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傅郁蓝霎时书羞起来。他这话是在暗示她什么吗?“总经理,你、你真的没有女朋友?”
前任秘书和她交接工作时,要她努力工作,不要对上司有其它非分之想,语气中略带哀怨,不难猜测端情送意的前秘书曾吃了闭门羹。
一个因结婚移民要辞职的秘书提及此事时神情都多有哀怨了,可见对总经理曾动过情,怕是“妹有情郎无感”,才会怨念不己。
她原本就不是来谈恋爱的,加上前秘书的叮咛,这两个月来她很乖,没干过偷偷跌倒扑到他身上的小把戏但她也有想过,上司之所以无视前秘书对他放送情意,也许是他本身就有女友,他长得又高又帅又是总经理,是女人肯定都想往他身上扑。
若不是她雄心万丈想做女强人,肯定会照三餐耍小心机,每日三扑,扑到他受不了……
“我现在需要一个女朋友。”
深边黑眸直勾勾盯着她,令她心口一跳。他这话是对着她说,难道他……他想要她当他的女朋友?
“总经理,我……”傅郁蓝嗫嚅着,心中颇为挣扎。一谈起恋爱,她肯定什么雄心壮志都没有了,可是他话一出,她不仅意志动摇,连心也动摇得厉害……
如果他的提议是针对她来着,她是可以考虑啦,毕竟他一表人才,又对她那么温柔。
见她低头踌躇不语,龙俊麒心想自己的“表白”似乎对她造成困扰,不想让她觉得压力太大,也不想让局面太尴尬,他故作一派轻松地说:“其实,是我遇到一个难题,我现在必须马上有一个女友才行。”
她一双圆眸疑惑的盯着他瞧。是她醉了还是他?他说的话,她怎么听得一头雾水?
“事情是这样的,董事长他……似乎有意安排他女儿和我相亲。”
他话一出,她圆眸里的疑惑立即被破表的惊吓给取代,“董事长他、他……干么这么做?”
“你也吓到了?老实说,我也很吃惊。”他淡笑,“不过我想董事长他只是探询一下我的意思,并没有要强迫我。”
“强迫?”说得好像她这个千金小姐长年滞销似的。
“董事长是个明理人,我跟他说了我有女友,日后他应当不会再提此事。”
“你有女友?可你刚刚不是说你没有……”她突地恍悟,高声道:“原来你骗董事长说你有女友?”
龙俊麒下意识地轻捂她的嘴。这里离居酒屋不远,那些聚餐的人中说不定有人会走过来,万一让人听见可不好。
环顾四周,确定无人过来,他宽心后回神,发现自己的手还贴在她唇上,掌心传递来朱唇柔女敕的触感,令他心口悸动,舍不得放开。可若不放,又怕闷坏她,放开手后,他心头余波荡漾。
傅郁蓝斜眼看他,无关他的举动,而是察觉他有没有女友这件事已经稍稍左右她的心情。现在她又知道他以有女友为借口,婉拒她父亲的提议和她相亲,这说明什么?他很明显不把她这个千金小姐放在眼中。换作别人,恨不得有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机会,而他……却为了推拒相亲,即使欺瞒董事长也在所不惜!
“总经理,为什么你不去和董事长的女儿相亲?”她莫名感到沮丧,他居然抗拒和“她”相亲,在他心目中,“她”有那么不好?“其实我听说董事长的女儿美若天仙,又漂亮又有钱的千金你干么不去和她相亲?”她装作随意的问道。
“你听说?”哪来那么多“听说”?
“呃?就……和公司一些人闲聊时聊到……”
“公司里的人应该没人看过董事长的女儿,她高中就到国外留学,一直到最近才回国,公司的干部几乎没人看过她。”他狐疑的看向她,“你听谁说的?”
