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霍定权由地下室搭车离开公司,心情烦闷无比,还在懊恼今天有失水准的工作效率,以及稍早在会议室的失常表现,不但整个脑袋频频失神,注意力难以集中,多数时候心思还飘到程朵乐身上去,想着她的悲伤、她的泪、她的一言一行、那双如泣如诉的眸子……
傲无道理,他竟开始替那女人觉得不值,想她若是真的经历过那一段他记不得的日子,如今的处境会有多么委屈、不堪,而始作俑者就是他这个混蛋。
如果他真的接受过人家的帮助,让人对他掏心掏肺地付出,那么现在他的不信任,肯定会对她造成很深的伤害、沉痛的打击。
这个假设性的念头,无端盘踞他心头,不时扎痛他的胸口,彷佛在提醒他自己是个多没良心的家伙,才报应似地受到头痛欲裂的折磨,查不出原因。
他的心,陷入愈来愈剧烈的拉锯战中,真希望谁能来拉他一把……
程朵乐!
车子转过办公大楼前方,霍定权瞥见了那抹站在人行道上的身影,还以为自己眼花。
他急忙要司机停下,降下车窗喊她。
她顺着声音回头,小跑步到车边。
“怎么没回去?”都过了三、四个小时,她该不会从刚刚就站在这里吧?
“我在等你。”她的声音同时存在激动和压抑,因为想见他,又怕见到他不知会有何反应,等待的心情七上八下,忐忑难安。
“今天的事,谢谢你。”等了许久,她只为说这一句,心里始终荡漾着他留下的一丝温柔,便足以绊住她离去的步伐。
谢什么,是我害你被人误会的,傻瓜。他的心,直觉地回应,在心疼她傻等半天的瞬间,自然地选择了相信她的立场,舍弃那场只会令他头疼的拉锯。
看着近在眼前的她,其他事情好像都变得模糊、不太重要了。
他甚至不明白,之前为何要煎熬挣扎得那么痛苦。
“上车。”
她愣着,他直接推开车门。
“我送你回去。”
她微笑,跳上车,不轻易放过每个和他相处的机会。
他对前座的司机交代地址。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她惊讶地看着他。
“我……有印象。”他也讶异自己怎能答得如此顺口,虽然看过她的人事资料,但也不至于对一串陌生的位址倒背如流,感觉……
苞回家一样熟悉。
“哪来的印象?”她毫不避讳地与他素近,整个人靠近他身侧,好奇的脸蛋凑到他面前,双瞳闪闪发亮,飘动的发间散发着好闻的淡香。
他盯着她明丽动人的容颜,嗅闻那阵香气,望着她的视线似有片刻微醺,彷佛在很早之前,他便贪恋着这阵香味,这种感觉。
“是啊,哪来的印象……”蓦地,他胸口又是一阵没来由的悸动。
这眉、眼、唇,犹如被旋了魔法般迷人、诱惑,在他心中勾勒出一种熟悉的渴望。
他轻触她的脸颊,谨慎而入迷地抚模着她娟丽的五官,发现自己竟疼痛般地渴望着这个女人……
一股急遽翻涌的感动涨满胸膛,像要冲破他的心脏!
明明如此轻而易举地碰触到她,他却有种彷佛等了几世纪才美梦成真的感觉。
脑中才掠过这念头,他的唇便迫不及待地印证这感觉的真实性,贴上她柔软的唇瓣,缠绵地吮吻。
她惊呼,张口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而是让那炽热的火舌乘虚而入,将她的气息掠夺得更加彻底,头晕目眩。
这吻来得措手不及,宛如骤雨狂袭她心魂。她震慑,却又有着不可置信的喜悦,被一股美妙感觉所支配,内心抑制的感情彷佛被加沸了一般,滚烫她的身体,润红她的双颊……
他按住她的后颈,加深这个醉人热吻,赞叹她尝起来的滋味如此香甜美好,果真舒缓了他胸口那股郁结的情绪。
他心头蔓延着意想不到的愉悦,感受到自己确实打从心底渴求着这个女人,被她身上的温暖、眸中的柔情,甚至是执迷不悔的那般傻劲所吸引,深深地感动。
这女人,实在超乎他所想的可爱、诱人……
不过她似乎快不能呼吸了,所以他勉为其难地松开她的唇。
“为什么不反抗?”他抚着她红肿的唇瓣,占有性地搂着她的腰,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态势。
“为什么要反抗?”她迷蒙地问,觉得被心爱的男人拥抱、亲吻是很自然且快乐的事情,她想不出反抗他的理由。
即使被他伤过,她还是爱他,还是好喜欢这个男人,只是……她不太明白他为何突然有此转变?
