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韦原本打算送胃疼难耐的任其芳上医院拿药,但她却坚持要回家休息,拗不过她的坚持,纪韦只好先将她送回家。
一回到家,任其芳便钻进浴室冲洗一身的污泥,而纪韦则窝在厨房里为他心爱的小女人熬粥。
他望着热锅中跳动翻滚的米粒,心神却早已游离。
在山上时他义正辞严地训着任其芳上山没多找几个同伴,现在回想起来,万一任其芳找的同伴是男的,那……他肯定会被醋海淹死。
他好笑地想着自己可能想太多了,右手模进上衣的口袋掏出方才他在吉普车上翻出的名片。
这男人可真骚包!名片上印的全是英文麦可·苏,美人鱼演艺事业……纪韦逐行念出口,脸色却愈见难看。
难不成那辆吉普车是麦可·苏的!?小野猫怎会认识这号人物?对演艺圈稍有认知的人全知道这家挂羊头卖狗肉的公司是干什么龌龊事的。而他们以不知情少女被迫拍下的照片或录影带来控制这些不小心上当的摘星族的卑鄙手法,更是令同业所不耻。
那么,小野猫弄得一身狼狈难道是……
小野猫平日虽野,却也不至于野到只身到山上探险!纪韦愈想愈觉得事态严重,他沉不住气地冲向浴室,正巧沐浴完走出盥洗室的任其芳直按着发疼的胃。
见她紧蹙着双眉,纪韦不知该如何开口问这么尴尬的问题。他伸手扶起她,却愣愣地瞧着她的脸发呆。
任其芳狐疑地模模脸颊。
“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她边说边转回浴室照镜子。
随后跟上的纪韦正巧瞥见被任其芳丢在地上的破碎上衣。顿时,他的心揪痛得几乎教他站不稳脚步。他踉跄地转回厨房,难过得差点抓把刀往自己的胸口捅一刀。
“纪韦……”没瞧见脸上有脏污的任其芳转进厨房时,只见纪韦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嗄?”他回过神来看向她。
“你在想什么?”她的小手片刻也不离发疼的胃。
“没什么。稀饭待会儿就可以吃了,你先吃点胃药。”他将在小橱柜里找到的胃散递给她。
“你的脸色怪怪的,该不会你也胃痛吧?”她藉故拖延,能不吃药是最好了。
瞧她一脸的天真,纪韦忍住问她真相的冲动,他的心里却有无法言喻的不舍。关掉炉火,他边盛粥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星象没有录用你之后,你还有没有再试别家?”
“怎么?还想运用你的权势把我打回票吗?”她坐在餐桌前瞧着纪韦忙碌的身影。要不是见他还有点良心肯到山上去救她,又为她熬粥,她恐怕早拿扫帚赶他走了。再怎么说她今天下午会这般凄惨,他也有责任。要不是他公报私仇,也许她已在星象发挥她的所长了。
然而任其芳这句话也像是把指控的刀,一刀一刀地割着他已然痛楚的心。要不是因为他的自私,任其芳根本不会有机会认识麦可,也就不会被……他舀着热粥,一口口地吹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么尖锐的话题,只是重复着他的吹气动作。
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任其芳突地叹了口气。
“我想我也该醒悟了,也许这条路真的不适合我,罢了!我看我还是打包好行李,认命回家乡算了。”她有些灰心丧志。今天的事让她知道单纯的自己实在不适合尔虞我诈、处处是陷阱的花花世界。
“你……别回乡下,明天你到星象去报到吧!”纪韦当下做了这个决定。他怎能眼睁睁地放她独自一人躲回家乡去舌忝伤。就算错误不完全是他造成的,他依旧会爱她如昔。这次他一时大意让她受到如此大的伤害,往后的日子他一定会守护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你要让我去星象?”她瞪大了双眼瞅着他。
“没错,我让你去,而且我说了就算。别人绝不会多说一句闲话,因为你确实有那份能力与条件。”他真诚的说出他的看法。
他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任其芳不敢置信。
“你……该不会另有目的吧?是不是想把我安排在你的身边,再以上司的身分欺压我这个弱小女子?”她回复了和他抬杠的兴致。
他伸手捏捏她小巧的鼻尖,“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他决定了,不会被这件令人心痛的事绊住自己。他应该帮助她走出这片阴影才对,而他知道有一种治愈伤痛的特效药爱情。
纪韦突兀的亲昵举动教任其芳错愕得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红着双颊愣愣地瞅着他。
“你的胃散呢?”粥凉了,他觉得她应该先吃些胃药比较恰当。
“呃……”她捏紧手中的药瓶,药还没入口她已经开绐打寒颤了。
“我……我先吃粥。”她抓起汤匙要吃药。
“不行,先吃药!”他把先前已倒好的半杯水递给她。
“我……我的胃不疼了,你把粥给我。”她宁愿痛死也不愿吃药。
瞧她发白的脸色根本是睁眼说瞎话。
“你该不会是不敢吃药吧?”他拿话激她,完全洞悉她的弱点。
“谁说我不敢。”
“那最好,粥快凉了喔!”他好整以暇地瞧着她涨红双颊的窘迫样。
任其芳哭丧着一张小脸。
“好吧!我承认我不敢吃药,你就别激我了。把粥给我,吃完粥我立刻回床上休息总行了吧!”