“噢,我醉了,我说的是董事长夫人美若天仙,不是她女儿啦,呵呵。”他干么打破砂锅问到底?她的手轻压额际佯醉,此举换来他满眼关切。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还好。”她干笑,“总经理,你还没……”尚未得到他不和她相亲的真正原因,她欲再度提问,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父亲打来的,她接起,劈头就是一阵火气想发泄。
“爸,你干么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就……”对上他的眼,她发火的话语瞬间顿住,缓缓移开视线,看到被遗弃在地上的高跟鞋,她灵机一动,放软音调嗔道:
“就把人家的旧高跟鞋丢掉,害我今天穿新的高跟鞋脚好痛耶。”
听到女儿莫名其妙的指控,彼端的傅国辉怔了下,“你的高跟鞋什么时候归我管了?”老婆的他都没管,哪有闲空管女儿的高跟鞋?“你是不是喝醉在说醉话?你现在在哪里?我去载你。”
“我没有喝醉。”傅郁蓝惊慌地站起身,“我正在回家的路上,我马上就到家了,你不用担心。”说罢,她急忙关上手机。
见状,龙俊麒主动说:“我送妳回家。”大概家中严父有规定门禁时间,瞧她怕的。
“不用,我可以自己……”她正欲婉拒,就见他倏地弯身帮她拎起高跟鞋,一时怔住,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我们都喝了酒,不适合回公司开车,一起搭计程车,我送你回家。”
“这样也好。”她想也没想就月兑口回复,回过神才蓦然吓一跳。好什么?一点都不好!
她急着回家是怕父亲出来找她,届时他们一会面,她的身分不就拆穿了?现在他要送她回家,结果和她所担心的还不是一样。
但她一个恍神,他已招来计程车,踅回她面前温柔的说:“走吧。”
他的低沉磁嗓仿佛有魔力,令她忘了心上担忧之事,看着他,她竟楞楞点头,“好。”
低头见自己脚下无鞋,寸步难行,她想请他把鞋还给她,身子却突然被他打横抱起,还未反应过来,她人已经被他抱上车。
替她关上车门后,他自行坐到前座,她目光情不自禁地随着他转。今晚,她没醉,可是为何在他身边,总感觉飘飘然……
董事长一早突然宣布要开一场临时会议,措手不及的傅郁蓝硬着头皮当会议记录,秘密自然曝了光。
担心父亲会戳破她,她先以电话请父亲不要公开她的身分,想想还是不妥,坐立难安的她于是趁着午餐时间约了父亲外出用餐。
一坐定,她嘟嘴斜瞪了父亲一眼。
“宝贝,我可没有跟公司任何人说你是我女儿。”傅国辉呵呵笑着。这个宝贝蛋,偷偷跑到自家公司上班,还怕他这个父亲知道,瞒他瞒了两个月。
“爸,你怎么可以没经过我同意,就要帮我安排相亲?”傅郁蓝气嘟着嘴道。
昨晚总经理坚持要送她回家,想继续隐瞒身分的她当然不能回自己家,索性请他送她到在她家厨房煮饭的吴阿姨家。独居的吴阿姨很疼她,她也去过吴阿姨家几回,熟门熟路的,一下车,怕他不放心会想送她上楼,道了再见后,她便一溜烟就冲上去。
因为时间已晚,加上她也累了,便在吴阿姨家睡下,一早和吴阿姨回傅家,父亲已出门,她无法对他“兴师问罪”,更不知他要开临时会。
“蛤?噢,俊麒连这个也跟你说?”傅国辉先是感到讶异,随即乐呵呵大笑,“可见他很信任你,这样很好不是吗?”
“爸!”
见女儿生气,他连忙打住笑,端着父亲的架子,正经八百的诘问:“倒是妳,在自家公司上班这是好事,有什么好不能提的?”
“爸,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你若知道一定让我直接加官晋爵当经理什么的,我可不要。”姜是老的辣,她老爸一派正经样就把相亲话题给踢到一旁。
“所以你是想当秘书?”他傅董的女儿就这么点志气?