他太满意她不矫揉造作的反应,轻拨开她落在颊边的发,指尖在她细女敕多娇的脸上留连忘返。
“最近我常梦到一个女人,她的感觉很温暖、很熟悉,应该是个跟我很亲近,而且对我很重要的人,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楚她的脸……会是你吗?”他跟她分享困扰已久的梦境,言谈间透露出对梦中人的牵念与依恋。
但其实,这个答案已经非常明确,因为抱着她的感觉,就是他遍寻不着的那份亲昵,温暖而踏实。
当他吻她时,当他们俩的心几乎贴在一块儿,他就认出是她了。
“如果身材很好,心地善良,声音甜美,那应该就是我没错。”
她喜形于色地笑道,没想到他竟然会梦到她,真是作梦也没想到!
这意外的转折实在太超过她原先的“苦境”,好像从被吐口水的女疯子,变成令人魂牵梦萦的女神。
丙然,人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不会一直在粪坑里沉沦。
在他潜意识里,一定也是记得她的!
“这我恐怕要再确认一下。”他收紧手臂,将她抱满怀。根据初步的手感,她抱起来非常舒服,而大言不惭的往脸上贴金,也恰懊有娱乐他的“笑”果。
在放弃科学逻辑,决定跟着心的方向走以后,他脑袋里那团迷雾彷佛突然烟消云散,更能确定她就是那个他想要的女人。
“我说过,只要你醒过来,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她语带娇羞,大胆地向他告白不变的真心。
他或许不知道,像这样被他紧抱在怀中,听他亲口说话,这些“零时差”的温柔,对她来说都是珍贵到想哭的感觉。
早在爱上他之时,她便已毫无保留地付出自己。
“有这句话应该早点告诉我。”他在她颈间叹息一笑,感觉兴奋的血液从温暖的心房窜流全身。
她话中的深情使他欣喜动容,也令他热血沸腾。
他着迷地注视怀中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女人,手掌在她腰间亲昵游移,蠢蠢欲动。
他再次倾身吻她,却被她轻轻推拒。
羞怯的水眸往前座一瞄,提醒他车上还有第三人在,她可不想实况演出更多煽情戏码。
濒定权稍微松手,改搂她的肩,心底讶异自己居然也有如此“忘情”的时候,居然在后座就想和女人亲热,根本忘了身旁还有其他人。
饼去无论身边坐了什么女人,他都能够定心自若,觉得这后座的空间宽敞舒适,但现在却有股躁热的压迫惑,使他呼吸不畅。
“待会儿,我陪你一起上楼。”他附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挟带浓浓的暧昧。他不想松手让她离开,一点都不想。
他才不是要陪她呢!看那热切的眼神,根本是要吃了她……
她轻瞅他一眼,脸红得像成熟的番茄。
“说真的,你到底想起了什么?”她轻靠他肩膀,猜他一定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很少,不过……我想相信你说的话。”他抚着她的发,坦承自己的脑袋还是不怎么“灵光”,不过他的心却已被她的柔情蜜意给收服。
其实他也很难仔细解释心中那个微妙的转捩点,简而言之,就是他不想再作为难的挣扎,纯粹顺应感觉而为。
不过,这女人反而成为他的药,治愈了他头疼胸闷的症状。
他的身体和心灵,似乎都欣然同意爱她的这个决定。
“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她再次强调自己没有半句谎言,对他的每字每句都是出于肺腑。
“我说了,我相信。”他笑着亲吻她紧皱的眉心,全然相信这个不像骗子,反倒像是傻瓜的可爱女人。
她望进他诚挚的眼,浅浅微笑,也不想去计较他那些残缺的记忆了。
她在乎的,唯有他的心,只要他心里有她,她便已心满意足。
两人甜蜜地依偎,彷佛都晓得这一刻有多么得来不易,多值得他们珍惜。
车子停在她住处的巷子口,他们手牵着手,一起回到她的小窝。
“我好像来过这里。”踏进这屋子,又有般强烈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他环顾这个几坪大的小地方,每样东西的位置都像从他脑海里翻印成实物。
她放好两人的东西,朝他灿然一笑。
“不是好像,也不只来过,而且你和我一起住在这里,每逃诩在我身边跟进跟出,好像跟屁虫一样。”
“什么!”
