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大西洋对岸法国南部的安仲岳正在为暗杀行动连连失败的事大发雷霆。
“美国佬果然不可靠,全是一群饭桶,连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小表头都搞不定,还好意思在道上混!”
安仲岳愈骂火气愈大,如果法国政府够聪明,就应该把握机会来找他,要他提供火力发电厂的能源。
他的贴身保镖头头杰克自告奋勇的说:“不如我们派自己的人到美国去干掉他。”
“不成!你难道忘了,我就是不想遭人嫌疑,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委托外人干这档事的吗?”安仲岳立刻反对。
他才不笨哩!放眼整个“威京集团”,最可能对安凯臣不利的人就是他,他现在如果再派自己的人去对付安凯臣,岂不是等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是有这层考虑,他才不得不辗转的假他人之手,尽量将行动安排得像是纯粹意外事故,比如醉汉开车在街上撞死人;不满纽约市长的恐布分子用飞弹攻击民房,滥杀无辜市民;或者假借心理变态的杀人狂之名,送装有定时炸弹的蛋糕等等。
没想到那群饭桶美国佬,竟把他费尽心思想出来的暗杀计画全搞砸了。
“或许我们可以改变作战方式。”杰克试着说服他。
“说来听听。”
“经过三次的攻击,我想他们一定已有防心,而且再继续制造意外也实在太牵强了,不如——”他在安仲岳耳畔悄悄的献上良计。
安仲岳听得频频点头。
他静静的思索半晌,终于有了结论。
“好,就照你的提议试试!”
“不是试试,而是势在必得!”杰克修正他的话。
安仲岳痛快的大笑。“对!是势在必得!”
凯臣啊凯臣,你就乖乖等着到黄泉去报到吧!
于是,一个更新的阴谋就这么登场了……
在“异人馆”里,曲希瑞替安凯臣做完检查,便下楼去准备晚餐。
在令人垂涎的香味四溢时,向以农、雷君凡和展令扬终于回来。
他们三个人是接到莫扎特少尉的电话,跑出去和他会面的。
“战果如何?”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南宫烈递给了他们一人一杯加了冰块的矿泉水,外加三条冰凉的湿毛巾。
“莫扎特老兄确实够意思,办事能力一级棒!”“猴话公”之一的向以农一面擦拭脸颊,一面抢着发言。
言下之意就是结果很令人满意啦!
“凯臣呢?”展令扬问道。
南宫烈用遥控器关掉电视。“黄昏的时候又昏倒了。”
他接着把今天发生的“蛋糕炸药”事件也说了一遍。
“看来对方是豁出去了,非置凯臣于死地不可!”雷君凡感慨万千的叹道。
他实在不懂,难道权力真的比自己的亲人还重要?!
同样出身豪门,他们家就没有这样的憾事,所以他更下定决心,非要替凯臣除去那个大害虫不可。
向以农不禁埋怨道:“安爷爷他们也有不对,明明知道那个坏蛋十分在乎总裁宝座的事,干嘛还这样刺激他,这么早就公布下一任总裁候选名单干什么?”
“好了啦!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当务之急是赶快把那个对凯臣极为不利的祸害解决掉,你说是吗?令扬!”南宫烈安抚向以农的同时,仍不忘把展令扬拖下水。
“没错,等吃过晚餐后,咱们再把昨晚拟定的计画做个整理,准备展开第一阶段行动!”展令扬莫测高深的摇蔽着从莫扎特少尉那边ㄎㄧㄤ来的磁盘。
瞧他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南宫烈等人立刻又精神大振。
“那就赶快来帮忙摆碗筷,顺便去把凯臣叫醒。”在厨房忙了好一阵子的曲大厨,不知何时加入他们,对他们下达“开饭令”。
当色香味俱全的中国料理纷纷上桌,最好心的雷君凡便上二楼去叫安凯臣吃饭——其实是猜拳猜输了。
到了医疗室的门口,轻轻敲了几下,等了半晌没人应门,雷君凡便自己旋开门把走进去。
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情景吓着——
平日穿戴最整齐,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的安大少爷,这会儿居然半敞着胸膛坐在窗边的平台上,发丝略嫌凌乱,却性感十足,散发出别于以往的魅力——坏坏的那一种。
有几秒钟,雷君凡真是看呆了,微张着吃惊的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凯臣?”
