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还不觉得这样的事情做起来有多累,这会儿才觉得浑身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只是任由苏景泽毫不费力抱她到床上躺好,拿细腻的绢布帮她擦拭了身体,他也才躺在外面,两人赤果的身体紧紧相拥。
“累坏了吧。”男人的身体本就强壮得多,恢复的也快,何况苏景泽素来注重锻链自己,看向幼薇一脸累得睁不开眼的模样,他温柔一笑,把她纷乱濡湿的发丝拨到耳后,轻柔的揉捏着她的腰月复,舒缓第一次的不适。
“嗯。”向幼薇没力气开口,只是轻轻点头,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他,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距离。
看她这副懒猫一样的娇憨模样,哪里还有平时的一分凌厉,苏景泽的心瞬间柔软得一场褒涂,却尤不忘戏谵打趣她:“放心睡吧,我即便再想,也不忍折腾你,以后有的是机会。”
脑袋轻摇几下表示不满,向幼薇突然睁开眼,目光柔和的凝视着苏景泽,“真的还有以后吗?”
这样的她如同一个祈求誓言的孩子,水汪汪的眼眸透过期待,让苏景泽的心一次次的酥软,简直忍不住要一次次占有她的身体。
“是真的,我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细柔的吻落在她额头,苏景泽发誓一般的说道,目光从始至终未曾离开她的脸庞。
这一次,向幼薇得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满足,眼圈不自觉慢慢的濡湿,却又强忍着怕他看出,纤细的手指覆上他的眼睛,“别看我,我现在好丑!”
彪身一丝不挂,脖颈、身上都是红肿的吻痕,唇瓣都被吸吮得肿了起来,就连一向引以自豪的细柔黑发,也都被汗水濡湿黏在了脸上,这样子一定丑兀了,她才不敢让苏景泽多瞧几眼,说不一定他一会儿就会后悔得到了自己。
不过苏景泽没有让她如意,大掌一握把她的手指尽收手中,凝视着她的目光热切温柔,“我最喜欢你此刻的模样。”
“发丝散乱、满身痕迹,有什么好看的……”她不相信的嘟囔出声。
“因为……”苏景泽邪气一笑,灵巧的舌舌忝舐她耳畔的敏感处一下,换来她几下不自觉的颤抖,“因为云雨过后的你,最是此刻模样尽销魂,有一首诗说得好,你难道没听过,“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屑,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这就是闺房情趣。”
“你……你又无端戏弄人家,无耻!”此时眼看自己又被戏弄一番,向幼薇心里不觉恼怒倒有几分甜蜜,一句斥责的话也说得婉转动听。
“无耻。”苏景泽哈哈一笑,翻身压上她的身体亲昵一番,“你是说我无耻的占有你的人和心,还是无耻的把你放在心里放不开,或者是嫌弃我无耻的自作主张珍惜、爱护你一辈子。没良心的妖精,我刚才可是拚了命讨好你,刚才你可还摇摆着纤腰逢迎我的进入,这会儿就翻睑不认人骂我无耻,怕你今后就是爱极了我这无耻之徒呢,娘子,叫声好相公来听听。”
被他手臂圈着压在身下,向幼薇左右闪避都避之不及,看着他一下下摆弄自己的身体,笑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不要……就是不叫,我可还没嫁到你府里,才不是你的娘子。”
“哼,都成了我的人还敢这么嚣张,看为夫早日回禀了岳丈把你娶回家,非得夜夜春宵折腾你这没良心的丫头!”
