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方秋澄打量着眼前俊美的男人。那张脸,白晰而无瑕,如果不是他喉间突出的喉结,她会以为他是“她”。
想想,好像最近她被“邀请”到人家书房里坐坐的次数还真不少!今天只不过是到超级市场买点东西,回去煮给杜伊凡尝尝而已,哪知道一走出市场又被几个男人团团围住了,让她想打个电话向杜伊凡求救也不成。
被带到书房,这个俊美的男人便直接喊她“小婶”,介绍他自己。
原来,他就是那个只比杜伊凡小一岁的侄子,希斯。听着一个年纪比自己大的男人喊自己做小婶,那感觉,除了被人叫老了好几年外,还是挺怪异的。
“你扔下德国所有的事,大老远跑来这里,就是为了见我一面?”家族族长有没有这么闲?方秋澄端起香浓的红茶,轻啜了口后问。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小婶,真的是闻名不如见面。”她那处变不惊的冷静,让希斯刮目相看;难怪伊凡非她不可,甚至连唐尼那老狐狸也想将她招揽入自己旗下。
“那么另一个原因呢?”无事不登三宝殿,指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吧?她打量着他。
“求小婶帮我一个忙。”
“用绑架的方式来求我?”方秋澄挑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这方式,所向披靡吧?”
丙真是句句带刺,原来伊凡喜欢又呛又辣的女人。
“不是,而是伊凡总是陪在小婶身边,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才能请到小婶到我府上一聚。”希斯露出浅浅的笑,那笑,妖娆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方秋澄有着片刻的眩目,为什么杜伊凡没有警告她,他的侄子会是这样可怕的妖孽?“什么要求非得在他不在的时候找上我?”眩目归眩目,但她定力够,不会轻易被妖孽迷倒的。
“我想唐尼已经跟你大概提过伊凡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吧?”
这句话,听起来真暧昧!方秋澄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点也不怕他会生气。
冲着他那句话,她是杜伊凡的未婚妻,那么他绝对不敢动她半根头发的;更何况,他还有求于她,如果她不拿点翘,怎么能对得住自己?更别说要替杜伊凡那些年,替他做牛做马的代价。
“我猜猜,你这次费了这么大的劲儿[邀请]我来这里,是希望我能够说服伊凡,要他跟你回德国,继续像以前那样帮你?”抱歉喔,他这个如意算盘打不响了!“我想伊凡既然决定了,他就是想清楚了。我想我的几句话并不会对他的决定造成任何的影响,所以你找错人了。”
“不,小婶,你猜错了,我并没有要你去说服小叔,要他跟我回德国。”希斯露出一抹笑,轻声地道。
不是要她去说服杜伊凡跟他回去做牛做马,那他要她来有什么目的?方秋澄不说话,等着他自己开口。
“我邀请小婶来这里的目的,是请小婶你离开伊凡。”他再度露出那抹颠倒众生的笑,轻声地告诉她,他这一趟的目的。
万万也没想到,他提出的条件居然是这样,方秋澄有着片刻是傻住了,“为什么?”她问。
“为了你,伊凡居然抛弃了家族,不要权力、不要财富,更二话不说地抛弃了我,留我独自一个面对那些可笑的亲戚,说真的,我还真是挺生他的气的。”他用着谈论天气的平静语气,说着最毛骨悚然的话:“而你,我真的对你恨之入骨了,恨不得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如果除掉你,伊凡却会恨我一辈子,我当然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所以只好委屈自己,继续与你站在同一块的土地上,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想她方秋澄何德何能,居然能让一个人这么的痛恨着。
“不过我想,如果用你来跟他换,他应该会答应我的条件吧?”俊美无涛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看向她的目光冰冷而毫无情感。
丙然是一个没人性的地方长大的孩子,他那副模样,印证了方秋澄对那什么贵族的反感。
“你应该知道,他不喜欢那个[家]。”她说着,故意用着嘲讽的口吻;任谁也不可能会喜欢那种鬼地方的吧?
