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坐在舒软的沙发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档案夹,一页页很专注的翻阅,专注到连雅各已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仍未察觉。
他默不作声,只是沉着一张脸,瞅着眼前一边盯着资料,一边露出一抹天杀的白痴笑容的诺曼,顿时雅各心中的无明火熊熊燃起。
“什么内容让你堂堂子爵笑成这副德行?何不说来听听。”他语气充满了嘲讽,但眸子里却闪着阴森的奇光。
不知大难即将临头的他,兴高采烈地抬起头,“我说啊……呃……”正要说出口的话,顿时在接触到雅各的目光时消了音。
“说啊!怎么停了?”
雅各噙着笑容催促他继续往下说,但那碧绿的眼瞳却透露出完全相反的目光,就算是瞎子也知道大事不妙,更何况他是明眼人。
“雅各,你今天心情不好是吗?”诺曼完全不知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他而起,还十分关心的问道。
“你说呢?子爵。”语毕,雅各脸上的笑意瞬间歛起。
诺曼一时怔然,“雅各,你还是这么爱用那张冷脸吓人。”
不想再跟他闲扯下去,雅各不耐烦的问:“你有什么急事,赶快说。”
“喔!对了,被你一搅和,害我差点忘了,喏。”诺曼递给他刚才自己看得极有兴趣的一叠档案。
雅各板着脸,才瞄了一眼,随即睨着他,“你哪来的这东西?我书房?”
诺曼一听,差点没昏倒在地。
“拜托,没你这位伯爵大人的准许,谁敢随便进你的禁地,我又不是吃饱撑着讨打。”
“那……”他疑惑地看着诺曼。
“这是你父亲手上的那份。”
“我父亲?”那老头搞什么鬼?
“正是!你想想,在你动用了组织的情报网蒐集那个东方女孩的相关资料,然后又将她绑到你的私人豪宅后,你还以为这么大的动作可以完全神不知鬼不觉?”咧嘴一笑,他又说:“就算现在雷贝基尼家是你雅各当家作主,但毕竟你父亲还没死,那么一切的大小事,他就还有权过问,你现在这档事被他给知道了,他能不去查吗?”
对于一脸笑容的说着事实的诺曼,雅各愈看愈觉不爽,扬起嘴角,低沉着嗓音说:“你……看起来挺幸灾乐祸的嘛!”
“你可别误会!我只是很少见你如此“用心”在一个女人身上,而且还让你父亲紧张得也调查起这件事,所以自然觉得这事挺有意思的。”
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在让你看笑话?”
“我可没这个意思。”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照片中笑得一脸灿烂的易绫甄上,
“也难怪你会费尽心思绑她回来,她长得还真的是很漂亮,连我才看了几张照片,都有些动心了呢!”
“诺曼!”雅各沉着嗓音瞪了他一眼。
“算了,不提这个。”他正色的瞄了眼他手里的那份资料说:“你父亲可是十分在意那个东方女孩,并且还说你要玩玩可以,不过要是有任何想娶她入雷贝基尼家的念头,可是想都别想。”
“谁说我要娶她了?”
“你没有要娶她啊?”诺曼惊讶的问。
雅各随手将那叠资料扔在一旁。“我娶不娶她,很重要吗?”
“那当然,因为你父亲现在已经着手在帮你物色对象了。”
“满口你父亲!”他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成他养的狗了?”
“雅各!你别这么污辱人好吗?”诺曼火大的也回瞪着他。
“要我不把你想得这么不堪可以,那你就老实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其实……”他呐呐的说不出口。
“诺曼,别考验我的耐性!”
“是从梵妮那里听来的。”
“你妹妹?”冷笑了一声,“没想到那死老头愈老愈有魅力,连年轻女孩都肯爬上他的床啊?”
“雅各,你别老想到那档事行吗?”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这么“需要”吗?
“你妹妹若不是那老头的情妇,怎么近得了他的身?”他还不了解那个老头吗?
