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晴写的侦探悬疑类小说因为广受各界欢迎,出版社应热情的读者请求,决定为她举办一次读者见面会。
她原本并不想抛头露面,但出版社已经为她挡了两年多,这次实在有些挡不过去。
最夸张的就是有一部分热情的读者还在网路上扬言,今生若是见不到他们所喜爱的大太子一面,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出版社被这波声势搞得没办法,只能三番四次的上门请求夏小晴哪怕象征性的露上一面也好。
当同情心泛滥的夏小晴在读者见面会上出现之后,那些平日里深深喜爱她小说的读者们震惊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拥有“大太子”这么男性化笔名的作者,不但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长得比花儿更美的年轻女人。
也不知是哪个读者刚好在杂志社工作,见了大太子真面目之后的第一天,大篇关于这位美女作家的报导便层出不穷的出现在报章杂志之上。
夏小晴几乎在一夜之间红遍半边天。
原本就很畅销的小说,也因为她的这次公开露脸而直接变成抢手货。
包有一部分大胆的读者,也不知通过何种手段得知夏小晴目前正处于单身状态,在见面会的第二天便打电话到了出版社,郑重其事的表达了自己对她浓浓的喜欢之情。
总之,一向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夏小晴,通过这次的读者见面会,是彻底的红了一把。
被人追求、喜欢、爱慕的滋味是很美好的。
可当这种美好看在另一个人的眼中,就成了潜在的危机。
大多数男人在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后,或多或少都会变得有些霸权主义,殷恕桀也不例外。
眼看着一群虎视眈眈的男人对他家小晴露出爱慕之意,更有甚者,还有人直接拿别墅、名车来引诱,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草率的签下离婚协议书。
如果当年他稍微再犹豫一下,现在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以丈夫的身份轰走那些臭苍蝇。
“本小姐虽然已经三十岁了,可没想到市场行情依旧这么好,早知道只要稍微露一下脸就会冒出这么多可爱的追求者,当年我实在不应该走低调路线,唉!真是悔不当初啊!”
扬了扬第N封追求者的来信,夏小晴完全陶醉在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中。
殷恕桀气得牙痒痒,恨不能把那些五花八门的信件统统放进碎纸机。
“别忘了,你已经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妈了,请你在陷入自我陶醉的过程中稍微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好吗?”
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这个世界哪条法律规定孩子的妈不可以再拥有追求者的?”
他瞇着眼瞪她,“难道你想红杏出墙?”
她立刻跳脚道:“先生,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已经离婚三年了。”
“离婚三年又怎样?别忘了,你已经答应要与我重修旧好。”
眨着一双漆黑无辜的大眼,她一点罪恶感也没有的冲他笑笑,“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发生?”
“夏小晴……”某个被她气到要吐血的男人一把将她扯到胸前,“自己做过的事就要勇于承认,难道你忘了那天晚上在你家楼下,是谁像个小白痴一样躲在我怀中哭得淅哩哗啦的?”
她脸色顿时涨红了一大片,“那……那只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嗯,说明你对我仍旧有情,好,这个回答我很满意。”
“喂,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当时只说不与你计较,并没说要和你重修旧好。本小姐目前很享受单身贵族的生活,你瞧,现在有这么多热情的读者对我展开追求攻势,这说明我还是很有市场的。”
“你……”
“我怎样?”她扬着下巴,不驯的和他互瞪,“难道你还想对我使用暴力?”
