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御林军以保护的名义在永钦王府站了七天岗,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而宫里也不见有人传来什么消息。
第七天夜里,易莲若的房间依旧亮着灯,飞雪在窝里悉心地梳理着小女乃猫,黑色的公猫则在一旁守护着它的家庭。
易莲若没有睡,而是坐在案几旁看书,她听到窗外有声响,放下书册,起身推开窗户。“你到底还是来了。”
窝里的飞雪止住了动作,喵的一声跳出来,锐和的猫爪子深深地划到男人的裤腿上。
“真是热情的欢迎啊!”顾维京拉下斗篷,将白猫抱起来,低头微讶地看着一只黑色的公猫正虎视眈眈看着他,“飞雪的相公?”
“唔,叫飞墨。”易莲若从他手上将不依不饶的飞雪接过来,还给飞墨。“也难为你晚上还在外面跑来跑去。”她回身要给他倒茶,细腰就被人搂住了。
“飞雪都有了相公,时间过得真快。”
肢体的接触让易莲若不可抑止地想到了那晚的春梦,她连忙挣开他的怀抱,直直后退数步。看到他愕然的脸色,她才发觉自己有些过激。“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那就恕不招待了。”她眼眸看向别处,双颊却渐渐染红。
“我只是在说飞雪,你脸红什么?”顾维京挑眉,伸手要她面对自己,“还是你想到了什么『无聊』的事?”
易莲若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狠狠甩开他的手,“你就不能正经点?”
顾维京认定她是受了某种刺激,不过这个刺激带来效果非常不错。他模模高挺的鼻梁,随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是我不正经,随便轻薄飞雪,连带着让你害羞,行了吧?”
“我哪有害羞!”她一反驳,娇羞情状越发明显,“你这人,如果今天就是来戏弄我的,还是赶紧走人好了,看着好生烦心!”
顾维京真想好好逗逗她,奈何她的话提醒了他的来意,事关重大,调情的事以后再做也不迟。想到此,他放下手,拉着她坐到椅子上,“不要恼,现在就跟你说正事。”
易莲若斜睨他一眼,给自己倒了杯水,不再理他。
“事情有些复杂,一时说不清楚,但是莲儿,我希望你现在收拾一下,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榕城。”顾维京表情严肃。
她放下茶杯,纤指挑起男人的下颔。真是成熟了,被她挑逗也不会再有生涩的反应,瞧他眼神沉静,是因为她已经不足以撼动他了吗?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得来的?”
“莲儿……”不防她突然转移话题,顾维京表情有些无奈,“早些时候失手伤到的,因为没能及时找到大夫,才有了疤。”
“真是可惜,你这样该让多少少女心碎欲死啊。”她语气轻佻,指尖毫不客气地抚模那条狰狞的长疤,心下想到他当时的情景不禁有些害怕,这刀伤要是再深一些,恐怕要削掉他半个头骨。
顾维京苦笑,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事情紧急,这些让我路上再说给你听,可好?”见她还盯着自己的脸看,他不得不说:“虽然对你可能有些突然,但别看现在外面那些官兵还没有动作,榕国皇宫里已经对王府不耐烦了。”
易莲若抽回手,脸色冷淡下来,“若说让王府遭遇如此变故的原因,魔鬼之地的鬼将大人,你无法逃月兑干系吧?当初一声不响地离开,现在回来不但拦下我父亲,还让我跟你逃命……怎么,你在榕城的任务失败了吗?”
可能是看到顾维京脸上的错愕,易莲若撇撇嘴角,将跑到猫窝外面的小女乃猫拎回去,顺便给这一家盖上毯子,才听到背后他语调淡然:“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害我为要怎么跟你解释伤了不少心神。”
这不是她料想之中的反应,是以易莲若微诧地看着他。
顾维京不以为意,上前用力圈住她纤瘦的身体,逼她正视他的眼,“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失望,以为我还会被你的三言两语刺激到吗?”
