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道料理都很可口,她吃得津津有味,此刻正朝她的纽西兰菲力牛排进攻。
“哇,这间餐厅的东西好好吃!”她大口嚼着牛排,有些含糊的赞叹。
“你小心别把碗盘全吃下去了。”康驿切着香煎韩式羊小排,好整以暇的附和,见她胄口这么好,他也觉得入口的食物格外美味。
闻言,她忍不住眉头顿蹙。他是在挖苦她像个馋鬼,不淑女的证明再添一桩吗?这个平时只知埋头工作的男人,肯定没有品尝美食的雅兴。
思绪至此,她心中的埋怨忽地中断,望着他认真的问道:“你都不怕过劳死吗?”
“你扯到哪里去了!”他将切好的羊小排塞入她又张口欲言的小嘴里,这个小女人好端端的做啥诅咒他。
“咦,这里的羊小排也很好吃厚,我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啦!”娇瞪他一眼,她端起红酒啜了一口,等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又说道:“你每天从早忙到晚,一天有十几个小时都在工作,这样的作息太不正常,不改进一下,你迟早会把身体搞坏。”
“没那么严重,集团有许多事需要我亲力亲为,忙惯了就能适应。”
“身体健康岂能教你这样汉视?帝亚不会因为你偶尔的放松就出问题,你没必要把自己绷得这么紧,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康释心中一震,她知道他给自己极大的压力?
他像回避又像试探的装傻,“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自从帝亚的副总裁退居幕后,在前线坐镇与管理集团的重责大任就落在你肩上,你担心有所疏忽,事必躬亲,丝毫不敢懈怠,只差没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公司处理公事,对吧?”
“你又知道了?是丘楷这么告诉你的?”
很讶异她完全道中他的顾忌与责无旁贷的负责态度,然而想起这有可能是丘楷和她聊天时所提及的看法,他胸中顿起介意,她与丘楷私下还是常有接触?
“才不是,跟你相处这么久,就算不是百分百了解你,但我这个特助至少晓得你在工作上抱持怎样的态度,之前你在街上说你今天也累了,但你原本还不是打算回台北再到公司看看有无需要处理的事。”
若非过重的责任感使然,这男人又怎会这样心系公事?楼晴茵没发现的是,她对他的了解里,有着对他的不舍情怀。
“所以你在取笑我逞强?”
“哪是啊,我是关心、心疼你!”
随着她直觉月兑口的回话,时间顿时停在两人的四目相望里。
她心跳如挡鼓,甚至有个冲动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要命,她怎会造出这么暧昧的话?若以身为下属关心他这个上司,这样的说法勉强还可以含糊过去,可心疼他拜托,她又不是他真正的老婆,是在心疼他什么?
觉得困窘又尴尬,她连忙移转视线,接着端起酒杯大口破饮红酒,想藉此平抚一下紊乱的心绪,并忍不住暗忖,他该不会嘲笑她吧?
望着她明显意识到说错话的慌张反应,康驿唇边扬起浅浅的弧度。他也很意外她会这么说,不过无论她的关心与心疼是真是假,他都感觉胸中轻漾着前所未有的窝心温暧,使他卸下一直以来的武装,对她说出从未向别人坦承过的心境——
“接下管理帝亚的重要大任后,我确实过得战战兢兢。这几年总裁将集团交由齐副总裁打理,副总栽将集团经营得极为出色,如今我受其推荐,担
起管理公司的责任,心中难免戒慎恐惧,伯一个疏忽或失责,会损坏集团的名声,到时将辜负总裁和副总栽的倚重,让他们失望。”
管理帝亚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他给自己的压力从未减少过。
“你的顾虑太多,总裁和副总裁会倚重你,就表示他们相信你的能力,你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凡事亲力亲为,这样累坏自己之余,也许会让集团内部出现你想独揽大权的猜疑声浪。”比起讶异他未讥笑她,楼晴茵更惊讶他难得坦诉私密心情,直回以中肯的看法。
听到这番言论,他不禁一震,因为他从没想过事必躬亲、全面督导的管理方法,是否会被揣想为他想独揽大权,企图爬上更高位。
他还未回话,她低声再道:“管理者最难的应该是洞烛机先的做决策,只要你做对决策,其他的何不适时下放权力让各部门的人才放手一搏?这样不但可以让员工的向心力更加凝聚,你也能轻松许多。”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因为不想让总裁与副总裁失望,以为凡事都要他过目审核才能安心,完全忘记当初齐副总裁就是全然下放权力让他做他想做的提案。
康释的心湖柔情悸动着。多亏有她,使他看清自己犯了何神盲点,他奇异的感觉肩上的重担与压力减轻许多。
“谢谢你的金玉良言,我觉得轻松多了。”他啸着笑,拿起酒杯朝她的轻点了下,接着一口饮尽杯中红酒,没察觉胸中蔓延的柔情是对她的情生意动。
“是吗?”她有些恍神的回话,注意力全在他性感唇畔的笑弧上。
他笑得很淡,可是,天啊,好迷人!
