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
她皱眉,先走进屋内喊着他的名字,忽然听见脚步声,一转身,看见从楼梯下来的女人,她的神情怔住。
“陈、陈秘书?”
陈玉玲的眼神慌张,急切地奔下楼梯,“夏小姐,总裁、总裁喝醉了,我送他回来,我要走了。”
虽然她的说词正大光明,但夏语香无法忘记她对官律阳的爱慕,对于她出现在这儿感到不悦,又瞥见她的神情古怪,且衬衫还扣错钮扣,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提供令夏语香的心头浮上一股诡异。
“他在房间?”夏语香眯起眼,看见她红肿的嘴唇,刹那间神经紧绷。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陈玉玲飞快地点头,没等她的回答,旋即奔出屋子。
夏语香握紧拳头。
“不,不会的……”她摇头,不敢去想逐渐浮上脑海的可怕事实,她急着奔上楼梯,直闯卧室。
当看见房门半开,她的心凉了一半,一踏进去,只见他着上半身,床上有拆开的……
她知道不用确认藏在被子底下的他是否赤果,更不用傻傻等待他醒来听解释。
那一刻,她的泪水狂流,心宛如被撕裂,尝到这辈子最深切的痛楚,更震惊的是,离开他,她才察觉自己怀孕了——
这么多次的激情,唯有一次太过失控而没做防护措施,之后她也忘记吃避孕药,没想到一次就中奖。
原本她是该欢喜期待这孩子的到来,那一刻却觉得好心酸。
自尊心高傲的她恨他的背叛,不可能原谅他。和他的感情,早在他背叛时,便决定收拾干净。
那是一段让她感到痛苦又悲伤的回忆,既然是回忆,就好好在过往中存着,而不该再次浮现吧?
她是这么想的。
“我想找回我们的爱情。”
这句话再度传入她的耳畔,猛地将她从回忆中拉回来,
多年后的今天,她瞪着重新出现在面前的官律阳,心情变得复杂。
他曾说过没有爱,哪来的恨,当时是在开玩笑的情况下,但对照如今,确实是十分讽刺。
“官律阳。”夏雨香双手环抱胸口,冷冷地唤着坐在沙发上的男子。
“小肉球睡了?”他淡然地问。
“嗯!”她的表情僵硬。
罢才官律阳强行和他们共进晚餐,碍于夏宣在场,她只能压下怒火,等哄夏宣睡着,才来面对他。
“该来谈谈我们的事情了。”他看着她,决定和她说清楚。
“我们有什么好谈?”
“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不觉得不公平?”他沙哑的嗓音有着怒气以及埋怨。
“公平?一个背叛者哪需要公平!”
“背叛……”他的表情骤然黯然,深深叹息。
这两个字击疼他的心!
“是啊!背叛,何况证据确凿的事实,有需要听解释?”她扬起嘲弄的笑。
她会选择直接躲他的原因就在这里,不是听闻,而是亲眼目睹,再多的解释,也不会抹去他和陈玉玲发生关系的事实!
当时她感到伤心欲绝,压根儿不想见他。
“我没有要替自己的行为解释,只是想说清楚。”厉眸有满满的阴郁。
“还有什么好说清楚?”她亲眼所见就是事实,不认为有什么好说清楚。
他沉默了下,垂下眼眸。
“当时我喝醉了,根本不记得和陈玉玲做过什么,醒来看见自己没穿衣服,还以为你来过,直到找不到你,才觉得奇怪。后来在公司见到她,才记起曾将她当作是你……怎么上床的,我真的没有印象。”他瞥见她冷着俏脸,无奈极了。
“陈玉玲虽然没有言说,但她的态度让我知道,我确实是犯下大错。”他后来知道陈玉玲对他的感情,当下即表态他们之间不可能,没多久,她便离职。
“我不是要辩解自己没做错事,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拖到现在才说,不是我的本意。”
失去夏语香的那段日子,他过得乱七八糟,完全不像个人,不但磨去他的霸气,连暴躁的性格也收敛不少。
夏语香盯着他愧疚的神情,双手环抱胸口。
当然不是他的本意,是她气愤之下直接消失的关系。
这几年她有想过要听他的解释,甚至觉得自己的作法太狠毒,可一想到他曾和陈玉玲缠绵过,就心如刀割。
她恨他,因为爱得太深。
倔强的性格让她无法回头,于是躲了三年。
而今他提起这段过往,并没有因为没记忆,就不承认和陈玉玲发生关系,如此坦率的认错,让她的心情变得复杂。
照理埋怨的心,不可能动摇于他的认错,但相反的,她竟对他产生同情。
她抿紧唇,思绪混乱。
他缓缓地开口,“这三年,你在哪里?”
三年音讯全无,那是几乎快逼疯他的可怕日子。
她沉默了下,才启唇,“智利。”
“智利?”他怔住,没想到她会躲到这么远的地方。
“事实上目的地是南极。当时有位朋友是研究极地的,刚好要去南极,我想这是个好地方,你一定找不到,所以跟着去了。”
她顿一顿,又说:“其实我老早就想去南极看一看,没想到有机会去却怀孕,只好在智利住下来。”
必想那段日子,她一方面伤心欲绝,一方面对即将报到的孩子感到兴奋,复杂的情绪曾经让她恨得想掐死官律阳。
绑来才明白那是产前忧郁症。
“这三年我去过好几次南极,看着企鹅以及被破坏的臭氧层,突然觉得我的心痛不值得一提。”她冷冷一笑,佯装无所谓地看着他,“当我可以不在乎你时,就是我回台湾的时候,很高兴我成功了。”
他凝视着她带有敌意的眼神,心房一阵刺痛,“你不在乎我?可是我却找了你三年,我疯狂的寻找你的下落,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他造成她离去的结果,但并不愿意失去没有她的日子啊!
