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嬉戏也好,拌嘴较量也罢,某种微妙的情愫早在两人之间酝酿,且快速累积,直到无法按撩的一刻,成了两块磁石,任凭如何翻滚旋转,因为磁力的牵引,总是牢牢地贴在一块儿。
四片嘴唇密密贴覆,舌尖采往彼此嘴里不断地搅弄、吸吮,仿佛要宣泄所有埋藏的热力,他们之间再也容不得丝丝空隙,紧紧纠缠的身躯在毯子上翻滚着。
吮吻声不断的两张嘴像被上了胶般,持续亲吻着时,姜采璃一会儿覆在安寺隽上头,一会儿被压在下面,背后的拉链解开了,的环扣也松月兑了。
当翻滚的动作停止,两人已是一丝不挂。
姜采璃就这样在他身子底下玉体横陈,仿佛遭壁炉里的火熏着一般,白皙的肌肤泛着绯红。
紧紧抱着她那柔软的娇躯,安寺隽可以感觉到她丰满的软女敕因急促呼吸而更紧紧贴住他的胸膛。
放开她被吻得红肿的嘴,他稍挪姿势,挪出得以恣意俯视的着她的空间,炽热的唇也开始从她的脸颊、耳颈一路席卷而下。
……
这一次,安寺隽以更长的时间爱她,恣意激起的狂潮也更加汹涌澎湃。
他们都被这样的浪潮席卷、吞噬,只是已没有人在乎。
直到天明时分,安寺隽和姜采璃才亲密依偎着返回尹宅。
这一切都落在费贞眼里。
“说!你整晚没回来,跟安寺隽去了哪儿?”一踏入姜采璃的房间,费贞劈头就是一番厉声质问。
“我……我们去夜游。”
“夜游?是吗?”费贞眯眼打量着她,然后撇嘴哼笑,“怎么,演戏演久了,连说谎也变成一种习惯了?”
“既然你怀疑我说的话,那么又何必问我呢?不管我回答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不是吗?”说到这儿,姜采璃不免也有气。
谁愿意成为一个说谎高手?但又是谁把面具硬是往她脸上戴?
如果可以,她绝对乐意将这张假面具一把扯下,还原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说着最真心的话,做着自己最想做的事。
说来,此刻她最想做的事,应该是终结眼前的疲劳轰炸,不再让自己继续忍受那种尖酸刻薄的指责。
嗯,如果她一脚将费贞踹飞出去,不知道会如何?想到这儿,姜采璃忍不住抿唇偷笑。
欸,这样有点坏喔?只是,这样想象好像还真的挺爽的?她不得不发现自己真的学坏了。
“没想到你是这么伶牙俐齿!我不得不怀疑,你对我也是一样在演戏,说什么只是应付安寺隽,我看你根本就是假戏真做,你已经真的爱上他了!对不对?”费贞咄咄逼人,不放过姜采璃脸上任何的表情变化,也发现提到安寺隽的时候,姜采璃脸上立刻浮现嫣红。
“我……”是这样又如何?姜采璃吸了口气,转过身去,回避费贞那让人极不舒服的锐利审视,也是为了避免自己可能压抑不住火气。
是的,假戏已经真做,不该做的也都做了……昨夜缠绵的一幕幕再度浮现她脑海。
“我在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你说啊!”面封姜采璃的不理不睬,费贞忍不住怒拍桌子,然后一把将人拽到眼前来,狠狠瞪视着。
回答什么?刚回过神来的姜采璃根本不知道她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只得打迷糊仗。
“嗯。”不想跟费贞继续蘑菇,她胡乱地颔首,应了声,认为这是最保险的应对了。
费贞听了,原本怒气冲冲的脸居然瞬间笑逐颜开。
“你答应要跟岳嵘交往?嗯,很好,这样就对了!等岳嵘回来……”
她喜孜孜的话立刻被姜采璃打断。
“不是的!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答应啊!”呜……她应该知道,倚着断崖或走着钢索的时候,都不该随便分心啊。
“你刚刚明明点头了。”费贞像是展露变脸的绝技,脸一沉,再度横眉竖目。
“我是……是没听清楚嘛。”
“没听清楚?我看你是没搞清楚!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分了?”费贞气得脸都绿了。
“我没忘。我是假的尹至柔,要瞒过尹爷爷,当初我们的约定就是这样,我也都有做到了,不是吗?但是你现在却还要我接受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攸关终身幸福,让姜采璃也变得勇敢果决了,她抬眼正视着费贞,语气坚定的说:“很抱歉,我做不到!”
“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因为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叫岳嵘的人,他是尹至柔的未婚夫,但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代替尹至柔,不代表什么都可以代替,至少感情就不能!”
