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傅太皇太后骤逝一事,让傅皇后逃过一劫。
当然,董贤的从旁劝阻是一大关键。
而宫中的势力分派再度起了重大的变化,刘欣终于得偿宿愿的掌控实权,至于傅皇后暗杀董贤一事,虽然因董贤力劝之故而未再追查到底,但刘欣却因而把皇后打入冷宫。
又朝中大臣王嘉趁刘欣亲掌政权之喜,对刘欣提出谏言,请皇上勿再继续偏宠董圣卿,以免损及皇室威信。刘欣大怒因而下令杀了王嘉,之后,刘欣旋即病倒——
“皇上,您这又是何苦!”在床沿伺候的董贤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刘欣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圣卿别为朕担心,朕只是怒急攻心,歇息片刻便没事,倒是圣卿你近来几乎都没有什么笑容,是朕的缘故吗?”
董贤连忙说道:
“请皇上别胡思乱想,微臣很好,是皇上多心了。”
“真是这样吗?”他是在安慰他,刘欣心里非常清楚。
董贤的个性他虽未敢说完全了解,但他却知道他的善良,一直认为是自己之故,才会累及许多无辜的贤臣。
其实刘欣原本也无意杀死那些敢言直谏的臣子,但是当他听到他们那般肆无忌惮的辱骂他心爱的圣卿时,他便无法自己的怒发冲冠。
待他恢复理智时,悲剧往往已经造成,无法挽回了啊!
“皇上请歇息吧!微臣会在这儿陪伴您。”董贤只希望刘欣能早日康复,其他的他已无力再去多想。
“嗯!不要离开朕。”刘欣紧握住他的手之后,才肯安心的合上双眼。
在合眼之际,董贤那楚楚可怜、纤弱无依的模样,让他的心再度悸动不已。
朕一定得再设法给予圣卿更紧密的保护和更高的权势,如此一来,才能确保圣卿的地位和安危……
大司马卫将军似乎是个理想的职衔——
败快的,刘欣心中已有了月复案,既然如此,接下来便是设法实现他的心中大计了。
刘欣的“计画”在经过苦思策画之后,终于在是年十二月时得以实现——顺利的晋封董贤为大司马卫将军。
文武百官皆因鲍宣与王嘉的殷鉴不远,因此,面对这件荒唐的大事,多半是敢怒而不敢言,就怕搞得不好项上人头会搬家。
这样的情况令刘欣相当满意。
“皇上因何事如此开心?”随侍在侧的王公公明知故问。
心情大好的刘欣表现得相当坦率。“王公公以为呢?”
王公公眼中有难掩的喜悦。“奴才愚味,但只要皇上开心,奴才便开心了。”
这是他的真心话,对他而言,再也没有比主子开心更令他满足的事了,所以,关于宫中盛传的种种传闻,他根本都不加以理睬,只要他最在乎的皇上和阿贤两个人幸福快乐,再怎样的代价和牺牲他都视为理所当然。
当刘欣笑得正开怀时,突感眼前一阵晕眩,让他步伐不稳。
“皇上,您没事吧?”王公公赶忙搀扶着他,关心之情完全洋溢在脸上。
“没事!别声张,让圣卿知道了又要为朕担心了。”他可不要再增加心上人无谓的忧虑。
“皇上您——”王公公因他的深情感动不已。
“绝对不可让圣卿知道朕的情况,知道吗?”刘欣郑重其事的再三强调。
“微臣遵旨。但请皇上回宫休息,让奴才去请御医为您诊治一番,开几帖补药补补龙体。”绝对不是他多心,他真的发现刘欣近来发病的次数愈来愈频繁,且脸色也愈来愈差了……
但愿不是什么大病才好。王公公真心的祈祷。
这天,早朝议事完毕,望着董贤那娇俏的模样,刘欣突然半开玩笑的说:
“或许朕该把帝位禅让给圣卿,如此才能——”
“请皇上收回此言,禅让之事万万行不得,佞臣董圣卿原已罪孽深重,污秽朝纲,请皇上切勿再因如此不忠不义的佞臣贼子损及皇上的威信英名,皇上明鉴!”
