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可好了!
望着绝尘而去两辆轿车,筑香抬头看了眼天空,努力安慰自己,至少,在场的人里有一个是开心的。
筑香无力地垂下双肩,瞪着严冠威俊脸上大大的笑容,叉着腰没好气地问:“你还要笑多久?”
“你不要我笑吗?”他委屈地问,可惜的是那张狂的笑脸彻底破坏了语气里的无辜。
“我都快被气死了!”她瞪着他,“你还笑?”
这男人有病是不是?
“好可惜。”严冠威似真似假地深深叹了一口气,一只手臂搂住她单薄的肩,毫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拥进怀里。
“是啊!”筑香跟着点头附和,看了眼他瞬间挑高的浓眉,自顾自地说:“这间公司薪水算不错,我们恐怕要一起失业了。”
他扬唇笑了一下,但很快的收起笑脸。
“谁跟你说这个了?”他睨她一眼道。
“不然呢?”她被他带进会馆里。
“我说的是——”他故意拉长声音,卖个关子,接着贴近她耳边悄悄地说:“没有拿录音笔把刚刚那段真情告白录下来,真是失算!”
筑香一听,立即扬眸瞪他,想狠狠踹他一脚的越来越强烈。
“我才失算!帮你出头,却丢了工作。”她还有房贷要付啊!
严冠威示意她月兑下鞋子,带着她走进一间铺满榻榻米的和室。
“你不会丢掉工作的。”他拉着她坐下后,服务生立即送上菜单。
“你说了算?”筑香狐疑地挑高双眉。
没错,什么事向来都是他说了算,除了她以外。
再说,该小心职位不保的是主管,不是她。
必头想想,那位王经理好像也要小心一下比较好,上次到他们公司开会,他好像曾针对他提出的某个方案挑出几个不大不小的缺点。
严冠威谨慎地看了她一眼,清了两下喉咙才改口,“不,我算哪根葱?”
他隐瞒没说的是,他只是刚好被公司老总重用,幕后老板又刚好是他的好友,如此而已。
想到这里,他在心里深深叹口气。她才刚接受他的追求,如果现在立即跟她表明身分与当初接近她的动机,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看了眼她此刻气呼呼的小脸,严冠威决定等两人的感情稳固一点后再说。
“知道就好!”筑香没好气地哼了声。
“虽然我不是葱,但可以保证你的工作绝对不会因此丢了,所以拜托你,别再皱着眉头,好吗?”他难得好声好气地劝道。
“哪有人会强调自己不是葱啊?”闻言,筑香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气坏脑子了吗?”
严冠威不轻不重地睐她一眼。
“随你怎么说都好。”他哪里是气?是高兴!现在他的心情好到任何事情都可以不计较。
“咦,这是哪里?”她一放松,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充满日式风格的地方,舒适又恬淡的气氛,让她方才紧绷的情绪立刻得到舒缓。
“会馆里的餐厅。”严冠威回答,一边分心向服务生点菜。
“其他人呢?”筑香看着退下的服务生,发出疑问。
“在另一头的团体餐厅。”
“我们不过去好吗?”她疲累地趴在桌上,冰凉的木质桌面隐隐飘散着清香,让她舒服地叹了口气。
失眠、晕车,再加上刚刚激烈的运动量,她实在累得不想再动。
“很好啊。”两人独处,当然比跟那群老往他身上挤的人共处来得好。
严冠威满意地看着她苍白的脸颊终于逐渐恢复红润,爱怜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伸出手,温柔的抚模她乌亮的秀发。
等待上菜的空档,成了两人沉淀情绪的静谧时光。
静静的不说话,靠在某个人身畔的亲匿感,让小小空间里冉冉弥漫着甜蜜氛围。
“主管不知道怎么样了?”筑香还是有些担心。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今天好好地玩,那些事留到星期一再去想。”
说得比唱得容易!她轻瞪他一眼,不打算回应他过度乐观的说词。
没多久,服务生送上一桌子的佳肴。
美食的香味让饥肠辘辘的筑香暂时抛开所有烦恼,当着严冠威的面毫不淑女地吃了起来。
见状,严冠威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两位年轻的女服务生瞥了她一眼,觉得她实在不够含蓄。
筑香皱了皱鼻子,看向他,发现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恶!没事干嘛朝她笑得这么帅气逼人,害她的视线忍不住老是飘向他性感的嘴唇,刚才如果没有被王经理打断,说不定他们又接吻了……
想到这里,她进食的动作一顿,脸颊传来的滚烫热度告诉她,她又脸红了。
严冠威看见她骤红的脸颊,正要开口询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突然手机响起,他不禁皱眉,起身走到窗边讲电话。
筑香低头吃了两口,无聊地看着天花板,又看了眼服务生们,发现她们竟然在偷瞄严冠威。
顺着服务生的目光,她跟着打量着半倚着窗户低声讲电话的他。
今天他穿着T恤、六口袋军裤,颈间装饰地系上一条红黑格纹方巾,外头罩着摩德大衣,充满抢眼的个人风格。
整体造型不仅给人精明洗练的感觉,还带出率性、不邋遢的帅气。
骚包男人!