“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梵妮是你父亲选定的新娘。”
“喔!那老头想再婚啊?”雅各邪气的扬起笑容,“而且还是老牛吃女敕草,他可真是老当益壮啊!”
“雅各,你是真懂还是故意装傻?”他快抓狂了。
“你认为呢?”他的语气饱含了怒气。
诺曼瞧他一脸的阴鸷,乍然明白他根本就清楚得很,但是听他这么损他父亲,想必他对他父亲是真的恨之入骨。
“雅各你……”诺曼担心的看着眼前脸色不佳的他。
雅各无所谓的摆摆手,“那么……这份资料也是老头拿给梵妮的,是吗?”
“嗯,而且还要她好好研究,别让这个东方女孩抢了伯爵夫人的宝座。”
“言梵妮根本没必要告诉你这么多,不是吗?”他不屑的说。
“情是没错啦!”诺曼无奈的一笑,“梵妮就是这样,她知道你不喜欢有人太过于管你的事,加上她不愿因此在你心中留下坏印象,因此……”
“小因此要你来帮她澄清?”
“说也可以这么说,毕竟有你父亲撑腰,她想当伯爵夫人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偏偏她却不愿意如此,她真的是一心向着你呢!”
“吧诺曼,你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独什么意思?”
“家只要我不愿意的事,不管是谁出面都没有用。”他讽刺的笑了笑,“回去记得告诉梵妮,要她别费心思了,她不适合我。”
“不适合你?难道那个叫易绫甄的东方女孩就适合你吗?”算他是护妹心切吧!雅各明明知道梵妮真的是很爱他,他又何必这么绝情?
“你这是在质问我?”
诺曼看得出来他非常不高兴,虽然心疼梵妮,但是雅各会有那种反应也是情有可原,于是他退让的说:“我不是质问你,而是出于朋友的关心,除非你觉得我不是你的朋友,那么,我绝不会再过问你的事。”
雅各一听,顿时也消了气,“我没这个意思。”
“那就好。”他笑笑地看着他,“话说回来,那个东方女孩还挺有意思的嘛!资料里写到她本身具有特殊能力,你见识过了吗?”
“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听过吗?”
“那当然。”
“既然听过,就别这么好奇,有时不知道太多事反而好。”
“雅各,你这是……”诺曼疑惑的看着他。他是在暗示他珍惜生命吗?难道他连他这么深交的朋友也舍得除掉?
雅各淡淡的笑了笑,“诺曼,你与我从小便认识,你应该很了解我的个性。”
就只因为一个女人?雅各这个浑球!“就是因为认识、太了解你,所以我不相信你真的狠得下心。”
“诺曼,你可别忘了,什么事我都做得出来,何况是……”他停住要说的话,只是邪恶的一笑。
眼前这个完全不把旁人当一回事的人,真的是雅各吗?难道他始终没办法忘却他父亲对他做的事?
“雅各,你还是没办法原谅你父亲吗?”诺曼惶惶然的问。
“闭嘴!”他顿时怒不可遏,“我念在你我是从小到大的玩伴,这回就不与你计较,不过,你要是再提起这件事,我就绝对不放过你。”
看他这副模样,诺曼顿时了解,雅各不是天性如此,而是他的心早被他父亲给毁灭,难怪他自那时起渐渐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他,与他认识这么久,竟然把这陈年旧事给忘了?亏自己还时时将知己好友挂在嘴边,他真是不应该啊!
“好!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再提起。”诺曼诚恳的安抚他。
“没事请回吧!”
雅各略显疲惫的闭起眼眸,躺进沙发椅。
“我可是久久才来这么一次,别急着赶我回去呀!咱们兄弟俩小酌一番,好好叙叙旧吧?”诺曼不想放他一个人面对心里的疮疤。
“诺曼,你怎么还是这么烦人?”他的眼帘迅速掀起,透着满满的不耐。
他笑容可掬的说:“雅各,先把一切都忘了,放松一下也无妨呀!”