希斯当然知道。
杜伊凡会离开,除了主因是方秋澄之外,另一个就是杜伊凡也痛恨着那个让他成长充满了痛苦与不快的地方。
“既然知道,你却还是逼着他回去!希斯,你真是一个自私的小表。”明明他就比自己年长,可所作所为全然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阿,方秋澄忍不住讽刺地说。
被讽刺了,希斯不怒反笑,“不管你说什么也好,总之,你跟伊凡说,你要离开他,跟你那个前男朋友再续前缘,然后这辈子别再出现在伊凡眼前。”
“我这样说,他会相信吗?你也太低估了伊凡,以及伊凡对我的信任了吧,希斯小弟弟?”她还是用着嘲讽的口吻,像是故意地激怒他。
“你最好别惹怒我,那不是你可以承担的下场。”脸上的笑稍稍敛去,伊凡微微眯起眼,警告地说。
“他不会相信的,他知道我有多不愿意跟陈扬光复合。”她一点也不介意再接再厉,逼得他彻底发狂为止。
因为她有信心,伊凡会很快就来救她。
而真的如她所愿的,希斯真的彻底地发怒了。他欺身上前,将方秋澄压在沙发上,一把撕开了她的上衣,露出底下的粉色内衣,“你觉得,如果你被我玩过了后,伊凡他还要不要你?”他露出狰狞的笑。
他会要!
只是,方秋澄还来不及开口,她身上的希斯便被人重重地摔了出去。
她抬起头来,瞧见了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你终于来了,真慢。”她站起身,投进他早已为她打开的臂弯里,“你的那个侄子,真没有礼貌,一下子要杀我、一下子又要非礼我的。”她努力地在加油添醋。
将她抱进怀里,并月兑上的衬衫穿到她的身上,杜伊凡瞪向那越来越胆大包天的侄子,“希斯,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只会当他的叔叔,但却不会再回去亚曼撒斯家族做族长的教父。
抬起手擦去唇角的血迹,希斯有点不甘心他会这么快就来到,但一想到龙门在这里的势力,要找出他的落脚点简直是轻而易举。
“伊凡,你留在这里,只会什么都没有。”
“我不会什么都没有,因为我还有她。”杜伊凡收紧手臂,抱紧了怀中的女人,“希斯,别逼我连最后一点的亲情也不顾。”杜伊凡丢出最后一次的警告,教希斯马上闭了嘴。
他很清楚,杜伊凡的个性。因为杜伊凡向来说到做到,如果他真的要完全不理会他这个侄子,他完全能做到。
希斯像只败阵的小犬,垂下了双肩,沮丧得像是世界末日。
“没事吧?对不起,我来晚了。”他以为希斯不会对她出手,因为希斯知道她对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但没想到……刚刚他甫到达,就瞧见希斯压在她的身上,撕开她上衣的那一幕,如果希斯不是他的侄子、不是他大哥最爱的儿子,而他的自制力又是过人得好的话,他可能,会失手将希斯撕开一块块。
“我没事。”方秋澄摇了摇头,她早就知道他会来救她,所以她一点担惊受怕的感觉也没有!倒是她有一个疑问,“你真的不回去吗?在这里,你只能是一个小小的工程师,得到的全不是在德国所得到的可以媲美的。”
“但是,你愿意跟我到德国吗?”要她扔在这边所有的朋友、工作,跟着他到一个全新的地方开始,她可愿意?“秋澄,我绝对不会放你任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他无比认真的说。
仰望着那教她爱恋不已的五官,他心甘情愿地为她抛弃在家族里垂手可得的名利,为什么她不能替他作出小小的牺牲?
堡作,在那边再找不就可以了?朋友,现在的科技通讯设备那么好,要随时随地联系她们也可以,再不济,搭飞机回来小住也可以……所以,在短短几秒钟之间,她便已经做好了决定。
“伊凡,如果你想回德国的话,我愿意陪你一块去。”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说道。
她的话,让他感动地阖上眼,抱紧了她。
这女人,怎么可以每逃诩让他再多爱她一点,每逃诩会带给他更多的感动以及快乐?怎么可以?
