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亚,巴勒斯坦和约旦的交界处,有一座着名的“死海”,它因海水中没有鱼虾、水草,甚至连海边也寸草不生而得名。
包令人惊叹的是,人们在这无鱼、无草的水里,即使是不会游泳的人,也能浮在水面上,正所谓“死海不死”,说的就是这个特色。
因此,每年有许多从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只为享受这独特的异域风情。
别热的阳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死海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又像一块无瑕的蓝色宝石闪烁着美丽的光泽。
远处的海浪从深蓝卷向浅蓝拍打着岩石,发出“啪啪”的脆响。
放眼望去,盈盈的水面上波涛起伏,碧波万顷,海天一色。
游客们或是躺在死海里作日光浴,或是在细柔洁白的沙滩上追逐嬉戏,好一派恣情惬意的景象。
然而在如此美景下,唯有一人与此情此境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全身紧裹着黑色的劲装,她的双眉微微蹙起,俏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色眼镜,虽然看不清镜片下那双眼眸,但从她那被勾勒出的完美身段,加上傲然挺立的双峰、纤细的腰身、修长的双腿,无不让人眼前一亮。
女子似乎并没有注意旁人投来的探究目光,她抱着双臂漫步在金色的沙滩上,一头乌黑柔顺的齐腰长发在海风中肆意飘动,两瓣樱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使她绝伦的美丽中,带上了几分孤高冷艳的气质。
不难看出,这个女子心情很不爽。
如果一个人不仅被三个好友连续放鸽子,还在某笨蛋的毕业典礼兼婚礼上莫名其妙地接到了捧花,明明是单身,还被所有人嬉皮笑脸地取笑,她在不久的将来会迈进婚礼殿堂。
经历以上事件,这倒霉的家伙还能在独自一人的毕业旅行中玩得开心,那才稀奇!
明明大家说好毕业后要一起到死海享受异国风情的,结果呢?那群有异性没人性的损友,一个去渡了蜜月、一个在谈恋爱、还有一个忙着工作!只剩下她傻兮兮地跑到死海边上,顶着大太阳生闷气!
姚娆越想越烦闷,抬起腿,一下又一下地踢踏着脚下的沙子。
虽然那群损友为了表达放她鸽子的歉意,这次她到死海的毕业旅行费用,由她们全部承担,可是姚娆看到海滩上成群结队的游客,心中的失落感还是不断地向外冒出。
姚娆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从她很小的时候,就被当成男孩子对待,一切都是按照军事化教养;严格的家教下,让姚娆成为一个不爱热闹的人,对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因此在大学期间难得结交到的三个死党,让她十分珍惜。
然而这一次,姚娆的心里忽然有些迷茫,无论是对朋友、还是对未来,她都无法明确自己该怎么走。
七月的末梢,阳光火辣辣地照射在人的身上,脚下那些白色的细沙,被染成了一片金灿灿的黄色;死海像是被敲碎的玻璃屑,反射出点点光华,明晃晃的,闪耀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姚娆抱在胸前的双臂紧了紧,毫无目的地在海滩上走着,身后留下一行孤独前进的足印;她抬起头,迎着那带着咸味的海风,再一次陷入沉思中。
女仆学院一百级的毕业生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姚娆的大名。
她是学院里的资优生,各科成绩都拔得头筹,不仅精通多国语言,加上她从小时候便开始学习剑术,所以从最基本的烹饪、茶艺、打理家务,到辅佐雇主的办公需求、管理财务,甚至连贴身格斗,只要能满足雇主所需要的任何能力,她是样样具备。
每个女仆学院的学生在面对姚娆的时候,都会发自内心地赞叹她,是历届毕业生里“最全能”的女仆。
然而,这样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在毕业的时候也拿到了学院发给她的全优证书后,竟然没有一个雇主问津!
没错,是没有一个人雇用她!