此时雅各警觉到门外有人来回踱步,眼光瞬间变冷,诺曼也察觉到了,正要起身观看,雅各却示意要他坐好。
“佩儿,你进来吧!”雅各大声的对着门外喊道。
佩儿一听见他的允准,赶紧推开门进去。
“主人、子爵,佩儿打扰了。”她低着头恭敬的请安。
“有事吗?”
“是小姐她……”
“她怎么了?”雅各皱起眉不悦的问。
“小姐在主人离开后,便往屋外走,我以为她想散散步,所以就到厨房里弄些下午茶想让小姐休息时吃,但是当我走到外头时,却看见小姐像是要跳水似的站在崖边,巡防人员听见我的呼喊声,便赶紧将小姐送回房里去了,现在她把自己锁在房里,叫她都不应,佩儿怕小姐会再想不开,所以我想有必要赶紧来通知主人您。”
知道发生什么事后,雅各毫无一丝紧张的挥挥手,“你下去吧!”
“是,主人。”虽然讶异他没有任何吩咐,但是她还是听从命令地退了出去。
待佩儿走出去后,诺曼问道:“她怎么会想自杀?受了什么刺激吗?”
“你以为我是谁,神吗?”他一副我怎么会知道的神情。
“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好歹她也是你“特地请来的客人”嘛!你不怕她真的要寻短见?”诺曼故意加重语气,明着是担心她的状况,其实是想满足自己的私欲,毕竟他对她真的很好奇,因为能让雅各如此大费周章的女人,根本从来也没有过呢!
闻言,雅各讽刺地说:“她没那个胆,我看她是想逃跑,却不知这里四面环海,根本跑不掉。”
“逃跑?”诺曼惊讶极了,她恐怕是被雅各的坏脾气吓坏了吧?可怜的女孩呀!
“你想喝点酒呢,还是要回去了?”不想再谈她的事,雅各转移话题。
“要喝就要喝上好的酒,你可要把你珍藏多年的葡萄酒拿出来啊!”难得他没直接下逐客令,当然得好好把握机会,或许等会儿还能再打探点那个东方女孩的消息也说不定。
在一群人恭敬的注视之下,心情十分不好的易绫甄回到房中,不想受打扰的她,将房门锁了起来,将竹藤椅轻挪面向窗外,一个人呆坐在落地窗前。
原以为这里不过是一个靠海的乡村,没想到竟然是四面环海的小岛,难怪那个大坏蛋不怕她偷跑,以至于才没将门上锁,更没有派人看住她,原来他早料准她想跑也跑不掉,真是太狡诈了。
看着那湛蓝的天与广阔的海,就像是一个无形的牢笼紧紧的牵制着她,令她愈想心情愈是沉到谷底。
她放任自己像个布女圭女圭一样,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感觉,或许这样是太过消极了,但是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办呢?
不知过了多久,当大地浸婬在一片红霞之中,易绫甄才由恍惚中回到了现实,然而悲哀的感觉,依然侵蚀着她的心,时间如此的难捱,无所适从的她闭起双眼。
对于未来的一切,就顺其自然吧!她在心里自我催眠。
寂静之中,一阵开锁声惊醒了她,回过头,目光落在走进房内一身傲气的他,望着一室的昏黄,顿时她又想起那时的天堂之门,那股同样令人窒息的气氛。
“以前我的手下曾不小心掉进那片海洋里,没想到那平静无波的海平面下有着各种残暴又饥饿的鲨鱼,它们尖锐的利牙可以轻易撕裂人类的身躯,没几秒钟红血很快的便渲染开,血的腥味更引来更多鲨鱼,他根本来不及呼救就这么死在鲨鱼嘴中。”
他的这番话,令易绫甄瞠目结舌。那美丽的海平面下竟然有恐怖的鲨鱼?