殷恕桀突然开始检讨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宠她了,才把她惯得这么无法无天。
她短女敕的食指不客气的戳向他的胸口,“你也给我听清楚了,虽然名义上你是我的前夫,我儿子的老爸,但如果想要本小姐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她一手抓起他胸前的领带,将他的俊脸扯到自己面前,“想重修旧好,我可是要等着你的表现再作决定。”
看吧,他果然是太宠她了,才让她有胆子如此嚣张的骑到他头上撒野。
自从下定决心重新讨好前妻之后,殷恕桀很是大方的答应了夏小晴的请求,在儿子幼稚园开学之后,没有立刻将儿子接回殷家祖宅,而是让他们母子二人继续住在一起。
理由很简单。
他三番四次想要接她回家,可她却打着暂时还不想和他再婚的旗帜,死活不肯与自已回去。
迫于无奈,他只得利用儿子来绊住夏小晴的脚步。
反正只要儿子还住在她家里,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每天赖在她这里不走。
这天,殷子扬的幼稚园刚刚放学,殷恕桀便将儿子准时接走。
对于小家伙而言,每天有忙不完的公事、开不完的会议的老爸能出现在幼稚园这种地方,实在是稀奇得不得了。
极少单独和爸爸在一起的殷子扬,被他那个充满算计的老爸带到了玩具城。
先是大手笔的给儿子买了一堆各式各样的玩具,又请儿子狠狠吃了一顿豪华的儿童餐。
当小家伙被自己哄得眉开眼笑时,殷恕桀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似笑非笑的将肥女敕女敕的儿子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蛋蛋……”
自从儿子的乳名被挖掘出来之后他就叫上了瘾,虽然被儿子抗议了很多次,但和夏小晴一样拥有恶趣味的他,显然并不打算再改口了。
“有一天,爸爸无意中从一枝录音笔里得知,你以前好像很不喜欢你妈咪。”
坐在帅哥老爸怀中的小可爱正奋力啃着一只炸鸡腿,听到这话,立刻像只炸了毛的猫,瞪圆了两只大眼。
“谁说的?我妈咪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咪,我怎么可能会讨厌她?”已经被夏小晴完全洗脑的殷子扬,早就忘了自己从前对妈妈两个字有多么排斥了。
“那也就是说,你现在很喜欢你妈咪喽?”
“当然,妈咪每天晚上都搂着我睡觉觉,还会帮我洗澡澡,会做饭给我吃,讲故事给我听,而且她又香又软,抱起来也好舒服……”
听到这里,殷恕桀不禁一阵恼怒。
虽然这种话是由他宝贝儿子的口中说出来,可还是让他心底酸了好一会儿。
“总之,从今以后谁敢欺负我妈咪,我就和谁拼命。”
年仅五岁的殷子扬早已经被老妈所收买,就算开学了,也从来没兴起半点要回殷家大宅居住的念头。
“那如果有一天,你妈咪变成了别的小阿的妈咪,你会不会生气?”
殷子扬脸色一白,“我妈咪为什么会变成别人的妈咪?”
“因为她长得又可爱又漂亮,很多英俊的叔叔都喜欢她,想把她追回家里做老婆啊!”
“那爸爸咧?”殷子扬歪着小脑袋看着自家老爸,“你为什么不把妈咪接回家藏起来?”
“不是爸爸不想藏,而是你妈咪她不肯。”
“为什么?”
“可能和爸爸以前做过的错事有关吧,几年前啊,爸爸因为整逃诩忙着工作,所以总是会忘记陪你妈咪吃饭、陪你妈咪逛街,也忘记给她买漂漂的衣服和亮亮的首饰,她这个人很小气的,一直记仇到现在,都不肯原谅爸爸……”
殷子扬苦恼的托住两腮,“听上去好复杂啦!”
见儿子皱起一张粉女敕的小脸,软软的小嘴也嘟了起来,殷恕桀担心儿子单纯的思维被自己给弄混乱了,赶忙又道:“其实也不是一点补救机会都没有啦,你妈咪这么疼你,你说什么她一定会听,只要你帮爸爸多说好话,让她知道你的想法,也许妈咪就会原谅爸爸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蛋蛋,你也不希望有朝一日,你妈咪被别的叔叔抢走,是不是?”