她勾住他的脖子,仰望微怒的俊脸,踮脚献上一吻。
“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她发自内心地说,眉目含情地轻睇。
“真高兴遇见你。”
他耳边彷佛出现另一个声音,隐约浮掠另一个画面,但同样是她这张秀致的脸孔,只是多了几分朦胧月光……
愈见清晰的容颜,使他更加相信她真是自己遗失的一部分记忆。
“你不生我的气吗?”他轻搂着她,凝望她柔美的面容。
“生气?”
“我让你难过,害你伤心,对你做了不少可恶的事。”他自责过去这段日子里的所作所为,心里对她有许多歉疚。
不,应该说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就亏欠她了。
男人应该保护女人,他却反过来被她守护,还惹她伤心流泪,还不该死。
“你在跟我道歉吗?”她笑问,听得出他话中的歉意。
“我是混蛋。”他直接承认。
“我原谅你。”她大方接受,一点都没折磨他的良心。
“就这样?”
“就这样。”
他叹口气,更加心折地抱住她。
忘了这个女人,他真的罪该万死。
她靠在他怀中,笑得很开心。
没有浪漫的音乐,没有柔美的灯光,他们却像跳了一支缠绵的慢舞,浓情密意地相拥许久。
然后,因为贴太近的两颗心,气氛渐渐变得有些暧昧……
“呃,你要不要先坐一下?”她抬头,有点紧张地问他。
他摇摇头,不改直接地问:“我可以躺一下吗?”
程朵乐双颊泛红,发现他眼中正发出灼热的光亮。
她低头,他又挑起她的下巴,指月复抚着那双没吻够的红唇,真是一副想吃了她的眼神。
她脸更红,他邪魅轻笑。
“我当你答应喽。”他倾身,在她唇边低语。
她还来不及害羞,便落入一个狂炽的热吻中,不留半点喘息、退缩的空间,他强悍的唇舌已将她重重包围,深深缠搅,逼得她一阵晕眩。
激情一触即发,他飞快地卷去她的衣裙,以及自已身上的束缚,两人仅剩贴身衣物,双双滚卧床铺,狂野激吻。
翻个身,她的头险些因他激烈的动作撞上墙壁。
他惊险护住她,将她拉回床中央。
“这床好小。”他抱怨这床小到让他难以发挥,激情频频受限。
“因为你现在很占空间,以前超空灵的。”她好玩地轻笑,想起他以前的样子可是十分轻巧,携带方便。
“敢取笑我。”他冷冷扬唇,眸中闪过一丝邪恶的火光。
他扯下她的,不再专注于那双可口的红唇,而是进攻她高耸的双峰,直接攻顶——
“唔!”她娇啼一声,在他含住她的同时,胸前像通电似地轻颤,流窜一股陌生而美妙的刺激。
他盈握住那团雪白凝脂,舌尖覆盖其上,温柔又恼人地画弄,心里不止一次赞叹她娴娜娇美的体态,被那柔软滑女敕的触感给迷惑。
她怎么能那么美,那么香,那么令他疯狂……
触碰她的每一处,都像撼动他的心,探及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情不自禁地加深对她的索求,以最细腻的亲吻与,缱绻她每寸敏感,状似要将自己的气息揉进她香娇玉女敕的身子里,阳刚的体魂在她柔润的肌肤上细细厮磨,直至她腿间最不堪挑逗的那处脆弱。
“嗯嗯……”她忍受不住地娇吟,享受他柔情的抚弄,又羞于如此亲密的欢愉。
她在他身下娇怯地颤抖,感觉他温热的手指带有太多她难以承受的激情,不断刺激着她体内的某一处,撩拨令她彷佛将要失控的感官。
她浑身发烫,头昏眼花,被一股不断高升的愉悦推挤,害她忍不住发出羞人的声音,情潮泛滥……
他感觉到她的湿润,却也察觉到那应该是属于处子的紧绷。不想弄疼她,于是只好延长自己的痛苦,忍着几乎被烧伤的,将她取悦得更为彻底。
“定权……”最后,是她实在忍不住那阵随高涨的空虚,紧抓他的手,迷蒙的双眸向他乞求更亲昵的接触。