“你想寻死是吗?”他冷冷的注视着一脸惧色的她。
易绫甄看着他那双碧绿的双眼,在霞光的反射,更加令那双眼眸增添一抹阴邪。
“我没有想死的念头。”
她虽然怕他,却也不想理他,但是他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那么,你想逃跑?”
心思被说中,易绫甄低头不语。
“看来我是说对了。”
她懊恼的扭绞着手指,气自己的内心就像透明玻璃,让他这么轻易的就看清她的想法。
雅各见她不语,接着又说:“这座孤岛属于我私人所有,没有我的允许,你想离开这里根本是作梦。”
“你休想限制我的自由。”她忿然的瞪视着他。
“哦?”他笑开了眼,“也就是说你还是想逃?”
虽然对于该怎么离开这里,心里一点主意也没有,但她还是冲动的说:“你不用再说些恐怖的话吓我。”她睁大着美目,“我想逃、我要逃、我会逃!”
“那么可惜了,因为有两位黑发天使将要因为你这句话而折断她们美丽的双翼。”语毕,他啧啧的摇摇头。
听见他的话,易绫甄气愤的喊道:“你这个冷血恶魔!”她竟然忘了两位姐姐的命操在他手上。
雅各见她还是如此桀傲难驯,霎时凛着脸,“你说我什么?”
她撇开头,不愿意喊出那声他想听见的称谓。
“没有关系,你要倔,可以,那就别怪我心狠。”他冷哼一声。
“主、主人!”迫于无奈,易绫甄放下坚持,生硬的轻喊道。
“虽然你这声主人喊得不情不愿,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不过你最好牢记你自己的身分,别再妄动任何念头,否则我一不高兴,下场如何相信你很清楚,听到没有?”
她不语的低头瞪视着他脚上所穿的黑皮鞋。
“嗯!”她不悦的点点头。
“听到没有?”他捺着性子再问一次。
易绫甄刻意放开嗓子吼道:“听到了,主人!”这样他满意了吧!
“我耳朵没聋,你没必要这么大声。”他不满的斥责。
闻言,她愤慨的握紧双拳,从没碰过像他这种霸道、跋扈、自命非凡的大烂人,她真想捶死他,易绫甄恨恨的暗忖。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四周静默的物体竟然开始微微摇蔽,渐渐的,那摇蔽更加剧烈,一只陶瓷花瓶就这么应声而碎,见到这般奇特的现象,雅各却不以为意的静观其变。
没想到她的特殊能力,竟被他给激了出来,正巧,可以吓一吓他这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坏胚子。
易绫甄本以为他会吓得落荒而逃,没想到他竟然一副从容自在的模样,他的反应令她意外极了,毕竟正常人的反应不可能会如此镇定,除非……
“没想到你连这么隐密的事也查得到,算我服了你。”易绫甄眼眸含怒地对他说。
“你既然成了我的女人,那么你对我而言自然不该有任何秘密。”他不置可否的说。
“谁是你的女人?”她不满的反驳。
雅各默不作声,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她的双眸。
其实话一溜出口,易绫甄便已后悔,加上在见到从他身上散发的那股阴森气息,更令她觉得骇然。
突然,她想起自己有让人对她退避三舍的能力,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雅各见她反常的没有一丝受惊的样子,反而笑盈盈的,心里似乎有了个底。
“坦白告诉你,你若天真的以为有那种鬼能力就能对我起作用,劝你最好死了那条心,别怪我事先没警告你。”
“你只会吓唬人,你还会干什么?无赖!”忍无可忍了,她不满的回嘴。
“你实在是太低估我了,女人。”
“我警告你,你别靠过来喔!”易绫甄心悸的扯着嗓子吼道。
他每回生气都是用那种冰冷的目光瞪人,而且还一副想把人碎尸万段的表情,彷佛只要她不如他的意,他就会用强的,怎么能这样?她欲哭无泪的暗忖。
“我曾说过不许你有个人思想,更不能忤逆我的所有命令,你说哪一点你做到了?”