“用餐吧,菜都快凉了,等会儿你还要欣赏夜景,不是吗?”他没说出他已明了要调整管理公司的方式,此时难得感到整个人放松不少的他,只想尽情享用美食,准备稍晚也要尽情赏看他直到今天才又重新注意到的迷人夜景。
她的注意力无法像一开始那样专心在美味的食物上,只因他的神情变得柔和,比以往散发着更为吸引人的魅力,尤其是他唇角噙着的淡淡笑意,十分好看,让她总不由自主地瞟望他。
然后,她会莫名的心跳加速,接着就得喝口红酒镇定为他跳岔的心跳。
结果一场晚餐下来,她不知不觉喝多了,等到起身欲欣赏夜景时,她顿觉头重脚轻。
“喂,你怎么了?”见她身子不稳地摇晃着,康驿连忙起身,一个大跨步来到她身边,一把揽住她。
“我的头……有点晕。”她抚着晕眩的额际倚着他。
“头晕?你不会喝醉了吧?”她今晚似乎喝了几杯红酒,难道这样就醉了?
“地在摇耶,应该是地震。”闻言,他顿感好气又好笑,看来这没啥酒量的女人是真的喝醉了。
“走吧,我带你去饭店休息。”
“不要,我要看夜景!”推开他,她脚步跟跄的往旁边跌了几步。
见状,他连忙再将她勾揽回怀里,“你连站都站不稳了,怎么欣赏夜景?听话,先回饭店休息,夜景晚点再看。别跟我争,万一吵到别人,会有人报警抓我们。”
他低哄和威胁都用上了,就怕醉酒的她真发起令他没辙的酒疯。
就见她睁着迷蒙的大眼瞅着他,像在确认他是谁,又像在衡量他话里的严重性,半会儿,她总算点头,“好,先回饭店休息,晚点……再看夜景。”
听到她的应允,他才松了口气,结完帐后迅速带她离开餐厅,坐上计程车后,请司机载他们到最近的五星级饭店。
订好房间,随即扶着昏昏欲睡的她进客房,他本想扶她上床休息,怎料她吵着要抱澡,他只好为她在浴白注满水。
“盥洗用具在这里,浴巾还有浴袍在这儿,你小心点,别摔倒了,我到饭店旁的服饰店为你买套换洗衣物,马上就回来。”他带她进浴室,仔细对半醉半醒的她提点着。稍早到饭店时,他注意到旁边有家服饰店。
“你好啰唆,走开,别妨碍我泡澡!”楼晴茵不悦的嘟嘴赶人,这个人好讨厌,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头会晕耶。
他浓眉直挑,却没再多说什么,关上浴室门便匆匆离开。
她好像醉得更厉害了,他得赶快去买衣服,赶快回来。
当康驿以最快的速度买完衣服回到饭店,楼晴茵还未出来,他有些不放心,轻敲浴室门问道:“晴茵,你泡好澡了吗?”浴室内没有声音。
“暧,回答我,不然我要开门进去喽!”以为里头的人儿又嫌她啰唆,故意不理他,他连忙再加上一句威胁。
她仍然没有应声。
他胸中顿起一阵不安,心中滑过担忧的同时,手已经打开浴室门,赫然看见她半趴在浴白边。
“晴茵!”他急奔上前,胸口紧窒的扶起她,心急的轻拍她小脸,“你怎么了?晴茵?”被拍喊的人儿眼睫微微颤动,缓缓张开眼。
“怎么昏倒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摔倒撞到头了?”他迭串追问,焦急得整颗心紧紧揪拧住。
“康释?你好吵,我要……睡觉?”微眯的双眼看见熟悉但模糊的俊颜,她恍惚娇啐。
他顿时傻怔住,“你在睡觉,不是昏倒?”