“如果要你代替小柔的感情,那我就不是教你跟岳嵘交往,而是直接要你把婚结一结了。你还没听懂吗?我只是要你跟他交往!而且……话说回来,这对你应该不算是一种损失。”
“什么意思?”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女人是菜籽命,意思是说女人就像种子一般,好跟坏就看是种在什么样的田地里,有机会麻雀变凤凰的话,哪个女孩不想呢?你呢,眼前就有这个大好机会。虽然说你是以小柔的身分继续跟岳嵘维持关系,可是如果如果假戏真做了,那么以岳嵘的条件来说,也算是让你捡到宝,至少他绝对比姓安的那家伙好太多了!”
“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姜采璃不是好斗,更不想撕破睑把关系弄僵,可是,听见费贞那样说安寺隽,她马上火大,忍不住直接顶了回去。
“你……居然为了安寺隽那个臭小子跟我顶嘴?注意你自己的态度!别忘了,你是我花钱请来的!怎么,扮别人扮久了,你就忘记自己是谁了吗?你是姜采璃,不是尹至柔!不要因为别人喊你一声大小姐,你就以为自己已经月兑胎换骨了!你是来帮我做事,替你的家人还债,不是来这儿谈情说爱的!你听清楚了吗?”
“你也给我听清楚!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而且我也从来不希罕当什么大小姐!”听着那愈来愈难听的斥责,再也无法忍耐的姜采璃不禁怒喊出声,“还有,我要怎么谈情说爱跟你无关!如果你对我这么不满意,那很简单,我走人,马上就离开!”
“你以为一句走人就没事了吗?你妈收了我的钱……”
“既然是我妈收了钱,有什么问题就请尹太太找我妈去!”早知道对方会有这么一招,不想让亲情成了别人利用的符咒,姜采璃不得不学着使狠。
“你……最好你的心可以这么狠!你应该很清楚,安寺隽一直跟我作对,如果你不好好配合我的计划,我被安寺隽扳倒了,你以为你跟你父母都能安全过关吗?受雇冒充他人,这算是一种诈欺行为,我就不信你真的忍心看着家人吃上官司!”
“我……”绞扭着已经冒汗的手,放开那已经快咬破的嘴唇,姜采璃深深吸了口气,挺直了腰杆,应道:“如果真的这样,那也是报应。做错事,本来就是要付出代价,到时候我会陪着我的家人一起接受制裁。”
“姜采璃,你……”
瞪着那张充满强硬神情的小脸,费贞皱了皱眉头,为自己的错估而暗暗懊恼。阴沉的神色闪烁了片刻之后,她抿唇冷冷地勾起笑,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在跨出房门离开之前,她抛下一段话。
“最后我还是要好心的提醒你,如果你真爱上了安寺隽,那你就是自讨苦吃。这个阿隽哪,因为外表长得好,又懂得逗女人开心,所以身边总是不缺女人,只是一个换过一个,直到目前都还没有固定下来,这是为什么?因为他就像泥鳅一样滑溜,让人抓不住。”
“而你呢?你确定自己可以办到吗?你真的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说过他爱你了吗?自己好好想清楚吧,玩玩是可以,年轻人贪玩嘛,但就是别把整个人、整颗心都赔上去,那就真的是玩太大了,小心自己会被玩死,最后什么也没有!哼!”
这算是“好心”的提醒吗?姜采璃觉得她的话还真是正中她的要害。
费贞的身影消失之后,她双肩一垮,颓然坐在床上。
是这样吗?
他的温柔似水,他的热情如火,这些她都可以感受得到,只是……这就算是爱吗?
经过一夜缠绵之后,他们像有了某种默契一般,没让电视剧或小说中的常梗出现。
没有失贞的自怜,也没有代表负责的承诺。
安寺隽只是静静的搂着她,让她枕着他那强壮的胳臂,就这么过了一夜。
你真的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说过他爱你了吗?
没有,他什么也没说,甚至,那时她还害怕他开口说话。
她会害怕,是因为没把握,没把握自己会听见些什么,她绝对不想听见那种“对不起”、“只是一时冲动”等等的话。
而种种的没把握,只因为她不清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该死!安寺隽,你这个大笨蛋!你就不会说一句『我爱你』喔?”姜采璃虚软的倒卧在床上,啐骂出声的同时,她的眼泪也已经悄悄地滑下。
她的心被紧紧的掐得好痛好痛,诚如费贞说的,她的整个人,整颗心都赔上去了,结果……
她最后的下场是等着被玩死,落得什么都没有?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有没有,不是别人说了算!”有或没有,都要争取过才算数!猛然从床上坐直身子,姜采璃抹去泪水,紧握住双拳,咬咬牙,如此告诉自己。
费贞的话在她心中发酵,虽然苦涩难当,却也唤醒了她对得失的自觉和坚持。
她要安寺隽,不愿失去他,因此,她要更珍惜这样的甜蜜,而且努力让美好的感觉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