姚娆虽然能力很强,但并不自负,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透,明明她是以“全能女仆”的身分毕业,女仆学院校长青安宁也认为姚娆大有前途,但为什么每次她去求职应征的时候都被拒绝了呢?
如果只被拒绝一次也就罢了,可是她连续投了十份履历都被人拒之门外,所以说,被拒绝的原因是出在她身上!
姚娆咬了咬牙,十分不甘心地握紧双拳,若是现在给她一个沙包,她绝对能打爆它来发泄心中的不爽。
就连艾明媚那个迷糊蛋,炒个鸡蛋都能糊的家伙也能找到雇主,可是她这个资优生偏偏无人问津,不然她也不会沦落到自己一个人到死海旅行的地步!
姚娆感叹地低下头,心中默默数着自己行走的脚印,带着些寥落的、萧索的、酸楚的感觉。
她漫无目的地沿着海岸线前行,每走一步就对未知的明逃卩一份迷惘。
不知过了多久,朝西的海岸渐渐镶了一圈金边,又圆又大的黄昏落日,正往海面的那一头缓缓沉落,满天云彩,瞬间全被落日染成了绚烂而耀眼的光芒。
姚娆没有方向地漫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远离了喧嚣的人群,来到一片无人沙滩,此处的海边竖着许多奇形怪状的巨大岩石。
蚌然,姚娆停下脚步,齐腰的乌发在暮色中狂舞,她缓缓摘下墨镜,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瞳眸让人浑身一震,明明美极的眼眸,却充满了摄人心魄的冷傲。
“出来吧!”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丝带,抬起手高高束起凌乱的头发,一个转身,冷厉的双眸扫过身后的岩石,在昏黄的暮色中发出幽幽的寒光,语气也越发沉冷:“跟了我这么久,不累吗?”下意识间,姚娆说的是中文。
从小受过的军事化教育,让姚娆早已练就了敏感的神经,即使沉浸在如此烦闷的心情之中,她也早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埃浪扑击着怪石,在金黄的夕阳中喧嚣着,海风穿过了树林,在细柔的沙滩上低吟着。
姚娆的声音被吞噬,没有人回应她的话,似乎一切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她撇撇嘴,无声地冷笑,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一声尖锐的长啸,她反应不及,左手边的怪石后突然窜出一道黑影朝她扑来。
那黑影速度太快,姚娆连忙躲闪,却还是被对方手里的匕首,在手臂上划出一道血口。
“嘶!”姚娆倒抽了口气,捂住流血的手臂连退数步,她迅速作出反应,低头弯腰抓过一把细沙,朝着对方用力一扬。
银白的细沙在昏黄的余晖中闪烁成一道金色,风一吹,那细沙便迷乱了对方的眼睛,那人用手一挡,脚步停滞不前,姚娆趁机奋力跃起,右腿一踢,将那人的匕首踹掉在沙滩上。
姚娆见机不可失,一个扫堂腿又将那人踢翻,单手紧握起掉落的匕首,她并不恋战,没有半刻迟疑,她拔腿就向有人群的地方跑去。
现在的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珍贵,一切发生得太快,姚娆根本无法作出判断,唯有逃离;可是跑在柔软的沙滩上,就像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没跑两步,身后的那人追了上来。
而这次,不单单只是一个,足足有四个高头大马的男人,他们很快地将姚娆包围住。
此时,天边的落日终于沉进死海里,那满天的彩霞也逐渐变成暗黑。
姚娆屏住棒吸,忍着手臂上传来的刺痛,单手握着匕首,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四个大男人,这次她用英语问了一遍:“Whatdoyouwanttodo?”