“你别任性了。”他抢走她手中的药瓶,舀出一匙药粉。
“来,张开嘴。”
任其芳一双小手紧捂着嘴摇头,任纪韦如何哄骗她就是不开口。
在无计可施之下,纪韦将药粉倒进自己的嘴里,含住一口水后双手扣住任其芳的下颚并抬起她的脸。他立即俯下脸,将口中的药水喂进她的嘴里。
他的举动让任其芳愕然地瞪大眼,她快窒息了。
确定药水已完全喂进她的嘴里后,纪韦微抬起脸。
“闭上你的眼睛。”一直以来,他就想尝尝这份甜美,上回在停车场的那一吻一直让他觉得意犹未尽,今天他一定要好好的尝个够。
她摇摇头,纪韦方才的举动让她整个脸飞烫了起来。她当然明白他叫她闭上眼睛是想再亲吻她,但是……他真的以为她还会听话的闭上双眼任他吻个够?“你是什么意思?”多年来她一直当他是大哥哥,而他也从未表示过对她另有意思,这平淡又平凡的情谊怎可能一夕之间迸出火花?八成是纪韦这只自大猪又在逗弄她。
“叫你闭上眼睛的意思。”纪韦一脸的挫败,再浪漫唯美的气氛都教这不懂情调的小野猫给破坏掉了。
“我是问……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她原本想说为什么要吻我,但她可不敢这么厚脸皮的说出口。
“你说呢?”他反问她,有些话讲得太明就没意思了。或许用行动来说明,会让她更容易了解。
“我……”她的话尚未出口,已经被他的唇给覆住,而微张的口更是让他的舌有机可乘的顺势滑进她嘴中,并且迅速地找寻到她的舌与她交缠在一起。
有了上一次那个挑战之吻的“职前训练”,任其芳已没有上次那么生涩,在心中一番些微的挣扎后,她很快便被他激情的吻给带动,进而开始回应他,少根筋的她虽然还分辨不出他的吻带着什么样的动机,但她的身体还是很本能的有了反应。
纪韦的手轻抚着她的双肩,随着愈来愈热烈的吻,他的手顺势往下探索,来到她的胸前。当一碰触到她那已然挺立的蓓蕾时,他讶异地发现她竟没穿上女人专属的“内在美”,但此时的他早已将将理智抛之脑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好爱她!
他的大手隔着薄薄的衣服轻罩着她“伟大”的胸部,轻轻地按摩着,想让她适应他的碰触。感觉到她猛地抽了口气,但仍回应着他的动作,微挺了躯迎合他的接触,他这才缩小范围以手指轻揉着她的。
一声重重的喘息声从任其芳的口中逸出,也让她瞬间拉回了神智。她连忙推开他,“你在做什么!?”
正处于泛滥边缘的纪韦,顿时陷入一股欲求不满的情绪中。
“我以为……”她刚刚的反应让他以为已得到她的认同,否则他绝不会在这时候,对她做出非分的要求。
她涨红着脸,慧黠的大眼转了转,“看在你曾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这么多,改天你若是再乘机吃豆腐,我一定K你满头包。”她为自己热情的回应找了一个台阶下。
“喔!老天,你竟然说我是乘机吃豆腐?”她不是一向很聪明吗?怎么会对感情这般智障?纪韦苦着一张脸盯着她。
“难道不是吗?”她伸出食指戳着他结实的胸膛。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你何不勇敢的承认?放心,我会大人大量,原谅你一时被我的美色迷惑所做的侵犯。”她做作地拨弄了一下她的长发,对他暧昧地眨眨眼。
是谁教她这个动作的?她难道不懂这样的挑逗举止具有强烈的性暗示意味吗?
