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真希将辛维克请进会客室里,轻轻带上玻璃门,一转身——
“喂,你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啊?”她的语气急转直下,态度截然不同,什么客气、礼
貌、微笑全关在门外了。
“辛维克,我的名字。”他很有风度的报上姓名,好让她知道待会儿该向谁道歉。
况且听到他的名字,她应该就知道自己搞错对象了吧,除非他还“走运”到跟那个和她约上
床的男妓同名同姓。
她一听,果然怔住,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我并不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这男人很“月兑拍”耶,她有叫他自我介绍吗?“我只想问
你究竟想干么?”上班时间,她可没空跟他在这儿穷蘑菇。
辛维克内心一叹,马上就发现自己不能对这个女人抱有太大的期望。
“黎小姐,我看你的记性真的是不太好,我刚刚不是说过,我是特地来把这笔钱送还给你的
吗?”他的语气很温和,但诚恳的表情看起来却反而像在暗讽她的愚蠢,不长记性。
她不太高兴的“瞧”了他一眼,又想到——
“你怎么知道我找这里上班?”她终于相信他们的重逢不是巧合了。
辛维克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被她遗落的订房资料,交给她。
她摊开一看,马上皱起眉头,责怪自己的粗心。但是……这上头并没有她的公司地址啊?
“你调查我?”她惊讶地问。
“我必须设法将这笔钱物归原主。”他的态度很磊落,不怕她知道实情。
她瞅着他,对他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一般人就算在路上捡到钱都不一定会送到警察局了,
包何况从香港追到台湾来?
他……长得人模人样的,该不会是个变态跟踪狂吧?
“那三千元是我留给你的酬劳,不用还给我。”虽然心里有些怕怕的,但她的表现还算镇定。
他双眉一凛,随即恢复平静,缓缓地,琥珀色的眸子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撇嘴一笑—
—
“黎小姐,陪我睡一晚,你的价码是多少?”
黎真希睁大眼睛,作梦都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震惊之余,心头火起——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立眉嗔目地怒喝,感觉受到严重的侮辱。没想到这个厚颜无
耻的男人居然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来!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他收起笑容,亮出手中的钞票。“黎小姐,或许你很习惯拿钱消费
男人,但我可没那么廉价。”他将三千元放到她身旁的桌子上。
现在,她应该能体会他当时看到这些钱的心情了吧,居然一个晚上连续诬蔑他的人格又践踏
他的尊严,把他当什么了!
黎真希努努唇,圆眼半眯,睨着他。搞了半天,原来是嫌钱少啊!
“辛维克先生,如果你对这个价钱有意见,应该要在交易之前就提出来,而不是在事后千里
迢迢跑来找我抱怨。”
她提了口气,以冷却过的语气跟他讲道理——
“况且,那晚我们又没真的发生关系,你收下这三千元也不算吃亏吧。”她既没耽误他太多
的时间,也没消耗他的精力,这笔钱应该算很好赚了,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惫嫌少?!以为她赚钱很轻松啊。
听完她几句话,轮到辛维克火冒三丈。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非但没得到预期中的道歉,反而还
被这女人多羞辱一次!
“岂止吃亏,这是我一辈子受过最大的羞辱。”他咬牙强调。
“黎真希小姐,你喜欢花钱找男人是你的自由,但是我还不至于需要靠着出卖自己的身体来
赚钱,所以你最好立刻收回这笔侮辱人的钱,并且为此向我道歉,以后别再随便把人看轻了。”
难道她在花钱“消费”前,从来不会先弄清楚对方的姓名和长相吗?