“你……”她倒吸一口气,此时的他表情与往常没什么区别,但是周身的气势却教她有些喘息不过来,她还没说完,嘴唇就被他堵住,任她怎么闪躲也无法避开,
他几乎是用全力禁锢她,修长有力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问,不让她逃,只能迎接他的掠夺。
易莲若挣扎、退缩直到妥协,最后不得不任他攻陷。这不是她熟悉的顾维京,不是那个跟在她身后稚女敕生涩的男孩,在她看不到的三年里,他成了一个有着她无法抵抗的力量的男人。
“莲儿,不管你想怎么报复我当年的离开都可以,但是你今天必须跟我走,没有商量的余地。”
顾维京准备的马车停在王府后门不远处的树下,有个相貌温和的青年守在一旁。
见到顾维京怀里的人,他展露一抹笑颜,“弟妹,终是把你盼来了。”
“你不介绍一下吗?”她提醒顾维京将她放下,看着那个青年道。
“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你只管叫他林苛就好。”
易莲若对林苛笑了笑,“舍弟多蒙你们照顾了。”还没说完胳膊就被身后那人掐住了,她转头看去,顾维京黑着脸,一双英挺的眉毛几乎打了结。
“先上车,这些话路上再说也不迟。”说罢,就强行将她推进车厢。
易莲若看到那叫林苛的青年对她耸耸肩,露出宽容又无奈的笑容去了前面。她怔了怔,尚未回神就感到右颊一阵刺痛,想躲开不防又被顾维京吻个正着。
“不是赶时间吗?你怎么还有这个闲心!”她微恼,捂着被他捏红的脸颊,不禁向后退了退。
“别再逢人就说我是你弟弟。”言罢,他起身关上了车门。
“……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易莲若暗自嘀咕,将怀里一直抱着的竹篮放下。
“喵!”篮子里探出几只猫,似乎对新环境很是好奇。
车外,林苛正在跟白浩商量如何能顺利出城,见到顾维京走来,他停下交谈,转而问他.,“都准备好了?”
顾维京点点头,“白侍卫是王府的人,对榕城比我们熟悉,让他带路会省很多事。”
“如此,那就有劳白侍卫了。”
因为皇帝只是派御林军包围王府,并没有封城,所以出城还是非常顺利。趁着夜色,马车很快就驶出榕城。
“你们从魔鬼之地带来的人怎么办?就留在榕城吗?”在客栈休息的时候,易莲若忍不住问。
林苛笑笑,“那些人大部分是来时招的,几个一路跟来的仆从几日前已经让他们相继离开了。”
这老仆从和新仆从待遇就是不一样,易莲若想到仍旧守在王府的侍卫和下人,心下有些愧疚,但愿皇帝不会为难他们。
白浩走进来,禀报道:“小姐,刚刚收到王府的消息,说是太后已经发现我们不在了。”
“这里已经离开榕城的地界了,太后的势力能追到这里?”易莲若万分讶异。
“太后有属于自己的燕子军,那是太后娘家留给她的,虽然人很少,但兵力比皇家御林军要强,御林军无法做到的事,燕子军却能做到。”白浩语气微沉,要不是因为这支处在暗处的燕子军,当年王爷也不会那么快就向太后妥协。
“说是军队太高估他们了,燕子军只有十六人,虽然个个精英,但远没达到军队的程度。”林苛微笑着说,“看来我们路上不会寂寞了,鬼将,你可要好好保护弟妹。”
顾维京没有回答他,反道:“既然如此还是赶路吧,尽量不要被他们发现。”他神色淡然,看不出一丝为此困扰的样子。自从出了皇宫,他就再也没戴过面具,据说那仅是因为不想被榕国皇室见到他的容貌。
“也好。”说完,他们就离开客栈,临走时顾维京打包一些饭食,让易莲若在车上吃。
“看你们这样急,不如我也骑马好了,只让我在车上坐着,感觉像在连累你们。”易莲若皱眉,马车的速度比不上马匹快,要是在半路上被那什么燕子军拦住,她会过意不去的。
顾维京闻言,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别胡闹,乖。”接着就把车门关上了。
乖?这小子是反了吧!易莲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从小都是她拉着他跑前跑后,现在怎么轮到他说她乖?
