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之沙顺利与肯斯特合并,而原本由喜之沙所研发的新系列化妆品也顺利地在三年一度的国际化妆品发表会发表、首卖;一场盛大的会后庆功宴在晚上假晶华饭店举行,宴场里衣香鬓影,国内外厂商几乎都派代表参与了,而在发表会里出尽风头的喜之沙和肯斯特自是不会在这场庆功宴里缺席——
罢连湘湘并未代表喜之沙出席,而是由喜之沙的总经理林志能亲自出席。
不过,这倒让赫连湘湘乐得在家里休息;Dick晚上必须到FLY上班,所以只剩她一个人孤单的留在家里。
她捧着一碗泡面盘腿坐在地毯上,为了怕泡面的油渍滴到纯白的地毯,她还特地将泡面放在一个小托盘上;既然Dick晚上要上班不在家吃饭,她也懒得开伙,干脆泡碗泡面解决晚餐。
面吃到一半觉得无聊,她打开电视忽然想起昨天Dick竟莫名地开口问她喜不喜欢看电视,一向不太喜欢看电视的她当然是回答不喜欢;可是今天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就算再不喜欢也只能打开电视解解闷。
不知道现在的八点档都在演些什么,该不会还是那些苦命可怜到媲美日本阿信的乡土大悲剧吧!?
看一下时间还早,电视现在也还在播报新闻……
“今天在台北世贸中心所举办的国际化妆品发表会在万众瞩目下开幕,在这场发表会里最出风头的便是由喜之沙和肯斯特集团合并后所联名发表的“馥丽系列化妆品”,是整个会场的焦点;为期一天的发表会也在今天下午圆满闭幕,而今天晚上的庆功宴几乎参展的厂商全派代表参加,国内政界人士也参与了这场盛宴。现在我们将画面交给在晶华饭店的记者许明——”
新闻主播以专业的口吻流畅的播报着新闻。
“今天在世贸中心举办的国际化妆品发表会在下午圆满闭幕,晚上则假晶华饭店举行会后庆功宴,由参展厂商派代表参与;各位现在可以看到宴会上衣香鬓影,我们现在来访问一下这次在发表会里最受人瞩目的人,喜之沙公司的总经理……”
罢连湘湘好笑地看着电视镜头前的林志能,全身僵硬地接受记者的访问,奇怪的是他一向很爱出风头的呀!怎么现在话却变少了?
原本笑着吃面条、看电视的赫连湘湘,眼光不知被什么吸引住了,竟僵住脸上的笑容,而嘴里正咀嚼着面条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记者像发现什么事情似的兴奋不已。
“各位,现在进入会场的是肯斯特集团的总裁,肯斯特总裁的真面目一直让大家好奇,国际肯斯特集团的年收益额超过三百亿美元;这么庞大的国际集团真正幕后操控者则是肯斯特·迪森——”
记者突破层层人群往目标接近。
“现在为大家访问到的是肯斯特·迪森,国际肯斯特集团总裁,而身旁这位则是副总裁——崔尼斯·马修·肯斯特先生你好,请问你对这次发表会的成果还满意吗?”
肯斯特·迪森面无表情的突破人群,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记者,而他一直不愿曝光的原因就是这个。
迪森如此不礼貌的举动,只好由马修来解决了。“对不起……”
为……为什么……赫连湘湘错愕的望着电视。
不!电视里的人一定不是他,一定是她眼花或者只是一个和Dick长得很相像的人。
对!一定是的——虽然心里想让自己去相信,但终归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就算世界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但总不会连朋友都一样吧!那天婚礼,Dick那方参加的亲友就只有一个外国人——马修。
而今这位马修正站在电视镜头前接受记者的访问,那也就是说——
罢连湘湘急忙放下手中的托盘,打电话去FLY;她一定要求证一下。“喂!请帮我接吧台酒保凌运承……喂!运承!Dick有没有在FLY?……啊!……没有?喔!”赫连湘湘无力的挂上电话。
真的是他!他已好久没到FLY去了,赫连湘湘发怔的咀嚼着凌运承的话——
“Dick!?他找人代班了啊!你不是知道吗?Dick告诉我说你们新婚所以想在家里陪陪你啊!怎么?出了什么事吗?他不在吗?他可能出去买东西了吧……”
他到底是谁?她对他的一切所知是那么的缺乏——赫连湘湘想起了某些事。他是肯斯特的总裁,而她和他结婚……肯斯特发表了公司的新产品……
罢连湘湘一想到这,心里像在滴血般痛到让两行泪珠轻挂在苍白脸庞。
她不愿相信他是为了公司的机密而接近她的,但事实却是如此不是吗?他一步步接近她,进而娶她为妻都是为了他的公司……而电视中他身旁的美女是那么……
罢连湘湘痛哭失声的趴在桌上任泪水潸潸地流着,肩膀激烈颤抖。
当迪森回到家时已换下适才宴会上那套价值不菲的晚礼服,仅着普通白衬衫和牛仔裤。
“甜心?”他望着僵直身体坐在地毯上的赫连湘湘。
她的不语、不回头让他心里莫名升起一抹不安的预感,再望见桌上那碗还剩一半显然已冷掉的泡面,忽然觉得事情不对劲。“湘湘?发生什么事了?”他温柔的伸手搂过她的肩膀,但她却僵直身体一动也不动。
他紧蹙剑眉。“湘湘。”对于她的无动于衷,他有些微愠的再次开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他扳过她的身子却瞧见她那苍白带着泪痕的小脸和凄楚的美眸。
“湘——”
“我该叫你Dick还是迪森?”她冷然地开口。
迪森先被她的话震慑住,然后僵硬的笑着:“你……你在说什么?”