希斯没料过这一点,他以为,方秋澄不会像杜伊凡那样,愿意抛下所有的一切,跟着他一齐到德国去。
原来……她的爱,并不亚于杜伊凡。
“不,我们不去德国。”但出乎希斯与方秋澄所料,杜伊凡拒绝了。
“为什么?”两把嗓音,同一个问题,同时响起。希斯与方秋澄,同样地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做这样的决定。
杜伊凡低头,轻吻了她的额际,然后转向一脸阴色的侄子,“希斯,秋澄不适合亚曼撒斯家族的生活。那只会让她更加寂寞以及备受孤立,她待在这里会比较快乐。”
“那么我的快乐呢?又有谁来顾?”希斯不甘心地问。他好不容易以为终于能摆月兑这种可怕的日子,为什么现在一切又回到原点,他还是得回去亚曼撒斯家族那种黑暗、毫无亲情而言的家族里?
“希斯,你需要一个继承人。”杜伊凡刻意地再提醒他。
“你……”希斯差一点就跳起来,指住小叔的鼻尖大吼!然后,他像是恍然大悟一样,“伊凡,你曾经答应过我一个条件,现在,我想到那个条件是什么了。”
杜伊凡没有猜想过他会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问:“是什么条件?”
“你说我需要一个继承人,你说得没错,所以,你必须在两年内给我一个继承人。”这样他只要再等个二十年,就可以正式摆月兑这一切可怕的枷锁,“这就是你可以永远月兑离亚曼撒斯家族的条件!”
“为什么?你要继承人你不自己去生一个?为什么我们的孩子将来继续替你做牛做马?”杜伊凡还没有反对,他怀里的那个女人就已经在跳脚了。
除了家族内那些被利欲冲昏了脑袋的人之外,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愿意将自己的子孙推上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上,时时等着人来暗杀?
“因为,我喜欢男的,两个男人是无法生宝宝,所以你们其中一个儿子必须成为我的儿子。”
“你是男同志?”方秋澄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对。”他大方的承认。
“你!”怒火差一点就完全爆发,让方秋澄真的冲上前将这个死小子痛扁一顿,强逼他放弃抢她家孩子的条件。
只不过杜伊凡却在这时抱住了她,“交给我处理,好吗?”
不重也不轻的话,却安抚了她,让她将怒气压下。
手掌抚过她的发,像在模一头乖巧的宠物般,杜伊凡再看向那个还是一脸阴霾的侄子,“希斯,我答应你,如果将来你没有生下继承人的话,我们的长子就过继给你。”
希斯看了眼他怀里忿忿不平的女人,“希望,你能遵从你的约定。我不希望,到头来还是一场的空欢喜。”他这一次,并不会为任何人或任何事改变初衷。
“我绝不食言。”
“那么,我也不强留你们。”希斯背过身,冷淡地下着逐客令。
他也应该明白,杜伊凡是绝对不会再跟他回德国的了。
为了那个女人,杜伊凡第一回动手打了他。
伸手抚向破损了的唇角,那刺痛,一再地提醒他,刚才发生过的事。
其实,他的确该感到满足了,为了稳固他族长之位,伊凡足足等了五年,忍耐了五年的时间才离开他,放手让他自己成长。
对,也该满足了。
虽然以后不会再有一个亦父亦兄的伊凡在他身边,但他已经成长到一个不需要教父在身边的地步了。
剩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准备一个适合的环境,让下一任的继承人继续族长之位。
他等着自己卸下重担的那一天。
“为什么你要答应他?”甫走出希斯的书房,方秋澄忍不住地问他,虽然孩子还没有出生,但已经是她心头的一块肉;不过,她也相信,孩子也是他心头肉,他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去做什么族长。
见她虽然不明白,但却没有像刚刚那样发怒,他便知道,她懂他的做法有他的意思,所以他先俯下首,给了她一记热吻,然后才缓缓地回答她:“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当上族长的。”
“为什么?有另外一个倒霉鬼被那混小子看上他的种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希斯现在还有点迟钝,只要他开窍了,他想要继承人的问题便会迎刃而解。”不过,就是不知道得等多久。
说到这,她也明白了。
只要她的孩子不用去为人家做牛做马做到半死,她也懒得理会希斯那个自大的小子。
不过说回来,“那死小子真的只比你小一岁?为什么我左看右看,他都像一个被宠坏的死小阿?”那任性的表现,哪里像一个成年人了?