她知道,那阵怅然的空虚只有他能填补,唯有这个男人能给予她完全的救赎。
而她,也是他唯一的解药。
额上滑落几颗汗珠,他的忍耐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濒定权艰困地挪动身体,将炙热的置于她润蜜的腿间,调整至最适合的位置。尽避依她的紧窒,他的粗犷肯定会弄痛她——
“啊!”冲击的瞬间,她痛得落泪。即使已有承受痛楚的心理准备,但挺进的巨大还是撕裂了她。
他怜惜地吻去她眼角的泪,静置在她温润的身体里,和她一样,承受着另一种不能轻举妄动的疼痛。
他着她紧绷的身子,极尽所能地帮她适应自己的存在,直到她逐渐放松,体内再度燃起躁动的欲火,和难耐的空虚。
他握住她的纤腰,再往内挺进到底。
她这才晓得,他还没完全与她结合,而是忍着冲动,等待她充分的接纳。
程朵乐抬头亲吻他抿紧的唇,以行动感谢他的体贴,心里被一股甜蜜的感动塞得满满的。
而他回报她的,是更真切、具体的行动力,在她窄小的蜜径里冉冉进退,火热厮磨,一遍又一遍,一次次地浸润在那绝妙的感受中,惊叹她不可思议的美好,简直令他上瘾……
“嗯啊……啊……”生涩的她更难承受如此震撼人的欢愉,随着他一次比一次深入的冲撞,她初经人事的身子仍有些疼痛,但胸口却宛如被灌满热气,充斥着一股幸福的暖流,像要升空的热气球。
懊开心……好喜欢被他抱着的感觉……
他紧腻地融入她的身子,而她用绵密情感将他包围……
他们相互交缠,贪恋着彼此的体温,在爱火中紧密结合,彷佛心也要融成一块儿……
她攀住他结实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在一阵急遽的快意中,率先被摊至的顶峰,眼前一片绚烂。
他在她阵阵的收缩中感受到另一波快感,心头热得像要炸开似的,从不知道可以让人这么舒服,不只是的满足,而是连心灵都达到美妙的高潮——
一声低吼,他在她柔女敕的体内彻底释放。
半晌,他才舍得离开她一点,但依旧紧偎着她诱人的娇香,舒服地将她揽在怀里。
她枕着他的臂膀,花了更长的时间来平息纷乱的心跳。不过和他这么赤果果地躺在一起,贴那么近,要心不乱跳还真难。
她害羞地窝在他颈间憨笑,一会儿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抬头,把他的帅脸扳过来。
“因为你不记得了,所以我要提醒你,你还欠我三个字。”
他不解地看着她,等她提示。
““我喜欢你”的浓缩版。”她提示得非常明显,觉得现在就是他开口的最佳时机。
“你喜欢我的浓缩版?”他神情懵懂,并没一点就通。
“是你喜欢我。”
“是你喜欢我。”他照本宣科,嘴角微扬。
“霍定权!你这样很无赖那。”他分明是故意的!明知道她想听的是哪三个字,还跟她绕口令。
他照笑不误,还很有爱心地教导她。“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
她眼睛转了一圈,怎么觉得他还是在混!
“那你下床以后就会说喽?”这次她不会那么简单放过他,一定要逼他说才行,然后祈祷他平平安安,可不能再失忆一次。
他的眼睛也溜转了半圈,贼贼的回到她身上。
“我没打算下床。”他掀开被子,用温暖的身体取而代之,覆上她那娇软的身子。
“无赖……”她尖叫着推开他,却连嘴巴也被封住。
绑来的后来,她连骂人的机会都没有,张开嘴能呼吸就不错了。
等他终于愿意放开她,她也已经累得不想动。
这一夜,他们高潮迭起……
翌日清晨,她由睡梦中醒来,伸手往身旁一探,什么都没模着。
她轻皱眉,睁开眼,睡眼惺忪地往旁边看。
“定权?”她沙哑地轻唤,视线在小套房内绕了一遍。
空空如也。
刹那间,一股熟悉的恐惧袭上心头!
