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哭!”殷聿修恼怒地低吼。
妈的,不知情的人看到这情景,搞不好会以为他是狠心抛弃女友的负心汉。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不理会他的警告,顾以薰更加死命地抱住他的大腿,打定主意跟他耗上了!
由于她紧抱着他的大腿,柔软的胸脯贴着他的大腿肌肉,那软玉温香的触感像是一股奇异的电流般,让殷聿修顿觉心底有些怪怪的。
他试着移动脚步想抽回自己的大腿,无奈她抱得死紧,让他完全动弹不得。“喂,女人,你打算要抱到什么时候?”他没好气地开口。
“呜呜,求求你把东西还给我……”顾以薰抬起一张泪眼汪汪的小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活像是一只被人狠心虐待的小狈。
迎着她泪眼婆娑的晶瞳,殷聿修心头猛地一颤,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像是个大坏蛋,正以卑劣的手段欺凌弱小。
而他……竟然被她打动了!
压下心头莫名的情绪,殷聿修冷着一张脸,从口袋掏出那支随身碟扔到地上,嗓音嗄哑地怒斥:“妈的,拿着你的东西马上给我消失!”
瞧见地上的东西,顾以薰眼睛顿时发亮,她迅速地松开殷聿修的大腿,像是狗儿见到骨头般扑上前捡起随身碟,完全不嫌脏地对着它又亲又吻,只差没摇蔽尾巴表示她内心的狂喜了。
“太好了!谢天谢地,得救了!”不枉她喂了五个小时的蚊子呀!
见到她活像中了六合彩头奖的笑容,殷聿修顿时意会到这女人刚才的眼泪都是骗人的,而他竟然还该死地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脸色一沈,握紧双拳,内心暗自生起自己的气来。
“谢谢你!殷先生,我不打扰你了,拜拜!”顾以薰心花怒放,小心翼翼地将随身碟放进侧背包里头的暗袋内,决定快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她才刚走到停车场门口,身后一道刺耳的煞车声突然划破了暗黑里的宁静。
彼以薰反射性地回过头,竟惊见一辆黑色厢型车疾速地停在殷聿修身旁,车门开启,几名孔武有力的男子跳了下来,持枪抵住殷聿修的额头。
见状,她惊愕地瞠大双眼,还来不及放声尖叫,后脑勺就传来了一记剧痛。
随即,顾以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噢……”像是有人拿着电钻狠狠地从她脑门钻过般,顾以薰头痛欲裂地睁开眼睛,脑子仍感到些许晕眩。
她蹙着眉,想从床上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人牢牢地用绳子绑在身后,眼前陌生的摆设及空气里潮湿发霉的气味说明这里并非她之前下榻的旅馆。
彼以薰倏地惊醒!
老天,发生什么事了?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她的双手会被人绑起来?
“你终于醒了。”一道低沉浑厚的男音从她身旁传来。
彼以薰慌忙转头,瞧见殷聿修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双手同样被绳子牢牢地绑在身后。
“殷先生,这里是哪里?”她神色惊慌,脑中有一大堆的问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应该是被绑架了!”
“什么?”顾以薰错愕地睁大双瞳,怀疑自己听错了。
绑架?!那不是只有在报纸、新闻上才会出现的名词吗?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
接着,顾以薰发现这间房间似乎有些诡异,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这间房间正微微地摇蔽着!
瞧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殷聿修的反应倒是相当平静。
“别那么惊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某一艘游艇的船舱里,而我们现在正在海上。”
“我怎么能不惊讶?我被绑架了呀!”顾以薰歇斯底里地惊叫,她下星期一还得交稿呀!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她的脑海,顾以薰眼神期盼地投向殷聿修。“殷先生,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为什么要绑架我们?如果付给他们一大笔赎金,是不是就会放了我们?”
“不会。”他的回答狠狠地浇熄了她的希望。
“嗄?不然他们要的是什么?”
“他们要我的命。”
殷聿修语气淡然,接着视线移到她的身上。“当然,身为目击证人的你,恐怕也得陪我一起到阴曹地府作伴了。”
闻言,顾以薰的脸色瞬间刷白。她会死在这里?!
不要!她才二十六岁,还有许多梦想跟愿望没有完成,她才不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殷先生,我不想死!拜托你快点想想办法,看是要求他们放我们一条生路,还是要把所有的财产给他们都可以,反正钱再赚就有了,命只有一条——”
彼以薰完全慌了,拚命地哀求殷聿修想想办法,但话才说到一半,房内唯一的门就被人从外头推开,几名獐头鼠目的男人走了进来。
彼以薰见状,当场吓得脸色发白,纤细的身子躲到殷聿修身旁直发抖。
“嘿嘿,殷总经理,欢迎光临呀……”一名穿着花衬衫、粗眉方脸的男子张开满是烟垢黄牙的嘴,冲着两人贼笑。
“你们这么大费周章地邀请我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尽避双手被缚,殷聿修的姿态依旧高傲,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是来这里作客的。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啦,只不过是你的存在让我的委托人感到非常困扰,所以拜托我们帮忙处理一下。殷总若是想知道我们的委托人是谁的话,可以去问问阎罗王,相信他会很乐意告诉你的!”黄老大痞笑道。
等到王金昭答应他们的钱汇入户头后,就是这两人的死期!
只要两发子弹,再绑上几个哑铃扔进大海,就能赚进一千万港币的酬劳,投资报酬率可是百分百呀!
坐在一旁,虽然听不懂殷聿修跟对方用粤语说了些什么,但光是瞧见这些歹徒凶神恶煞的狠样,还是让顾以薰吓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强烈的绝望与恐惧笼罩住她的心头,她明白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此时,站在黄老大身旁的秃头男子瞧见了缩在殷聿修身后的女子,眼睛瞬间一亮。
“欸!老大,我看这小妞长得挺不赖的,不如在杀了她之前,让我先爽一下如何?”