“才不是,我要当的是总经理。”傅郁蓝斩钉截铁地说。
“总经理?!”傅国辉眼睛瞪得老大。这个志气是大了点,不过有大志气方能有大进步,总是好事一桩。“好样的,虎父无犬女。”
她踌躇满志的点点头,“爸,你绝对不可以公开我的身分,而且在公司一定要和我保持距离。”
“没问题,爸爸会全力支持你。”他竖起大拇指,“原来你应征总经理秘书,是想留在俊麒身边学当总经理?”
傅郁蓝点头正色道:“所以爸,你不要帮我乱安排相亲的事。”
既然女儿将话题转回,他顺势猜问:“俊麒说他刚交了女友不想相亲,他说的女友该不会是妳吧?”
“爸,你不要乱猜,我……”她原本想极力否认,但想到总经理是因为不想相亲才骗她爸说自己有女友,纵使爸知道了真相,应当也不会责怪他,只是欺瞒总是事实,难保日后爸心中不会有疙瘩,因此为了两方好,她故意恼羞成怒地说:“我不知道啦,不跟你说了,我要早点回公司。”
“时间还早,主餐都还没吃,你想饿肚子……”
“我要减肥。”拎了包包,朝父亲皱了皱鼻头,傅郁蓝快步离开。
“这孩子,瘦成那样还要减肥,你爸我都没减……”还嚷着,女儿早走远,顿了下,傅国辉脑中一亮,“这郁蓝八成是谈恋爱了,要不干么没事减肥?”
笑容越拉越大。他一个人瞎搅和,两方都不买帐,没想到一个没注意,原来两人早成一对。
他乐得笑出声,不管女儿是要当总经理还是总经理夫人,他这个当父亲的绝对尽全力支持。
下午,傅郁蓝坐在电脑前整理会议记录和归类一些档案,忙碌中,肚子突然咕噜叫了聋,可她不以为意继续工作。
怕被人发现,是以她中午和父亲约用餐的地点离公司远了些,纵使没用餐,一来一回也过了上班时间,她急着赶回来,也没在附近买东西垫肚子,饿肚子早在预料之中。
任由咕噜声和键盘声唱和,她充耳不闻,埋首专注工作,连龙俊麒进来都没发现。
“傅秘书,你中午没吃饭?”他一进入办公室就听见一阵空月复鸣叫声,办公室内只有她一人,其声源自然是来自她。
“蛤?”傅郁蓝双手还在电脑键盘上敲打,抬眼看向来人,饿得反应慢半拍的她忽地意会过来。“噢,总经理……”一站起来,肚子又咕噜叫了声,低头,她羞窘一笑。
“真没吃?”龙俊麒纳闷的问。中午休息时间一到,她就不见人影,下午上班又小迟到,他以为她是和其它秘书去用餐聊得忘了时间,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傅郁蓝干笑,“有,我吃了一点点。”不想他为了关心她用餐与否浪费时间,
她轻描淡写的带过。“总经理,等一下你的行程是……咕噜!”她正想要提醒他公事,肚子很率真的又叫了一声。
龙俊麒淡笑,“走吧。”
“去哪?”
“下一个行程。”
傅郁蓝下意识地看了下腕表,“总经理,半个钟头后再出发就可以了。”
“我想早点去。”
“噢,好。”总经理说的是,他想早点出门,她只有点头没摇头的分。“等我五分钟,我把资料存档一下。”
才坐下,咕噜声又响起,她并不觉得特别饿,只是这声响太扰人,也太令人尴尬。
偷觑他一眼,他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表情,真希望他没听见。
咕噜……咕噜……
算了,由它去吧。
手中拿着热腾腾的红豆饼,傅郁蓝再度感受到龙俊麒的贴心,原来他提早出门是要买东西给她吃,安抚她空肚子不停发出的抗议咕噜声。
“趁热快吃。”停红灯时,他偏头看她道,今天司机请假,他自己开车。
她倍感窝心的点点头。
“在我小时候,我母亲很节俭,她很久才会买一次红豆饼给我们吃,我跟我弟弟常为抢吃红豆饼打架。”看到红豆饼,他突然想起往事,顺口提起。
“真的吗?”吃着红豆饼的她忽地失笑,“听起来很有趣。”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