“或许我该打开电视让你看看夜间新闻里的重播画面。国际肯斯特集团的总裁第一次在公开场跋露脸,这么大的一则头条,我相信夜间新闻还会再播报一次——”
“你听我说——”
“或许我还是叫你肯斯特先生——”
“湘湘!”迪森大声阻止赫连湘湘说下去。“我的名字是叫肯斯特·迪森没错,而我也正好是肯斯特的老板,那又怎么样呢?我还是我啊!”
“你是你?”她笑着,眼中却带着悲凄。“你是你……”
她失控的呢喃令他害怕
的抓紧她的臂膀激烈地摇蔽。“湘湘,你听我说,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啊!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我的名字、身分而有所改变!”
她奋力挣月兑他的箝制站起身。“从我知道你的真正身分开始,一切就变了样,我无法不去想你是为了得到我们公司新产品的资料而接近我……”她迭步逐渐离开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喊:“我以为空白了二十九年的感情生活,因为有你而填上了色彩;但我万万没想到填上的却是代表绝望、伤害的阒暗黑色,而不是代表幸福的七彩色。”
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傻,傻到知道了他的身分、知道他是有目的接近她后还爱着他。“我真的好傻,傻到以为你真的爱我……谁会爱上这样的我?又丑又笨,连最基本的感情都分不清楚真假,谁会爱我!”
迪森被她的话堵的无话可说,他还是伤到她了是吗?在他后悔的以合并公司来减轻对她伤害的同时,真正伤害到她的却是他本身;他能说什么?当初他是真的因为想剽窃喜之沙的机密而接近她的,但那时他却没料到最后自己会真的爱上她啊!
“我要怎么补偿你?”一心想挽回她,迪森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不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一定会答应她。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想以物质上的东西来打发她是吗?她冷冷的看他一眼。
“我要离婚。”
离婚?他并未到户政事务所登记,他们要怎么离婚?
“除了离婚这条路以外,我不想要任何东西。”赫连湘湘冷凝着错愕的迪森。她无法在知道他是有目的接近她后,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和他生活在一起。
“我……我们无法离婚。”
“无法离婚!?”
“我们没有登记。”虽然这样,他也不可能会让她离开他的身边,永不!
原来……她笑了,笑中带泪。“这样很好,那我现在就可以离开你了,因为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朋友。”赫连湘湘转身往卧室走去,她现在就要整理行李回家,她无法忍受再多看他一眼。
迪森大手一伸挡住她的去向。“你要做什么?”他颤栗的问。
“回家。”
“我不准你离开这里半步!”他粗嘎地咆哮:“就算我没去登记,你还是我的老婆,我不容许我的老婆半夜三更一个人在大马路上走。”
“或许你还不清楚,如果我们没登记,我就不可能是你的老婆,永远都不可能;而你更没立场阻止我。”她冷冷的对着他笑,令人看了不禁颤抖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理智能如此冷静,她应该大哭、大怒、大声对着他咆哮的;但她没有,她没有这么做。
“湘湘,你冷静点。”他放柔声调。
“你觉得我还不够冷静吗?”
他不要她现在这般冷静,冷静的令他害怕。或许她已刺激他激得让他有些混乱,才会如此语无伦次……
她晓得他的想法,笑着说:“不要害怕我表面上的冷静,放心,我不是个有心理障碍的人,所以不需要怕我会一转身就拿把菜刀砍你。”
他以为她的自娱是在表示原谅他,高兴的抓住她的手腕。“你不离开了是吗?”