虽然殷恕桀对自己很有自信,但如果儿子也能被自己拉到同一战线上,想要重新把夏小晴拐进殷家的日子就不再遥远了。
未等小家伙表态,殷恕桀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
看了看来电显示,他挑唇一笑,电话接通后,很快便传来夏小晴略显惊慌的吼声——
“蛋蛋现在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殷恕桀老神在在塞了鸡块到儿子口中,“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幼稚园的阿姨告诉我,蛋蛋被一个长得超级耀眼的公狐狸精带走了,那个公狐狸精当时自我介绍说,他就是蛋蛋的妖孽老爸。”
“小晴,你好歹也是一个倍受大众喜爱的畅销作家,用词造句怎能如此粗俗?不过我大人有大量,是不会和你一般计较的,蛋蛋现在就在我身边,晚一点我会送他回去,你乖乖在家里等我们就好了。”
当殷恕桀带着儿子回到夏小晴家时,手中多了好几大袋从超级市场买回来的新鲜蔬菜。
夏小晴所居住的环境虽然并不算差,但与奢侈豪华绝对扯不上半点关系。
她家厨房空间不大,里面该有的设施却一应俱全。
未等夏小晴向自己提出临时接走儿子的质问,殷恕桀便主动月兑去昂贵的外套,熟门熟路的拎着大包小包的水果蔬菜闪身进了厨房。
夏小晴被晾在门外,脑袋里全是问号,这男人今天是怎么了?
印象中的殷恕桀,是上流社会教养良好的翩翩贵公子,举手投足间,总会散发出光彩夺目之姿。
她记得他衣橱里的衣服,除了正式的西装之外,几乎都是以白色为主。
就算以前他在台湾没有出国的时候,也从来都没见他出现在厨房重地过。
君子远庖厨,是殷夫人从小就耳提面命教导过的,所以像殷恕桀这样的男人会出现在厨房里,绝对是超出人类的想象之外。
她顺着门缝向里偷望,只见他褪去外套系上围裙,衣袖也被他规规矩矩的挽到手臂中间。
这男人不但身材高大,容貌俊美,就连那十根手指长得也比一般人要修长漂亮。
她很多次都看到他那双完美无瑕的手中托着价值不菲的水晶杯,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无可挑剔的一双手,也会剥葱剥蒜,而且做得还十分畅快流利。
他迅速的将鲜女敕的蔬菜洗好,又麻利的从冰箱中拿出冻肉放进微波炉解冻,转身之际又切好葱花蒜末,一尾活鱼也被他从袋子里揪了出来。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得堪称完美,夏小晴简直可以用“瞠目结舌”四个大字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我可以把你那炽烈的目光当成是赤果果的爱慕吗?”
门内投出两道灼热的目光,嚣张的冲她挑起唇瓣,甩出一抹致命的笑容。
夏小晴只听心脏咚咚咚不正常的猛跳几下,耳根子立刻红了起来。
她……居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白痴的站在这里打量那家伙这么久。
“我……我只是有些意外,像你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家大少爷,居然也会进厨房,殷少爷,请问你到底分不分得清糖和盐之间有什么区别啊?”
里面的人并未因为她的挑衅而动容,他站姿优雅,即使穿上那条印有卡通图案的围裙,也丝毫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
修长白皙的双手,则灵活的操起菜刀,动作流畅的将洗好的马铃薯切得薄榜均匀。
“夏小姐,不要总用你狭隘的目光来判断你并不知道的一切,我在英国十几年,吃腻外国佬的东西时,总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满足自己的胃。别忘了,我的骨子里流淌的可是炎黄子孙的血,那些没营养的西餐,你以为真的能满足我的需求吗?”
“所以说你会做菜?”她很惊讶。
殷恕桀回头笑看她一眼,“我可以把你此刻的表情理解为崇拜吗?”
“沈女士如果知道她宝贝儿子居然亲自动手下厨,一定会疯掉的。”
“沈女士?我妈?”他母亲的本名叫沈秀娴,可他却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这种奇怪的称呼。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夏小晴环着双臂,似笑非笑的靠在厨房门边,“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殷大少爷今天搞的这一出,究竟怀着什么样的不良目的?”