“如果你够聪明的话,以后别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做这样的动作。”他气恼的低斥着。
当她是花痴啊!她表现得如此狐媚也不过是想逗逗他,想不到他乱没幽默感的。
她闷闷地抓过桌上的稀饭吃了起来,再和他抬杠下去恐怕她的胃会愈来愈疼,她不想虐待自己。
瞧他做了什么好事?不是说要治愈她的伤痛吗?怎会又口不择言的再度刺伤她脆弱的心灵!
望着脸色不佳的她一语不发地吃着稀饭,纪韦的心又迅速抽痛了起来。
蒙胧中,任其芳隐约看见自己的床前坐了一个人。她揉揉眼睛想看清那人是谁,当眼前的影像渐渐清晰,她赫然看见那张熟悉的俊逸脸孔。那个在短短的时间连吻她几次的纪韦,但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里,甚至就坐在床沿对着她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以为你知道呢!小野猫!”他仍是笑着一张脸。
任其芳嘟着嘴,“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看你的脑袋瓜里除了那种邪恶的念头外,装不进别的东西了。”
他凑近她的脸,“是啊,我的确是想来完成晚上来不及完成的事,难道你不想知道最后的感觉会有多完美吗?”
“我们就不要违背自己的心了,男女之间的事就是这么神奇的,你一定要勇于尝试。”他轻轻地在她的耳鬓厮磨着。
任其芳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晚上的那种酥麻感又出现了。怎么会这样?为何这个男人每次一靠近自己,她就会有这种奇怪又舒服的感觉!
“交给我,我会带领你……”
“嗯……”她不自觉的点头,并主动地覆上自己的唇。她学着纪韦之前吻她的步骤,粉红的舌尖轻画着他的唇,并顽皮地与他的舌大玩追逐游戏。
不满意他的闪躲,她轻咛一声:“讨厌,你的舌怎么滑得像条泥鳅,不许你再动来动去的。”
纪韦耸耸肩表示顺从,她笑着再度贴上自己的唇,但是纪韦可没那么听话,他反被动为主动的紧环住她,急迫的吸吮着她的舌,在她的嘴里周游了一圈后便离开了她的嘴,沿着颈项让热吻往下蔓延。
他的舌头隔着透明的睡衣,抵在她粉红的蓓蕾上,感觉它在自己的逗弄下变得坚挺。他顺势将她的睡衣褪去,当她完全果裎在他面前时,他不由得发出赞叹,“你教我忍不住想吃掉你。”
“我好像感觉不到你有这么饥饿哦!”她大胆的挑逗着他,双手环上他的肩,将他拉向自己。
“小野猫,你马上会知道我有多饿。”
当她完全清醒时,赫然发现自己正坐在床上。原来是一场梦!蓦地,她的脸瞬间热烫了起来,梦……怎会做这种绮梦,而且对象竟是隔壁那只讨厌的大沙猪!?她恼恨地猛甩着头。
任其芳拍拍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喉痛声哑,最讨厌上医院打针吃药的她懊恼地发现自己生病了。
她习惯性的伸手抓起搁在床头上的闹钟……都十一点了。噢!这对一向有早起晨运习惯的她来说,实在是太离谱了。
这全怪那该死的纪韦!他竟然奸诈地夺走她的吻!就是他突兀的亲密举动害她做了那个梦。一想起那令人脸红心跳、热情有劲的“春梦”,她就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会梦到自己和隔壁那只大沙猪做“那种事”?更让她觉得讶异的是,在梦中她不但一点反抗也没有,甚至还反应热烈、乐在其中……哎呀!真是太丢脸了,她最好别再见到他,否则一定会羞愧而亡的。
咳!咳!她痛苦地咳了几声,翻身下床想倒杯开水,这才察觉自己的双腿虚软无力,全身骨头像快散了般酸疼难耐。
她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挨近小桌边。突地,电话铃声响起,催促着已举步艰难的她。
懊不容易她的指尖才碰上话筒,不稳的身子却让她的另一手扯住桌巾,霎时桌子上的电话、玻璃冷水壶及杯子乒乒乓乓地碎落一地。
一身狼狈的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伸手想拿起玻璃碎片中的话筒,却划伤了手腕。
“喂……”
她有气无力地将话筒贴向耳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听见是向海茹的声音,她勉强的开口:“向海!?你在哪里?”生病的人最渴望的便是温暖情谊。
“我还在日本呢!你怎么啦?”向海茹听出任其芳的不对劲。
“我好难过,我想……我快要死了……你……我……”喀地一声,话筒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喂!其芳!你怎么啦?喂……”话筒里传出向海茹惊恐的嗓音。
而回应她的仍是一片静寂
“老兄,你已经待在这个办公室里吹了一整个上午的冷气了,能不能行行好,请你移动尊驾去哄哄你那个苏妮小宝贝?”在大伙儿忙得人仰马翻的当儿,纪韦的优闲实在教江堂眼红。面对这样的差别待遇,江堂的火气正如玻璃窗外的艳阳持续加温着。
能惹得一向斯文有礼的江堂如此忿忿不平,纪韦心中当然明白自己是太过恃宠而骄了。因为老板不敢数落他,才养成他这种我行我素的恶习。
“对不起,因为我在等人。”他诚心地表示愧疚。
对不起!?他该不是听错了吧?江堂愕然地盯着他。
见江堂吓得一愣一愣的表情,纪韦调侃他。
“怎么了?对你太好竟然也能把你吓傻?我这个人真的有这么难相处吗?”