几个在场的大臣几乎都抱持相同的态度——过去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如今不同,帝位之禅让乃颠覆朝纲,违反天理的大事,绝不能再坐视不管。
“放肆!众卿胆敢忤逆朕。”原本他不过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谎,谁知这些昏庸愚昧的老古板居然全认真了起来,还肆无忌惮的羞辱他的圣卿,真是可恶至极,圣卿何其无辜。
“臣等全是为皇上为大汉皇朝着想,请皇上明鉴,恕微臣斗胆,请皇上即刻赐死董圣卿,以匡正朝钢,维持皇上的英名。”其中一个大臣又不怕死的火上加油。
“放肆!来人啊——”
“皇上——不要……”董贤及时出面阻止刘欣的动作。
“他们如此侮辱你,你还替他们求情?!”刘欣都快气炸了。
偏偏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大臣还要再追加一记。“佞臣董圣卿不必虚伪做作,咱们不须你董圣卿的情。”
“简直是造反了,来人……”刘欣已气得完全失去理智。
“皇上——”董贤见劝阻无效,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而一旁的几位大臣却个个一副视死加归的神情,而且他们的眼中都带着对董贤的强烈憎恨和鄙视。
“来人……”冷不防的,刘欣再度病发,而这回又特别严重,一下子便失去意识,不醒人事。
“皇上——”这下子可不是争斗的时候,几个大巨脸色大变的全上前去搀扶刘欣,董贤则被当成是臭虫般,硬被挤到一边去。
“圣卿——”这是刘欣完全昏厥前的最后话语。
董贤真是被吓呆了,一直杵在一旁不动——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皇上的病情何时变得如此严重?!为什么?!
王公公!这个名字顿时跳入他的脑际。
对!我必须去找王公公,即刻!
爆庭中的权势消长又起了重大的变化。趁着刘欣病倒不醒人事之时,王氏一族运用权势将董贤软禁在大司马府中,不准他接近皇上半步,当然也不准任何人通报有关董贤的事;且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就连皇上最信任的太监总管之一的王公公都一起被软禁在大司马府中,以利监视。
“告诉我,王公公,皇上的病情是何时变得如此严重?”董贤像具木偶般,不带感情的问道。
事到如今,王公公也不再瞒他。“皇上他在半年多前便已龙体欠安,而且每况愈下,但皇上为了怕你为他挂心,一直不准任何人向你提及他的病情,所以……”
“所以连王公公你都瞒着阿贤?!”他似是悲愤又像是在埋怨。
“是咱家不好,你尽避责骂咱家吧!”深深自责的王公公,悔恨交加的不断忏悔。
“王公公,阿贤不是这个意思,阿贤只是——”话才说一半,他便哽咽失声。
“王公公明白,王公公都明白——王公公不会怪你的……”
最后,老少俩抱在一起相互劝慰对方,他们的心中都有着共同的心愿——只愿皇上能尽早康复。
在一旁始终未曾开口的朱诩也一心希望刘欣能平安无事,尽快恢复,否则只怕他的小贤就要有危险了……
是夜,董贤依旧因心系音讯全无的刘欣而难以入眠。
笔上,您一定要尽快康复啊!
他并不是害怕万一刘欣有个不测,自己的情况会如何,而是真心为刘欣担忧,这是千真万确的。
一直到前天亲眼目睹刘欣脸色惨白的倒地不醒那一幕,他才赫然发现自己的真心!
原来他——
“圣卿!”
“呃?!”熟悉而令人兴奋的呼唤打断了董贤的思绪。
“圣卿,快开门!是朕,朕来看你了。”
董贤迫不及待的转过身,打开门,映入他眼帘的果然是那个英俊挺拔又霸气任性的皇上。
“我不是在作梦吧!”过度的震惊和意外,让董贤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圣卿,朕好想你,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刘欣一进门便不由分说的将深爱的人儿狠狠的搂抱在怀中。
一直到这时候,董贤才确信这不是梦。“皇上康复了?!夜已如此深,莫非皇上是偷溜出宫的?!”