又行了一夜,第二天天空一片阴沉,像是有一场大雨。
易莲若在车厢瑞安抚这两天憋坏了的小猫们,突然马车一个颠簸,车厢剧烈地摇晃起来,接着竟停下了。
“怎么……”她刚探出头,就看到几条人影从道路两旁的树林中窜出来,吓得她又躲进了车厢。
外面响起刀剑相碰的声音,易莲若将小猫们赶进篮子里,拿毯子罩住,然后紧紧地抱在怀里。
只听一声:“鬼,带弟妹先撤!”
接着车门被人一脚踹开,顾维京大掌一把抓住躲在角落的易莲若,“莲儿,跟我走!”说罢就将她提抱在怀,破开众人奔向树林里。
有两个人追了过来,顾维京不得不单手对付他们,直到将那两人彻底甩月兑,他们才一路跑进密林深处。大约这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吧,两人尚未有空停下,天空突然一阵电闪雷鸣,紧接着大雨瓢泼而下,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为了确保安全,顾维京带着她在雨中走了一段时间,直到他确定身后没有追兵,才找了一个还算干燥的山洞躲雨。
“看样子,得先等雨停了再去找他们。”他转头看到她冷得发抖的模样,“我去生火。”还好随身带的火折子没有被雨水打湿,山洞里也有足够的枯柴,让他顺利地将火生了起来。
“那些是燕子军?”易莲若看着他在火堆旁支了两个简易的架子,忍不住问。
“应该是吧,我没见过真正的燕子军。莲儿,把衣裳月兑了,穿着湿衣容易着凉。”他用干草堆起了一层垫子,并尽力将之按压平整。“只好先在这里将就一下了。”
小时候到山上打柴,再简陋的情况她也遇到过,现在重温当年的艰苦,倒让易莲若有几分怀念,只是……
“怎么,你是等着我帮你月兑吗?”顾维京嘴角微翘,好整以暇地看她窘迫的样子,“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哦!”
易莲若咬唇躲开他的贼手,“知道了,我自己来。”她将湿透的衣服褪下,递给顾维京,让他把湿衣服搭在火堆旁的架子上。
“还有小衣,都贴到你身子上了,不觉得凉吗?”
易莲若瞪他一眼,“不用,一会儿就干了。”连小衣都月兑,是要她在荒郊野外光着身子吗?
顾维京摇摇头,因为之前一直在骑马,所以他身上有穿挡风的斗篷,雨水并没有将他身上的衣服打湿。是以他月兑下干燥的上衣将它披到她身上,自己动手去解她小衣的衣结。
“喂,你……”她身上那件衣裳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烘得她脸颊发烫。
“你乖,一会儿烘干了再给你,嗯?”他像是在哄小孩,模模她的湿发,转身将她的衣裳悉数铺在架子上。
又说她乖,他是真忘了谁才是年纪大的那个了吧?
篮子里的小猫都出来烤火取暖,易莲若看着篮子像是想起什么,从篮底拿出一件黑色斗篷来。那天晚上过后,她就把这件斗篷塞到篮子里的软垫下,想不到现在能派上用场。把斗篷铺到干草堆上,她才坐下。
“就这么不喜欢我的斗篷啊?竟然用它给飞雪垫。”顾维京看她动作,真是哭笑不得。
易莲若白他一眼,“不是不喜欢斗篷,是不喜欢它主人。”
“哦?”忙完了手边的事情,顾维京紧挨着她坐在草堆上,“为什么不喜欢我?”
“因为你变丑了。”她故意气他。
他倒是不以为意,大手模着下巴,“我怎么记得你一直很想让我变丑?”
“你胡说!我哪有?”有他那么个丰神俊朗,相貌堂堂的弟弟,她是很自豪的。
“哪里没有?每次上街你都恨不得把我的脑袋用布罩起来,以为我不知道吗?”他好整以暇地回应。
心思被他戳穿,易莲若恼羞成怒,“臭美,真以为你有多好看?跟你说,在我眼里你以前的模样跟现在没有差别。”她也就是不爽那些女孩子总是对她投来敌视的目光罢了,根本不是不高兴他被别人盯着看——根本不是!