雷君凡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一声叫唤,还好安凯臣似乎也在发呆,没有发现他方才的糗相。
见窗边的他久久没有响应,雷君凡又唤了一声:“凯臣,你还好吗?”
面对如此反常的好友,雷君凡还真有点不习惯。
这回安凯臣大概是听到了,总算有所反应,只不过他的反应也很奇怪。
瞧他一副大梦初醒的拙样,呆愣愣的望向门口的雷君凡,带点惊愕的口吻说:“君凡,你何时进门的,怎么不叫我?是吃饭时间了吧!”他矫健的跳下窗台。
经过镜子前时,他赫然惊叫:“天啊!是谁把我搞成这副德行,这是什么头,乱七八糟的,还有这衣服的扣子怎么漏了一大截都没扣好……”
安凯臣在镜子前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仪容,嘴巴还叽哩呱啦的抱怨连连。
雷君凡被搞得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见好友现在这副熟悉的神情,他真的很怀疑刚刚那一幕是不是他自己眼花看错了。
安凯臣理好仪表,便准备下楼大坑阡颐去,回眸发现杵在角落的雷君凡,便对他勾勾食指,“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难道你忘了楼下那几个全是饿死鬼投胎,再不快点下楼去,只怕连盘子都不剩了。”
“哦!呃!啊!”
雷君凡以三个状声词当作回答。
丙然不出安凯臣所言,迎接他们两个的果真是已去了大半江山的菜肴。
雷君凡本来想把方才目睹那一幕立刻告诉曲希瑞,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决定稍后再说,免得伤到凯臣,在此多事之秋,他可不想再让凯臣多一层烦恼。
而之所以非得告诉曲希瑞,乃是曲希瑞再三叮咛的事——凡是发生在凯臣身上的事,不管大小都要跟他说,好帮助他更快掌握凯臣真正的病因,确定是不是他所揣测的那般。
晚餐结束,六个人便移师二楼的会议室,而那些碗盘的清洗工作则交由安凯臣发明的全自动洗碗机全权处理。
展令扬才正准备公布大计画,安凯臣便又没来由的昏倒,伟大的会议于是被迫取消。
当曲希瑞把安凯臣安置好后,便回到会议室和伙伴们会合。
“我看我们或许把凯臣送到大医院去做精密检查比较好。”雷君凡提出自己的看法。
“没有用的,去年也是这样——”向以农既沮丧又泄气。
“不!我还是觉得再去一次医院比较好,因为——”雷君凡话到嘴边突然住嘴。
“你是不是发现凯臣有什么异于平常的举动?”曲希瑞不动声色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雷君君凡瞪大眼睛看着一脸“果然是这样”的曲希瑞。
曲希瑞又说:“我不是要你们发现凯臣有什么和平时不同的行为时,要记得告诉我吗?”
雷君凡这才把方才看到的“奇怪安凯臣”事件告诉大家。
“你确定你没看错?”曲希瑞显得很认真。
“嗯!最奇怪的是,凯臣似乎对自己怪异的举止也很意外,好象是在无意识中做的感觉。”雷君凡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接着他马上又恢复平常的样子?”曲希瑞脸上的表情更为凝重。
“对!”
“等等!”听到这儿,向以农忍不住插播,“君凡说的情况,我在凯臣去年病发的时候也见过一次。”
“真的?”曲希瑞似乎抓着了什么关键重点,脑袋瓜更加全力运转。“那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
“你知道凯臣的病因了?”
雷君凡和向以农争相追问。
“别急,我还不完全确定,不过这几天内,我相信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曲希瑞表现得十分肯定。“所以君凡的提议先搁着,OK?”
雷君凡当然是同意啰!
