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以前交往过的女人身上总是呛鼻的香水味,梁书乐的身上只有淡淡的清香,推估应该是洗发精混合沐浴乳的香味。
比起那些恶俗的人工香味,她身上这股清香更能挑动俞惟谦的心念,顿时有点心驰神往。
梁书乐不知道俞惟谦的遐思,她胆子也才那么一丁点大,这下闯了大祸,怕得浑身瑟瑟发抖,直往俞惟谦怀里偎去。
被作是一般女人,这种举动无疑是投怀送抱,但俞惟谦知道怀里的女孩根本不懂这些,纯粹只是吓傻了,想找个坚固的依靠。
只是她大概不知道,她年轻且散着自然香味的身体十分柔软,加上今日她穿着一袭无袖上衣,布料又薄,此时靠得又近,几乎教人难以招架。
俞惟谦暗暗苦笑,他十二岁那年就被送到国外栽培,待过英美国家,欧美地区风气开放,他的外型条件本就得逃诶厚,十七岁破处都已经算晚。
有太多女人被他温润如玉的东方绅士形象所迷,情场之上,他可以说是百战百胜,少有不顺心的,女人之于他,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没什么特别,久了,也渐渐麻痹,很难再有什么心动感觉。
但这一刻,被怀里的青涩女孩这样紧紧蹭过来,俞惟谦感觉空了很久的心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其实很多女人全让那些乱七八糟的资讯给灌输了错误观念,男人喜欢女人身上有香气,但不是人造的香味,而是此刻他怀里的这种清新幽香。
他低眉,平垂双日,望着怀里梁书乐脸色涨红、齿咬软唇,那副瑟瑟可怜的模样,像被下了咒似的,竟升起了低头覆上她小嘴的冲动……
车窗忽然传来一阵敲击声,转头一看,是黑着一张脸的警卫,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恶狠狠地瞪住他们俩。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梁书乐以为自己要被逮到警察局,吓得眼泪狂飙。
“没事的,别怕。”
两人下了车,梁书乐只敢躲在俞惟谦身后,大气都不敢吭一声。警卫通知了小埃特的车主,俞惟谦则是掏出手机拨了几通电话。
二十分钟过后,保险公司的人和小埃特车主陆续赶来,双方开始交涉。
当保险公司问起当时驾驶座上的人是谁,俞惟谦眼神坚定,语气淡淡地说:“是我。”
一旁的梁书乐瞪大眼睛,小嘴嗫嚅了两下,心虚地低下头,像做错事情的小阿,手指紧紧揪住俞惟谦的衣摆。
原本警卫似乎想插话,却让俞惟谦一记眼神定住,没敢再多说什么就回去警卫室喝他的老人茶。
双方交涉之后,总算谈妥赔偿金额,这时俞惟谦又掏出手机,朝那头听电话的人命令道:“吴秘书,我现在需要开一张支票……”
不久,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便将支票送过来,后续的相关处理也一并移交给他负责。
俞惟谦拉着惊魂未定的梁书乐到社区附近的连锁咖啡店,帮她点了一杯巧克力碎片星冰乐,用着看孩子似的宠溺眼神递给她。
梁书乐吓出一掌冷汗的小手握住杯身,感觉杯里的冰凉阵阵透过来,良久才悠悠回过神,眼里还泛着些红丝。“你为什么要帮我顶罪?”
“我跟伯母保证过,一定会让你完好无缺的回到家里。”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出事的话全让我赔?”
那自然只是玩笑话,吓唬她罢了——但是俞惟谦没说出口,只是笑了笑,喝了一口拿铁,姿态十分优雅,标准的贵公子架式,看得梁书乐两眼发茫。
“我也没说要帮你垫赔偿费,算是先借给你,让你暂时欠着。”
梁书乐差点没将满嘴的巧克力喷出来,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又转为惴惴不安,小嘴咬住吸管放在贝齿之间来回磨着。
“可是……我哪来这么多的钱还你?”就知道天底下没有闯了祸不必负责的好事,那么一大笔钱,教她上哪儿去筹?
