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迎月瞄了她一眼,莞尔摇头,“看来你和禹钟赫真的处得不错……”
石海棠一听到禹钟赫的名字,突然睁大眼看着宫迎月,“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小气鬼。”
“哦,怎么了,这么快就闹翻了?”宫迎月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我才没跟他闹翻,只是不想再见那抠鬼。”石海棠没好气的说着。
爆迎月坐在床边忍不住轻笑,“瞧你左一句小气鬼、右一句抠鬼,我看你八成真的遇到了克星。”
“虽说不知道是谁克谁,但是我就是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石海棠还是没好气的说着。
爆迎月掩不住大笑,“你呀,成天算计别人的荷包,这下踢到铁板了。”
石海棠不服气地坐起身子,怒冲冲地看着宫迎月,“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什么我成天算计男人的荷包,其实这些有了钱就作怪的男人,哪一个不是披着羊皮的狼,我虽然是个女人,但可不是他们嘴前的小绵羊。”
“瞧,生气了。”宫迎月故意逗她。
“任谁听了这句话,相信都会生气。”
爆迎月微微笑了笑,“你说得有理,下回不这么说你。”
石海棠娇嗔的看着宫迎月,要不是当宫迎月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她真的会一气之下跟她绝交。“别说下一回,从现在开始都不能这么说我。”
“好!懊!全都是我不对,以后绝对封口不提。”宫迎月轻笑莞尔,顺势坐在石海棠的对面,伸手轻拂她脸上的发丝,完全就像个疼爱她的大姐姐。“海棠,停止这样的游戏好吗?”
石海棠伸手拉了一个枕头怀抱胸前,头就压在枕头上沉思不发一语。
“海棠,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喜欢乱来的女孩,也不是一个喜欢以色诱男人的女孩,你何必勉强自己周旋在这群披着羊皮的男人中。”宫迎月幽幽道。
石海棠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将怀中的枕头扔至一旁,“其实我也不想、也不愿意,只是在我心底深处角落里,有着一道怨恨的回音,我无法摆月兑报复男人的冲动。”她伤心的泪水倏然止不住地流下。
爆迎月站起来趋向她,伸出双臂环住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海棠,你一定要摆月兑这阴影,你不能让仇恨蒙蔽了你善良的心。”
“不!我办不到!”石海棠在宫迎月的怀里痛哭失声。
“你一定能,这完全看你如何化解心中的仇怨。”宫迎月极力地安抚着。
石海棠心碎地眼底噙着泪,离开宫迎月的怀抱。“迎月,她是我的亲姐姐,你说我能忘记她自杀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幕吗?”
“海棠……”宫迎月知道她的心痛,但是她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海棠就这样毁了自己,坠入万劫不复的仇恨中。
“那个男人仗着自己有钱,恣意糟蹋纯真的女孩,笨的是姐姐到死仍然念念不忘那个男人。”石海棠再次泪如雨下。
“海棠。”宫迎月轻唤她一声,企图将她从仇恨中拉回来。“就算你报复所有披着羊皮的男人,你姐姐还是无法再活过来,听我劝,过一个属于你自己的人生。”
石海棠仰起头轻吸了一口气,“我也曾经想过,但是当我看见口是心非的男人时,我又忍不住冲动……”
“海棠,天下男人何其多,对爱情始终如一的又有几人,算了吧,不妨试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而不见。”宫迎月万分感慨,唯有极力劝醒被仇恨蒙蔽的石海棠。
石海棠哭泣逐渐转为抽噎,她强忍着泪勉强一笑,“好吧,我会听你的劝试着做做看。”
“这才对嘛,你可知道,你是我所见过、认识的女孩中最美的一个,千万不要仗着美丽而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宫迎月轻叹一声,她所说的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幸福?我还真的不敢指望,再说现在天下最好的男人已经被你攫走了,剩下的……”石海棠娇俏地耸一耸肩,“我相信也找不出一个像样。”
爆迎月看着石海棠释怀地又开始说笑,她忍不住掩嘴莞尔一笑,“瞧你说的,如果你真的认为胤玄是个好男人,那不如我将他送给你好了。”
“你舍得?”石海棠嘲谑地瞟她一眼。
“当然不舍得。”宫迎月看着石海棠那双闪着讪笑眸子,发出更大的爆笑。
石海棠转身来到小茶几旁,手按着昨天无意间发现的杂志,歛起嘴边的笑意深抽口气,“迎月,我打算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纾解一下心中的压力,这也不失是件好事。”宫迎月毫不思索的赞同她的想法,“不过,你是否决定去哪儿散心?”