“圣卿是要朕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呢?”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可人儿,刘欣真是有说不出的幸福感和满足感。
“皇上不要和微臣开玩笑,微臣是真的关心您啊!您可知道在尚未有您的音讯时,微臣是多么——”连董贤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激动得泛出泪光。
“圣卿——我的圣卿——请原谅朕,朕不是故意要捉弄你——朕是……”刘欣激动不已,声音变得异常沙哑,彷佛在低位般。“只有你……就只有你是真心关心朕。朕病卧在床,昏迷不醒时,隐隐约约、断断续续荡进朕耳里的尽是关心帝位传承和子嗣的问题,以及众卿忙着为自家利益争斗的话语,完全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朕的安危,就只有圣卿不同,只有圣卿关心朕,就算是同情,朕也心满意足了……”
“不是同情!”董贤哽咽的反驳,语气十分坚定。“不是同情,一直到前天皇上在微臣面前倒地不起,微臣才发现那绝对不是同情,而是……”
“圣卿——”刘欣竟然激动得淌下了盈眶的热泪,拥抱所爱之人的双臂也随之颤抖得厉害。
再也没有比这事更令他关心、深感幸福的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的圣卿只是迫于无奈才待在他身边,因为同情他的处境,才百般关心他,没想到——
“天啊!朕不是在作梦吧?”刘欣泪流不止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不是梦,这绝不是梦,微臣就在您怀中。”过度幸福的感觉,让董贤和刘欣一样热泪盈眶。
相互爱慕的两人,始终紧紧的拥抱着彼此,像是想将这几年来的爱意,藉由如此深情的拥抱而将之填满补足,两个人谁也不肯,更舍不得放开对方。
往事历历,从第一次在京城外遭遇盗匪的巧遇,到后来在城中街上打抱不平的匆匆一瞥,一直到后来正式邂逅于深夜的御书房,以及接下来的种种,全都一一浮现在两人之间,盘旋不去。
就连门外的月儿,都像是怕惊扰了他们,又像是在祝福他们般,散发出格外温柔的银色光辉。
“圣卿,这个给你!”刘欣趁着还记得的时候,将随身带来的锦盒交给他。
“这是——”
“传国玉玺。”刘欣笑得既深情又迷人。
“皇上——”董贤真给吓住了。
刘欣乘机把锦盒塞到他手中。“拿着吧!这是朕的一番心意,这两天,朕在稍微回复意识的时候,便不断重复的想着,究竟要如何做才能保护圣卿永远平安无事……最后终于给朕想到这个法子,只要这个玉玺在你手上,任何人都不能动你一根寒毛,就算朕有个万一……”
“不准说不吉利的话,微臣不要听!”董贤一想到刘欣可能会离开人世,永远离开他,他便不由得恐慌起来。
刘欣感动极了。圣卿果然是爱着朕的,他终于不再有所遗憾。“好!朕不说,朕不说,但圣卿一定要收下这玉玺,就当作是朕托你代为保管,好吗?”
他深切恳挚的诚意,令他无法拒绝。“微臣只是暂时替您保管哦!”
“嗯!”刘欣笑得好幸福好满足。
此时,天边的月儿已逐渐隐没——
“皇上该回宫了,免得惊动众卿。”董贤虽然不舍,但也无可奈何。
“嗯!朕会再来春你。但圣卿暂时不要入宫来探望朕……”他是怕那些权臣会趁他卧病在床而对董贤不利,否则,他岂会做出如此的决定。就连要赶着回宫,也是为了不想再给他的圣卿添加无谓的麻烦之故。
“微臣明白,微臣会静静的待在这宅邸中,等待皇上亲自来接微臣回官,所以,皇上一定要尽早康复,答应微臣,好吗?”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此刻的短暂离别,他竟会如此的不舍。
如果可以,刘欣又何尝愿意离开他。
在刘欣转身离去之际,董贤情不自禁的低唤了一声。“皇上——”
刘欣闻声回眸,投给他一个深情款款的笑容,之后才又转身离去。
刘欣回到寝宫之后,便一脸笑意的躺回被窝中休养身子,以便尽快实现和董贤的约定,早日康复好去接他回宫,继续幸福的情梦,直到永远。
圣卿!你等着朕,朕一定会很快就去接你的,我最爱的圣卿!