“我没办法和你生活在一起,那会让我想到你是为了什么才和我在一起,想到你是多么的委屈,为了自己的公司而和我结婚……喔!不,我们没结婚。我们只不过在结婚那天开了那么多人一个玩笑——”
“不要说了!听到了没有!”他甩开她。“你还是执意要走?那你走!你走啊!离开的越远越好!宾——”不论他对她如何解释,如何劝留仍无法留住她,他又何必自取其辱。
他是如何爱着她,她曾想过吗?如果他不爱她,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和喜之沙合并,这根本是多余的一次合并,肯斯特不需要第二家化妆品公司!
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她,难道她还不懂吗?从未对女人动心的他是如何的对她掏心掏肺,让她破了他所有的例:温柔的亲吻她、留她在身边过夜、交往不到四个月和她半夜通话的比率不下数十次,甚至还甘愿和她步入他最不想步入的结婚一途——“滚——”迪森愤怒的赶她,不要她看见他眼中的痛苦。
没想到自己竟在一向引以为傲的情字这条路上跌倒,栽在她的手中。“要走赶快走,我不想看到你,行李以后等我不在的时候再来收拾!”
罢连湘湘连行李也没收的转身离开,她知道这里她是一刻也待不下了;现在她需要家的温暖,需要亲情来填补她心里的伤口,但……她现在却是个有家归不得的人……
当于海晴知道事情的一切真相后,先是愤怒的拍打桌面然后瞪大那对死鱼眼,大声咆哮:“他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我会让他好看,让他知道什么叫报复。”
她的叫嚣已引不起赫连湘湘一丁点反应,赫连湘湘出奇平静的坐着,脸上无任何表情。
“湘湘……”于海晴担心的摇着她。湘湘的反应实在太反常了,不太像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湘湘,你说句话吧!你别这样,别把所有委屈全往肚子里吞,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哭出来会舒服点——”
罢连湘湘心里想,她为何哭不出来?她几乎已忘了哭泣。如果说于海晴对她的反应担心,那她自己可能才是那个真正担心的人;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变成这样,别人又怎么会知道?
“我哭不出来。”
“呃……湘湘……”于海晴抱紧她。她真替她感到难过,生平第一次谈恋爱却得到如此悲惨的结果……可恨的是那个迪森为什么没去户政事务所登记?他是真打算玩玩湘湘,事后拍拍踢她走?“可恶!”愈想就愈气!
罢连湘湘推开于海晴。“海晴,我现在还不能回家去,我怕我爸妈会知道……所以……”
“放心,你就先住在我这,反正还空着一间客房。”
“谢谢,等一切解决,我有勇气面对我爸妈的时候我就会搬走。”
“没关系。”
凌运承好死不死的选在于海晴心情最不好的时候回来,免不了又要吃她一顿排头了。
“嗨!湘湘你怎么在这里?Dick呢?还没回家吗?”凌运承嬉皮笑脸的笑着说:“两夫妻吵架啦?”
“死凌运承,你皮最好给我绷紧一点!”于海晴充满怒气的厉斥。
凌运承错愕的呆住了,看一看房里冷凝的空气和诡谲的气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你那好哥儿们做的好事!”于海晴双手叉在腰上怒喝。
“什么——”
“海晴,我累了想先休息。”赫连湘湘无力的站起身往客房的方向走。
“累了就早点休息……”等赫连湘湘进房后,于海晴终于忍不住的“小声”咆哮,她不想让房里的湘湘听到她和凌运承的谈话,怕又勾起她的伤心事。
“你这死人,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察言观色”吗?”
凌运承无辜的模模脑袋瓜子。“我才刚回来怎么会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他抱怨的嘟嚷。
“你知道Dick的真正名字叫肯斯特·迪森吗?他的真正身分是国际肯斯特集团的总裁!他是为了公司利益而接近湘湘的……”看着凌运承双眼逐渐瞪大、那张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颗柳丁,她的火气就逐渐上升。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和Dick
同事好久了吗?你怎么会不知道?”莫名其妙!他居然会不知道?他们同事做假的吗?
“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不相信她,但看她那副认真到想宰人的脸——
“可是就算Dick不是他的真正名字,那又怎么样呢?”
这死小子!“你耳朵聋啦!你没听到我刚刚跟你说什么吗?好,就算Dick不是他的真正名字不要紧,但是为了他自己公司利益而接近湘湘这件事,你觉得要不要紧?”她有点想杀了他……
凌运承忽然正经起来。“你是说,Dick他是有目的接近湘湘?”他想再次确认自己没耳背听错。
“没错!”他再问一句废话,就休怪她大义灭亲“弑夫”。
Dick的真正身分是国际肯斯特集团的……总裁!而他并不是真的喜欢湘湘!?那怎么办?他们已经结婚了。“湘湘和他已经结婚了,这下子怎么办?”