她从床上坐起,紧张地环顾四周,害怕昨夜发生的一切只是美梦一场,醒来他又消失无踪。
她惊慌地跳下床,腿间酸痛证实昨夜的激情,身上也留有几枚吻痕……
她稍感心安,坐回床沿,看见手机下压着一张纸,抽出一看——
我爱你
想你……
打给我
短短三行字,附上一串号码,她读了十几遍,感动地红了眼眶。
她亲吻他的笔迹,将那张纸贴在胸口,边哭边笑。
这个早晨,她刷牙笑、梳头笑、穿衣服也笑……
之前的眼泪,似乎都不曾存在过,唯有他的爱是真的……
烙在她心底。
失业中的程朵乐,还没找到新工作,不过因为之前工作的餐厅在尖峰时段比较需要人手,老板也挺满意她勤劳的工作态度,所以便要她回去当临时工,支援一下店内的事务,多少有点收入。
而在她外送便当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地方拖得特别久。
她边帮男友倒汤,边不太安心地问:“我常常来办公室找你,是不是不太好?”
这半个月来,她几乎天天跑到办公室来帮男友送午餐,陪他吃饭。虽然她个人是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对于刚刚宣布跟前任女友分手的他,很可能会成为别人眼里见异思迁的花心男。
“你是来送便当的。”私心作祟,他觉得程朵乐来得名正言顺,惬意地吃着她特别拜托厨师帮他“特调”,少油少盐的健康便当。
说实在的,照他过去作风,绝不会喜欢女朋友经常在他的工作地方进进出出,显得公私不分。
不过他现在就是经常都会想着她,想她就想看到人,所以每天跟她订便当,要她亲自送过来。
他工作比较忙,有时下了班还要去应酬,所以在吃饭的时间相聚可算忙里偷闲,不能错放。
“慢慢吃,小心鱼刺。”既然他没关系,她的关系就更浅了。尤其他现在做人可是比之前当鬼的时候要忙碌多了,不可能再时时刻刻和她黏在一起,所以热恋中的她,其实也很珍惜跟男朋友共处的时光,一想起他就有种暖烘烘的感觉,看着他更是幸福无比,连挑鱼刺都很有情调。
“对了,我想透过医院,看能不能找到之前照顾你的那位看护阿姨。”
“找她干么?”
“她可以帮我作证,证明我每逃诩在病房里陪你,虽然她看不到你,不过应该常看到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她这些天里才想到,他们的过去并不是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证明,之前一定是因为太难过,脑袋都当机了。
而且她害阿姨丢了工作,也想向她道个歉。
“没那个必要,我不是说过我相信你。”他要她不必多虑,手却是放在她大腿上模来模去,不轻易放过能碰触她的机会,有花堪折直须折。
经过这一次,他才发现虽然有些事情是要眼见为凭,不过有时候却得用心感受,好好把握,才不会错过真正重要的东西。
“多个证人比较安心嘛,当初是谁像讨债一样跟我要证据的!”
“记仇。”他捏她。
“失忆。”她戳他脑袋。
两人互瞪,哈哈大笑。
不过两个礼拜,他们连斗子诩超有默契,如果不是早就熟识,那只能说他们是天生一对了。
“喝汤。”她笑咪咪地递上汤碗,两人又聊起其他趣事,他索性将她搂到大腿上,享受与她肌肤相亲的亲昵感。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争执,声音由远而近,口气也愈来愈差。
“走开!”
“小姐,你不能进去。”
“不要拦我!”
门突然被推开,杨芝懿抢在秘书之前闯进办公室。
程朵乐立刻从他腿上跳下来。
“对不起,执行长。”秘书小姐连声道歉。
“没关系,你先出去。”他放下筷子,起身看着不请自来的女人。
杨芝懿一见到坐在他身边的程朵乐,眼睛瞪得跟乒乓球一样大。
“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你要跟我分手的原因?”她怒不可遏地指着程朵乐,一副抓到他把柄的口吻。
半个月前他突然提分手,之后还避不见面,那时她就在怀疑这个女人了,没想到今天被她当场撞见他们俩坐在这里恩爱吃饭!