那四个男人打扮是一样的,都是身穿宽大的黑色袍子,头戴黑白格头巾,脸上却用一块黑布蒙着半张脸;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单是从穿着打扮上,姚娆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约旦当地人。
四个男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他们在已经昏暗的夜幕里,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姚娆,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
蚌然,不知是谁低声说了一句话,四个大男人像得了指令一般,一起向姚娆猛地扑了过来,如饿虎猛扑之势。
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听力极好的姚娆还是听见那是一句阿拉伯语,发出指令的男人说的是“抓住她”。
Shit!姚娆心里咒骂,真是倒霉的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她到底触了谁的霉头,在大洋彼岸的约旦,居然会有人和她过不去?
瞧他们的身手训练有素,并不像一般的抢匪,而且四个大男人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她身上这点现金而来的。
他们出手的每一招都不像是想抢东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抓住姚娆一般。
姚娆心中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她手臂受了伤,久战肯定会吃亏,虽然手上有一把匕首,却无法以一人之力来抵抗四个大男人。
她是一个很不愿意承认女性力量比男人差的人,可是现在的局势不容她乐观,要嘛就和四个男人死斗到底,要嘛先吃眼前亏……她倒是要看看这些人抓住她有什么用意!
姚娆脑子里百转千回,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有半分疏忽,几个回合下来,四男对一女的战斗竟然不分上下,可是她的体力却已经支撑不住了。
只有赌一回了!
姚娆看准正前方的男人,猛地抬脚踢向他的月复部,手上的匕首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俐落的弯腰回转身,夜幕中,一道银光刺向后方男人的月复部;然而,就在匕首马上就要刺进去的时候,左右两边的男人回过神来,一起向她扑来,一个去抢她的匕首、一个去抓她的手臂,姚娆终于体力不支,手臂被强扭进对方手里,手上的匕首偏开原来的方向,只把后面男人的手臂刺了一刀。
虽然还是被抓了,姚娆居然难得的笑了,以一敌四,想赢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至少她输得还算漂亮。
姚娆的手臂被左右两个男人紧抓着无法挣扎,她浑身上下都已经大汗淋漓,手臂上有黏稠感,空气中传来浓郁的血腥味,也不知是她的、还是对面男人手臂上的。
姚娆还想再问对方为什么抓她,嘴上却被人贴上了一块胶带,她瞪着眼在黑暗中死盯着对方,心中也只能无奈;虽然被抓,她却不恐惧,由于从小受到严格教育,所以姚娆在面临危险困境的时候从不慌张焦虑,更何况对方的态度并不像是求财,倒像是别有目的而抓她。
唯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她想看看对方是什么人、抓她的目的是什么;刚这么一想,不知四个男人中哪一个,忽然从后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从她头上罩下来。
姚娆眼前立刻一黑,下一秒,不知又是谁,单掌劈在她的脖子上,一阵刺痛,她晕倒前依稀听见身后的男人用阿拉伯语说了句“这妞有点身手”,之后便晕了过去。
***
虽然在昏迷中,姚娆却睡得不怎么安稳,她依稀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颠簸的路让她浑身不舒服,后来,她好像被人放在一张床上。
强大的意志力让姚娆冲破黑暗,皱着弯眉、抬起眼皮,张开一隙,陌生的环境让她很快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姚娆一个使力,身手敏捷地翻身坐起,机警地横扫周围的环境。
屋子的光线是从大圆穹顶下部的一圈小窗洞外渗透进来,光束虽然很弱,但是姚娆还是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此时的她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这是一间有着中东风情的卧室,四周的墙壁上铺贴着彩色的马赛克砖,拼接成色彩鲜艳的几何纹样,整个屋子的家俱是统一的奢华风格,姚娆身下的床,横杠和竖框上都雕满了花鸟装饰纹样,床的顶面嵌板上则是各种浮雕,雕饰的部位是使用象牙,非常精致华丽。
这不是一间普通的房间,姚娆很快地反应过来,在约旦这样的国家,如此庄重贵美的家俱,只有贵族以上才用得起。
姚娆凌厉的目光从房顶来到屋子阴暗的一角,眼神倏然一沉,不偏不移地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她只觉浑身一震,那是一双只稍稍看了一眼,就令人浑身不舒服的眼睛。
深邃的眼眸在阴暗的角落里,发出犀利的探究目光。
“你比我猜想的还要早醒来,对陌生环境也有敏锐的洞察力。”男人用阿拉伯语对她说,“这一点很让我欣赏。”
姚娆并不示弱,冷静地与他对视,“你就是要抓我的人?”
