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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过的天空 第九章

作者:苏桦类别:言情小说

语威涨红着脸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才是最爱你的。”

他打定了主意,情愿牺牲自己,也要让于媜对他重新评价。

星期六下午,他果然在晶华酒店的咖啡座里看见杨宇楼与二男一女在另一张桌子喝咖啡。

语威虽然努力的竖起耳朵,但仍旧听不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

他打量着和宇楼相亲的那个女孩,皮肤白皙,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与嘴,神情十分灵活,于媜明显的不是那女孩子的对手。

饼了十来分钟,女孩的父亲与赵制作结伴离去。

宇楼开始感觉别扭:“龙小姐,要不要叫点别的东西吃?”

“喔,我在瘦身。”龙小姐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

“瘦身嗯,这算是个时髦玩意儿。”宇楼从刚才到现在都只看见她的上半身,算是略瘦的了,也许她是广告上说的梨型身材,都胖在下半身……

“你跟赵Uncle很熟?”

宇楼点点头:“他公司的戏都是我拍的。”

“喔,以后我们电视台的节目可以麻烦你吗?”

“当然啊,你们不做节目,我们就得喝西北风了。”

两人一聊起电视节目来,便成了关不起来的话匣子,龙小姐显然对宇楼很有好感,要宇楼直接叫她“芊芊”。

“喔,刚认识,就直呼名诲,好像怪怪的!”宇楼腼腆的笑笑,想到自己正在相亲,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龙芊芊起身去化妆室,唐语威等到机会,赶紧尾随着过去。

悲妆室的走道上没有人,语威靠近龙芊芊说:“我是杨宇楼的朋友。”

龙芊芊先是一惊,紧接着挤出一丝笑容说:“他还在那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喝咖啡。”

语威目露凶光的说:“你对他最好不要有非分之想!”

龙芊芊恍然大悟:“你是他的……”

“朋友!”语威将这两个字说得怪声怪气。

“你们是……同志”龙芊芊盯着他看。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总之你现在最好立刻消失。”语威说。

龙芊芊急着回座位拿风衣。

“怎么了!”宇楼怪道。

“你的朋友来了,我不打搅你们了!”龙芊芊简直是落荒而逃。

宇楼正一头雾水,唐语威已在他面前坐下:“我破坏了你的好事!”

“你想做什么?”宇楼沉下脸。

“我这么做是为了于媜!”语威盯着他:“她喜欢你,喜欢了很久……”

“你在说什么”宇楼诧异极了。

“你去问于媜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容忍你跟别的女人相亲。”语威耸耸肩,一副蛮不在乎的走出了饭店。

唐语晴从早餐时就没看见陶斯,问了几个人也不知道他的去向,她索性到陶斯的房间等他,其实也没别的事,只是闲赋山居,身体复原后,对她而言稍嫌无聊。

语晴翻看了陶斯桌上的几本音乐杂志,其中一本夹了几张剪报,她不经意的抽了出来,五张大小不一的剪报全是社会版上剪下的新闻,其中一张更登了语晴的大头照,原来是她失踪那段时间,台湾的报纸报导,她仔细的把那些新闻稿都看完,大同小异的内容,胶着的人口失踪报导……

她把那几张剪报重新插回杂志的内页。

书桌上另有一支录影带,标签上贴着陶斯用奇异笔写着“语晴”两个字。

语晴好奇的把录影带放进录影机里。

电视荧幕出现几张语晴的生活照片,那是一支寻人的CF,公司替她制作的,语晴的心情剧烈的起伏着,她失踪后,台北是怎样翻天覆地的在找她呢?

荧幕又出现语晴父母双双落泪的画面。

唐先生哽咽着说:“只要我女儿安全回来,我们不追究责任,只要我女儿平安就好……”

唐太太突兀的说:“如果你们要钱我们可以给,你跟我们联络,不要伤害我女儿,我求求你们!”

鲍司所有的同仁们在镜头前以一种哭丧的表情说:

“不要伤害我们的朋友,她叫唐语晴,恳求你将她送回来!”

接下来是寻人奖金和联络电话。

语晴将带子倒回去,一次次重看,每一次都流泪。

陶斯在门口站了许久。

带子又播完了,荧幕剩下灰色跳动的杂讯,陶斯走进去关掉录影机和电视。

“我知道你没有丧失记忆,你还要继续躲在这里吗?”陶斯说。

“不要逼我!”语晴泪眼模糊的望着他。

陶斯第一次对她说出了重话:“回答我,你是不是想一辈子躲在这里?你才二十六岁,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终老一生你爸妈没有你,他们还是会伤心的活下去。公司没有你,很快会有新人替代你的位子。这个世界少了你,没有任何影响,你很快就在大家的记忆中消失了。可是躲在这里,你会快乐吗?你的生命有意义吗?你真的喜欢我跟你在这里过着这种与世隔绝的日子吗?”