“小晴!”他满脸委屈的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想,我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在讨好你?”
“你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现在天底下凡是长眼睛的男人都把你当成梦中情人,虽然我是被你抛弃了的下堂夫,可为了夺回心中至爱,使些小手段绝对是有必要的。”
殷恕桀大言不惭的这番话讲得理直气壮,夏小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当即便涨红了双颊,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幸好抱着大堆玩具跑来的殷子扬大叫着让她过去陪他玩,她才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远离这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是非之地。
本以为只是做做样子的殷恕桀会端出几盘炒糊的菜,没想到当她和儿子被叫出来吃饭时,竟看到餐厅桌上摆了十几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夏小晴是个典型的美食家,小时候由于身体的关系又很挑食,所以能入得了她的眼的菜,通常都可以称之为极品中的极品。
这些菜不用品尝,仅仅是看着颜色以及飘荡在半空中的香味,她就可以断定一定是好吃得不得了。
她伸出小手就要去抓那色泽鲜艳的大龙虾,却被某人不客气的一爪子打掉。
“现在还不可以吃!”
口水已经流了满地,只想一头扑进美食堆里的夏小晴双眼顿时迸出火花,“我洗过手了。”
他依旧笑容满面的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她已经被美食诱惑得快要失去理智,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挡我吃者,死无全尸!
他闲雅的坐在主人位,脸上挂着迷死人的笑,“我想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的规矩,今生能有幸吃到我亲手做的饭菜的人,在吃之前必须满足我一个要求。”说着,他指了指自己漂亮性感的嘴唇,笑容也是坏坏的,“想吃吗?想吃的话就主动过来亲我。”
“你……你这个要求也太卑鄙了吧!”
“嗯?”他危险的瞇了瞇双眼,“以我殷恕桀的条件,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女人巴望着我对她们提出这种请求,你居然说我卑鄙?”
这女人被宠坏了,再不狠狠管教,她几乎都快忘了他是她的天、她的神。
其实,这个请求对夏小晴来说倒是谈不上卑鄙,只不过就是有些怪怪的。
按理说两人连儿子都五岁了,肌肤之亲什么的该发生也早就发生过了,如果她没记错,她和他刚刚结婚不久,晚上上床滚床单的次数绝对不少。
别说亲一下,就是浑身上下所有的部位,早在五年前也被他看了个精光。
可为啥现在他只是让她亲一下,她就别扭个没完?
“喂,你再磨磨蹭蹭,我就把桌子上的这些菜都倒掉,如果你不想挨饿,今天晚上就只能吃泡面喽!”
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这边来看热闹的殷子扬,从桌子底下拉了拉妈妈的手,“妈咪,一个吻换一桌子菜,我觉得还是满划算啦!”
要知道,经过老爸今天的一番洗脑,他可是害怕极了有一天自家老妈会变成别人的老妈。
为了肥水不落外人田,他得赶紧帮助老爸把老妈骗回殷家。
被儿子一怂恿,夏小晴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小肥仔明明只有五岁好不好,竟然知道什么是吻,看来她该找个机会教训小肥仔一顿,免得他还没长大,就学他的妖孽老爸那样四处留情。
“这次倒掉我以后可就不做喽,如果你真想放弃唯一一次品尝我做菜的机会,看来我也只能满足你了……”等了半晌也不见她主动向自己巴过来,殷恕桀冷着脸端起一盘菜就准备倒掉。
夏小晴吓了一跳,一头扑过去,狠狠抱住他。
“别倒别倒,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倒掉多可惜,大不了……大不了我亲你就是了。”
这番话说完,她耳朵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殷恕桀居高临下打量着她仓惶的小脸,心底快要笑翻,可脸上却露出严厉之色,“那你现在还等什么?”