她冷冷地给了句评语。只是参加员工旅游,有必要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吗?
“好帅喔!”其中一名女服务员压低音量道。
但筑香的耳朵显然够好,一字不差全听进去了。
“光他身上那件外套就要好几万。”另一名女服务生红着脸小声道。
是仿冒品吧?筑香眯起眼,更仔细地打量起他沐浴在阳光下的帅气侧脸。
浓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唇、有型且带着光泽的发、宽厚的胸膛、窄腰、矫健的长腿,像是个标准的男模。
“怎么了?”挂断电话后走回筑香身边,严冠威马上察觉出她的失神。
“你对服装设计有研究?”她以狐疑的语气问。他骚包归骚包,却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确很会打点自己。
“完全没有。”通常都是管家找专人替他打点的,人生截至目前为止,能让他感兴趣的只有她。
见她眉头越皱越深,严冠威立刻转移话题。
“我刚才顺便跟同事通电话。”见已上完菜,服务生却还在他们身边活动,他浓眉不经意地一挑,服务生见了后立即退下。
他习惯让别人来注意他的脸色,一个难以察觉的小动作通常就是个指令,只有筑香,完全不把他的脸色放在眼里。
苞她交手多次,他的经验是,时常瞪到眼珠子快凸出来,她还硬是坚持己见。
“你说了什么?”筑香的注意力果然马上被转移。
“就那样。”严冠威避重就轻地道。
“哪样?”什么啊,根本有说等于没说。
“说我们不过去了。”他夹起一块龙虾生鱼片,放入口中,绝妙的滋味在他挑剔的嘴里化开。
嗯,差强人意。他喝口水,举箸夹起另外一道凉拌海蜇皮。
“就这样?”筑香诧异,微皱起秀眉追问:“他们没有问你原因?”
“不知道,我一说完就挂断电话。”
他会打那通电话是为她着想,在他的行事风格里,绝不包括自动报告行踪这一项。
方才,总经理打电话给他,跟他恭喜先前那两件案子过了,顺便把想升他职的旧事重提一次。
他婉拒了,因为三个月的期限已到,他将要回去接掌自家的事业。这件事,他正思考着要怎么跟她开口才妥当。
筑香拧眉,停下所有用餐的动作,审视的目光定在他脸上。她真的有点看不透他……
严冠威心惊地瞥她一眼,没有错过她起疑的眼神,清了两下喉咙,“下午想去哪?泡温泉?去海边走走?”
“我讨厌海,也不喜欢泡温泉。”她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也跟着动筷,继续用餐。
“讨厌水。”他点点头,记进心里,又问:“有没有像去的地方?”
筑香想了一下,耸肩回答,“太鲁阁?”
“好,下午就去太鲁阁。”说着,他放下筷子,又模模她的头发,手掌仿佛有它自己的意识,恋上这种冰凉滑顺的触感。
筑香吃了一块龙虾生鱼片,好吃得差点让她流泪,偏偏有只手不停在她头上作怪,让她不得不被迫停下动作瞪着他。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闯了祸的手掌仍迟迟不肯离开案发现场。
“你为什么老模我的头?”她发出不满的抗议。
“是头发。”严冠威纠正道,见她仍瞪着他,嘴角扬起一道安抚的迷人笑容,主动解释,“你的头发模起来好舒服。”
“因为舒服,就可以一直模个不停?”她狐疑的口吻里藏有浓浓的警告。
他斜睨她一眼,表情显得理所当然,想了想,突然开口:“只有我才可以这么做,这是我专属的,别让不相干的人碰你的头发,知道吗?”
“这是我的头发,不是你的。”她慎重地强调。
惫他专属的咧,他以为自己是谁呀?