“我也没要你现在还,你紧张什么?”俞惟谦就爱看她着急的模样,和自己以前来往的女人都不一样,很真。
“那你希望我几时还?”梁书乐苦着脸,顿时觉得手中这杯不是冰巧克力,而是烫口的黑色岩浆。
“你手边有这笔钱吗?”俞惟谦莞尔地问。
“没有。”梁书乐摇头。
“那你打算拿什么来还?”
“我……我不知道。”梁书乐原本似乎还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弱弱地再度摇头。
其实她想说的是,不如让她当他的奴隶来抵债,就跟偶像剧常常演的那种恶俗剧情一样,但这个不正常的想法才刚冒出头,立刻就被理智压下。真是发神经了她,这是现实世界,谁会用这种方式销债?
正当满月复郁闷的时候,梁书乐忽然听见俞惟谦发出醇厚的笑声,而且还带点大男孩似的顽皮。
“我是跟你闲着玩儿的,你还当真了?”
梁书乐发现,每当俞惟谦笑开的时候,一双轮廓极深的眼睛总会稍稍上扬,那形状很像上弦月,眼角下方的那颗小办底像是绕着月亮转的星星,多漂亮的一幅美图,百看不腻。
“我是认真的!”梁书乐平时虽然喜欢贪点小便宜,但面对这笔为数不小的赔偿金额,她可没有赖掉的打算。“不然这样好了,我上大学之后找份打工,到时就可以分期付款还给你。”
“我不缺钱。”
不缺钱?也对,财力雄厚的俞家最多的就是钱——梁书乐苦恼地偏着头,鼓起可爱的脸颊。
“那你缺什么?我买给你。”梁书乐突然笑得豪气干云,两个甜美的小酒窝钻在颊上,像永远长不大的邻家女孩,分外清新可爱。
“我想要的东西你买不到。”
“贵得很离谱吗?能不能比个数字给我看看?”
“无价。”
“到底什么东西这么贵?”梁书乐连连昨舌,白女敕的脸都皱在一块儿,猜不透这些有钱贵公子的想法。东西贵也不一定好,还不是一样会脏、会旧,年轻的她根本不认为世上有什么是无价。
俞惟谦搁下手中的拿铁,依然是笑,也没有回答她的打算,眼波了记流转过后,只是问她喝完了没,准备起身走人。
他们住的大楼离间区近,差不多十来分钟的距离,一路上两人没说话,梁书乐还昏头涨脑地在脑里算帐,内心估算着该不该向老妈子据实以告,没发觉走在身旁的男人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也迟钝得没察觉,那男人的目光很深浓,像两团化不开的黑墨,只消一眼就能把人的心魂卷走,半点也不剩。
到了家门口,梁书乐掏出钥匙,转过身要开门,忽然一只手臂攀上她肩头,暖暖的触感无端引起她全身一阵悸动。
梁书乐只是个还未开过情窦的女孩,弄不明白窜动在体内的酥麻感是什么,像个机器人似僵硬地转过身,呼吸有点沸热,还以为是刚才走回来的时候晒了太多阳光的缘故。
终于,梁书乐对上那双光华流转的桃花眼,心跳不规律地飞快,手心都渗出一层薄肮,湿滑滑的,握都握不紧,指尖还微微发抖,为了什么原因自己也弄不懂,只知道身心都不像是自己能掌握得住,耳边咚咚咚的全是心跳声。
“书乐,你想不想知道我刚才说的那样无价宝贝是什么?”
“当然……想。”梁书乐点头,意外发现自己连下巴都微抖,面对眼前这样一个情场能手,她对男女之间的了解连他一根指头都比不上,又怎么抵挡得住他这般温润似水的注目?