她没注意到身边人眼神益发柔和。如果说全天下会有一个人在乎他,不是因为他杰出的相貌,那么恐怕也只有她了。毁容对顾维京来说完全不值一提,周遭女孩子的目光由爱慕转到恐惧,也根本撼动不了他的心情,真正在乎他的人是不会因为他的样子而改变态度的。
“莲儿,”他密密地拥抱她,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在草堆上,“对不起,让你等得太久了。”他俯身,温柔地吻上她的额心,那三瓣莲花开得依旧妖娆,接着他顺着她脸颊一路吻到她颈侧跳动的脉搏,让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易莲若咬唇,感到他落在她身上的吻越发火热,忍不住推开他,“你不要乱来……”她还没说完,披在身上的衣裳已被他月兑掉,形状姣美的女敕乳被他握在掌中,细细把玩。
顾维京充耳不闻,赤果的上身与她肌肤相贴,敏感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他忍不住在她耳边道:“莲儿,你还是这么生涩。”
易莲若有些招架不住,满面羞红,“你倒已经成了情场高手!”
她的话意外地取悦了他,顾维京呵呵笑道:“你在吃醋吗?不过,除了你,我可没有对别人这么做过。”
“谁会信……啊,轻点儿!”一时不察,他的手已伸到她的私密处了。
“是你太娇女敕了,莲儿,放松一些,乖。”顾维京的声音有些沙哑,吻着她的柔唇,指尖已探到她些微的湿意。
易莲若蛾眉紧蹙,他火热的身躯让她无处遁逃,只得扭动着腰肢接受他的侵犯,“小京……”这一切让她想到了那个梦,然而现实却比梦境更加让人感到燥热难耐。
异物渐渐侵入她空虚的体内,若得她又是一声惊喘,她微仰头迎上他的嘴唇,喘息便被他吞入月复中。同时,男人的长指毫不留情地深入进去,借着花间的湿润搅动起来。
“唔、唔……”发不出声音,易莲若激烈地扭动身子,却不知道是在拒绝他,还是诱惑他更深的侵犯。
顾维京离开她的唇,转而叼住她挺翘的,不住地吸吮挑逗。她的肌肤白皙柔女敕,让人爱不释手。
当年把她留在王府果然是对的,他的莲儿只能被精心地娇养,才会绽放出美丽,无论是她这身柔女敕的肌肤还是她有些任性的小脾气,都教他疼爱不已。然而那时的他还没有能力,不得不将她寄予他人,不过现在,他终于可以用他自己的力量继续将她娇养下去。
手指在她体内不停地搅动抽送,直到感觉她甬道的收缩,紧接着大量蜜液随着他的动作喷涌而出。顾维京抽出手指,对着她褪下裤子,毫不掩饰地露出他傲人的硬挺。
易莲若还陷在刚刚的激情里,看到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怎么会……”她小脸羞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我不要了,小京你……”尚未说完,酸软无力的双腿已被他分开压住,接着他奋力挺了进去。
“莲儿,你怎么还是如此紧……”顾维京声音紧绷,汗滴顺着他刚毅的面庞滑下,她的身子一如处子般紧窒,尚未全部进入就让他差点缴械。他将她的双腿搭在他的臂弯,猛一用力,让自己与她完全契合。
“啊……”易莲若说不出话,自从三年前那一次后,她的身子就不曾再被人碰过,自然一时无法承受他,“小京,好胀……”
顾维京低喘一声,大手抹去她腮边的汗水,“乖,莲儿,接受我,嗯?”他箍着她的细腰,开始小幅度地抽送,直到易莲若表情舒展开来,他才逐渐加速,猛力地宣告他的占有。
易莲若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随着他的节奏发出无意义的声音,然而好奇怪,明明还是被他那样粗暴的对待,但为什么她心底会有一种被他宠着的感觉?真可怕,明明该是她宠着他才对啊……
和当初那场青涩欢爱不同,她从一开始就完全失去了主导权,任由他摆动,身体的节奏被他牢牢掌握住,她毫无反抗之力。
眼泪被逼出眼角,不是因为疼痛,而是身体不断涌上的战栗和情潮。“不行了……放开……小京……”纵然身体经过足够的湿润,没有任何痛感,但激烈的快感和翻涌的热浪让她不堪负荷。