严冠威挑高眉,酷傲的俊脸浮现淡淡的不解,不懂她干嘛强调一件再清楚不过的事实?
“你真是……我真的会……会……”她一时之间苦思不出一句骂人的话。
“怎样?”他精锐的眸中藏着浅浅的戏谑,大掌稍微使力,轻松将她揽入怀里呵疼。
“会被你气死!”筑香双手平贴在他的胸膛上,怒气腾腾地急着推离令她迷乱的厚实胸膛。
每次被他拥进怀里,被他独特的男性气息包围,她的理智就会全数散尽,大脑当机。
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再危险不过,魅力太强,她根本完全招架不住!
“我又没怎样。”严冠威说得无辜,邪恶的手却乘势将她整个人抱起,牢牢锁进怀里。
他凭着冲动将她揽进怀里,这个举动的确大大满足他渴望圈拥她的冲动,但却替自己制造了更危险的。
结实胸膛前的柔软娇躯令他思绪躁动,体内窜流着难平的气血。
“那我也模看看你的?”筑香想起他第一天到公司上班时,就有人注意到他发质很好。
“请便。”严冠威大掌一摊,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大方模样。
筑香好气又好笑地瞪他一眼,直起背部,正要抬手触模他的头发时,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圈在怀里。
他两条长腿微弯,圈成圆形,将她整个人围困在他身前,原本缠在她腰际与后脑的大掌,现在往后一摆,潇洒地撑在地上,等待她主动接近。
察觉两人亲匿又暧昧的动作,筑香羞臊的脸颊一红,在前进与后退之间挣扎着。
严冠威看出她的顾虑,像嘲笑她过于胆小似的,自喉咙深处发出一串迷人的低笑。
筑香听见了,又气又恼地怒瞪他一眼。
两人交缠的视线相互较量的意味浓厚,谁也不肯先移开目光。
末了,她心中闪过一计,纤细的手指探向他脑后,倾身贴在他耳畔低喃,“别动喔。”
她身上的馨香弥漫他全身,催情的低语让他浑身一震,原本撑在榻榻米上的手掌克制地握紧拳头。
筑香察觉他伟岸的身躯瞬间僵硬地像块巨石,银铃般的轻笑顿时自她红唇间逸出。
严冠威紧紧闭上眼,仿佛看见自己的自制力转眼间溃不成军,一把欲火猛烈地窜烧,他忽然低吼一声,双手护在她背后,快速旋身,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迅速将她牢牢地压在身下。
“你不该那样。”他饱含地喘着气,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她,让她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哪样?”她眼眸带笑,弯成两弯可爱的月牙状。
“那样笑!”严冠威挫败地低吼。
他原本打算温柔又体贴地带她去逛逛太鲁阁的,现在恐怕去不成了,他觉得自己体内的像头猛兽,一直催促着他向她进攻!
“不好吗?”筑香笑问,盯着他越来越紊乱的呼吸,起伏的精壮胸膛若有似无地碰触到她柔软的胸脯。
“好……”严冠威过度压抑的帅气脸庞逐渐变得僵硬,从牙关迸出话来,“好到让我想吻你……”
筑香笑看着他,心疼他压抑的模样与额头上冒出的薄肮,伸出手,直觉想替他拭汗。
“可以吗?”他低沉的嗓音极为嘶哑。
“什么?”她假装不明白他的话。
“吻你。”严冠威深深地叹息,“可是别像上次一样,后来都不太鸟我。”
这是他有所顾忌的原因?
筑香略微惊讶地意识到这一点,一股暖流温柔地将她围绕,幸福的感觉像融化的蜜糖一般,让她感到极为甜蜜。
这个男人正爱着她……
念头一闪过脑门,她胸口涌起前所未有的感动,在飞快的心跳下,体内的暖流顿时叫嚣着窜向四肢百骸。
“我不会。”筑香主动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几乎摧毁他最后一丝理智。她倾身靠向他,故意在他敏感的耳际倾吐道:“我爱你……”
闻言,严冠威的心神大受震撼,探询的锐眸直望着她漫着水气的美目,像确认什么后,他难以自制地低吼一声,热烫的唇立即压下来,强势的舌长驱直入地探进她口中。
尽避已有心理准备,但他充满力道与霸气的亲吻方式,依旧让她心脏狂跳不止,仿佛全世界都已消失,只剩下他,与他那令人销魂的深吻。
群那一顿饭,没有意外地整整吃了三、四个小时,等他们动身开车前往太鲁阁已经是下午。
聊最让筑香介意的是,先喊卡的人不是她,是严冠威。
要不是他率先回过神,别开脸,拒看她衣衫半褪的模样,意志坚定地背过身,沉声要她先把衣服穿好,两人恐怕不会点到为止。
最可怕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当她看见他饱含喘着大气的性感模样,心底竟涌起想将他直接扑倒的原始冲动。
真丢脸!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居然比他还强烈!