杜伊凡沉笑出声,“虽然他不像,但他的确只比我小一年。对了,我约了你的父母,这个星期天会上门拜托他们,顺便将我们的婚事通知他们。”蓦地,他说。
“这个星期天?”那么快?方秋澄吃了一惊,她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去见至少有三年没有见的父母,而且,“他们愿意见我吗?”她有些不肯定,怯然地问。
“他们当然愿意。”他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勇气。
他缓缓地告诉她,在她外公、外婆离世,她的弟弟,也就是被那对混帐夫妇捧在手心的儿子,已经看得出她的改变;他一直想接她回去家里头住,但唯一的担忧就是那对白目夫妇还没有看清楚她,就会像以前那样对她。
待她的弟弟弄定那对夫妇,让他们极度后悔自己曾经对她做出的那种事后,她却已经搬走了,再也让他们找不着;所以当他一上门,他们便紧紧地捉住他,问着所有有关她的一切大小事务。
他知道,他们会从头珍惜她,所以,他才会提出星期天带她回去。
“真的?他们真的愿意……接纳我?”感到睫上有泪珠凝聚,她连眼也不敢眨,怕那颗代表感动与伤心的泪会掉下来。
“相信我,他们万分的愿意,而且还迫不及待地想将你嫁给我!我想,他们已经在准备嫁妆,以及宴客的名单了。”至少他们在他离开时,是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些没错。
“是你去找了他们吧?”她不笨,一下子就知道他的笃定从何而来,“谢谢你,伊凡,真的很……谢谢你。”
“不必谢我。”他伸指拭去她还是掉落的泪,“如果你真的想谢我,给我生几个孩子吧。”他们的孩子,一定会美得像天使。
中奖了!
看着面前的验孕结果,方秋澄无法确定自己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感到难过。
有了宝宝,她当然是高兴不已,直想冲出去跟外头那个同样紧张兮兮的男人分享这件值得喜悦、值得狂欢的事!但是,希斯那混小子的话,却犹如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心,硬生生地将这份喜悦扼杀掉。
谁想要自家的小阿还没有好好地享受童年的快乐,就要逼着上那些杂七杂八的继承人课程?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将来要吃这种苦,过这种可怕的生活,方秋澄除了差一点飙出泪来,就只想冲到德国将希斯那个混小子撕成一块块,再扔到太平洋去喂鱼!
“秋澄?”门外传来杜伊凡的嗓音,虽然力持冷静,但依旧能够听得出他的紧张。
因为厕所里的女人,一进去就是大半个小时,只是验一下有没有怀孕而已,用不上这么久的时间吧?
听到他的问句,方秋澄挣扎了下,才缓缓地将门打开,迎上那双充满了担忧的绿眸,无法言喻的感觉一下子就掠住了她,她红着眼眶,靠进他的胸前。
“中奖了,恭喜你要当爸爸了。”她轻叹一声,说着。
杜伊凡只觉得自己的心像在乘坐云霄飞车一样,起宕跌荡得好厉害。刚刚她一副难过的表情,他还以为他们弄错了;但结果是她明明有了,可是却一副天快塌下来似的表情?
抬起她的脸,如果不是知道她也是深爱着他、也喜爱小阿子的话,她那奄奄的表情绝对会教他误解成,她不想生他的孩子。
聪明如他,一下子就猜到她这副表情的来源,“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的孩子绝对不会当上家族的继承人吗?”对他的话一点信心也没有,真该罚。
“可是,希斯那死小子不是同志吗?”男人跟男人怎么生孩子?“还是说,他要去找代理孕母?”她带着点希冀地问。
“不,家族并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继承人的母亲,必须是正妻,否则一律都不许当上继承人。”他无意打破她的妄想,但事实就是残酷的。
闻言,她的眼更加地红了,“还是你有预感,我们只会有女儿,没有儿子,所以孩子们都不用去替那个鬼家族做牛做马的?”她再问,不断地想些超乎现实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那一瞬间,杜伊凡有一个疑问,是不是怀孕女人的性子都会彻底改变?不然,他的秋澄为什么净是想些不可能发生的事?“秋澄,我不是先知,我不可能知道我们会不会有儿子的。”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们的孩子不会当什么鬼劳子的继承人?”失控的孕妇忍不住地大吼出声,抱住他的双手,改为揪住他的衣领,一副如果他说不出可以说服她的理由,就会将他推出去代表孩子去当继承人的气势!