“放不下,莲儿,我好爱你。”顾维京突然俯,将她紧密地抱在怀里,她柔女敕酥软的胸脯与他刚健的胸膛相贴,身下的撞击越发猛烈。“莲儿,你是我的,让我保护你,莲儿,我的莲儿……”
亲密爱语让易莲若无力招架,指尖深深地陷入男人强壮的后背,却仍旧无法消弭她的情动,情不得已她张口咬住他的肩头,以期舒缓身体在高潮之巅的战栗。
顾维京身体一颤,再一次深入到她的花心,在她溃败的同时将自己释放出来。
一次释放显然无法满足贪餍的男人,他将她的双腿架到肩上,露出她被深深爱过的红肿花心,不消片刻,再次蓄势待发。
易莲若轻哼一声,感觉到体内勃然的刚强又在蠢蠢欲动。
“莲儿……”顾维京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与她手指紧密相扣,“嗯……”他缓缓挪动窄臀,贪恋地看着她表情的每一丝变化。
易莲若摇着头,身体因为刚刚的激情敏感非常,“不要,好酸……”她收拢与他相扣的手指,“小京,停下……求你……”酸胀到极点,他却毫不怜惜,挪动幅度越来越大,“啊啊……”
顾维京紧紧握着她的手,开始更加猛烈冲撞,凶狠的力道带起了羞耻的水声和相撞击的声音,“好敏感,莲儿,你又要到了。”他声音嘶哑还有着轻微的喘息,“你那里又热又紧……很舒服,是不是?”
“啊,小京!”快感如潮,易莲若不得不叫喊出声才能宣泄体内汹涌着的热浪,瞬间她又达到了一次顶峰。
虽然她又经历一次高潮,但顾维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抽送的力道反而更加强悍,终于在第三次高潮到来时,她控制不住地昏厥过去。
当她陷入昏睡的前一刻,却听到他几近无声的低语:“莲儿,爱上我,可好?”
大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清晨,树林里只听到滴滴答答水声,天已放晴。
易莲若睁开眼,身上是厚厚的一层衣物,旁边火堆不知何时已经熄了。她坐起身,感到腰酸背痛,果然是久未承欢,一下无法适应。顾维京不在山洞里,她依稀记得早些时候听到他在她耳边说出去找些食物。
将自己的衣裳挑出来一件件穿好,转身看见草堆上那件皱巴巴的斗篷,她脸上顿时燥热一片。这斗篷已经不能要了,她胡乱将其捡来丢到一边,脑袋里忍不住想起昨夜他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
爱上他?易莲若皱起眉头,除了顾维京,她身边再没有第二个男人能跟她如此亲近,所以她可以坦然接受与他欢好,也会在意别人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她以为这就是爱了,即便不是,这世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得到比这更多的感情。
可是现在看来,顾维京并不满足于此,那么怎样才算爱上他?
正想着,就见那人披着满身晨露回来,怀里用一片大叶子包着不少果子。
『醒了?”他微笑着将摘来的果子放到一旁,倾身拨弄她的长发,“我帮你梳发。”没有梳子,他便用手将她的长发拢起,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这让易莲若想起当初他给她画眉的情形。
“唔,下次你还帮我画眉吧。”她声音很轻,但足以让身后的男人听到。
易莲若眼眸微合,想起以往听说恩爱夫妻之间,有相公给娘子画眉的举动,心底涌上些微暖意。
男人沉默了一下,用同样轻的声音道:“好。”语调温柔,深情流溢。
清晨时分,顾维京独自去昨天马车停下的地方看过了,发现林苛和白浩不知去向,地上血迹被大雨冲刷消弭,无法探知他们的情况。
他决定先带着易莲若往锦城方向走,到下一个县城时跟锦城的人联络,让他们去找林苛和白浩的下落。
然而有一件事让两人起了争执。因为长时间奔波,那只小女乃猫不堪折磨,开始不停月复泻,让人很是忧心,这里又是荒山野岭,距离下一个县城还有不少路,再这么走下去小女乃猫必死无疑。
“莲儿……”