唉她以整个下午几乎都不敢正眼瞧他,而他也不问,默默陪在她身边,带她玩遍太鲁阁周遭,还随手买了一台好几万的数位相机,帮她拍下任何她觉得漂亮的风景。
一路上吃吃喝喝,斗嘴加上蜻蜓点水的轻吻,让他们沉浸在爱恋的粉红氛围里,等他们意识到时间时,已快晚上是一点。
匆匆循着公路上的路牌,找到一间名为“燕窝”的民宿,好心的主人立即收留他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适逢周末假日,只剩一间双人房。
严冠威尊重的询问眼神飘向她。
筑香则是满脸通红地点头应允。
房间里,严冠威一身神清气爽地从浴室走出来,看见趴在窗前的背影,举步朝她走去。
“换你了。”
“喔。”筑香随口漫应了一声。睡眠不足加上玩了一天,让她累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睡着了?”低哑的男声在她耳边轻问。
“嗯……”她感觉温热的男性躯体紧贴在她身后,舒服的触感让她忍不住靠向他,想睡得更沉。
“这样会感冒。”
面对他轻声的责怪,她没有力气回嘴,恍惚间,感觉有人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来。
筑香懒得挣扎,也没有多想,直觉往充满安全感的胸膛依偎而去,几乎是立刻,她听见一记狠狠的抽气声。
“怎么了?”她勉强撑起眼皮问。
“没事,你睡。”严冠威僵着俊脸,对她安抚地笑了笑。
“我压到你哪里了吗?”她眨眨睡眼惺忪的大眼,努力想看清楚他的表情,不懂他为什么一脸痛苦的模样,他哪里受伤了吗?
严冠威将她放上床铺,伸手替她盖上被子,左手大掌拂开盖在她眼前的发丝,小小的动作,却充满难以言喻的柔情。
“别问,快睡。”他咬牙劝哄着,在床沿坐下。
筑香一脸困惑地望着他半湿的黑发、精壮的上半身,还有……围着一条大浴巾的下半身。
她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脑中不受控制地将现在的他与他下午时那饱含喘着大气的性感模样重叠,一阵热气冲上脑门,仿佛轰一声瞬间炸醒她所有的理智。
“我……我……去洗澡!”话还没说完,她就一溜烟躲进浴室里。
严冠威没有阻止她逃跑的动作,心底反倒大大松了一口气。
想起刚才抱起她时,她温热的唇瓣不小心轻触到他胸口,霎时,下午那股几乎坑隰止不住的骚动又重新找上他,让他立刻有了最原始的反应。
深深吐了一口气,他不禁单手支额申吟。
想起之前在电影院里吻她后,她哭个不停,要是让她知道他现在心里渴望的事,说不定她又会被他猛烈的吓得立刻躲得远远的。
他不要这样的结果!
对,他需要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别轻举妄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点事来做。主意一打定,他马上穿好衣服。
接着,他把笔记型电脑拿出来。处理公事可以让他的大脑保持冷静。
当筑香走出浴室时,就看见严冠威坐在床上猛打电脑。
“还在工作?”她打理好自己,迟疑了一下,钻进他身边的被窝里。
“嗯。”他停下敲键盘的动作,僵硬地看她一眼。
“我想睡了,可以关灯吗?”
二话不说,他收起电脑,只在浴室附近留盏小灯,接着小心翼翼地避免碰触到她,跟她躺上同一张床。
摆暗中,严冠威屏住棒吸注意着她的状况,许久后,他才轻声问:“睡着了?”
筑香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还没。”
“你累了,睡吧。”他规矩地放在身侧的大掌悄悄握起拳头。
“我现在睡不着了,陪我聊天。”她瞪着天花板道。
“聊什么?”
“要问你啰!”她学他,以理所当然的口吻要求,“想新鲜话题,是男人的责任。”
什么时候男人又多了这项责任,他怎么不知道?
靶觉身边的他安静下来,筑香眉头一皱,催促着问:“想到没?”