“太好了,不愧是咱们的万能医生哪!”向以农衷心的称赞。
曲希瑞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别太夸我,我也还不是很确定。好了,你们聊你们的,我得赶快查证我的揣测正不正确。”
说着,他使三步并作两步的飞奔进“医疗室”,坐在他那台医学专用的计算机前,聚精会神的敲打着键盘,为印证他的推测而努力。
如果他没猜错,凯臣的怪病可能真的是……
欧洲.法国南部
安仲岳忙完公事,回到自己面海的花园别墅,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三温暖,消除一天的疲累。
他端了一杯XO,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才把杰克召进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指的当然是谋杀安凯臣的计画。
杰克神情偷快的回答他的问话——
“已经进行得差不多,只要再一些时间就行了。”
“很好,还是你办事最能令我安心。”
安仲岳的笑声愈来愈恐怖,满脑子都是美好的未来,那没有阻碍者的新世界。
深夜的“异人馆”,正在享受月姑娘的温柔。
然而,在如此宁静的夜里,却意外的传出划破天际的吼声——
“令扬,你们快到医疗室来,全部!”
曲希瑞从“医疗室”对伙伴们发出紧急召唤。
不一会儿工夫,展令扬一行人便全数到“医疗室”门口报到。
“进来,小小声的,别惊扰凯臣。”曲希瑞放低音量,以蚊子叫般的声音叮咛伙伴们。
曲希瑞神秘兮兮的表现,让他们更感兴趣。
他们依照曲希端的指示,往“医疗室”内一探——
百!这是怎么回事?!
呈现在五双啧啧称奇的眼睛前的景象,就连演戏天才的向以农都忍不住大加赞赏。
“怪怪!我和这小子从小膘到大,竟然都没有发现他这么有演戏细胞耶!瞧他那表情简直就和平日的他判若两人,并且演技是那么自然纯熟。”
“我有同感。瞧他那个变态邪恶的眼神,多么的具有说服力,魄力十足哩!”南宫烈马上附和。
“笨!那才不是变态邪恶,那个叫BadBoy的魅力,就是坏坏的那种!”雷君凡自以为聪明的更正南宫烈的错误。
“你们别扯了,听听咱们的医生大人怎么说吧!”展令扬递给他们一个“唉!真是长不大的小阿子”的眼神。
曲希瑞两手重重的搭在展令扬肩上,以略嫌夸张的慎重口气说:“令扬,难得你这么看重我,所以这件事一定要你跨刀才成!”
紧接着他便附在展令扬耳畔,叽叽咕咕的交代了重责大任。
百!小子,这回我倒要看看你那张一○一号笑脸是不是还是一成不变!曲希瑞偷偷得意在心坎里。
当展令扬依照他的吩咐朝安凯臣走去时,另外三个好奇宝宝便凑向曲希瑞。
“别急,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曲希瑞兴奋得连声音都有些发抖。“搞不好你们会如愿看到那小子“变脸”。”
几个好伙伴立即明白了他玩的把戏。
这倒是一件趣事,面对这个和平常截然不同,看来狂傲不羁、性感十足,又带着点坏坏的味道的“性感凯臣”,令扬那小子还能和平常一样处变不惊吗?
“哈啰!你是凯臣吧!”展令扬还是老样子,安步当车,气定神闲的走近“性感凯臣”身边。
“性感凯臣”毫不客气的盯着他瞧了半晌,才以狂傲的口吻说:“不要把我和那个一本正经、无趣乏味的小子搞在一起。”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停留在他脸上的依旧是不变的笑脸。
“我——”“性感凯臣”顿时语塞。“好小子,难怪那个无趣的家伙会喜欢你。行!你可以叫我凯臣,但不能把我和白天那个无趣的家伙混为一谈,我比他强多了。”
“你知道白天的凯臣的所作所为?”展令扬的态度始终都没有改变。
“性感凯臣”轻哼两声,倏地粗鲁的托起展令扬的下巴,在近距离逼视着他,不时发出怪异的笑声。“不简单,面不改色,难道面对熟悉的好友如此骤变,你都不会感到可怕、震惊或不自在吗?”