“不行,我不能抛弃它们。”飞雪陪了她好长一段时间,尤其是顾维京不在的日子里,飞雪是她心灵唯一的慰藉,现在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要她把飞雪它们抛弃,她做不到。
顾维京很无奈,他也舍不得飞雪,更清楚易莲若对这些猫的疼爱程度。但是现在的情况,一旦继续带着猫走,那只小女乃猫一定会死在路上,倒不如将它们留在树林里,或许能寻得一线生机,毕竟,猫在野外存活能力还是很强的。
易莲若看着奄奄一息的小猫,心里又痛又悔,早知道当初就把它们留在王府里,也省得它们受这种颠簸之苦。
顾维京揽住她瘦弱的肩膀,“好了,飞雪现在也是母亲,它会好好照顾它的孩子的,别忘了它还有飞墨呢,会没事的。”
“你真讨厌,当初将它带给我,现在又要我把它们抛弃,存心折磨我吗?”易莲若拭去眼泪,愤恨地捶打他。
飞雪还在用粉舌梳理小女乃猫的毛,看到主人哭泣,喵喵叫了两声,倒像是体谅主人,在跟她道别。而一直不见的飞墨也出现在山洞口,嘴里叼着不知从哪里找到的食物。
见此情景,易莲若也不好说什么,把篮子软垫留给它们,又给它们采摘了些果子,才依依不舍地被顾维京拉走。
“不要再哭了,”都已经走出树林回到官道上,扭头看易莲若还在抹泪,一双眼睛又红又肿,顾维京不得不停下脚步,温声安慰她,“飞雪很坚强的,别忘了它有相公啊。”
“……那又怎样,飞雪自从来我这里,哪天不是过得比谁都好,现在突然被放在野外,我怕它适应不了。”
顾维京搂住她,“好了,请你相信它相公好吗?飞雪会被照顾得很好的,你不是也看见它有给它们母子带食物回来吗?乖,它也会照顾自己的,你这样恐怕飞雪心里还放心不下你呢。”
“可是没有它,我会寂寞,怎么办?”她闷声说。
男人低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那就请你相信你相公了,我不会让你寂寞的。”
终于在天黑之前,他们赶到了下一个县城。
顾维京带着她找到一家钱庄,用魔鬼之地特有的信物提取了一些银两,两人在掌柜的安排下,住在钱庄旁的客栈里。
“想不到你们的势力已经渗透到这里了,还是说就算是榕城也已经有这样的钱庄?”用冰水敷过眼睛后,易莲若问道。
顾维京放下笔,接过她手里的布巾替她擦净脸上的水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就连这种小事他都一定要帮她做。
“嗯,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没用的事的,但既然你已经从白浩那里听说了,告诉你也无妨。风海一直致力于榕国的事情,现在准备的已经很充分了,只等着得到永钦王爷的支持。你知道,名不正言不顺,实在很难得到榕国百姓的拥护。”
“如果你那个主上当了榕国的皇帝,那这些钱庄不就成了他的情报点吗?真是一举两得。”
“那就不是我们需要想的了,等他事成后,我们就回魔鬼之地,那里比这边自由得多。”顾维京亲亲她的脸颊,“你先休息吧,我写完这封信也睡了。”
这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以后的事,原来在他的计划里,对他们的以后已经安排好了吗?易莲若拥被坐在床上,透过床帘看他伏案的侧影,既然风海要在榕国当皇帝,他没必要在这个关头把她带出来啊。毕竟以王府的兵力,保护她不被太后所害,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是不想她在这场宫廷变故中陷入太多吗?
还有,他跟那个人的关系好到什么地步?在路上,她总听林苛以“主上”称之,顾维京却直呼其名,这不是为人属下该有的行为吧?
不一会儿,顾维京吹熄油灯,轻手轻脚爬上床榻,刚放下床帘,转头却看到她清亮的眼眸。
“吵到你了?”他道,声音无比温柔,俯身将她搂在怀里,用锦被把她密实包裹起来。见她还在看他,忍不住挑起眉,“睡不着吗?”
她摇头不答,张开双臂将他抱住。然而没过多久,就感觉他的手从小衣里伸了进来,放肆地抚弄她的果背。她惊喘着抬头,却见他笑咪咪的模样。
“睡不着,就让我陪陪你吧。我说过不会让你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