严冠威仍没有声音。
“该不会是睡着了吧?”她自言自语道。
“我可能要先跟你道谢。”低沉的迷人嗓音像醇酒般,突然冒出来。
“道谢?”为什么?
“你站出来为我说话。”中午那一幕深深撼动着他。
她站出来替他说话,不为别的,只因为是他,换作公司里其他人,他敢担保绝对不会有人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
但她愿意为他那么做。
那么纤弱,没钱也没势,却敢那么不顾后果地跳出来为他说话,越认识这个女人,他越受她吸引。
在她心中,他甚至充满缺点,像是花钱毫无节制、不懂精打细算,她都知道,而且愿意包容,更教他震撼的是,尽避如此,她依旧坦言爱他。
那句铿锵有力的宣告,让他清楚知道,这辈子非这个女人不可了!
“喔,那个……”筑香停顿了许久,迟疑着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他,最后,她选择坦白。“我其实不只是因为他是针对你,也因为他羞辱人的方式太像我父亲,只是,我父亲羞辱的对象是我母亲……”
严冠威察觉出她语气里的哽咽,俊眸微微瞠大,缓缓侧过身,抬头在她粉颊上模了模,热烫的湿意沾湿了他的手,感觉胸中猛地一紧,他随即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
她没有抗拒,说出压抑多年的往事,她需要一点强而有力的温暖作后盾,才有勇气回忆与开口。
“他们结婚坑邺十年,我一直以为他们很恩爱,直到离婚前的那场争吵,外遇的父亲用最难听的字眼骂我母亲,我很想跳出来为母亲说话,但没有,当时念高中的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筑香泪流满面,多年来自我封闭的情感,全数在他面前逐一摊开。
“错的不是你,是你父亲。”严冠威双臂紧紧拥着她,献出他最固若金汤的堡垒供她栖息。
“我知道,我只是心疼母亲,却又不能为她做什么,甚至来不及跟她道歉,她就嫁到外国去了。”
严冠威温厚的大掌轻轻抚模她的发丝,安慰的浅吻落在她额头上,像他小时候,温柔娴静的母亲常对他做的那样。
饼了许久,筑香的心情才渐渐平复。
“知道吗?”严冠威一手护在她脑后,一手圈在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上,让她整个人舒服地偎进他怀中。
“嗯?”她仰首望着他,晶亮的眸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
“我不介意你为我出头的举动里还多了这层关系,相反的,我很高兴你能藉着这个机会解开心结,但我希望,你那时候说爱我,是针对我个人,全心全意的……”他清了两下喉咙,困难地道:“我想……那里头应该没有包括你对母亲的爱吧?”
筑香又好气又好笑地睨他一眼。
这男人该不会是在跟她母亲争风吃醋吧?
“说不定有喔!”她伸出手环住他结实的腰,把脸埋进他隐约可见六块肌的月复部。
“别闹,我很认真。”他低下头,一脸老大不高兴地勾起她的下巴。
“我很认真啊!我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认真吗?”她慧黠地反问。
严冠威深深凝视她美丽又聪明的小脸,低咒一声,毫无预警地覆住她的唇,将舌探入她口中索求着。
察觉怀中的佳人没有抵抗,他越发刚猛地挑逗着她,充满的深吻落在她洁白的颈项上,让她瞬间娇喘不止。
他缓缓放平她柔软的娇躯,女下男上的姿势更加深两人下半身的密合,他精壮的手臂撑在她脸侧,两人同样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
“要我停下来吗?”严冠威喘着气,压抑地低问。
筑香整张脸被染红,陌生的强烈骚动在体内叫嚣着,她窘得说不出话,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锐不可挡的强烈。
严冠威得不到回应,以为自己被拒绝了,低下头,在她脸上、颈肩落下一串爱吻,最后在她美丽的锁骨上种下一朵娇艳的红花。他的力道不重不轻,却令她全身窜过一阵轻颤。
倏地,像上回热吻时那般,他狠狠地低咒一声,逼自己离开她身边。
“怎么了?”筑香娇喘不休,氤氲的眼眸望向陡然坐起身的他。
“没事。”他嗓音低哑,视线始终没有看向她。
“我做错了什么了吗?”她跟着坐起身,从背后拥紧他。
今晚,她不想要一个人,她爱他,而且要他!