“我打算坐船去澳洲。”石海棠自然的道出目的地。
“坐船?那可是很花时间,为什么不坐飞机?”宫迎月揣不透她的想法。
“我想沿路随着大海到澳洲,遥望着一望无际湛蓝的大海,我想心情自然会放松。”石海棠脸上自然流露出一分安详的微笑。
“不知道你决定坐哪艘船?”宫迎月出自关心道。
“逍遥号。”石海棠嘴边挂着轻柔的微笑。
“你所说的逍遥号,该不会是举世闻名的赌博邮轮……逍遥号?”宫迎月错愕地看着石海棠。
“答对了,就是那艘邮轮。”俏皮的石海棠手指在宫迎月的面前轻弹。
“天哪……”宫迎月惊叹地以手拍额,“你不是说是去散心吗?干嘛选择搭逍遥号。”
“好奇啊!每一家媒体都称赞它,我不趁这机会亲自体验一下又要待何时!”
石海棠活泼的眸子盛满着兴奋欢愉。
“唉,真说不过你,只要你回来时别跟我哭诉,你输掉了多少钱就行了。”宫迎月慨叹一声先行警告。
“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回来的时候不会告诉你输了多少而是赢了多少。”石海棠洋洋得意撂下大话。
“那么有把握?人说十赌九输,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别人我是不知道,凭我赌博的直觉和运气,要想赢我的钱,可是比登天还难。”石海棠不信邪地嗤之以鼻。
“最好是这样。”宫迎月自然了解。一旦海棠决定要做的事,就很难能改变她的想法。“逍遥号什么时候起航?”
“明天。”石海棠兴高采烈应声。
“明天?这么快。”宫迎月显得有些错愕。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尽快改变自己吗?这不是如你所愿,就从明天开始,我将展开一个不同以往的旅行。”石海棠心思彷佛迫不及待飘向明天及未来。
爆迎月看到她脸上重现那抹纯真的笑靥,之前所熟悉的亮丽多姿的海棠悄悄的回来了,她忍不住为她祈祷,但愿这趟海上之旅能洗涤深藏在好友心底所有的仇恨,恢复从前那个活泼可爱的石海棠。
爆迎月在心里不禁呐喊——海蒂,你若地下有知,一定要帮助海棠,改变她!不要再让你的不幸蒙蔽她的心。
石海棠兴匆匆地来到码头,抬头望着矗立在她面前的庞然大物,不由得开心地深吸口气,这就是她一心向往的逍遥号。
就凭它不凡的气势,她相信这一趟旅行绝对能不虚此行,再环视四周鱼贯上船的旅客,从他们的穿着和气度不难看出他们的身价。
思至此,她不免得意微笑。
她回头瞅着身边的仆人,“将我的行李拎到船上,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是,小姐。”仆人必恭必敬回应,小心翼翼的拎起石海棠的大小皮箱,紧跟在后。
到了登船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愉悦地询问她:“请问芳名?”
“石海棠。”石海棠轻柔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堡作人员认真仔细地查阅手中的旅客名单,随即对石海棠露出欢迎之至的微笑。“石小姐,你的房间是顶级套房,等一下我们的服务人员会帮你将行李送到你的房间。”
石海棠颇为讶异地看着工作人员,“你是说,我的仆人不能上船喽?”
“是的,很抱歉,碍于老板的规定,不过你大可放心,你的行李一件都不会少。”工作人员竭诚地为她解说。
石海棠无奈地耸一耸肩,“好吧。”她回眸瞅着仆人,“行李放下,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仆人依石海棠的指示将行李搁下,听话的转身离开。船上的服务生立即接过行李,引领石海棠到这几逃诩属于她的私人套房。
石海棠走进房间,不禁感到讶异,没想到在船上也能享受到如此宽敞的房间,本来她还以为会挤在一个小小的船舱,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房间的陈设丝毫不马虎,每一样东西包括家具、床铺甚至连贴心的梳子、毛巾,都是精心设计,难怪逍遥号能闻名全世界。
石海棠这下子更坚信自己坐邮轮出国玩的选择是对的。
服务生小心翼翼的放下石海棠所有的行李,并从身上掏出一张邀请函,“石小姐,这是船长给你的邀请函。”
“邀请函?”石海棠更觉得新鲜,顺手打开邀请函。
“这是船长一直以来的规矩,上船的第一天他会亲自招待所有的贵宾,以表示逍遥号全体工作人员对贵宾的欢迎。晚上七点在贵宾厅,届时务必请石小姐准时光临。”服务生态度温和,声音抑扬顿挫说着。
石海棠挥一挥手中的请帖,“会的,晚上七点,我会准时到。”
“谢谢你。”服务生恭敬地退出房。
石海棠迫不及待往床上一坐,试试床铺的柔软度。“没想到连床铺都是这么柔软。”她不禁抿着嘴笑。
这里的一切只有一句话可形容——值得!太值得!