“你真要去见我爹爹?”向幼薇听闻这话心中一暖,动作不过慢了几分,已被苏景泽按捺在怀中上下其手。
“今生我非你不娶,自然要去见过岳丈大人。”苏景泽唇角轻扬一笑,目光中露出一丝沉思,“只怕到时候我已然成了落魄的平常人,岳丈大人会瞧不上我这无赖样子。”
“不会的。”向幼薇被他眼眸中的郑重惊吓到,好似发誓一般的捂住他的嘴,“不管你是谁,只要是我喜欢的人,爹爹一定也喜欢。”
“哦,是吗?”苏景泽动容,薄唇吻上她的掌心,“乖薇儿,把刚才的郡句话再说一遍。”
“什么话?”向幼薇装傻,后知后觉,自己吐露了心底最深处的心思。
“你说你什么我,就是这句话。”苏景泽不依不饶。
无辜的眨眨眼睛,向幼薇决定装傻到底,“我忘记了。”
开玩笑,难道要她自己说已经喜欢这个男人很久了,从认识他不久,就有些迷恋这个霸道又热心的男人。
他霸道,总是习惯替她决定所有的一切,可那所有的决定都是对她最好的,不是吗?而且后来的相处中,这男人已经一次次退让,全身心的爱护着自己。
他喜欢端架子,可在流落的日子里,他因为担心老婆婆照顾不周,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喂自己喝姜汤,陪着自己说笑,忍耐一次次的捉弄,还亲自下厨煎煮汤药。
惫有刚认识他时,觉得这人总嬉笑怒骂、不正经,空长了一个好模样,却是hua心善变,可从认识到现在,这个男人虽然总是笑嘻嘻不着调的样子,可他做起事情来丝毫不合糊,什么棘手的问题到他这里总能轻松化解,至于hua心就更是不实的指控。
苏景泽虽然笑嘻嘻的,可面对一个个女子的故意靠近和纠缠,他目光中的冷意是丝毫不掩饰的,让所有打了他主意的女人退散。
惫有他的好人品、完美的教养、武功高强、看人眼光毒辣、做事有条不紊、性格生动有趣,不会让人觉得无聊……至于缺点,有什么来着?
呃,看来,自己还真是喜欢他喜欢得很深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那些所谓的讨厌的理由一个个都成了好处,自己竟然还能坚持到现在都没有说出口的打算,若不是他霸道的索爱,自己是真的要沉默到永久吗?
她想不明白,可心底知道,和苏景泽走到眼前的一步,她绝对无怨无悔!
想到这,她嘴角扬起甜蜜的微微笑了。
看着她那个冥想中的微笑,苏景泽也邪邪一笑,“不乖的薇儿,看我不给你些颜色瞧,你真的会无视我到底,既然不说,那总有办法让你说出口的,原想着心疼你今晚劳累,看来也不是很累嘛!”话音一落,那不安分的禄山之爪再度袭来。
向幼薇哀怨的呼累,连声求饶,却再换不来苏景泽的怜惜,不多会儿,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吟在房内再次响起来,暧昧的声音让人心里心痒难耐,就连头顶的月光也羞涩的躲进了云里……
苏景泽一定是自己命定的恋人,所以才会在茫茫人诲中兜兜转转遇到他,相识相爱,相知相许。
自从那一夜的缠绵发生,这个原有些骄傲的男人就有了彻底的变化,他变得越来越温柔,
懊似自己是他手心的珍宝,万般怜惜仍嫌弃不够。
在每一个寂静的夜里,两人交颈而眠,床第之欢如胶似漆,好似人间最情深意重的神仙眷侣。
他会hua心思逗自己开心,虽然大多时候都显得有些笨拙;他会陪着自己上街游玩,品尝最好吃、最奇怪的吃食,玩小阿子喜爱的小玩意,干辛万苦爬到山上拜佛,去繁花似锦的湖上游玩,做一切恋人应该做的事情。
人前人后,也总是丝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在乎,彼此一个目光的流连,一个相识而笑的温情,一个掩饰的轻咳,都能幸福得笑出声,这些应该是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现在全部被自己紧握在手中。
原该安心的享受这一切,像一对世间在普通不过的小夫妻那样,长长久久,举案齐眉到白头,可是,这样的美好的时刻是真的存在的吗?向幼薇没有太多的坚信。
虽然苏景泽是最好的,给自己的所有也都是最好的,可是,还有很多事情晦暗不明不是吗?
比如他是谁,身分为何,家世怎样……还有,最重要的是,两人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有时候,向幼薇会暗自期待苏景泽只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家世也简单清白,然后,她不会有一丁点嫌弃他,也不会减少一丁点对他的爱恋,因为喜欢的是他,所以只要有他在身边,什么都好。
有时会期待自己所想成真,但是总有隐隐的不安,那么细微,却不可忽视,只因这期待有些不真实,他会是个穷小子,这一切可能吗?