有了他的爱,她对感情不再畏缩,也不再矛盾了。
下意识地,她将他环抱得更紧。
“别这样……”严冠威痛苦地闭上眼,跟自己的拔河,困难地开口。
察觉他的抗拒,筑香浑身一僵,难堪地收回手,却在半途被他抓紧。他转身逼近她,一双写满浓烈的眸子深深探进她眼底。
“你看清楚了吗?”
他努力压抑着喘息的性感模样像强效的催情剂,让她情不自禁地靠向他。
“看清楚什么?”
“我想要你,如果你……”在电影院吻过她后,她的反应无形的在他心底留下了阴影。
“没有如果,我爱你,你忘了吗?”筑香打断他的话,主动吻上他的唇,在他想要更深入时退开,开始轻咬他性格的下巴。
她将主控权握在手中不到两秒,他一个俐落的翻身动作,再次将她牢固地压在身下。
温厚的掌轻抚她脸、颈项,在锁骨处流连一会儿后,滑下她浴衣的领口,迟疑了一下,大掌才顺着衣襟探入,轻轻握住一只丰盈,他被染黑的双眼始终盯着她满脸通红的激情模样。
筑香急促地喘息,看着他低下头,大掌轻轻拨开衣物,捧起一只雪女敕,微微张口,含入口中,刺激的快感立即如闪电般窜向她浑身所有的细胞。
她不自觉地拱起身,索求更多的眷顾。
严冠威的大掌探进她腿间的私密地带,直到拨开她底裤一探,才发现她春潮四溢,早已为他准备好。
霎时,他的动作转缓为躁,动手一把扯落她所有的衣物,让她赤果的胴体在他眼前瑰丽地绽放。
她娇羞地想抓起身边的被子遮身,他不让她如愿,身形一闪,欺向她,充满力道的腰一挺,刚猛火热的力道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波的震荡。
他的进攻时而温柔,时而猛烈,但她知道,他还没有真正投入这场倍爱中,他只是想先满足她。
一阵痉挛像高压电流瞬间窜过她全身,下月复剧烈的快感让她抑不住地申吟出声。一声声的娇吟催促他进攻的力道更加猛烈,之后,他突然抽身离开,将她的身子翻转。
“你……”筑香不清楚他意欲为何,正要开口,却因他一个充满力道的挺进,让她好不容易稍稍恢复的理智再度灰飞烟灭。
他从背后快速地进攻,在她娇喘不休的申吟声中,他身下猛烈的律动更加深入,一手缠上她的腰,扶住她几乎瘫软的身子,让每一次进攻都直探底处,一手在她胸前恣意揉捏,让雪峰在他掌中更为娇艳。
靶觉她体内又再次紧缩,强烈的内壁收缩令他疯狂的加速抽动,直到她再次痉挛,严冠威才放任自己在她体内洒下滚烫的爱苗。
两人同样喘着大气,他爱怜地放下她瘫软的身子,起身到浴室为她拿来热毛巾,坐在她身侧,细细为她擦拭娇躯。
“我自己来。”筑香伸手向拿过毛巾。
倍爱后的她,身子还处于极度敏感中,他每一个擦拭的动作,对她来说,无疑都是充满刺激的。
“不,我坚持。”严冠威喜欢看她欢爱过后的慵懒与娇媚,这样的她美极了,令他怦然心动。
而且,如果不为她做些事,让自己冷静一下,他很怕自己会又立即扑向她。
罢刚的欢爱对他来说根本不够,他想再爱她,但她眼睛下方的黑影让他使出全力克制自己勃发的。
“我弄痛你了吗?”严冠威担忧地问,仍充满的锐眸紧盯着被他吻得莹亮美艳的唇瓣。
他知道自己刚才并不温柔,在她体内的感觉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美妙,她给他的不仅是上的快感,还有更多直探向他灵魂深处的满足。
筑香愣了一下,才听懂他的问题。
她瞬间小脸一红,知道他仍紧盯着她,她摇摇头,羞得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里摆。
他是这么的关心她,这么温柔的对待她,连在欢爱的过程中他也全然为她着想,先照顾到她的需求后才满足自己,她实在很感动。
浓浓的疲惫与幸福感同时席卷而来,入睡前,筑香甚至可以感觉自己正微笑着。
替她擦净身子后,严冠威把毛巾拿进浴室后回到床上,自背后将她拥入怀里。感觉着她正在他怀中,一股莫大的满足感让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没有多久,他可以感觉她已经入睡,而他,还有漫长的一夜要拿出全副精神来和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