有了惹恼过他的经验后,她轻易便看出他眼眸中除了愤怒的情绪外,还有赤果果的欲念,易绫甄怔愣的看着渐渐朝她逼近的他,无措得只能直往后退。
“我容忍你放肆,你还不知改过就算了,怎么?还想警告我?”他攫住她的下颚,“不给你个教训,我看你根本认不清谁是主、谁是仆。”
雅各头一俯吻住她,温热的舌探入她的口中,感觉到她在挣扎,他以掌托住她的后脑勺,并以自己的身躯围困着她。
背抵着墙面,易绫甄手贴在他的胸前推拒着,奈何他早已将自己团团圈住,她再怎么想躲避他的吻,也无济于事。
渐渐地,她感觉到他的吻由先前的粗暴转变为温和,随着诱人的吮吻,令她思绪渐渐恍惚。
雅各见她闭起眼,不禁扯出一抹笑,抚着她的身子,轻啮着她的唇瓣,“你多久没洗澡了?”
他的话令她缓缓睁开眼,疑惑的凝着他的绿眸。
“不记得了吗?”托着她后脑勺的手,滑向她的背脊,“乖,去洗个澡。”
易绫甄看着他深邃的眸,反常的,她乖巧的点点头。
“很好。”雅各不意外她会突然变得温驯,他笑开了眼拍拍她的俏臀。
撑着她的力量顿时撤去,易绫甄虚软的跌坐在铺着柔软的地毯上。
看她那副生涩的反应,他想她应该还是处子,这个认知令雅各眼眸含着笑意。
“走得动吗?”
易绫甄顿时脸颊染上红晕,点点头,站起身子,小跑步地进入浴室。
雅各见她关起浴室的门,便转身走出卧房。
守在门外的佩儿见他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惊讶得怔愣住。
“你不用守在这里了。”雅各收起笑容,严肃的命令。
“是!主人。”
坐在浴室冰冷的瓷砖上,想到方才自己不但不排斥他的吻,反而还陶醉在他的吻中,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她那种反应只会让他以为自己也很喜欢、很享受他的侵犯,不!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了。
一扫羞惭的思绪,她仔细环顾着这个美到不像话的浴室,发现浴白前那片开放式的玻璃窗,虽是开放式,但却很隐密,这种设计真的很棒,可想而知他多么懂得享受生活。
目光所见是夕阳余晖下的广漠海洋,从没这么看过夕阳西下的她,顿时感动不已。
在这种气氛下泡澡一定很舒服。她开心的想。
兴奋得打开雕饰精致的水龙头,手探过去抚着不断倾泻的水柱,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与轻松。
但随即她就想起自己的行李还在翡冷翠的旅馆里,没有换洗衣物,那洗完澡穿什么,月兑光光吗?还是去跟那个恶魔说呢?不要!那太丢人了。
正在伤脑筋的她,看见门旁的木柜上叠放了两件浴袍,顿时心里有了个主意,只要她将身上的衣物先洗干净,晾乾后,就有衣服穿了,在衣服晾乾前她就先穿着浴袍,反正她也不打算离开这个房间,那也就不怕会失礼了。
从头到脚仔细的冲洗过后,她便坐进浴池中,掬起一把水拍拍面颊,她便全身放松的枕在浴池边,看着渐渐下沉在海平面的那一轮昏黄。
雅各走进浴室,随即看见一头乌发散落在池水里,一身洁白的她,这般绝色与这夕暮构成一幅恬静的画面。
“这一处的景观是岛上最棒的视野,想必你已感受到了。”
易绫甄惊吓的看着他出现在浴池边,“你、你怎么进来了?”她伸手遮掩暴露在他视线中的赤果。
伸手探入水中,抚着她的肩头,雅各反问:“我需要经过你的允许是吗?”