他的眼底少了一些敌视,多了几分感兴趣。
展令扬并未挥开“性感凯臣”无礼的手,反而把人家的手当成“托盘”,懒洋洋的枕着,吊高两颗促狭意味浓厚的眼珠子,不快不慢的说:“只有这种程度就想要我吃惊,你也太不上道了吧!如果你在一瞬间变成女人或外星人,我可能会比较吃惊。”
瞧他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态,只怕“性感凯臣”真变成女人或外星人,他还是这副调调。
必于这点,在一旁看好戏的四个好兄弟和“性感凯臣”都有同感。
“性感凯臣”深深的注视了他片刻,才松开被他枕得有些酸麻的手,“看来那个无趣的家伙倒挺有看人的眼光。好!看在你带给我的快乐份上,我就老实告诉你,事实上,白天那个无趣的家伙从去年夏天到现在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我都一清二楚。”
“这么说来,你这一年来都和我们认识的凯臣共存?”曲希瑞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边,加入他们的对话。
“性感凯臣”对不请自来的曲希瑞摆出极明显的不友善态度,“你就是那个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郎中?”
“看来你对我们也都很熟悉,这么说来,你这一年一直是有意识的存在凯臣体内的啰?”曲希瑞从他的表情变化,确定自己的推断正确无误。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竟敢套我的话!”
“性感凯臣”恶狠狠的向曲希瑞扑过去,却被展令扬半途拦截。
“嗨!老兄,别那么冲动,有话好说嘛!我们可是第一次见到你,很想跟你多谈谈呢!”
“真的?”“性感凯臣”表现得像个天真单纯的小阿,不过那只是昙花一现,他很快又开始武装自己,“你别想骗我,我很清楚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你们正在想要如何才能让我消失,让那个无趣的家伙醒来,对不对?”
尽避他的纯真只是稍纵即逝的瞬霎,展令扬却捕捉到了那短暂的真实,并在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他友善温和的勾搭着“性感凯臣”充满野性和警戒的肩,半开玩笑却不失真诚的说:“我不否认我想要另一个凯臣回来,但同样的,我也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骗人!”挺缺乏说服力的语气。
“你知道我没骗你!”
“性感凯臣”不再出声,带点困惑的瞪着他,脸上的敌意又减少了一些。
“好,我就暂时相信你,不过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我会宰了你!”
“难不成还要我发誓?”
“性感凯臣”不由得泛起笑意,是个相当吸引人、带着危险吸引力的微笑。
展令扬也很大方的回他一记牲畜无害的笑容。
友谊之神就这么轻悄悄的在他们之间搭起友谊的桥梁。
“好了,咱们到客厅去坐下来,大伙儿一块聊聊,走吧!”说完,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展令扬便自顾自的拉着他往“医疗室”外走。
“性感凯臣”半推半就的顺着他,眼底有藏不住的期待和兴奋。
曲希瑞他们当然是很配合的下楼去,而且四个人都有着相同的看法——
令扬这小子挺适合当哄小阿的保父,有机会应该建议他将来当个幼儿园老师才是。不!惫是不要,让这小子教出来的小阿不知会变成多么可怕的小恶魔。
“性感凯臣”在展令扬巧妙的引导下,滔滔不绝地说起他开始存在的这一年来的种种。
原来在去年初夏,安凯臣的怪病初次发作时,他便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只是那时他的力量还不够大,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趁着正常的安凯臣在睡眠中,呈现无意识的状态下,占领这个躯壳几分钟,很快便又被迫回到安凯臣体内,静静的看着安凯臣的一举一动。
而正常的凯臣并不知道他的存在,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像今天出来自由活动这么久,对他而言是头一遭,但他知道以后自己能自由支配这个躯体的时间会愈来愈长。
说着说着,他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虽然他并不想就这么又回到不自由的体内。
确定安凯臣沉睡后,不等好兄弟们追问,曲希瑞便自己宣布谜底。
“正如我所料的,这是双重人格的病症。”
“双重人格?!你是说电影上当演的那一种,一个躯体内有两种或多种不同人格同时存在的奇怪病症?”
