。
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敏感的神经,他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他惊觉自己想要的不是只有她的身体,他最想要的是她的心、她的爱!
因为他渴望她的爱,所以才会连她故作镇静的姿态,连她眼底的愤怒都感到心疼且自责不已。
这一刻,他赫然惊觉,他根本一点都不想报复她,他强烈的想要重新爱她一次!他渴望着要她重新爱上自己,而不是用怀着恨意的眼神愤怒的瞪着他、恨着他。
“可、以、了、吗?”她强忍怒意问他。
他无法回答,因为他自责得想拥她入怀,跟她道歉。
“到底可以了没有?我还得表演什么给你看,你才会满意?”她红了眼眶,却倔强的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没什么好表演的了。”他站起来,大步走出卧房,打开门再甩上,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
阎修宸自责得无法面对强忍委屈的她,他走出别墅驾车离去,再次把她一个人丢在别墅这里。
而留在二楼卧房的关雁菲,委屈的扑倒在床上痛哭一场。
循着夜色踏过小院,阎修宸在晚上九点半再度回到这栋位于郊区的别墅。
一个小时前他接到佣人的电话,佣人告诉他,关雁菲从中午到晚上都滴水未进,连房门都没迈出一步。
佣人担心她这样不吃不喝会捱不了,在下班之前只好打电话跟他报告。
阎修宸原本打算不搭理她的任性,他警告自己别再心软也别为她心疼,但他终究还是无法不管她,他开车到餐厅买了一盅鸡汤和小笼包,带来给她吃。
轻轻打开房门,房间内一片漆黑,他花了一点时间适应后,赫然看见床边蹲着一个人。
他惊惶的将装着食物的纸袋放在柜子上,东西一放下,立即大步走近蹲下来看清楚。
他看见她顶着泪痕斑斑的小脸睡着了,看着她哭肿得像核桃般的双眼,看着她可怜兮兮蹲在床边睡着,他的心强烈的撕扯着、剧痛着。
这一刻他再度深刻感受到,他万般刁难她、折磨她,根本就是加倍的凌迟自己。
如果他还打算继续报复她的话,他自己的心脏也要很强很强才行。
阎修宸瞬间顿悟了。
原来他一心一意想回国来报复她,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他想的是重新拥有她、重新爱她,他更想要的是要她重新爱上自己,想要她再一次深深的迷恋自己无法自拔。
有了领悟后,他心疼的将她拥入怀里。
蓦地,哭到睡着的关雁菲清醒了过来,她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待在他的怀里。
“你回来……是又想到什么节目要我表演吗?”她冷冷的问。
“不会了。”在他对她做了无礼的事后,若这时候告诉她,他爱她,她绝不可能会相信。“我不会再随意摆布你,以后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可以随心所欲,我不会再刁难你。”
阎修宸只能压抑住内心对她的热烈狂爱,他要她慢慢了解,他真的想要重新爱她,更要她慢慢敞开心房爱上自己。
“我……这是在作梦吗?”她惊愕的僵在他的怀里,一时间无法置信。
“不是梦。”说着,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给她暖热的温度,告诉她,这是现实不是梦境。
从午后到黄昏,关雁菲哪里也没去,一直窝在书店角落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书,能够重新过着这样悠闲的生活,令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自从半年前父亲告诉她,关阳企业财务困难、负债累累,恐怕难以经营下去时,她便开始蜡烛两头烧的到处筹措借贷资金,同时还得努力说服银行跟投资人别抽走银根。
但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功夫,最后她不得不答应嫁给贾方硕换取金援,幸好后来阎修宸出现了,拯救她免于被贾方硕欺骗玩弄,并挹注了大量资金拯救关阳企业,让关阳企业得以从深渊中爬起,获得重生。
财务状况解决后,营运逐渐步上轨道的关阳企业,引来许多投资人的注意,听说最近有来自新加坡和国内的几间企业,还感兴趣的分别收购了一些股份。
这是好现象,至少投资人对关阳企业是具有信心的。
现在,虽然她无法再回到公司里担任总经理,生病的父亲也在私人疗养院里养病,公司暂时交由专业经理人经营,但她并不感到遗憾。
半年前她甚至完全不敢奢望自己还能有这么一天,但阎修宸替她挽回了一切,所以她愿意尽责的当他的情妇,一个被他豢养的情妇。
打从他一个月前出现在她面前开始,公司奇迹似的复活,而他虽然要求她成为他的情妇,但除了第一次两人发生亲密关系那晚,他刻意刁难她、给她难堪之外,在那之后他不再对她做出过分的要求。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就像交往中的情侣般同居在一起,共度晨昏。
他强硬的态度在得到她那一晚突然改变,让她心里一直很困惑;她明明强烈的感受到他挟带着报复气势而来,为何却在那夜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是因为他还爱着她吗?
关雁菲渴望是爱让他改变了态度,但随即又否决掉自己这样天真的想法。
毕竟当年是她要求父亲延揽他进入关阳企业担任要职,以接班人姿态培养他,但他却仗着他是她的未婚夫而挪用公款,父亲发现这件事之后大发雷霆,随之取消两人即将举行的婚礼,将他轰了出去。
当时,他曾经到关家找她,要她相信他的清白,坚称挪用公款的另有其人,绝对不是他,他虽然是个出身贫苦的孤儿,但他绝不会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
可是父亲给她看的证据不容置疑,教她如何相信他的话?就算她还是深爱着他,但在父亲的强烈反对下,也只能狠心跟他分手。
当年,他走得狼狈不堪,心里怀着恨意,她永远记得他离去时那不甘又愤怒的眼神,和他在大雨中孤单无助的身影。
这几年间,他被生父找到,继承了庞大家业,身分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如今他又回到她面前,一个曾经挪用公款的穷小子却成了关阳企业的救世主。
这说起来真是够讽刺的!
相信因病住进私人疗养院的父亲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感叹造化捉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