那么完美的行为举止、左右应对,即便只是他的一个小举动,都透漏出一股常人难以企及的气魄,这样贵气天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只是个普通人。
记待青宁这大剌刺、头脑简单的丫头,都直言说他肯定家世不凡,不然不会有那么强大的气势,更何况莫掌柜这个眼光老到的长辈,一次次隐晦的对他身分有质疑的暗示和关怀,所以真的有他当初所说的那样简单,他只是一个遭人追杀的官宦之子?
惫有一点让她不得不多想的是,那些她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人!
这是一个大胆的猜测,有些只是一种错觉,所以大多时候不愿把自己的胡乱猜想告诉苏景泽,惹来他的不安。
可是,她真的有一种两个人的一切,都在别人的观察之中的感觉,比如上次去湖心游玩,不远处同行的一艘并不招摇的船,那上面没有声乐,也没有娇媚的歌姬抚琴唱曲,只是安静的往前走,自己的船停下,它也停下;船开动,它就走,好像是和自己的船步步跟随。
惫有很多次出外游玩的街头,那些隐隐藏在暗处的目光和打量,还有苏景泽一如往常的一切,这所有都让她不安。
如果一件事已经那么显而易见,可你身边那个总是敏锐聪慧的男人,却一反常态的“正常”,那这是不是代表一种不正常呢?
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两种可能,苏景泽知道有人跟着,来人是友,却因为一些隐情不愿说破;第二种,来人是敌,可他有保护自己的万全之策,不惧怕所以才能如此坦然。
可这两种可能的前提都是,苏景泽知道那些人的存在,那是不是代表他隐藏了些什么?他不说,也许有自己的理由吧,向幼薇这么安慰自己,抑或是那些人的存在只是自己多心,只是自己的错觉。
可惜,最终那些让她内心不知名惧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那样一个平静的下午,在那样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几个相貌普通的高大男人找到了自己的落脚处,见到前来开门的小厮,面色严肃的说他们是苏公子的家人,来接他回府。
没有粗声粗气的高喝,没有长相狰狞的壮汉,只是普通的几个男人,只是短短几句话,却让小厮吓软了腿,原因无他,只因他们的气势看似平凡无奇,那眼中的厉光却是难以隐藏的。
遗以为是仇家来寻仇,小厮心思忐忑、战战兢兢把他们带到了苏景泽的院子里,然后惊奇的发现那些看似硬汉子的男人,见到苏景泽都是异样的恭敬,满脸的严肃,就连一个随意的眼神都没有,只是说了一声:“公子,属下奉命迎您回去。”之后就不再言语。
那些人待在府里五、六日,很有耐心的等待苏景泽最终的点头。
对于苏景泽选择回去,向幼薇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好似命运终究还是沿着既定的方向走了下去,虽然,他强烈拒绝了自己要留在这里等他回来的主意,态度坚决的要她一同回去,说这是一个交代。
面对他执着的要求,向幼薇没有反抗到底,可苏景泽遗是忍不住有些无奈,不是喜欢强迫她,只是从此两人便是同心一念的夫妻,所以,他要她一起面对。
马车颠簸在路上,虽然里面的摆设看起来很舒服,可实实在在坐了几天,别说是向幼薇这个女儿家,就是景泽都有些不耐烦,对着前来接应的人没个好脸色。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浓眉紧蹙的模样,向幼薇只觉得有些好笑,心底又有些隐忍的忧伤,伸出手抚上他的额角,轻声安抚:“他们也是你的家丁,能不能不要乱撒气?”
虽然这些人的出现让她那么不安,可是她还是不愿意见到苏景泽暴虐的一面,毕竟那些人只是食君俸禄,忠君之事,有些事,不是他们想不想做的,就如同此刻的她。
自从和苏景泽走到那一步,生命的轨迹已然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虽然这改变并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但是,她不会后悔。
景泽瞪一眼怀中搂着的佳人,没好气的作势咬上她手指,“我还不是担心你疲惫,马车慢一些也没什么,这样的颠簸谁能受得了。”
“是吗,我倒看你有些不一样,暴躁得很。”向幼薇挑眉笑,和往常一样的质疑这个男人说出口的话。
只是最平常不过的交谈方式,却没料到景泽脸色快速变了一变,很快又恢复平淡。
向幼薇是极敏感的女子,跟着爹爹学做生意,也会揣摩别人心思,即便是快速闪过的一个躲闪目光,心底却还是起了涟漪,何况心里早有猜测和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