接着,他便带着一脸幸福满足的笑意,很快的进入梦乡。
只是,谁也没料到,他居然就这样一睡不醒了。
当皇上驾崩的事传开后,董贤竟然显得异常冷静,没有半点慌乱激动,只是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准任何人进入。
他静静的拿出皇上先前托付给他的锦盒,那天皇上所说的话还言犹在耳——
圣卿,请听朕说,如果朕有了万一,这个玉玺一定能保你平安无事……
“皇上,您食言了,您明明和微臣约定好,要来接微臣回宫的啊!”泪,不知在何时沿着他的双颊,滑落衣襟,同时也沾湿了手中的锦盒。
“您言而无信,您明明说要和阿贤永远在一起的,您明明说过的……”
玉玺算什么?!大汉江山又算什么?!这些能换回他的皇上吗?!如果可以,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双手奉上。
笔上——
“小贤,小贤,你在哪儿?快回答我,大事不好了,快跟我走,小贤——”朱翎神色慌乱的四处搜寻董贤的踪影,希望能赶在宫里那群人前来“寻仇清算”之前,带着他的小贤远走高飞。
“小贤?!”用力撞开董贤房门之后,映在他眼帘的竟是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董贤。
朱诩连忙跑过去将他紧搂在怀中。“你为什么这么傻?”
“诩,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不然就来不及了。”董贤不是傻瓜,他知道那些人绝不会轻饶他们,他自己也就算了,但他绝不能累及无辜,尤其是朱诩。
“要走一起走,我绝不会丢下你自己逃走的!”朱诩视死如归的说道。
失去他的小贤的话,再多几条命又有何用?
“不要说傻话了,快走吧!诩,否则我会更不安,更觉得对不起你的——”他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
“不!我说过要走一起走——”
“我不会走的。”语气异常的笃定。“我要去陪皇上,他虽是个任性又霸气的家伙,却也是这世上最怕孤独寂寞的人,所以我一定要去陪他,否则他会在绝望无助的黑暗中不断哭泣的——”
“你当真爱皇上,不是迫于无奈,也不是同情?你真的爱他,爱到甚至愿为他舍命?!”朱诩这才恍然明白。
董贤笑得既深情又迷人。“我也是这几天才发现这个事实的呢!”
“小贤——”
“好了,我要走了,再不走,就追不上他的脚步了,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诩,还有,这些年来辛苦你了,同时也谢谢你……”说到这儿,董贤已没有气力再接续下去。
“小贤,不要死,你不要死啊!”朱诩泣不成声。
“皇上——阿贤这就来陪你了……”语毕,董贤便含泪笑着逝去。
那朵笑容是朱诩所见过最美丽动人的笑靥。“小贤——”
笔上!如果有来生,微臣但愿能转生为女儿身,如此微臣便能为您生下一屋子的小阿,组一个最热闹幸福的家园,如此,您就不会再孤独寂寞了……
这是董贤离开人世前最后的残念。
董贤死后不久,宫里派来的人马便团团围住了大司马府,带头的正是重新掌权的王莽。
朱诩因以身保护董贤的遗体,而被王莽下令杀死。
在朱诩临死之前,当年那位劝阻他进京的先知高僧赫然出现在他眼前,脸上尽是惋借的神情。
“你这又是何苦?老袖不是早劝过你了,你偏不听!”
朱诩却无怨无悔的笑道:“我从来就没后悔过,过去没有,就是现在也没有,只是——”
“有话尽避说便是,只要老袖能力所及,一定替你实现心愿!”
朱诩这才缓缓的开口。“高僧是位先知能人吧!那么您一定懂得转生之类的事,诩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能带着此世的记忆转世,而且一定要转生在小贤的身边,不管转生几世,都要如此,不论要付出任何代价,诩都无怨无悔,请高僧成全诩的心愿。”
“傻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呀!”高僧谓叹不已。
正所谓“人生自是有情痴”吧!
“高僧,请你成全,让诩带着今世的记忆转生到小贤身边吧!”朱诩拚着最后的气力苦苦哀求。
斑僧真是服了他了。“好吧!老袖答应你便是,但是,你究竟会付出何种代价,老袖也不知道,那已非老袖能力所及,这样,你还要坚持到底吗?”