这女人,让她主动亲自己一下就那么难吗?
“你……你也得给我点心理准备啊!”
“有什么可准备的,大家都老夫老妻了,而且已经是三十岁的女人了,居然还在这里装少女……”
她含怒瞪着他,两片薄唇一启一合,性感得要命,内心一阵激荡,也顾不得他的嘲弄,一把抱过去,踮起脚尖,对着他的嘴巴便亲了过去。
本想蜻蜓点水式的轻轻一吻,可当四片唇交融的那一刻,她感到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拦腰抱住。唇间一痛,彷佛有什么东西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狠狠剥夺了她的领地。
已经有多少年不曾被这样吻过了,那种带着侵略、蹂躏、占有的滋味,几乎让她昏了头。
就在两人同样沉醉在这种久违了的滋味之中时,耳边传来殷子扬兴奋拍着小手掌的声音。
“妈咪吻爸爸了,爸爸终于可以将妈咪拐回家了。”
两人似乎才意识到房子里还有一个五岁的小表,被吻得神魂颠倒的夏小晴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楚儿子到底在说些什么。
殷恕桀却得逞的一笑,对于刚刚那记浓烈的吻,他很是欣慰,唔……说来说去,还是自家老婆的味道最好。
见儿子乐得直拍手,他趁火打劫道:“蛋蛋,你是不是很希望妈咪快点被我们拐回家?”
小家伙忙不迭点头。
“那今天晚上把你妈咪借给我睡好不好?”
“喂,你不要在小阿子面前说这种话。”
“蛋蛋……”不理会夏小晴的警告,殷恕桀弯拉过儿子,“你知道吗,天底下所有的爸爸妈妈其实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如果你想让你妈咪快点和我们回家,就要让她每天晚上和爸爸住在一个房间才可以,因为只有这样……”
他将唇凑到儿子耳边轻声说:“你妈咪才不会被人抢走,否则的话……”
小家伙听到这里,立刻皱眉,水汪汪的大眼似乎就要眨出泪水,“那你要快点和妈咪睡在一起,绝对不能让别人抢走。”
“爸爸就知道蛋蛋最懂事了。”他一转身,将目瞪口呆的夏小晴打横抱起,“亲爱的小晴,既然儿子都已经下了命令,今天晚上就让夫君好好疼你……”
“喂……喂……我还没有吃饭,你这个混蛋,快点放开我啦!”
灵感枯竭了,遇到瓶颈了,世界末日了……
因为殷恕桀无孔不入的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把她一向很有规律的生活破坏殆尽。
思绪完全受到干扰的夏小晴,终于遇到了她最害怕的事,就是写不出稿子来了。
当她绝望的在床上滚了第一百二十八圈时,殷恕桀的电话打了过来,虽然最近每逃诩很期待他的电话,也开始学会了习惯他无孔不入的存在。但,写不出稿子的痛苦却让她倍感焦躁。
“小晴,你怎么了?讲话声音为什么这样没力气?”
“我灵感枯竭,现在什么东西也写不出来了。”趴在床上抱着电话,她开始没头没脑的抱怨:“我真的快疯了,这个桥段怎么写都不合理,根本毫无逻辑性可言,我要放弃,并宣布从此退出写作事业。”
彼端的殷恕桀听她孩子气的向自己撒娇,心底泛出一阵柔软和甜蜜,“你若是真的放弃了,恐怕不出三天就会被读者追杀的。乖啦,别给自己太多压力,适当的放松,才更适合于新剧情的发展,你昨天不是说想吃法国菜,我刚好知道一家味道还不错的,一会儿过去接你,今天一起午餐好不好?”