男人不承认也不否认,身影隐藏在光束照不到的地方,唯有那双眼睛闪烁着精光,“姚小姐的阿拉伯语说得很好、身手也很敏捷,一个弱女子在以一敌四的情况下,还能伤了对方,着实令在下佩服。”
“我想,你用这么特别的方式请我来,并不是专门为了称赞我的。”姚娆不动声色地模了模自己的手臂,她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看来对方绑她到此,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姚小姐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废话了。”
那人终于从座位上站起来,高大的身影没走几步就来到床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姚娆,深邃的眼眸像是一把凌厉的剑,锋芒外露,近距离一看,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更让姚娆确定此人绝非池中物。
姚娆面无表情地猜测眼前的男人大概有三十岁左右,深深的轮廓显得整张脸棱角分明,典型的中东男人容貌,眼睛深陷进眼眶里,格外幽深。
男人将手上的文件随意地丢在床上,嗓音低沉,说道:“姚娆,二十二岁,出生于台湾台北的军人家庭,刚刚从女仆学院毕业,成绩优异,不仅精通各国语言,还会剑术格斗,是女仆菁英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男人的话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想看看姚娆的反应,可是她依旧冷着脸、麻木地听着。
男人满意地扬起嘴角,继续说道:“请姚小姐来,其实是我想聘请你做我们家的女仆。”
说到这,一直很淡漠的姚娆终于有了反应,她略微诧异地看向男人,偏过头说道:“您请人的方式倒是很特别。”
姚娆讥讽的话让男人微微一笑,“对于今天的行为,我向姚小姐表示歉意,之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是因为我需要考验姚小姐的实力,是否真如资料上说的那么优秀;事实证明,我手下的这份调查资料并未弄虚作假。”
“很抱歉,我并没有兴趣当你们家的女仆。”姚娆根本不想再和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交谈下去,这个令人恼怒的假期,她真是受够了!
说完,姚娆站起身、擦过男人的肩膀,向外走去。
男人却在她身后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忘记自我介绍,我的全名是阿卜杜勒、哈米德、加德纳……”
他话还没说完,姚娆前进的脚步突然停下,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也许说我哥哥的名字,你会更熟悉一些;没错,我的哥哥就是约旦亲王阿里、哈米德、加德纳,而我是他唯一的弟弟,虽然我没有被国王加封爵位,但是我在这个国家里,依然享受王室贵族的待遇,我请姚小姐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请你帮我找回我哥哥的私生子……”
亲王、贵族、私生子……
一时间,姚娆前进的脚步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她的脑子里被这三个辞汇装得满满的。
“不知道姚小姐最近是否有注意看约旦的新闻?我的哥哥阿里亲王,在一周前去世了,王室之间的爵位争斗是很残忍和血腥的,我哥哥一生与人和善,死后却被所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爵位;阿里亲王对外只有一个儿子,但是以我之见,他并不能胜任亲王的位置;我知道我哥哥在二十几年前曾经和一名亚裔女子生了一个儿子,那名女子无法忍受一夫多妻的生活,带着儿子走了。”
辫暗的卧室里,阿卜杜勒用低沉独特的阿拉伯语,讲述着不为人知的贵族秘史,姚娆觉得很诡异,却站在原地背对着这位自称亲王的弟弟,讲完他的故事。