瞧见秃头男不怀好意的邪恶眼神,顾以薰约略猜出他想做些什么,吓得当场瞠大双瞳,惊恐地直摇头大叫:“不!不要!”
听到秃头男的话语,黄老大笑得一脸猥琐。“喂,老三,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离开香港前你不是才跟两个四川来的妞厮混了一整夜吗?怎么,你现在又想糟蹋这朵清纯小报呀?”
“哎呀,哪个男人不?再说这小妞长得这么细皮女敕肉,那女乃子模起来肯定又女敕又滑啊……”秃头男婬笑地讲着下流的话语。
“好吧,那我们就先出去,这小妞就交给你了,可别对人家太粗鲁呀……”
“没问题,我会好好疼她的。”
待所有人全都出去之后,秃头男眼神yinhui地锁紧她,猴急地扯开腰间的皮带,朝她走近。
“不,你不要过来!殷先生,救我——”顾以薰恐惧地向殷聿修求救,却见他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
彼以薰心头一凉,知道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她起身想逃,却被秃头男一把抓住头发,头皮撕扯的痛楚让她疼出了泪。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然而色欲薰心的秃头男却完全不理会她的哀求,他粗鲁地将她甩到床上,肥重的身躯压上她纤细的身子,恶心的唇舌对着她粉女敕的颈项又舌忝又吻。
“不,不要!救命——”顾以薰拚命地挣扎,宁死也不愿让他得逞。
正当秃头男粗暴地扯开顾以薰的衬衫时,一双铁掌从后方捂住了他的口鼻,接着一道重击袭来,秃头男闷哼一声,昏死在顾以薰身上。
颤抖地推开秃头男肥重的身躯,惊魂未定的顾以薰脸上还挂着泪水,她跌跌撞撞地从床上起身,抬起脚狠狠地往那名秃头男子的双腿之间踹了下去,那力道毫不留情,想必会让这秃头男好几天没办法重振雄风了。
“你下手真重。”殷聿修皱紧眉头评论道。
“这个人渣活在世上根本就是浪费!”她一边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忿忿不平地低声怒骂道。
“对了,殷先生,你是怎么解开手上的绳子的?”
“那群白痴在床脚边扔了几只空酒瓶,我把其中一只酒瓶用棉被盖住敲碎后,再用碎片割开了绳子。”
“殷先生,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顾以薰满脸惊恐,尽避暂时保住了清白,但是他们现在的处境还是相当危险。
“我估计这艘游艇上大约有五个人,现在解决了一个,所以外头还有四个人,但他们身上都持有枪械,跟他们硬碰硬根本没有胜算,一旦失败很有可能会遭到灭口,除非……”殷聿修沉吟了一下。
“除非什么?”
“一般来说,游艇上头都会设有逃生小艇,这房内的窗户可以通到后方的甲板,如果我们可以顺利找到逃生小艇,也许就会有一线生机。”
“可是敲碎玻璃的声音不是会被人发现吗?”顾以薰困惑地问着。
“这船舱使用的是胶合玻璃,击碎之后并不会像普通玻璃一样发出刺耳的声音,但是在敲击时仍会发出一些声响,再说那些人随时会进来……”
“那怎么办?”顾以薰困惑地发问,却瞧见殷聿修一脸深意地望着她。
“啊……不要呀……噢啊……你不要过来……嗯啊啊……”坐在房内唯一的大床上,顾以薰拉开喉咙,对着门口拚命大喊,还得不时摇蔽床铺,捶击墙壁,营造出战况激烈的假象。
Shit!
如果不是为了要回随身碟,她现在应该是躺在饭店舒适的大床上休息,而不是在这里像个荡妇般表演0204!
说什么要她制造噪音掩盖他敲打玻璃的声音,但她愈喊愈觉得殷聿修根本是故意整她,再这样继续喊下去,她还要不要做人呀!
听见房内的战况激烈,站在外头把风的两名男子一脸婬笑,还不时对着房内高喊——
“喂,老三,温柔一点呀!人家可是娇滴滴的小美人,可禁不起你这样折腾呀!”
顾以薰听见那群人渣的婬笑声,忍不住必头催促用台灯底座敲击玻璃的殷聿修。
“殷先生,到底还要多久?”
“快了……”殷聿修小心翼翼地敲击着窗户玻璃的四个角落,为了避免发出太大的声响,他极有技巧地控制着力道。
在猛力敲击了数十下之后,深色的玻璃出现了数道不规则的裂缝,由于是胶合玻璃,当玻璃碎裂时,并未整片碎掉,反而是和中央胶膜黏在一起,可以整片拆卸下来。
卸下玻璃后,殷聿修谨慎地在窗口观察了一会儿,确定甲板上半个人影也没有之后,便转头对她说:“你先出去!”
“好。”顾以薰听话地爬出窗外,殷聿修则是快速地从秃头男的身上搜出一把手枪,跟在她的身后爬出窗户。
两人悄悄来到游艇后方,果然瞧见一艘白色快艇固定在甲板上,殷聿修快速地将快艇的绳索解开,将快艇推下了海。
“跳下去!”
“什么?”望着大约两层楼高度的甲板,顾以薰腿都软了,她有惧高症呀!
“快点,我们时间不多!”殷聿修不耐烦地催促。快艇落海的声音很快就会引起绑匪们的注意。
“可是我……”顾以薰还在犹豫时,一枚子弹划破空气,打中了他们身旁的铁制栏杆,冒出了阵阵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