“没错。以凯臣目前的情况而言,第二个人格——也就是刚刚我们见到的那一个——应该是在去年夏天才开始形成。一年后的现在,第二个人格似乎已形成完整的雏型,渐渐变得可以和原先的第一个人格抗衡,而且按照第二个人格方才的表现看来,第二个人格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愈变愈强。”曲希瑞尽量把话说得简单易懂。“最重要的是,这原先的第一人格至今都不知道第二人格的存在,这对第一人格非常不利。”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认识的凯臣会像电影上当演的剧情那样,逐渐被第二人格取代,终至完全消失,不再出现?”
“不无可能。不过,目前还无法做进一步的断定,得再看后续的发展才知道。多重人格这种症状本来就相当特殊,有的人变成另一种人格后会再变回来,有的会交替出现,有的是会不断的变换不同人格,有的则是转化成另一种特定人格后便固定不再变化,还有些病例是几种不同的人格会融合在一起,成为一种全新的人格。在医学上对于这种特殊病症的研究,至今还没有决定性的定论,更没有全然有效的治疗方法,多半还是只能由病奔本性着手,从心理方面加以控制,但效果也不尽相同,而且每个个案的情况都不同,无法以模拟法比照医治。”
曲希瑞的话让大家陷入沉默。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向以农首先打破沉寂。“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熟悉的凯臣被取代?”
“我倒认为我们可以好好的和第二个凯臣交个朋友。”展令扬向来就是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家伙。
“令扬?!”
向以农才想反对,便给另外四个人八只手硬给捂住嘴,强迫“失声”。
展令扬继续发表他的高见,“第二个凯臣一定很孤独寂寞,我想他的本性并不坏,只是很想和人做朋友,希望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承认他的存在,说穿了,他就像个单纯天真的小阿,渴望着别人的关爱和注意,就这么单纯的希望而已。换个角度看的话,他也是我们所熟悉的凯臣的一部分,不是吗?”
“我赞成令扬的说法。”南宫烈首先投赞同票。
“我也赞成!”
曲希瑞和雷君凡也先后表示认同。
剩下向以农踌躇了须臾,才说:“你们打算如何告诉凯臣这件事?或者瞒着他?”
“别忘了,互相欺骗并不合我们的游戏规则。”展令扬提醒大家。
“那就是实话实说啰!”
安凯臣一直到隔天早上才醒来,而且一醒来便对着守在他身边一夜的五个好伙伴说:“我已经知道有另一个我存在,也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他出乎意料的反应虽然让曲希瑞他们感到诧异,五个人想了一夜的台词全都派不上用场了,但他们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么一来,事情就更好办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说说感想如何?”从昨天安凯臣昏睡以前,到另一个安凯臣出现,一直到今天重新面对他们所熟悉的安凯臣,展令扬的态度始终都未曾改变。
曲希瑞、南宫烈、向以农和雷君凡因而更加喜欢这个超级大怪胎,总觉得只要和令扬在一起,就算再遇到更离奇难解的事,也都能迎刃而解。并不是因为他们认为令扬是万能的,而是因为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信心和勇气,真是不可思议哪!
安凯臣平常就属于脸部表情缺乏变化的人,此刻的他,看起来更是冷得像戴了一副铁皮面具般,从他那张几近无感情的脸上,根本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经过了五分钟,安凯臣还是未发一言,只是倏地跳下床,打开衣橱,开始整理衣物。
“嗨!安大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准备去旅行吗?”展令扬的屁屁老实不客气的重重坐在安凯臣放在床上的大型旅行箱上,像生了根一样,动也不动。
安凯臣并没有因为展令扬的动作而停止整理衣物的手,“我要办休学离开这里!”