“回去了,你还陪我吗?”语晴轻声的说。

“傻瓜!”陶斯将语晴拥进怀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简单收拾行李之后到了机场,陶斯问语晴:“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你爸妈?”

语晴沉默了半晌:“我想暂时不要通知他们,回台北,我需要静一静。”

“也好!”陶斯知道她与家里的心结一时很难打开。

必到台北,语晴租赁的房子已经被房东租给一对年轻夫妇,他们对这间屋子一无所知,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他们自己的。

年轻的太太说:“我们来看房子时,里面就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语晴闷闷的与陶斯一起下楼。

“我想打个电话问问房东!其他的东西无所谓,你那台大钢琴……”语晴有些焦急。

“很晚了,明天再说吧!你屋里的东西如果被房东处理掉,你现在找他也于事无补。”陶斯笑说。

“那他得赔我啊!我们签过约的,我预付了一年的房租钱,他居然把房子又租出去”语晴的干练又回来了。

“好吧!晚上你打电话给他,看他怎么解释。”

两人在巷口新开的涮涮锅吃晚餐。

陶斯看看手表:“你洗完澡马上就得睡觉!”

“我要看电视!”语晴抗议。

“陶医生交代的,你十点一定得睡觉,你答应他的!”

“我今天精神很好,你别扫我的兴嘛!”语晴撒娇的说。

“好吧!下不为例。”

两人从巷口走回来,冷风飕飕,陶斯握着语晴的手:“我记得在台湾,我们俩好像从来没有不受干扰的好好聊聊天或者散散步。”

“我找过你,你拒绝我!”语晴的语气有些怨怼。

陶斯在她手背上亲吻了一下:“我有苦衷!”

“为了杨宇楼?”

“还有姜玲也是我顾虑的因素,”提起姜玲总是陶斯心中的阴霾,他望着她:“我从来没有对自己的感情这么笃定过。”

“包括对你以前的女朋友吗?”语晴慧黠的笑问。

陶斯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但还是不肯正面回答:“我看起来很花心?”

语晴将他从头到尾瞧了一下:“你看起来,不算老实!”

“我到泰国找你的时候,曾经有过一种想法,”陶斯认真的说:“我想,会不会是我以前太过游戏人间,所以老天爷罚我,罚我遇见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孩子,偏偏又要失去她。”

语晴有点感伤:“可是我不是以前的唐语晴了,我多了许多伤痕,身上的、心理的……”

“你熬得过去的!”陶斯认真的说。

他倒了开水让语晴吃药。

这段日子,语晴必须依赖镇定剂才能入睡,因此今晚虽然两人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也不必担心发生任何事情。陶斯让语晴枕在自己臂弯里,他现在真的相信,与他发生rou体关系的女子,未必能俘虏他的心,不曾与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也未必不能令他深陷情障。

虽然语晴回台湾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她始终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联络。

她知道警方为她成立的专案小组,仍盲目的在追查当中。

语晴至今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亲朋好友质疑起她失踪的这段日子。还有语威,她要怎么原谅他呢?她对他的仇与怨已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了!

所以她逃避的躲在陶斯的保护之中。

这几天陶斯忙于把他卖出的PianoBar再收购回来。

语晴一个人上发廊、逛书局、看电影、买CD,当她在花店选焙玫瑰时,却碰见姜玲。

“唐语晴”姜玲的情绪很复杂。

语晴见已无处可躲,只好淡淡对她点点头。

“陶斯也回来了吧”姜玲热切的想知道陶斯的消息。

“嗯!”语晴付了帐,急忙往外走。

姜玲也跟了出来:“你别躲我,唐语晴,陶斯现在在家吗?”

“不在,他出去谈事情了。”

“那晚上会回去吧?我晚上去找他!”

语晴不置可否。

姜玲忽然转了一个强硬的语气:“你被人送到泰国去的事我知道!说起来我才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你”语晴怪道:“我的事又跟你扯上什么关系?”

“你以为陶斯有通天的本领,能把你从火窟救出来吗?是我,我拜托齐正东的。”姜玲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语晴一愣,姜玲又说:“提醒陶斯,他欠的这个人情可欠大了!”