“我调查过,哥哥的私生子与他的母亲生活在台湾,虽然这些年来,我的哥哥并没有把他接回来认祖归宗,但是据我所知,他私下里暗中为这对母子做了不少事,以我所见,他还是很爱他的这个儿子;因此我希望把他接回来,一来,能认祖归宗、恢复约旦王室名份;二来,可以接任我哥哥亲王的爵位,所以,请姚小姐务必接受我的请求,接王子殿下的使命绝不是容易的事,此次任务非姚小姐莫属……”
***
阿卜杜勒、哈米德、加德纳是约旦阿里亲王的亲弟弟,但是他并没有爵位,因为他是一个私生子。
阿里和阿卜杜勒的父亲是约旦国王二世的亲弟弟,阿里继承了父亲亲王的爵位;他们的父亲共有四个妻子,还有许多个情人,但是名义上的儿子却只有阿里一个,而阿卜杜勒只不过是某个下等女子产下的孩子;老亲王去世后,阿里同情这对母子,便将自己的亲弟弟收在身边,虽然没有爵位,但是一切衣食住行都享受贵族待遇。
姚娆看完阿卜杜勒的资料坐在飞机上沉思,她永远无法忘记离开约旦时,对阿卜杜勒许下的承诺。
她在二十四小时前接受了阿卜杜勒的聘请,正式成为约旦王室的一名保镖女仆,她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把亲王的继承人哈桑王子,接回约旦继承爵位即可。
虽然任务很简单,但是姚娆却隐约觉得这其中哪里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阿卜杜勒的私生子身分在约旦王室里是公开的秘密,若阿里亲王的亲生儿子无所作为,他理应可以自己继承亲王的爵位,为何又找一个私生子回来和自己竞争?
王室总有一些不被人知的秘密存在,也许贵族的生活就喜欢尔虞我诈吧!姚娆之所以答应来蹚这个浑水,是因为阿卜杜勒开出的条件很诱人。
姚娆觉得她并不是圣人,没有必要在金钱和诱惑面前装清高,阿卜杜勒承诺完成这次接王子回国的任务后,让她留在约旦王室做保全领事。
她并不想参与王室之间的斗争,只想完成自己的梦想,人是自私的,更何况不过是接未来的亲王殿下回国,对于姚娆来说,她并没有什么损失,甚至可以说是一场训练。
接王子回国的方法和手段,在姚娆的脑海里渐渐形成一个完整的计划,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临上飞机前,阿卜杜勒给她的哈桑王子资料。
炳桑王子的阿拉伯全名是哈桑、阿里、哈米德、加德纳,中文姓名叫楚晨杰,比她大五岁。
资料上的这张照片大概是偷拍的,只抓拍到一个侧脸,那时大概是午后,阳光下,照片里的男人勾起薄唇的一角,似笑非笑地斜睨过来,笑容被定格在这一瞬间。
姚娆心尖蓦地一跳,这个男人长得和阿卜杜勒有几分相似,可是细看下,他们之间的气质却全然不同。
也许是因为哈桑王子是混血儿的缘故,完美的五官似刀刻般立体而深邃,面部线条棱角分明,两道浓眉下有着尖挺的鼻梁,嘴角上挂着浅笑;然而,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他那双蓝色的丹凤眼,眼梢微微上挑,波光转动,令人怦然心动。
真是一张祸水的脸!姚娆在心底感叹着。
事实证明,这个男人的花花世界确实很精彩,调查资料里,详细记录了这位元未来亲王流连在各种美女之间的精彩生活,不过他比阿里亲王处理得好一点,至少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并没有结婚,也没有私生子。
然而,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位已经二十八岁的王子殿下,居然是无业游民!
姚娆模着下巴,将视线再次转移到哈桑王子的照片上。
“无业游民?”姚娆不确定地低声呢喃,心里充满了对王子殿下的各种新奇的疑问。
如果是无业游民的话,那些美艳的女子是怎么看上他的?只因为他这张祸水的脸?还是说,未来的亲王其实是一个小白脸……
姚娆很是好奇,但是对她来说,这些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哈桑王子“请”回约旦。
炳桑王子,乖乖等着我去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