“凯臣?!”性子最冲动、和他相处最久的向以农激动的大吼。
雷君凡快手快脚的阻止他,示意他先冷静下来,看看令扬如何处理再做打算。
展令扬舒舒服服的坐在旅行箱上,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你要走,我是不反对啦!不过你舍得放弃刺激好玩又新鲜的生活,再回到过去那种令你感到无聊的无趣生活吗?或者你打算要把“异人馆”里所有的发明物也一起带回去,重新组合,再自己造一个新的“异人馆”?还是——”
“不要再说了!”安凯臣重重的向衣橱门板捶了一记,可怜的门板,被打成一级内伤。“为什么你们还表现得若无其事,难道你们不觉得我是一个怪物,不怕我会伤害你们?!那家伙的所作所为我根本无力控制,你们——”
“展令扬水蛭”不知何时以极大的吸力,吸附在安凯臣背上,两只章鱼般的手绕过肩膀,从背后紧紧圈住安凯臣。
“老兄,你是头壳坏掉了吗?你就是你,不管如何改变,你还是你,是我们的好伙伴,听清楚了吗?”
老天!这个浑小子,他说这些话时,非得用令人头皮发麻的嗲声说不可吗?一旁观战的四位“观众”纷纷在心中骂个没完。
展令扬的话对安凯臣起了不小的作用。“难道你们不会觉得和我在一起很可怕,我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爆炸,把你们炸得伤痕累累!”
“这样生活才够刺激有趣啊!”向以农如是说。
“你们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你本来就很奇怪了,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南宫烈惊叫——用“夸张法”。
“我不是在开玩笑,另一个我究竟会如何对你们,我完全没有把握。”
“你又不是管家公,管那么多闲事干嘛!”曲希瑞接着说。
“我是怕伤到你们啊!”这几个小子非要逼我说出这种恶心巴啦的话来不可吗?安凯臣涨红了一张热呼呼的脸,眼底的恐慌不安倒是比方才少了很多。
“以一敌五,你是在说哪一国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雷君凡马上接下曲希端的棒子。
“我——”
“你肚子饿了,想吃早餐了,是不是?”展令扬向他眨眨眼。
“呃——!”安凯臣顿时语塞。
然而他的内心却被温暖的友情填得满满的,赶走了他所有的不安——害怕被一群好友鄙视、疏离的不安。
“走啦!快去梳洗好,下楼去吧!肚子都坑邛毙了!”展令扬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向浴室。
安凯臣不自在、带点羞涩的回眸面对五个好友,情深义重的说:“谢谢你们!”
“不必客气,只要待会你把培根肉给我就好了!”展令扬笑咪咪的靠在南宫烈肩上。
“我没令扬那么贪心,我只要一颗蛋!”
“我更有良心,我只要半杯牛女乃!”
“另外半杯,我就委屈的收下吧!”
“好象只剩面包了,唉!我就勉为其难的要了那个面包吧!”
安凯臣真佩服自己有那个耐性听他们把他的早餐“瓜分”光光,原先的感性气氛被他们这么一搅和,全都搭喷射机速速离去啦!
他的心情却因而更加清朗自在,属于“东邦”的那股调皮本性立刻回笼,他向他们做了一个“想得美”的示威表情后,便走进浴室去了。
五个好朋友见他恢复“正常”,才安心的纷纷回房梳洗去。
同时,他们决定从现在开始,把原来认识的安凯臣还是叫“凯臣”,而对于黄昏之后出现的“性感凯臣”,则唤为“凯”,好区别两人的不同。
不过,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平抚“性感凯臣”的不安。
今天晚上,“性感凯臣”再度出现,而且比昨天早了半个多小时现身。
由于白天的凯臣也知道他的存在和他的作为,因而令他倍感威胁,态度又回复到敌视的状态。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协力把我消灭掉?休想,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凯几近咆哮。
“你懂的字汇还真少,说来说去就只有这几句,不嫌累吗?”展令扬打趣的说。
凯恼羞成怒的怒吼:“你们不要以为我会笨到相信那家伙说的话,共存?!他愿意和我共存才是怪事,什么我也有存在的权利?!那家伙会对一个想取代他的人如此仁慈?!”