“这个人情不是他欠的,是我欠的。”语晴还击。

“那我希望你离开他,行吗?”姜玲似笑非笑的说。

“你希望?”语晴丢给她一个冷笑。

“我说真的,你考虑考虑,我会开个好条件给你!”姜玲睨着她。

语晴调头便走,姜玲在她身后叫了几声,她完全不理睬。

懊不容易摆月兑了姜玲,语晴仍有些失神,忽然听见背后又有人叫她,她转身,是姚立民,他正迈开脚步,向她跑来。

天啊!这算怎么回事,是无巧不成书,还是祸不单行

“语晴,真的是你……”姚立民大口的喘着气:“我的天,真的是你耶!”

语晴像做错事被逮个正着的小阿:“姚先生!”

姚立民简直讶异得不知如何是好:“你知不知道,全世界都翻天覆地的在找你?结果……结果你好端端的在压马路,这是怎么回事?”

语晴被姚立民押进就近的一家泡沫红茶店里。

“你弟弟跟警方说,你被一个叫阿豹的流氓,弄到妓女户去了?真的假的”

“没这回事!”语晴毫不犹豫的说。

“那你究竟为什么失踪了?”姚立民急于想知道答案。

“我被歹徒打昏……”语晴选择性的回忆:“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到泰国山区的一个医疗站,我受了蛮严重的伤,所以在那里待了好一阵子……”

“现在没事了吧?”

“家里还不知道我回来!”语晴说。

“你家里很着急,不管你以前跟家里有多少别扭,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给家里报平安真是太不应该了!”姚立民板起脸来。

而语晴确实有她为难之处。“这件事追究起来,唐语威会被扯进来,除非我跟警方说我不知道歹徒是谁……我想,我没有这么宽宏大量。”

姚立民也沉默下来,半晌才问:“你现在住哪?”

“我住朋友家,房东把我的房子租出去了。”

“喔,我知道,你的东西你爸妈都替你处理掉了,你的证件还在公司!”

语晴仍挂记着陶斯的钢琴。

“据我所知,钢琴卖了!这笔钱,你爸妈要我们在电视上帮你多打几次CF!”

语晴沉默着。

“也许你暂时不想跟大家联络,我不勉强你,可是请你记着,你家里很担心你,我们公司很需要你……”姚立民诚恳的说。

语晴点点头。

“如果可能,我希望明天上班能看见你!”

语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尽量!”

“你跟陶斯在一起吗?”

语晴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他因为你的事,跑了公司好几趟!”姚立民笑道:“看到他那个紧张劲儿,我就猜到你们的关系了!”

“你该不会回公司大肆宣传吧?”

“我嫉妒他都来不及呢,干嘛帮他宣传?”姚立民立刻又补了一句:“我开玩笑的!……休息够了,早点回来上班!”

语晴笑道:“遵命!”

晚上,语晴接到齐正东的电话。她猜想是跟下午碰见姜玲有关。

“回台湾有一段时间了吧?身体还好吗?”齐正东亲切的问候她。

“还好,谢谢你!”语晴小心应付着:“你找陶斯吗?他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我请他跟你联络。”

齐正东干笑两声:“我打电话过来是找你,不是找他!”

“找我”

齐正东也不啰唆,直截了当的说:“如果齐叔要你离开陶斯,你能答应我吗?”

“为什么”

“我想……”齐正东清了一下喉咙:“要跟警方解释你失踪这段日子的行踪,对你,不太好吧我相信你不愿意任何人知道那段时间,你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含糊其词,平白让那些小膘混逍遥法外,你咽得下这口气吗?”

“你想说什么?”

“你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齐正东有十足的把握语晴会接受他的建议。

“怎么说?”

“我说你受伤这段时间住在我泰国的朋友家,至于叫阿豹那个混混,我帮你收拾他!”齐正东缓缓的说:“条件是,我要你离开陶斯,并不是要你一辈子都离开他,等姜玲来了香港,我会跟她一起申请移民加拿大,到时候,你跟陶斯爱怎么样都可以!我只请你现在帮我演一出戏,离开陶斯!”