“没关系,我说过无论要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无怨无悔!”朱诩笃定的重申立场。
“那——好吧!老纳一定会尽力为你实现心愿,你安心的去吧!”
之后,朱诩便含笑拥抱着董贤冰冷的躯体死去。
小贤,不管转生几次,经过多少年,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而且,这一次,我绝不再让会令你遭遇不幸的人接近你,小贤,我们来世再见吧!
斑僧将他们两人埋葬妥当后,便悄然离去,心中大有——
“问世问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感慨!
刘欣、董贤和朱诩全都痴情得令人心酸啊!
而此时,湛蓝的天空似乎飘荡着一句句令人欷献的深情话语——
双手轻轻捧着你的险,吹干你的泪眼
梦还有空间我还在你身边不曾走远
把爱倒进你的心里面陪你醉一千年
醒来后感觉一如从前
我和你和命运之间注定了不能改变
我的情感热且危险
多看你一眼就会点燃我心中无法扑灭的火焰
爱得愈深愈浓愈缠绵会不会让天红了眼
爱得愈深愈浓愈缠绵不问有没有明天
爱得愈深愈浓愈缠绵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爱得愈深愈浓愈缠绵能不能再见你这最后一面
(缠绵/词:林秋离)
时值元寿二年,刘欣、朱诩二十五岁,董贤二十一岁。
同年八月,赵飞燕与傅皇后被迫自杀,王莽势力更加巩固。
五年后,王莽弒帝,另立新王。
又过了两年,王莽自称新皇帝,改国号为“新”……
二十世纪加拿大
“少爷,少爷,你还好吧?”邵家自总管以下,全围绕在因车祸而昏迷不醒的小主子邵克棠身边。
“小贤?”自昏迷中醒来的邵克棠第一句话竟是呼唤一个陌生的名字。
“哥哥,你醒了对不对?”六岁的邵可萱以天真无邪的眼眸瞅住他。
“可可——”邵克棠顿时心中百感交集。
哦!神啊!你未免太残忍了!居然安排我和小贤以这样的身分重逢?!
邵克棠简直欲哭无泪。
“哥哥?”邵可萱年纪虽小,但却很聪明伶俐。
“我没事,想再休息一下,你们先出去好吗?有事我会叫你们。”他勉强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事实上,面对着呈现在眼前这张绝美娇俏的容颜,他已激动得想放声痛哭。
待一群人全部离开他的房间之后,他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那是绝望悲恸的心碎泪珠。
是的,一场车祸让他重拾了将近两千年前的前世记忆——他在西汉王朝的名字是朱诩,在临死时要求先知高僧让他带着那一世的记忆转世,且一定要转生到他的小贤身边,只要能实现他这个心愿,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无怨无悔。
而那位先知高僧也真的依约实现了他的心愿,让现年十岁的他重拾远古的记忆——这正是两千年前,他和董贤邂逅的年纪哩!
同时,也如他所愿的转生到他的小贤身边——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所付出的代价竟是——永远也得不到心爱人儿的爱!
他的小贤居然转生为他六岁的妹妹邵可萱?!
“呵呵!太残忍了——真是太残忍了……”他的泪不停的滑落,久久无法停歇。
不知过了多久,邵克棠总算冷静了些,也较能接受这样残酷的命运,并开始做周密的计画。
无论如何,保护他的小贤才是最重要的,他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许下心愿转生的啊!
首先,他必须找出那位先知高僧的转世或者是继承人,如此,才能透过那位先知找到刘欣。
然后,他绝对不会再让刘欣和他的小贤重聚,就如两千年前,朱诩离世之前最后许下的誓言般——他绝不允许任何会伤害到他的小贤的人,出现在小贤周围。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甚至可以不择手段,不计任何代价……
经过了十多年的明察暗访,邵克棠终于如愿的在台湾台北的一家珠宝店中。邂逅了那位先知高僧的“继承者”——上官紫绪。
他兴奋之余,当下就冲口说出:“跟我走!”这么一句缺乏理智的话语。
而上官紫绪像是早已知道他会找上她般,二话不说便答应和他一起回加拿大,令他既惊又喜——这么一来,就不愁找不到刘欣的转世了,如此,他便能及早防范于未然,绝对不让刘欣和董贤重逢,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