“你啊,是那种有点坏又不至于太坏的男人。”江堂认真地思索后答道。
“这是恭维还是贬损?”如此憨直的江堂让纪韦有些哑然失笑。
“一半一半吧!对了,你到底在等谁?”能让纪韦等上半天的人物,来头肯定不小。
“苏妮又怎么啦?”纪韦不答反问。
啊!他差点忘了苏妮这个令人头痛的女人,江堂拍拍微秃的前额。
“她从早上就吵着要你去看她的新造型,任凭摄影师小汪苦口婆心地哄了老半天,她就是不肯拍照。麻烦你去搞定她好不好?”
“你没忘记我已经把她交给你了吧?”
“我当然记得,但是我实在拿她没辙啊!”
“你可以用美男计,或者买个小礼物哄她开心。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方法是人想出来的,动动你的脑子吧!”丢出手的烫手山芋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他又不是“爬代”了。
“美男计?对不起,施展媚功也得看长相吧,凭我这般抱歉的脸,唉”江堂哀声叹气地垮下双肩。凭他江堂的长相当然不是太抱歉,只不过和纪韦比起来,唉,乌鸦怎能比得过凤凰!他有自知之明,何必自讨没趣。
“干嘛这么没有自信?你也是一表人才啊!”
“可惜的是不对苏妮的胃口,不用问也知道她想把你给吃掉。”
“你都说她想吃掉我了,那你还送羊入虎口?”纪韦猛打太极拳,推得一干二净。
“你……”唉!他又上当了。江堂苦着一张脸,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真的搞不定苏妮,顶多卷铺盖走路啰!“欸,你还没有说你到底在等谁?”他实在好奇死了。
“任其芳。”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任其芳!?”江堂一脸狐疑地望向纪韦。
“我让她上午来公司报到,可是却一直没见到她的人影。”纪韦一脸担心的神情。不知道为何,他的心好不踏实,悬宕了一整个上午,等得他心烦意乱,好几次都冲动得想冲去她家瞧个究竟。
“哈!你终于承认任其芳不适合乏善可陈四个字啦?”江堂挖苦他。
纪韦睨了他一眼。
“说得好像你多有眼光似的。”他就是见不得别的男人“欣赏”任其芳。
不知死活的江堂没发现纪韦醋劲大发的神情,他讪讪地继续调侃。
“至少比你有眼光,我一眼就瞧出她的与众不同。”
“哦,是吗?”纪韦坏心肠地打着主意。
“你觉得任其芳的朋友向海茹如何?”
“他啊……”江堂双眸立即闪亮了起来。
“有男人所不及的细腻,有女人所没有的豪迈。啧!又是一颗闪亮耀眼的明日之星。”
“你观察得满细微的嘛,不过我觉得“他”脂粉味太重了点,身高也不够,条件差了点。”愈来愈有意思了。
江堂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是什么心态?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道理我懂,可是你也不该公私不分,尽挑人家的缺点。”
“我承认我曾公私不分,但绝对不是用在向海身上。倒是你,应该睁大眼睛瞧清楚,向海绝对不适合做你的唐朝绮丽男。”纪韦又把长腿搁上办公桌。
“你……”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江堂懊恼地停下话题。
纪韦挑了挑眉,依旧悠哉地跷着二郎腿。
重叹口气,江堂认命地当起接线生。
“喂,我是江堂。”
“请问纪韦在不在?”
江堂皱皱眉,又是哪一个被纪韦俊美外相“煞”到的无聊女人?“你是哪位?”
“我叫向海茹,是任其芳……”
是他!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位具阴柔之美的男子声音还真细哪!“嘿!是我啊,上次在西餐厅里见过的,你还记不记得?”