“我离开陶斯对你有什么好处?”语晴问。

“你只要考虑这个条件你接不接受,其他的事不用你管!”齐正东的语气带着微愠。

语晴沉默了半晌,说:“只要我在报上看到阿豹毙命的消息,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一言为定!”齐正东挂了电话。

杨宇楼自从知道于媜暗恋他,见了面总觉得别扭,于媜一如往常的上课下课,偶尔觉得宇楼似乎有话对她说,等着等着,宇楼总又说没事。

“其实,你才二十岁,还小,也许现在你是很喜欢我,过几年,你的眼光可能又跟现在不一样了……”宇楼对着镜子说:“唉,你还是好好准备考试要紧……”他摇摇头,觉得自己的说词十分八股,换了一个语气,又说:“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看……”他重重的敲了自己脑袋一下:“这根本就是连续剧的烂台词嘛!我看我继续装傻好了……”

被宇楼丢在床上的大哥大响起来。

宇楼接了电话:“喂!”

“是我!”

一个十分女性,且带着情怯的声音传进宇楼的耳里。

“家蒨”

对方不出声,宇楼有些焦急:

“家蒨,是你吗?”

“是我,我在你家巷子口的便利商店。”

宇楼挂了电话,一路狂奔出门,飘着雨的微冷夜空对宇楼来说,根本是毫无知觉的。

林家蒨楚楚可怜的站在便利商店门口。

宇楼在她面前停下,上气不接下气。

“这么晚了还把你找出来,真不好意思!”家蒨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情人分手后的初次见面,依旧令人怦然心动。尤其是家蒨的消瘦与苍白令宇楼感到心疼。

“你瘦了!”

家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流行嘛!”

“他,对你好不好?”宇楼其实看得出她过得并不好,一个幸福的女人怎么会深夜在外游荡?

“他跟我分手了。”家蒨淡淡的说。

“他跟你,分手”这个说法与“我们分手”的意义对宇楼来说是不一样的。这代表“他”把“她”甩了。

“他决定跟客户的女儿结婚!”家蒨低声的说:“你一定会笑我活该,我咎由自取……”她的眼泪像泛滥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宇楼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他嗅到她颈项间淡淡的茉莉香,仿佛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她仍旧爱哭,看八点档电视剧会哭,看言情小说也会哭,等不到他的电话哭,忘了她的生日她更要哭,但是,他从来没有看过她哭得这样肝肠寸断……

当晚,宇楼就在家蒨的住处陪着哭泣的她,过了一夜。

翌日,宇楼醒来时,家蒨仍在他的臂弯里熟睡,他悄悄的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下床,犹豫着是不是要等家蒨醒来再回去。

门忽然被人用钥匙打开了,宇楼与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面面相觑。

宇楼认得这个男人,是家蒨公司的小老板,叫张酉智,当年是他横刀夺爱,如今又将家蒨弃之如敝屣。

张酉智显然对在此看见宇楼感到十二万分的震惊。

“我,送家蒨回来……”宇楼的舌头忽然打结。

张酉智控制着情绪,摆出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我来送帖子的,下个月在“凯悦”,赏个脸,带家蒨一起来吧!”

家蒨从房里出来,抢过红帖,当场将它撕个粉碎。

张酉智出其不意的甩了家蒨一个清脆的耳括子。

宇楼愤怒的揪住张酉智,狠狠打了他两拳。

“你这个孬种,移情别恋还动手打人”

“你懂什么?”张酉智不甘示弱,两个人从客厅扭打到玄关外。

“我是不会哄女人,但是我绝对不会始乱终弃!”宇楼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

“我要一个没有灵魂的林家蒨做什么?”张酉智恨恨的说:“她嘴上说跟你分手,可是她的心里没有一天忘记你!”

张酉智冲进客厅,打开电视机下的橱柜,疯狂的把里面的录影带全搜括出来:“这些都是你导的戏,一集不漏,全在里面,她全部都录下来了,这是什么意思……旧情难了?好,我成全你们,我不是始乱终弃,你们听清楚,我只是不打算继续当白痴!”他将钥匙丢在家蒨面前,落寞的走了。

宇楼和家蒨在屋里不知道待了多久,家蒨才慢慢的将录影带一支支的摆进矮柜里。

宇楼过来帮忙,但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走吧!不用管我了!”家蒨一直低垂着头。

宇楼扳过她的肩膀:“你真的要我走吗?”

宇楼望着她。

她躲避他炽热的目光:“昨天去找你,是我一时冲动。”

“那又怎么样呢?”宇楼沉重的问:“当初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

“我以为你会留我!”家蒨冷笑一声:“可是你什么都没说,我想,我们的感情真的是走到尽头了吧!”

“之后你为什么不找我呢?”宇楼问。

“你也没找过我啊!”