看他一副君临天下的傲然,她顿时垂首哑口无言,因为他总是一再的提醒自己现在是他的阶下囚,而且护照、签证等都在翡冷翠,想要去领回行李,想必也是不可能的事了,事到如今她还能不认命吗?
雅各注视着水中的她,听她哀叹数声,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有些不忍,但是随即又想,这一切全是她自找的。
易绫甄百般无奈的缩起身子,以长发当成遮掩的屏障,“你……”
“嗯?”他睨着她。
见他那微瞪的双眸,她唯唯诺诺的喊道:“主、主人,你可以出去吗?”
“不可以。”他正解开自己的衣扣。
“你想干什么?”她惶恐的盯着他。
“你说呢?”他挑衅的一笑。
“要洗澡你不会回你房里去洗。”
“你好像搞错了,这是我的浴室,可不是你的。”他月兑去衬衫。
“不是?”
这浴室的门是开在她房里,怎么不是?
“那里还有一道门,看到没有?”他指着右手边。“那道门的后面是我的卧房,紧临着你现在的房间,简单来说,这浴室是这两间卧房共用的。”
“怎么会?”她诧异的看着他。
这么说她不就完全没有私人的空间了?不过想想也是,她现在的处境也由不得她,他能拨一间如此舒适的卧房给她,她该觉得庆幸了吧?
瞬间,她更加惊讶的见他滑入浴池内,惧然的离他远了一些!
他好笑的闭起眼,“这池子大得很,你不必闪避得这么远。”
“我洗好了,我……”她见他仍闭着双眼,不趁现在起身,恐怕就没机会了。
“主人你慢慢洗,我不打扰你了。”
易绫甄赶紧从浴池内站起来,正要跨出池子,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际,将她往池中央带。
“想跑?”他那深邃的绿眸讽刺的瞅着她。
易绫甄无措的摇着头,“我没有想跑,真的!”
“没有?”他嘲弄的抚着她细致的脸庞。
“真的没有。”她欲哭无泪的任由他搂着自己。
他托起她的下巴,硬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真的没有?”
“真……唔……”
没等她说完,雅各将她往前一拖,吻住她微张的唇。
两具赤果果的身躯紧靠着,易绫甄真的被这种状况吓坏了,她不是完全无知,也不是不清楚两个未着寸缕的男女共浴贬发生什么事,所以她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她实在不想与她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更何况是一个绑架她的陌生人。
靶觉怀里的美人不配合的扭动着身子,雅各加深这个吻,修长的大手更是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移,在见到她双眼迷蒙时,他满意的双眸含笑。
原本激烈的吻突然转为温和,他含吮的以舌勾画着她的唇形,轻柔的抚着她胸前的雪白,令她忍不住打起哆嗦。
她不能任由他这么侵犯自己,她得阻止,正当她要喝止他时,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吓着。他怎能这么无耻的将手放在她最私密的地方?
“你、你不可以……嗯……”她蹙起眉轻吟着,无法完整的说出想要说的话。
不一会儿,他的唇取代了方才以手轻捻着的位置,噙着笑舌忝玩着。“我不可以什么?说呀!”知道她已经快接近崩溃边缘,根本没办法再理智的表达什么,但他就是想逗她。
随着他探索的指尖,易绫甄难忍的申吟出声,感觉月复下那股强烈的空虚,令她本能的抬起臀。
眼见她已经完全沉沦在中,火热的再度吻住她的红唇。
瞬间感觉腿间传来的强烈不适,令她难受的推着他的胸。
雅各见她痛苦的表情,他不禁怜惜地在她耳边轻语安抚,随着有力的律动,渐渐的让她忘了痛楚,伴随而来的是难言的欢愉。
池水因两人的律动而涟漪阵阵、水花四溅,那亘古不变的声声娇吟与粗喘,不断的回荡在充满氤氲雾气的浴室。
窗外的暮霭已深沉,满天星光灿烂,周围吹袭起怡人的晚风,更加刻划出一股醉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