禹钟赫今天无法站在登船处迎接所有宾客,因为他将亲自接待一位尊贵的贵宾,必须在另一个入口处等待贵客的光临。
昨天他毅然回绝加斯东包船的举动,加斯东非但没有发怒,反而一如禹钟赫所猜测的一样,他还是决定上船。
禹钟赫望着远远驶近船边的几部黑色加长型轿车,他已猜出加斯东已经依时间抵达了码头,便站在不远处等待加斯东的出现。
看着先跨出车外的一个个高大英挺的随扈站在车的两旁,接着出现的是一位雍容华贵、脸上还蒙着面纱的女人,最后出现的该是加斯东本人。他一袭白色飘逸的长袍,头上戴着同样白色的头巾,高大的体型处处流泻出不凡的气势。
禹钟赫嘴边泛起冷冷的微笑,加斯东不愧是石油大王的儿子,果然不同凡响。
禹钟赫缓缓走近车队,嘴边漾着一抹微笑,迎向加斯东,“想必你就是加斯东。”
一语既出,加斯东的所有的随扈莫不冷着一双眼瞅着禹钟赫,彷佛在斥责他的无礼,他连一声王子、陛下甚至连先生的称呼都省略掉了。
加斯东彷佛一点都不在意,欣然微笑,朝着禹钟赫展开双臂,“你就是禹钟赫?”
在加斯东松开双臂后,禹钟赫淡然的一笑置之,“我是禹钟赫。”
“我是加斯东。”加斯东诚挚地自我介绍。
“欢迎你。”禹钟赫神情安然地伸出手,面对赫赫有名的加斯东,他似乎一点都不奉承阿谀。
“我已经迫不及待。”加斯东紧握住禹钟赫的手。
禹钟赫对于加斯东温和的态度感到十分满意,原本他还有些担心加斯东是一个财大气粗、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在此刻完全否决他原先的所有担忧。
“你订的房间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满意。”禹钟赫柔化了僵硬的下巴,对他释出友善。
“这一点,我绝对相信。”加斯东朝刚才比他早一步下车的女人招手,那女人缓步来到他的身边,他真诚介绍:“这是我的妾,阿满。”
禹钟赫面带微笑颔首,“阿满夫人,你好。”
阿满不语,只是颔首回礼。
“时间差不多了,请随我上船。”禹钟赫亲自引领加斯东等人上船。
来到船舱,禹钟赫沿途一一介绍逍遥号所有的设施,最后来到为加斯东所准备的房间前,他推开房门,“这间是专为你准备,你看一下是否有不满意的地方。”
加斯东昂首阔步跨进房间,环视着四周,不禁频频点头称道:“相当不错。”
“你满意,我就放心。”禹钟赫从身上拿出一份邀请函,“晚上七点在贵宾室,我亲自招待船上所有的贵宾。”
加斯东身边的随扈莫不睁大着眼睛瞪着禹钟赫,其中一人出面拒绝:“我家主人身分何等尊贵,怎么可以随便跟陌生人共进晚餐。”
禹钟赫冷冷一笑,“我知道加斯东的身分尊贵,但是我的贵宾们的身分在我的眼里也同样非常尊贵,如果你们不屑这顿晚餐,我丝毫不介意,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在逍遥号里的每个人都是平等,没有尊卑之分。”
加斯东立即斥责贸然开口的随扈:“你下去。”随即面带笑容的注视着禹钟赫,“放心,我不会在你其他客人的面前摆起架子。”
加斯东的眼中闪过数个光芒,禹钟赫不动声色的一一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