她的脑袋足足愣了好一会儿,前后排列他所说的每句话,怎么想都不对……
“哈,听起来好像是我把你误当成牛郎一样。”她不以为然地笑着,觉得自己听到一个很离
谱的说法。
“没错,你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男人。”他想她口中的“牛郎”就是男妓的意思
,于是很正经、严肃地澄清自己的身份。
见他说得义正词严,黎真希心里还真的冒出了一丁点儿不确定,因为当初第一眼见到他时,
她也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他给人的感觉实在不太像个牛郎。不过,她也实在想不出任何“他不是”的迹证,而且连她
问起他的职业时,他不也回答得很顺口,还一副很有企图心,挺乐在其中的模样。
“证据呢?”她问他。
他不解地挑眉。
“你说你不是牛郎,证据呢?”若是没有合理的佐证,休想她会相信他的说法,更别妄想她
贬低头道歉。
“我都站在这里亲口证实了,还需要什么证据?”这女人讲不讲道理啊?
“口说无凭。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口否认,不过如果你不能提出令我信服的证明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不愿意收下这些钱也没关系,我还省了一笔。”哼,以为她会怕有钱没
处花啊。
她倒是等着,看他能拿出什么合情合理的证据来说服她。
辛维克抿唇拧眉,凝视她的瞳里怒光烁动……
她是不讲理的。他想。
“那请问你又是凭哪一点,认定我就是你口中说的牛郎?”他反过来问她,自己也很想知道
她到底为何如何咬定他的身分,一直贬低他的人格。
“时间、地点、穿着,每一点都能证明你就是。”她很快地回答,殊不知她所以为的天时、
地利、人和,正是构成这桩大乌龙的完美组合。
他蹙眉,大脑很理性的分析她的回答,推敲出其中的逻辑。
“你的意思是,我穿了跟你约定好的衣服,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坐好约定好的酒吧里……等
你?”他道出心中臆测的结果。
“还有,你也带了玫瑰花。”她很有信心的补充这一点。
他盯着她一脸认真的表情……
蹦唐!这绝对是他遇过最匪夷所思的旅游经验。谁会想到他日行一善跟老婆婆买下的玫瑰花
,居然会为他带来这种“奇遇”?!
这些水落石出的“关键”,还真是巧合得离奇,荒谬得可笑。
再看看眼前这个坚持己见的女人,他突然觉得这整件事已经让他从气愤难平,转为啼笑皆非
的新局面。
“黎小姐,你不觉得光用这些条件来判断一个人的身份,实在太冒险了吗?如果那天同时出
现好几个符合条件的男人,你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要如何确认哪一个才是你要找的人?”他
半是好笑地问她,觉得她这种得过且过的认人方式实在太过草率,难怪会出错。
站在一个专业决策顾问的立场,他判断“这家公司”极有倒闭的风险。
“我那天只看到你一个人,没有如果。”对既成的事实,她只以结果论定,才不作多余的假
设。
必想那晚,全场就他一个人的条件“全中”,哪来的其他男人?根本是在强词夺理嘛。
他听了,也不急着跟她争论,从来就知道要说服一个有“先入为主”观念的人很不容易,因
为大多数的人都不喜欢花脑筋思考自己不感兴趣或不愿相信的事情,特别是当人们本来就对这个
提案人不具信心或好感的时候,更会下意识地排斥对方说提出的任何意见,影响本身的客观判断。
这种意识失衡的人,他在工作时见多了。不同的是,这次他不想花太多功夫来说服她接受他
的所有想法,只希望她用耳朵挺清楚事情的真相,弄懂他在这整件事里的“清白”。
“好,我们不谈如果,那就来说说我好了。”他扯了扯嘴角,用比较温和的表情澄清当时的
情况,还是试图跟她讲道理。
“黎小姐,我是不知道你跟别的男人之间出了什么状况,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只
是一个单纯投宿在那家酒店里的房客,每天晚上都习惯到酒吧里坐一会儿、喝杯酒;那天穿的衣
服是出门前才随机挑选的,而那束玫瑰花则是我心血来潮买下,还没决定要如何处理它,然后…
…你就出现了。”说明至此,他相信看起来并不笨的她可以听得出这整件事全是一场纯属巧合的
误会。
那天晚上,他并没有在等她。
黎真希不是笨蛋,当然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但问题就在于她要不要相信这世界上竟有这么
表扯的“阴错阳差”。
如果这个叫辛维克的男人不是牛郎,那真正的牛郎到哪去了?她那天明明是准时到达酒吧,
又坐在那里喝完一整杯啤酒,但从头到尾都没再看到另外一个像他这样一身白衣、白裤又带着玫
卞花的男人啊?