“呃……啊!记得,记得!请问你纪韦在……”
“等等!你能不能先留个电话给我。关于上次我向你提过的事……”
“我有急事找纪韦,你先帮我……”
“我的事也很急啊,你知道众里寻他千百度……”
“喂!我没闲工夫听你咬文嚼字,其芳出事了,叫纪韦来听电话。”这男人真是白痴!向海茹在电话那头暗骂道。
呃?这叫向海的小家伙脾气真坏!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你说谁出事了?”
怎么电话还在这白痴手上?心中着急的向海茹早已忍不住要骂人了。
“该死的!你最好保证其芳没事,否则等我回去剥掉你一层皮。叫纪韦来听电话!快!”
这下江堂可不敢再哈拉下去,他把话筒递给纪韦。
“向海说任其芳出事了。”不必向海来剥他的皮,江堂相信纪韦会先拆了他的骨头。
“她怎么了?”纪韦颤抖着手接过话筒。
“我不知道,大约十分钟前我打了电话给她……”向海茹简单地陈述一切经过。
“你竟然隔了十分钟之久才打电话要我去救人,你算哪门子朋友!”纪韦咆哮着。
“讲点道理,我人在日本怎么赶回去?再说我没有你的电话,托台湾的朋友查询电话总要给人家一点时间吧!而且现在是讨论谁错谁对要紧,还是去瞧瞧其芳要紧?”向海茹也不甘示弱地咆哮回去,并忿忿地挂上电话。
忧心忡忡的纪韦一挂上话筒,便心急如焚地直奔地下停车场。
他一上车发动引擎后,车子便疾驶而出。
就在他即将驶离停车场出口时,突地一道身影窜出……
纪韦猛踩煞车,过快的车速让车身抛了一个半圆,在险些撞上墙柱之前停住。
“该死!”他低斥一声,单拳狠狠地击向方向盘,侧转回头瞧着那突然冒出的黑色身影。
苏妮!?这该死的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他倒车重新驶上车道,但站在出口处的苏妮依旧文风不动。
他气愤地摇下车窗咆哮:“苏妮!你搞什么鬼?闪到一边去!”
前方的苏妮仍然没有理会他。
气愤不过的纪韦下了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现在正赶着去救人,你快走!”他拉住苏妮的手把她拖离车道。
“你何不先救救我?”苏妮顺势巴住欲转身上车的纪韦。
“我没时间和你穷蘑菇。”盘上他心头的全是任其芳的影子,他只想尽快摆月兑苏妮的纠缠。
拉拉扯扯之间,苏妮眼尖地发现一个专门炒作花边新闻的杂志记者出现在不远处。她佯装跌倒在地,可怜兮兮地抱着纪韦的脚,抬高嗓音哭天喊地。
“求求你别走,我这样全心全意的爱你,你不可以对我这么无情无义、始乱终弃,我只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谁对你始乱终弃了?虽然我们曾经同床共枕,但我对你完全没有任何感觉,那一次只不过……”纪韦咬着牙根,气恼自己还在这里花无聊的时间重提往事,他忿忿地停住口,摆月兑苏妮的纠缠驾车离去。
而一旁哭倒在地的苏妮则肝肠寸断地继续她的戏码,直到那位杂志记者上前扶她一把……
浅绿色的病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任其芳,她的左手插着点滴针头,包裹着纱布的右手被坐在病床边守候的纪韦结结实实地握在掌心里。
望着她手腕处的纱布,纪韦心中的抽痛久久无法平息,她的伤犹如一把利刃插进他的心坎里,一刀一刀似乎在惩罚着他对她的粗心大意。
他不该自以为是,淡化她昨晚不曾表现出遭受玷污后应有的歇斯底里反应,轻易被她高超的平静演技所蒙骗。
事实上,昨晚的漫漫长夜里他一直无法成眠,心疼地想着她遭受暴力侮辱时的惶恐与无助。
然而他为什么没有想到她一样会在漫漫长夜里独自心伤?尽避她的外表十分坚强,但那毕竟是每个女孩最珍视的。
直到此刻他依旧无法相信如此活跃、开朗的她竟然会选择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是不是认为被夺走了贞操,她这一生就再也找不到真爱了?不!他痛苦地瞅着病床上的佳人,心中有千千万万个呐喊:你还有我,懂吗?
咳!咳!任其芳轻咳了两声,美丽的长睫毛微微颤动着。
“其芳……”纪韦温柔地拍拍她的脸颊,另一手仍紧紧握住她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