“凯臣的确是这么说,你应该比我们还清楚。怎么,难不成你是怕了,怕自己会输给白天的凯臣,所以才不敢接受他的提议?”展令扬很懂得如何激怒别人,尤其是像夜晚这个凯臣这种激动派的。
“你胡说,谁会怕那个无趣的家伙!”凯果然上当。
“那就是接受提议啰!败好,那就快靠过来,我们要继续商讨咱们的“反攻大计”了。”展令扬向他勾勾手指头。
“耶?!”凯一时反应不过来。
“难道你不想回敬回敬你二伯?”
“这是什么话!那个该死的臭老头,我早就想好好的整整他了!”一提起安仲岳,他就和白天的凯臣一样一肚子火。
凯一坐定,就问道:“你们不是打算夺下那个老家伙在太平洋上的那座私人岛屿吗?怎么不赶快行动,难道你们喜欢过这种每次上街都要闪闪躲躲,以防被攻击的生活吗?”
〞别急,我正想问你,你喜欢哪一种攻击方式?”负责全程计画的展令扬一面敲计算机键盘,一面征求他的意见。
“当然是把那个岛彻底铲平,把他赶出那个岛,让他在没有我的允许下,永远不能再接近那个岛!如果能痛揍他一番,让他到医院去住上一年半载就更大快人心了。”“性感凯臣”说得眉飞色舞。
“好!就照你的愿望行事!”展令扬快人快语。
“太好了!”凯冲口而出,才发觉怎么有另外四个声音作陪。
百!原来是另外那四个家伙合奏的结果。
“别以为喜欢玩刺激火爆游戏的只有你!”南宫烈朝“性感凯臣”扬扬眉。
“性感凯臣”展露出今晚第一个友善的笑容。
他发现这几个奇怪的小子挺对他胃口的,他虽不想承认,不过他确实开始敞开心扉接纳他们。
“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交通工具!”展令扬把全盘计画重复说明一遍后,提出问题关键。
向以农立刻说:“这哪里是问题,交给我一切OK!”
又到了他展露“神偷”技术的时候啦!扒!
嘟!嘟!嘟!
电话铃声频频作响。
坐在电话边的向以农顺手拿起话筒。
不得了了,竟然是安仲岳打来的!
向以农和大伙交换个眼色后,把电话转换成扩音式的,好让大家都能清楚的听到安仲岳的声音。
“凯臣不在吗?”
凯正想出声,便被雷君凡冷不防的点了哑穴消音,并“定”在原地不动。
电话继续由向以农代答。“凯臣出去买东西还没回来,世伯有事交代我便成,我是向家的以农,你没忘记我吧!”
“原来是向贤侄。也好,你就转告凯臣,说我最近买了一艘豪华私人游轮,处女航正是要从美国西岸开到我的私人岛屿上,我想到凯臣正好人在美国念书,现在又正值暑假期间,所以想邀他上船,一同出游。我会在船上开盛大的PARTY,保证不会无聊,请他一定要赏我这个老头子脸。当然,欢迎向贤侄一齐来,听说你们是一群好朋友住在一起,欢迎你们一起来。”
向以农收到展令扬的示意,很爽快的答应。“谢谢世伯的邀请,我们一定会去,那就请你告诉我搭船的时间和地点……”
问完必要的事,电话收线后,雷君凡才解开凯的穴道。
“你们怎么可以控制我的行动,又随便答应那个老家伙的邀请,难道你们不知道他不安好心吗?”凯一恢复自由便破口大骂。
每次遇到有人大动肝火,大伙就会很有默契的推派展令扬当“救火大臣”——这是说得好听,事实上是把烫手山芋丢给他。
不过,展令扬也的确是最佳的“救火”人选,他就是有那种本事,让盛怒中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停止喷火。
“火气别那么大,咱们的最终目的还是达成你的愿望,只是改变作战策略罢了。”展令扬莫测高深的笑着说。
“改变策略?叫“自投罗网”吗?”
“不!叫“将计就计”!”展令扬更正他的错误,顺便挑动他的好奇心。
说来还真得感谢安仲岳及时的一通电话,让他们省去了不少“前置工作”,像是去威胁最近要和安仲岳做军火交易的“客人”之类的啦!