饼去她连到公司来找他外出用餐,他都会给她脸色看。
濒定权目光凛冽,缓缓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压下那只指着他女朋友的手。
“不是,你的那个男人,才是我要跟你分手的主因。”他漠然地说,顺便拿纸巾擦手。
要不是更厌恶她用手指着他背后的女人,他根本连碰都不想碰到她。
程朵乐原本想说些什么,但听到他的话又闭上嘴,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不要插嘴比较好。
“你在说什么!我除了你,哪有什么其他男人?”杨芝懿暗吃一惊,旋即理直气壮地反驳,表现得比他还站得住脚。
“是吗?那要不要给你看看在我醒来以前,你和那个男人一起出现在医院监视器里的画面?还是你和那个男人一起进出汽车旅馆的照片”
“或者……干脆我们直接打电话给你的那个男人,问问他何时回来,到时候你们再一起来跟我解释你们的关系有多清白?”他不疾不徐地问她,条条有理的揭穿她死不认错的谎言。刻意不说明那男人的身分,反而更具讽刺人的意味。
目前霍世保正因为他寄出的那份资料,被叔叔要求辞去原有的职务,立刻飞到国外向父亲当面解释自己过去干的好事,日后若不是要面对和公司对簿公堂的局面,恐怕也得倾其所有赔偿公司的损失。总之不论公了或私了,他在“霍氏”都再无立足之地,甚至很难在国内找到与过去相当的职位,因为不会有公司愿意雇用这种出卖自家机密的家伙。
杨芝懿或许不晓得那家伙将落得何种下场,但至少应该知道他离职的消息和此时的去向。
所以,她不会不知道他所指何人。
“你……”她面色刷白,张口结舌,怎么都没料到他会在私底下找人调查她,搜集这些证据。
铁证如山,杨芝懿再说不出任何狡辩的话,若是继续和他吵,等他拿出那些东西,怕只会让自己更加难看。
算了,反正天下又不止他一个男人,她就不信往后找不到其他好物件。
濒定权指着大门,请她自动滚,不要影响他消化。
“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她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不甘心地走出办公室。
程朵乐听到,马上绕到他身前,指着门又指着自己,满脸错愕地问:“她……是在说我吗?”
他耸耸肩,不予置评。
她气呼呼地瞪着门板,回头用力拍他肩膀——
“你的眼光好得不得了,跟天一样高。”
他噗哧一笑,搂搂这个连生气也能让人觉得可爱的女人,大掌顺着她的腰再往下滑,方才的不悦都一扫而空了。
“不过,你记起她的事啦?”既然他连证据都搜集好了,那就表示他应该已经记起那女人和他堂哥的不伦恋了吧。
他摇头。“我只是随口说说,她自己心虚吧。”
VIP病房外有监视器,偷情的人会去汽车旅馆,都只是逻辑的推论,他只不过按照程朵乐的说法稍加假设,她居然吓得哑口无言,足见她作贼心虚。
至于那些骯脏事,他并不想去追查,一方面是反感,一方面是他既然决定信任程朵乐,便不需要再查证她的话。
他相信这个率真善良的女友,绝不是那种造谣生事的女人。
“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他这才想到要问她这件事。
“没下文。”她无奈摊手,拉下那只黏在她臀部上的毛毛手,把他推回椅子上继续用餐,待会儿她也要快点回餐厅帮忙呢!
“要不要再回来这里上班?”
“可以吗?!”回到有他的地方,她自然愿意。
“是我的女人,当然没问题。”他想过,这方法可行,最棒的是可以增加他看见她的机会。
“可是这样走后门,会害你被人说闲话耶。”还在这里工作时,她就听说他是以身作则的公私分明,现在为她破例,有点担心会影响他的“名声”,破坏他的形象。
“不必替我操这个心,我会尽全力帮你,一定让你进公司。”他信心十足地微笑,感动她总是为他着想的这份心。
“嗯,我男朋友最可靠了。”她竖起大拇指,欣然接受他的提议和帮助,想起他之前也是这样信心满满的推了她一大把。
桃花开,运就来。
她的工作运果真和恋爱息息相关。
那个盲眼算命师真是准准准的活神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