无论以前或现在,他从未忘记对她的爱情,只是过太久,连承认的勇气都消失了。
她咬牙,因为他失落的神情而心口发疼,她慌张地别开眼,“我承认是刻意躲你,后来我回来台湾,难道你会不知道?”
他是背叛者,她怎么还会蠢到为他影响情绪?夏语香,清醒点!
“如果有心,会不来见我?”
“不是不见你,是在这三年已经失去勇气。”他的唇扬起一抹苦笑,一手抹脸,“刚开始,我急着找你,想要和你说清楚陈玉玲的事情,却找不到你,一年一年过去,我从焦虑伤心变成失落。”
这三年,他的情绪变得低落,不再像意气风发的自己。
“你一定是恨透我,才会躲到一个我无法找到的地方吧?每天每夜都这样问自己,久而久之,我怕了。”
心魔占据他的心,侵蚀他的勇敢。
她眯起眼,不懂他的意思,“怕什么?”
“害怕你对我的恨。”他阴郁地望着她,语气隐含痛苦。
“过去三年了,你对我还会有爱吗?会不会只剩下怨恨?我突然不敢接受你的恨,恐惧一面对你,就得承受这个事实。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失去找你的勇气,又认为你的条件这么好,肯定已经找到好男人,告诉自己必须对你放手。”
知道她恨他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那瞬间才明白他好胆小。
他只敢在远处守着她,偶尔知道她的消息就已经满足。
以为她不会再为了他动摇,然而此番告白,却令她的眼眶泛红,握起的拳头不断颤抖。
她最清楚官律阳是怎样的男人,他竟然会说害怕她的恨?她的心口一下子揪疼。
“只要你可以不再恨我,找个好男人过日子,我真的可以放开你。是自欺欺人也好,总之,我以为这是让你得到幸福的办法。”
“既然这么认为,现在出现,究竟想做什么?”
“我没想到你会隐瞒怀孕的事实。”不知道她怎么办到的,他竟然没有听到半点风声!他的眼神阴郁,百感交集。
她沉默。
为了藏住夏宣,夏家可是动用不少关系,岂料会突然杀出一个外国媒体,来不及防备,就被拍到照片。
“你怎么可以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要不是八卦周刊无意间拍到照片,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
她不是想看他痛苦?为什么真正见到他伤心的表情,还会心痛?
她自我厌恶,似要掩饰这事实,拔高语调道:“为什么不可以?你背叛了我,为何还要告诉你有孩子的事实?”
她努力压抑心头的痛,神情愤怒,“话说得很好听,都决定不出现,却为了孩子来找我,你想要的不是我,而是孩子!”
他们之间若没有孩子的牵绊,什么关系都不是!他不是为了她回来,仅是因为官家的血统而已。
这点让她难以忍受。
“你早就不爱我,只是要孩子罢了。”她难过地喊。
“我爱不爱你,你还介意?你不是说过不在乎我,为什么还会难过?”他将她伤心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没有放过她,咄咄逼人。
“我是想到你的背叛,觉得生气,不是难过!”她不禁往后退,想要逃开他逼近的身躯,她闭上眼,用力深呼吸,“够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
不管他和陈玉玲之间是不是你情我愿,伤害早已造成,在她听来都是藉口。
她不能因他动摇!
“不,你还爱我的。”他步步逼近,直到她的背抵上墙面,困入他的怀抱才停下来,健壮的手臂制住她扭动的细腰。
“放开我!”她激动地喊,当刚强的身子挤弄她的,一股燥热窜入体内,她太清楚那是身体发出对他的渴望,“我们、我们分手了,你不要这样……”
修长的手指没有停歇,磨蹭着她颤抖的女敕唇,然后以唇缓缓地封住。
“唔……”
她启唇,霸道的唇舌乘虚而入,狠狠地攫取多年没品尝过的甜美滋味,在他的热吻下,她挣扎的身子逐渐平缓下来。
“我好想你,语香……”
薄唇离开她的唇,扯出一抹透明的汁液,气氛变得暧昧。
“你别碰我!”她红着脸。小手捶着他的胸膛。
大手飞快地抓住纤细的手腕拉高过她的头,压制在墙上。
……
“啊……你、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
深邃的眼眸深沉,“我没有资格,谁有资格?”
“路上随便一个男人都比你有资格!”
“夏语香!”明知她是在激怒他,他却控制不住绊咙上涌现的酸楚,咆哮一声。
“放开我。”
“不要。”他要证明她是为了他存在的女人!
他站起来,让雪白的长腿跨上他的肩膀,凝视着那绽放的花蕊,直到它湿润、悸动……
她娇喘,受不了地推着他的头,“呜呜……”
“你喜欢我这么做的,就像以前一样,你想要我这么疼爱你。”
她咬唇,小脸通红,“别说了……啊……”
唇舌模仿欢爱的举动,疯狂地一进一出,娇蕊不断地抽缩,许久未有过亲密行为的她一下子就高潮了。
无力地倚靠墙壁,他放下她的腿,她立刻滑倒在地。
他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般凝视着她,健壮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让她贴入他的怀抱。
慑人的气势逼近,她缩着肩膀,“不要……”
她的哭泣令他的手一顿,对上她愤怒的眼眸,他的心头一阵抽痛,“语香……”
“你这么做,是想逼我让你回来抢走孩子?”
“不是……”
“若不是你知道孩子的存在,你才不会来找我,说到底,你还是想要抢我的孩子不是吗?”她哭着摇头,心碎了,“官律阳,你好卑鄙,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让我屈服?把我变得跟荡妇一样,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