虽然殷恕桀的几句劝慰并不能给她带来实质的意义,但听到中午可以吃到好吃的,她立刻兴奋了起来。
殷恕桀是个聪明的男人,当他得知夏小晴很容易被美食所掳获的时候,便想尽一切方法从这方面下手讨好她。
事实上,夏小晴的确很好哄,先不说她本来就对他余情未了,在他变着法子疼她、宠她时,相信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得了这份柔情。
中午,殷恕桀很准时的出现在夏小晴家楼下,可当他看到她的穿著打扮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我和你走在一起,无论怎么样,也不至于给你丢人吧?”
这女人,不但把自己全身上下包了个严实,脸上还架了副墨镜,脑袋上戴了一顶大大的帽子。
“这可是我们第一次正式出门约会,我当然要把自己好好掩护起来。”夏小晴一坐进他的车,顺手将车门关上,对着车里的镜子东瞧西瞧,发现完全看不到自己五官的时候,才嘿嘿一笑,“我现在也算得上是知名人士,如果被媒体发现我们两个走得太近,搞不好明天的报纸头条就会乱写一通。”
她扶了扶那副大得夸张的墨镜,“为了我的个人名誉着想,必要的掩护工作是绝对不能少的,这样就算有一天你和别的女人有奸情,也不会把我扯进去。”
殷恕桀真想一把捏死她,瞧她说的这是什么话,他就那么不值得她信任,连奸情这种无聊的词汇也能被她利用进来。
如果他真是一个花心的男人,离婚的这几年,关于他的绯闻媒体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究竟有着怎样的思维,还是说写小说的人思想都是这么丰富。
懒得理会她欠扁的言语,他将车子往环境极好的法国餐厅驶去。
到了餐厅里,夏小晴依旧没有把她那一身夸张的行头解下来的意思,惹得周围的宾客频频将视线移向这边,并开始暗自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国际通缉犯。
“喂,玩得差不多就收手吧,你再不把那该死的帽子和眼镜摘下来,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人家只是防范意识稍微有点强嘛!”
“难道你打算每次和我出们,都打扮得这么惊悚?还是说……在你的心目中,根本就想好了要把我当成地下情夫?”
她嘿嘿一笑,“说起来,咱们俩的确有点像在偷情……”
说到这里,她猛然一怔,在殷恕桀不解的眼神中突然大力拍了一记桌子,“哎呀,我突然想起卡住的那段要怎么写了,男主人与他的前妻偷情,然后偷偷将女主人杀了,并把尸体埋到地下室,有访客前来的时候,男主人就模仿女主人的声音……”
也不理会周围宾客诧异的眼神,像是终于解决了一大难题的夏小晴兴奋的开始畅谈自己猛然间想到的新剧情。
看着她粉女敕的小嘴一张一合,超大号墨镜在她兴奋之下掉到了桌子上,而她却完全不予理会,仍旧兴致勃勃的夸夸其谈的模样,殷恕桀就觉得心底很暖。
这个明明已经三十岁的女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迷人的活力。
与她在一起彷佛永远也不会疲倦似的,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深深印记在他的脑海里,挥也挥不走。
忘了是哪本小说中有这样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毫无理由的牵动着你的喜怒哀乐,让你心甘情愿为她赴汤蹈火。
从前他会觉得这句话很荒谬,可现在他却不得不推翻曾经的理论,重新估量爱情这东西的重要性。
就在殷恕桀默默不语时,眼前突然一黑,下一秒,嘴唇被什么软软湿湿的东西轻啄了一下。
“亲爱的,谢谢你帮我走出灵感枯竭的阴霾,今天这顿算我的,来,再加一个额外奖励。”她说着,又一记热吻落于唇际。
殷恕桀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原来这女人也有如此热情的时候,而他很庆幸她的这种热情只针对自己。
慢慢的,他眼底浮出丝丝爱意,恐怕连他自己也不会知道,这样的眼神,有多么的迷人;而他眼中的柔情,又有多么的醉人。
远处,射来两束阴狠的光芒,那人恨恨的捏着手中的刀叉,露出切齿的模样。
殷恕桀,原来像你这种铮铮男儿,也会为一个女子而折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