“……我还要睡。”仿佛没听进他的话,她嘟嚷着就要往浴白躺。
“喂!不行!”他急忙拦抱住她,手上的柔软触感让他下意识瞥眼望去,不由得心荡神驰,他的手正放在她浑圆饱满的美丽胸房上。“讨厌,我的床呢?”看不见床的小女人不高兴的娇嚷。
他忙不迭敛回漪荡的心神,无暇顾及她身无寸缕,先将她拦腰抱起,再勾来浴巾包里她的娇躯,快步将抱她抱坐到床上,免得她又吵着要睡在浴白里。
“你的床在这里,先把身体擦干,看是要换浴袍还是我替你买的衣服,换好再睡。”他交代完就要进浴室为她拿浴袍,怎知他还没转身,她就要往床上躺,他只得再把她勾揽回来。
“楼晴茵小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要睡觉。”她像个孩子一样揉着眼睛娇怨。
他完全被她打败,只得按着她双肩,逼迫她坐好,再拿过床头柜上的毛巾,坐至她身旁为她擦拭脖子以及**的肌肤上的水渍,没忘一边低念道:“没酒量还敢喝酒,叫你回饭店先睡觉,你偏要泡澡,结果抱到睡着,害我以为你昏倒——”
“你好吵。”睡眼惺忪的人儿冷不防抗议。
他没好气的微施力道捏她俏鼻,“吓我一大跳的人是你,你还好意思嫌我吵……嗳,你做什么?”他话未说完,她整张脸忽地凑近他,他心口猛然轻悸了下,纳闷的问。
“你真的是臭康驿耶。”这么近的距离,头昏脑胀的她终于清楚看清他的脸。
“拜托,你刚在浴室不就认得是我……呃!”
回话骤然转为一声闷哼,只因她突如其来咬上他的嘴唇。
他惊愕的望着她稍微退开的细致小脸。这个小女人竟然咬他!
“你以前……好像咬过我,刚才又捏我鼻子,还一直吵得我没办法睡觉,要处罚!”迎望他的美眸里犹晕染着成片醉意,她昏昏的脑袋此刻只想着要惩罚聒噪的他,因此一见他张口欲反驳,她再次印上,自己的红唇,封堵住他的嘴。
这回,她不是用咬的,而是大胆的将丁香小舌伸进他嘴里,用吻的。
康驿惊抽口气,完全教她月兑序的举动怔住,还未想到该推开她,便因她危险的轻嗤他舌尖而浑身一颤,下一刻,他搂住她,化被动为主动,与她唇舌相缠,放肆攫取他曾品尝过的甜美滋味。
楼晴茵完全不知自己点了什么火,她只觉得全身无力,但她好喜欢他唇舌的魅人气息,娇软的搂着他的颈子热切回应。
她诱人的反应令他愈吻愈深入,她身上的浴巾在两人拥吻间滑落,他的大掌抚触到一片如丝光滑,本能的在她身上掌抚游移,他难以自抑地将她压覆在身下,灼热的唇舌一路由她细致的颈项往她性感的锁晋吭去,进行最亲密的爱|抚。
“嗯……头好晕……”酒醉的人儿承受不住他加诸在身上的热情,觉得头更晕的同时,浓重的睡意也一并袭向她。
入耳的轻细申吟霍地拉回他几乎月兑肿的理智,他立刻停下动作抬起头,身下撩人又迷人的雪白胴体,令他瞬间屏住呼息,沸腾的依旧蠢蠢欲动。
老天,他竟然想要楼晴茵,更险些就失控的要了她!
来不及思索这是怎样的月兑轨情形,他迅速拉过床尾的丝被盖住已睡着人儿的美丽娇躯,疾步走进浴室,他得马上冲冷水澡冷却他的遐思渴望,否则……他也许会变身成大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