她左思右想,就是不曾怀疑过这场假手他人的交易本身就出了问题,反而搞不懂眼前这个明
明已经依约社会的男人为何要在事后矢口否认,而且……
“如果你不是牛郎,为什么会答应跟我进房间?”当时他月兑得一丝不挂,还差“一步”就跟
她做了耶,现在还狡辩什么?
这个问题显然简单得惹人发噱,而他也毫不隐藏的笑出声。
“我以为,我只是接受你的搭讪而已。”他想,不管哪个男人站在他当时的立场,都会这么
想的。
“我哪有跟你搭讪?!”她惊声反问,感觉被诬赖了。
“那天是你主动接近我,收下我的花,邀我进房,还带了,不是吗?”他微笑问道,
对她那晚在酒吧里的言行举止还留有深刻的印象,一如那抹鲜艳的红光,简洁有力。
她滚了滚喉咙,觉得自己当初表现的自信经过他的口述之后,听起来还挺不像话的……
不过,她可不是在跟他搭讪,只是去赴约而已,这两者是有差别的。
“我们本来就约好你要带着玫瑰花在那里等我的,我拿了房卡去找你,叫你进房间有什么不
对?”她理直气壮,自认站得住脚。
“还有那个,我只是以防万一,你咧?居然没准备!要是我们那天真的要用怎么办?
谤本一点都不专业,还敢跟我说你全心全意投入,坚持达成最佳的工作品质,真好笑。”她反唇
相稽,才不让他占便宜。
这会客厅里没有别人,她说起话来毫不拘谨,愈来愈有私底下快人快语的作风。
“跟我的专业能力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强力声明,突然懊恼起自己出门旅游没有随
身携带工作名片的习惯,害得他这份正正当当,还被众多MBA列为求职首选的顾问工作,被她曲解
成那种……“床上”顾问。
他满心无奈,完全不想再回想他们那天的对话内容。
“总之,我们之间是误会一场,我去那家酒店是为了度假,不是‘工作’,你弄错对象了。”此行的重点,就是澄清这件事。“所以,请你快收回这侮辱人的三千元,并且为此向我道歉,
因为你的行为已经对我的人格造成伤害了。”
他只要求一句道歉,别无所求。以一句中文来形容他这种处处讲人权、强调自我的美式价值
臂,就叫“士可杀不可辱”。
听他说得煞有其事,黎真希脑中二度闪过不确定的念头……
可是要她全然采信这个陌生男人的片面之词,相信那个好友挂保证的牛郎会平白无故放她鸽
子,实在也不容易。而且他开口闭口就叫她道歉,一副指责她做错事的态度,教她看了更不爽—
—
“我看,不如请辛先生快收下这三千元,就但帮我个忙,快点离开这里,别再耽误我上班了。”她决定不向这个男人低头。
辛维克没想到她会这么执迷不悟,他都已经将整件事说明过一遍了,她还是坚持不肯认错吗?!
“在得到合理的答复前,我不会离开。”他也决定捍卫自己的尊严到底。
她拧起眉心,用最贴切的台语来形容这种人——
“澳客。”虽然他不是本行客户,但他的行为和那些赖在柜台无理取闹的人也相去无几。
“什么?”他听不懂。
“我说你像个‘澳客’。”她很带种的重复一遍,当然平常在客户面前,她可不敢说出这么
“不敬”的话。
“什么意思?”
“就是你很‘卢’。”
“请你用我听得懂的字解释。”
她怀疑他是从外星球来的,居然连这么“通俗”的话都听不懂?!