为母则强,连老公也不要了。
看着她这副模样,杜伊凡勾起了唇角,为她拚命想守护孩子的气势,“先别急,这一胎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女孩的话,不就可以了吗?”他试着安抚失控的大肚婆。
他的话,稍稍令她安静下来,也给了他三个月的宁静时期;甚至连希斯不断地送补品过来给她时,她还在安慰自己这胎是女孩,不怕被希斯抢了去。
可是,当那笑得和蔼、和善的老医生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健康的男女圭女圭时,隐忍了三个月的情绪大暴走,在产检室用力地捶着孩子的爸的胸口。
“杜伊凡,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一连串的指控,外加一连串力道十足的捶打。
天可怜见,他从没说过她这一胎一定会是个女孩!杜伊凡有冤难伸,更不敢挡那一下下足以教他内伤的槌打,生怕挡了之后她会更加地火大,伤到她自己。
没什么威胁力的嗓音,温和地响起:“孕妇切忌大动肝火,会影响到胎儿的发展。”
捶打的动作像是定格了一样,堪停在距离他的胸膛五公分的位置上。
杜伊凡向老医生投去感激的目光,感激对方救了他一命。
“旁边那里有一间小房间,杜先生,你可以带你太太去里休息一下,待她情绪稳定点再离开。”老医生指了指与诊疗室相连的一扇小门。
“谢谢。”杜伊凡搂着方秋澄,走进那扇小门,“好点了吗?”他俯首,问着怀里还在喘气的孕妇。
方秋澄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对于自己刚刚的失控感到非常的羞愧。
“不用担心,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被希斯带走的。”知道无法再帮希斯掩饰下去,杜伊凡轻叹一声,靠在方秋澄的耳边低语:“虽然希斯说他是同性恋,但他的旁边从不曾出现任何一个情人,不管是男的,或是女的。”
方秋澄先是不解地抬头看着他,好半晌后,在他默认的目光下恍然大悟,“你是说,其实那小子不是喜欢男的,只是想逃避继承人的位置,所以才装同志?”
“是的。而且有萝珊娜在,我可以肯定我们的孩子百分之百安全!”所以请不要再磓他胸口了。
“萝珊娜?她是谁?”
“萝珊娜是前管家的女儿,现在接替她的父亲成为希斯的管家,照顾希斯的生活。”见她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杜伊凡也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一点也不内疚自己将侄子的秘密抖了出来。
“希斯喜欢她?”
“虽然希斯没有承认过,但我想是的,希斯喜欢萝珊娜。”而且还很爱的那一种。
“他没有承认过?他从来没有亲口说过他喜欢萝珊娜?”听到这句,原本稍稍平复的情绪又再一次波动起来,“如果他没有真的喜欢上萝珊娜,你猜错了,那宝宝……”
杜伊凡无言了。
而结果,在足足被捶了十个月,在孩子“哇哇”下地时,始作俑者希斯,牵着一个冷淡的金发美女,一同来到病房间探望甫生下孩子的方秋澄,以及明显受尽了折磨的杜伊凡。
“伊凡,我以为生孩子的是小婶。”而这个始作俑者居然还故作风趣地道,最后当然是被扔出病房,未来十年都待在那个办公室做牛做马,再也无法腾出时间来见他们。
自那次后,希斯深深明白一件事,就是惹谁都好,就算惹火杜伊凡也没关系,但千万别让方秋澄动气,否则那会是比惹怒杜伊凡更加严重的后果!
希斯真是悔不当初!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