“那好,我先问你,今天这件事你会不会告诉梁伯母?”
“应该会……吧!”梁书乐弱弱地说,其实自己也不是很肯定。
“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何必再招骂?”俞惟谦笑笑,又问:“是不是感到有罪恶感,觉得自己闯了大祸,不对父母坦白内心就会过意不去?”
这个人难道会读心术?
梁书乐瞪大眼,表情一整个就是被猜中想法的话异。
“我明白你的想法,不过这件事情我既然已经处理好了,就没有再提起的必要。”
“可是、可是我……”
蚌然,一根笔直的指头点上梁书乐的嘴唇,成熟男性的气息扑鼻而来,令她感到眩晕。
“就让这件事成为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俞惟谦弯下腰,搭在梁书乐耳边小声说话,他吐出的呼吸一波波撩过她的颊和耳,像是夏日午后的微风那样熏人,有种不知名的诱惑撩拨着她。
梁书乐几乎是屏息的,、心跳比闪电打雷还要响亮,迟疑数秒之后才拚命点头,腮帮子已经浮上一大片彤云。
“不过这个小秘密要拿你一样东西来交换。”
“什么东西?”不知为何,当俞惟谦说出“交换”二字时,梁书乐下意识地看向他那不厚也不薄的唇,心跳一抽一抽地加快,活像搭上了一辆失速的云霄飞车。
俞惟谦深望着她,笑得桃花醉春风,然后就用另一只手往她白女敕女敕的颊掐过去。
那当下,梁书乐坐的那辆云霄飞车月兑轨了,硬生生地从五层楼高摔下来,而且还尸骨无存。这……这跟她原本期待的也差太多了吧?
难道是她误判情势,还是弄错气氛?不会吧!偶像剧情不都是这样演的吗?还是她看得不够多、不够精?
“就拿这个来交换吧!”俞惟谦不懂她少女期待的心,自顾自地笑,笑得风华绝代,比外头的艳阳还要灿。
“啊?”梁书乐傻了,脑筋一时转不过来。
“以后你的脸颊只有我可以捏,就用这份福利来交换这个小秘密。”
俞惟谦说完之后又指了一把,感觉那粉女敕充满弹性的触感停留在指尖许久,又没有任何粉屑,模起来异常的舒畅,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捏她的颊。
不过也是经过这次梁书乐才知道,俞惟谦看似成熟,原来骨子里还藏着童心未氓的顽皮,这一刻还真感觉不到两人相差了近九岁。
“这算什么福利!”梁书乐又恼叉窘,原来这男人还把她当小阿看,刚才她幻想的那些浪漫画面全都毁了!
“好了,交换完我们的小秘密,现在完好无缺的回家去吧!”俞惟谦松了被他撑得泛红光的颊肉,很满意地将梁书乐全身上下打量过一遍,那眼神不像男人对女人,还比较像是帮忙邻居看小阿的保母。
“拜托,别那样看我,又不是小阿子了……”
明知道这样说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幼稚,梁书乐还是忍不住月兑口而出,一说完,内心又懊悔郁闷。
看梁书乐小嘴高高翘起,俞惟谦低子,模了模她发心,也没安慰她,转身就要回去。
梁书乐一个眼快,赶紧出手绞住他的衣摆。“等等,你还没跟我说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俞惟谦眼角横了过来,嘴边还浮着醉人浅笑。“先保留,等到你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再告诉你。”
“为什么要等到那一天?”梁书乐满眼困惑。
“因为到了那天,你就买得起。”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给得起”。
看着俞惟谦的身影消失在对门,梁书乐心底有说不出的莫名失落,痴痴望着俞家铁门发了个小呆,思绪飞得老远,一时之间抓不回来。
十八岁之后到底会有什么不同?以前等着盼着,巴望着十八岁生日快点到来,身边的每个朋友也都一样,成天嚷着十八岁之后就能做这做那的,不用再被拘束太多,真希望快点满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