于海晴挫败的翻白眼,低喃:“白痴……”她不悦的瞪着凌运承。“Dick根本就没到户政事务所登记,所以湘湘和他根本就不是夫妻!”
凌运承松口气的叹了声:“还好。”这样一切都还来得及。
凌运承的反应惹得于海晴大为光火。“什么叫还好!Dick这样做摆明了他对湘湘只是抱持着玩玩的心态,所以才没去户政事务所登记!你叫湘湘怎么接受Dick所带给她的这种污辱!?”
“我说还好是表示既然他们没到户政事务所登记,那一切还来得及。你想想,如果他们现在已登记成夫妻了才发现事情原来是这样,湘湘所受的伤是不是更深?”
懊像有点道理——
凌运承继续说着:“到时她是否还得经历签离婚协议书这道屈辱的关卡?现在既然他们没到户政事务所登记,不是夫妻,湘湘所受的伤是不是就比较不深,所受的屈辱也就不那么重了?”
“嗯。”于海晴同意的点头。
“那么你觉得呢?”
于海晴的脑子里现在充满了对Dick的怨恨,恨不得一枪毙了他。“我要宰了他——”
她双手握紧拳头,想像着正在扭转Dick的脖子。
“啊——”凌运承被于海晴血腥的念头惊吓住,不禁颤抖的说。“海晴——”
于海晴忽然转头瞪着他,凌运承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海……海晴……”
“别叫我!你们这些臭男人!”
“我——”
“闭嘴!你们这些臭男人全是一丘之貉,只晓得以玩女人为乐,根本就把女人的尊严放在地上踩!”
他把她的尊严放在地上踩!?他真有那个胆子就好了。“海晴——”
“闭嘴!你们这些臭男人……不要脸、不要脸!”于海晴卯起来骂,“我看你和Dick根本就是一国的,搞不好你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分了。”于海晴的阴谋论开始泛滥。
“你别乱讲。”
“不是吗?同事那么久了居然会不知道?骗鬼啊!”于海晴生气的踩着重重的步伐往卧室走去。“搞不好你们两个是串通好的。”
“海晴!”凌运承紧蹙眉山。
她转头对着他咆哮。“搞不好你会喜欢我也是个阴谋!”砰地一声,于海晴当着凌运承的面奋力甩上门,然后上了锁。
凌运承不敢相信的望着上了锁的门,沮丧的低喃:“你要讲点道理嘛——”
今晚的风是多么的凉爽舒服,赫连湘湘躺在床上却迟迟无法入睡,心里想的全是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在房里听见海晴和运承在客厅里为了她而起争执,让她很过意不去;她并不想让他们如此为她起争执,不愿看见他们因为她而破坏了多年来的感情。
罢连湘湘将头枕在手臂上,望着窗外渐被乌云遮盖的明月。
彬许是年龄的关系让她哭不出来吧?她仍是不明白,为何只在知道他的真实身分时痛快哭过那一回,之后便再也没滴下任何一滴泪。
望见电视上的他是多么的陌生,她感觉他正远离她;他穿晚礼服是多么的英挺好看,为了接近她,他不知做了多少牺牲,舍华服就粗劣的牛仔装……他们之前住的地方说不定是他临时租赁的。对他来说那栋小小的公寓可能只是个因应需要而租借的房子,但对她来说,那栋房子带给她很多欢乐,毕竟那“曾是她的新居”。
今天晚宴上他身边的美女可能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或是女朋友吧!而她……一个连朋友都谈不上的人,却只是他公司利益里的一颗小棋子——赫连湘湘愈来愈自卑的想着自己在Dick心里的地位。
说来好笑,她脑子里有那么一刻想相信,他是真的爱她;他口中信誓旦旦的如是说,很难让人不相信。
但她的这个念头随即又被逼退,走错一次感情路、爱错人,怎能又再度受他的骗呢?她现在才知道她的心其实很脆弱,禁不起他的第二次伤害,所以她选择了不相信。
她曾嘲笑自己不可能会经历如情歌里,歌词内容所描述的轰轰烈烈爱情,她还记得她那时听到李度唱的那首“够了”的歌词,是如何的嘲笑着歌词本身的悲凄和她自己……
那首歌怎么唱?“你……你何苦要我还爱着你这么多,爱分明没有,你深邃眼中流露着寂寞,那不是为我……”赫连湘湘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