“我说你现在的行为,就像一个站在玩具店门口,吵着要爸妈买玩具,否则就蹲下来大声哭
闹,赖在地上不肯走的任性小表。以上,请问有哪个字是你听不懂的?”她不但举例说明,还揶
揄了他一顿。
如果他会说台语,应该会很想骂她一句“白目”!
可惜他不会,而且不习惯对人口出恶言的他,一时间还想不出要用什么强而有力的字句,来
必应她这番非常不友善的言词。
“黎小姐,你不觉得自己愈说愈过分了吗?”这一切明明因她而起,她现在却反过来指责他
任性,好像是他缠着她不放一样。
“不会啊,刚好而已。比起你偷偷模模的调查我,不远千里追到公司来找碴,还莫名其妙地
硬要我向你道歉,到底是谁过分?”她睁大眼晴回视这个存心找架吵的男人,提醒他自己才是来
者不善。
而且人家都说“吵架首重气势,音量只是其次”,她当然得表现得强势一点。
辛维克挑眉瞪眼,动了动下巴,嘴唇一张一合,对她不可理喻的程度简直哑口无言,不晓得
懊用什么话来形容他心里的“惊讶”。
“你这个女人,根本是有理说不清。”在此之前,他还真没料想到她会是一个这么不讲理又
牙尖嘴利的女人,不仅听不进别人说的话,态度还嚣张得很。
“那就麻烦你快带着你的‘大道理’离开,去别处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辛维克先生。”她
重新拿出面对客户的笑容,十分恭敬地请他“滚”。
他盯着她脸上虚伪至极的笑容,突然想起刚踏进职场时,某位老前辈曾在一场频频遭受女客
抱质疑、刁难的简报会议之后,对他说过的话——
“不要试图跟情绪化的女人讲道理,据理力争只会让情况恶化,让你变得更惹人厌。”
没错,他现在面对的就是一个显然已经在用“情绪”处理事情的女人,她正蛮不讲理地在维
堡她所认为的“道理”,将他视为眼中钉。
而他若是傻到随之起舞,白费力气跟这种人斗气,岂不坏了自己的修养,变得跟她一样丧失
理智,黑白不分了。
思考后,他释怀的笑了声,决定转而遵循前辈的告诫,认定这个女人已经没有“沟通”的可
能性。
“的确,跟你讲道理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因为你这个人根本没有理性可言。”他半笑半叹
,英俊的脸上看得出无可奈何的心境。
“这些钱你留下吧。我就当作自己倒楣,遇上一个不明究理的女人,无端受了一顿侮辱。”
他拿起桌上的钞票塞进她手里,此时心里对她这种是非不分、固执己见的态度觉得有些“感冒”。
“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下次在找男人寻欢作乐前最好睁大眼晴,认清楚对方的身分。还
有,既然三千元都愿意花了,一个就不必省了。”他眼眯嘴笑,和颜悦色的回以一击,暗
讥她在最后一刻的临阵退缩。
这招果然正中要害,马上激起她那天晚上落荒而逃的狼狈记忆。
她脸色大变,气恼地“瞧”他……
“那么,我就不耽误你上班了。”他恢复潇洒的笑容,先行告退。
黎真希握紧手中的钞票,看着他走出会客室。
“欠揍的家伙,就算是一个,我也不会浪费在你身上。”她气得低骂,还朝他背后的
空气猛挥拳,真想拿高跟鞋扔他后脑勺。
斑,以为自己是谁啊?居然这样跟她讲话?!
她收起那张订房资料和刚拿进来的表格,踏着高跟鞋,气愤地往外走。
而她的脚步才跨出门口,又被一道迎面而来的力量推回会客室——
“你们干么啊?”黎真希看着一左一右架着她手臂的阿芳与小佩。
她们俩带着贼兮兮的笑容,贴近她的脸颊。
“从实招来,那个帅哥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小佩眼中迸出好奇的火花,在外头等得都
快心急死了。
“对啊,有男人就要承认哦。”阿芳威胁她坦白。
罢刚一收到小佩的“出动”通知,她立刻从二楼的理专谘商区冲下来,刚好看到那男人走出
银行大门的侧影。
虽然是匆忙的一眼,但阅“男”无数的阿芳,还是给他的外表打了不算低的评价,就不知道
他的内在如何了?