“我忙!”宇楼辩解。

“又是这个理由!”家蒨太熟悉他这种说话的调调了。

“我错了!”宇楼这是第一次向她当面认错。

“你没错,是我错,我罪有应得……”家蒨有些感伤:“我们分手的时候,你母亲来找过我,她说,我总有一天会后悔莫及。”

“我妈居然跑来威胁你”宇楼虽然知道母亲是爱子心切,但感情的事一但有长辈介入,情况总显得更为恶化。

从林家蒨的住处回来,杨太太一脸怒气的质问宇楼:

“你怎么搞的?出门也不说一声,大哥大又不带着,谁知道你搞什么!”

“妈,你是吃了几斤炸药啊”宇楼从没见过杨太太这么烦躁。

于媜低声说:“电视台一个龙先生找你……”

“他女儿今天生日,昨天晚上打电话过来就找不到你的人,”杨太太垮着一张脸说:“平常忙,说没时间交女朋友,现在有个大好的机会,你不要老是吊儿啷当的好不好?”

“妈,我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管?”宇楼有点不耐烦。

宇楼的目光无意间触及到于媜,他决定以这个机会表明自己的心态。

“昨天我接了一通电话……是家蒨打来的。”

“家蒨”杨太太有些讶异:“她不是另外有男朋友了,还来找你做什么”

“她没有男朋友。”宇楼决定替家蒨隐瞒一些事。

杨太太沉默了一下,说:“那你也没必要让她挥之则去,招之即来……你昨晚跟她在一起?”

“妈,我三十岁了!”宇楼没想到母亲会抗议这种事情,况且于媜还在。

于媜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悄悄的回自己房里去了。

宇楼发现母亲对家蒨仍存在一些不谅解,于是他打算不多提两人之间的情况,杨太太似乎也不想多问,她以冷漠表示拒绝承认儿子与旧女友复合。

杨宇楼来找于媜。

于媜先开口恭喜他。

“你没看见我妈那个死样子!”宇楼叹了一口气,又问她:“唐语威还有没有来找你?”

“没有!”于媜说。

“喔,”宇楼想,还是不要说出语威找过他的事吧!

“如果唐语晴回来,你还会选择“她”吗?”于媜望着宇楼。

“你是说家蒨”

“嗯,或是那个电视台老板的女儿!”

宇楼沉默了半晌,说:“在昨天以前,我一直以为我跟家蒨认识得太久,太平淡,连分手的痛苦都可以压在心里面,昨天见到她,我才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别人不能取代的感情在里面。”

“喔,”于媜原本想给宇楼一个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下来。

宇楼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的抽了两张面纸给她:“别哭,别哭,我最不会哄女孩子了!”

于媜很快的擦干眼泪,勉强笑说:“你能跟你女朋友破镜重圆,真是太好了。”

“你真的这么想吗?”宇楼有些怀疑,语威不是说她一直暗恋着他吗?

于媜用力的点点头,虽然宇楼始终不曾因为她的痴心而走进她的生命,但于媜反而更喜欢宇楼从一而终的爱情观……

语晴在报纸上看见阿豹在三温暖遭人砍杀身夭的消息,有些讶异,但兴奋的情绪更多一些。

“看什么?”陶斯凑过头来。

“阿豹死了!”语晴说。

“真的吗?”陶斯拿过报纸,心事重重的说:“他的报应来得真快!”

语晴沉默着。

“想什么”陶斯问。

“上个礼拜我在路上遇见公司的姚总裁。”语晴看了看陶斯:“既然阿豹死了,我想我也该恢复正常生活了。”

陶斯若有所思的说:“你早该恢复你以往的作息了。”

“你卖出去的店还买得回来吗?”语晴问。

“对方开了个天价,谈了两次都没有收获,反正现在也不景气,不如在酒店里弹弹琴。”陶斯对工作向来积极度不高。

“在泰国的时候,我看过你写歌。”语晴说。

“玩玩而已,我又没有门路进唱片公司。”

“我也许可以试试一些管道……”语晴思索着一些接触过的演艺圈人物。

“欸,你眼珠子别转了,我不靠裙带关系的。”

语晴白了他一眼:“我想当你的经纪人不行吗?”

“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啰”陶斯看看手表:“我该上班了。”

“喔,”语晴看着他整理琴谱:“如果现在让你许一个愿望,你希望实现什么事情?”

“我们现在就结婚!”陶斯毫不思索的说。

“我跟你说真的!”语晴笑道。

“我也跟你说真的!”陶斯在她颈项上亲了一口:“我该走了,Bye!”

“Bye!”语晴想起对齐正东做过的承诺,整个人便沉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