“哎唷,你们想到哪儿去了,他……”她实在不太想再提起那个惹人生气的男人,不过也没
必要瞒着她们俩。“他就是生日那天,你们帮我约的那个牛郎啦。”
“什么?!”她们同声问道,互看一眼,心里又惊又喜又担心。她们很高兴黎真希的初夜对
象正如她所言,是个“极品”,但他的来历……
“他怎么会来找你?”阿芳问出两人心中共同的疑惑。
莫非黎真希在事后还跟那个男人保持联络?
“说到这儿我就有气,那个男人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逮住柄会,她立刻向姊妹淘大
吐苦水,迅速把她刚才和辛维克的对话内容重点陈述一遍,完全忘了自己还瞒着她们一件事……
“你们说,他是不是有毛病?”黎真希双手叉腰,气呼呼的问她们。
小佩和阿芳同时眯超眼盯着她:“你是说,你根本没跟他上床?”
“对呀,我们——”她噤声,心虚地看了她们一眼,笑——
“那你整晚跑哪儿去了?”阿芳问她,那天她彻夜未归耶。
“就……在酒店里过夜啊。”她别无选择的承认,继看到辛维克手中那张订房资料后,第二
次觉得自己很笨。
“一个人?!”小佩惊问。
黎真希咬咬嘴唇,点头承认。那天晚上她离开辛维克的房间后,又搭电梯回到她原来订好房
间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在柔软的大床上安稳地睡了一夜……
“哦!我的天啊,我看你没救了,居然放着那么帅的男人不用,真是暴殄天物……”小佩搥
胸顿足。比起她跟来路不明的男人上床,更难接受她竟然白白吐掉这块已经含进嘴里的“顶级牛
肉”。
敝不得,那天她们在机场追问黎真希的初夜心得时,她老是支吾其词,交代得不清不楚,当
时还以为她在害羞咧。
“是啊,你真的太不懂得把握机会了。”阿芳也很感叹地拍拍她的肩膀。心想以那个男人的
等级,要她付三千元港币,她也一千个愿意,加码都没问题。
“你们在胡说什么?!那个男人只是长得好看而已,脑袋根本不正常。你们看,他为了这三
千元追到台湾来耶。”黎真希亮出手中的钞票,试图导正她们这种“偏差”的想法。
“莫名其妙,明明是牛郎还不承认,一直跟我‘卢’个没完。”愈想愈气,枉费他的相貌那
么俊帅有型,让她在初见面时还小鹿乱撞了一下,现在都撞到气血逆流了啦!
阿芳和小佩瞬间惊醒!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四目相觑……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真希,其实我们也有一件事没告诉你。”阿芳先开口,准备向她坦白。
她们俩昨天早上才决定要暂时对黎真希保密,以免她保守的大脑受到太大的冲击而已,岂料
才事隔一天……
“什么事?”
“就是我们从香港回来的那个晚上,我上网收到了一封信……”小佩接着往下说。
那封电子邮件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那个牛郎说他那边临时有状况,不能如期赴约,所以来信
问小佩要不要另外改时间见面。
因为对方事先并不知道她们只预计在香港停留两晚,而发信的时间又刚好在她们出发的那天
……
“所以,刚才那个男人……应该……真的不是牛郎?”黎真希多此一问,好希望她们能够反
驳她。
友情温暖的握住她颤抖的双手,给她力量,两人用力地点了下头。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黎真希头昏昏、脑沉沉、眼花花……
奇怪?她的三十岁生日明明已经过了,为什么一切事情还在余波荡漾,没完没了。
扒,呵呵……她走的这是什么男人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