唯一可惜的是,白白的浪费了莫扎特少尉给他们的那一ㄊㄨㄚ钜细靡遗的资料。
凯一颗心被他那故件神秘的样子搞得好奇毙了,早忘了“生气”那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乖乖的向展令扬“投诚”。
于是,六个坏胚子又开始另一个全新的反攻计画——
正如展令扬他们所料的,安仲岳确实是因为屡屡暗杀安凯臣不成,才想把他引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在汪洋大海上把他解决掉,所以才会有“海上之约”。
明天!明天就是那个惹人嫌的阻碍者葬身海底的日子了!扒……
安仲岳在自己的船舱里,提前饮酒庆祝。
只要过了明天,“威京集团”下一任总裁宝座就是凯瑞的了。
为了顺利解决安凯臣,他还把最近的军火和毒品交易全部延期,他这么“看重”那小子,那小子应该可以死得很瞑目了!
夜晚的大海,显得神秘而令人生畏,却又有着难言的魅力。
埃风不停的吹拂,夜空星光灿烂。
然而,在另一个船舱里的“东邦小组”这回却没有那个闲情雅致欣赏良辰美景,他们正在做最后行动的第N次磋商,好确保明天的行动能万无一失。
无论如何,明天的大战他们一定要赢才行!否则就得结伴到海底去当海龙王的女婿去啦!
南宫烈以不同的占卜方式,做了多次的卜卦后,才说出最后的结果,最后的讨论也告一段落。
“一定是明天,而且是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会采取行动!”
“他倒是挺会选日子的,选了个没有月亮的晚上!”雷君凡吹了一声口哨。
“这不是很好吗?太弱的对手玩起来多乏味?”展令扬一句话正中大家的心声。
“说得好,干杯!”曲希瑞带头把满杯的酒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几个年轻人又开始闲话家常,一点也没有即将面临生死搏斗的紧张气氛。
凯和他们连日相处下来,早把他们当成好朋友看待,他不是没眼睛不会看,更不是无知无感的人,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五个奇怪的伙伴是真的把他和白天的另一个他平等看待,是真心和他交朋友,甚至可以说他们根本不在乎他究竟是以哪一个人格出现。
他终于知道展令扬所说过的:“你就是你,不管如何改变,你还是你!”那句话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只是,他还是想知道,对他们五个人而言,他究竟是……
“怎么了,凯?”展令扬已经注意他好些时候了。
“没事。”他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很晚了,该睡了,今晚得充分休息,明天才有精力应战,是不是?”
大伙儿互看一眼,便很有默契的散会。
只有展令扬留下来。
“为什么还不走?”他并未回头,背对着他,由船舱的窗户远眺被浓雾笼罩的夜海。
答非所问是展令扬拿手的把戏之一。“我喜欢你的背,想再多欣赏一下这性感的背影。”
凯已习惯他的难以捉模,只是轻笑两声,才用一种带点孤独和悲哀的口吻说:“放心吧!在战斗中,我会尽量不让这家伙的身体受伤,你不必再多废话。”
展令扬悄悄挨近他身后,“附着”在他背上。“你明明知道我在乎你,还故意这么说,是不是存心要让我伤心,好报复我刚才偷吃了你那条鲜美可口的清蒸鱼?”
“好啊!原来那个偷吃贼真的是你!懊死的家伙,方才还一直抵赖,硬指着雷君凡当替死鬼哩!真是够朋友哪!”凯呱呱叫了半天,才想到——不!不对!在这么感伤的时刻,怎能净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偏偏想要再重回方才的悲情气氛,却早没了那个调调。“我——你——”
必眸触及展令扬那小子胜券在握的笑脸,他知道他又在不知不觉中中了他的“心情大挪移”招数。
他不禁轻笑两声。
也罢!只要这几个怪家伙承认他的存在,他便可心满意足,别再强求了。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展令扬以温暖的手拍拍他的肩。“别胡思乱想,我说过对我们而言,你就是你,不论情况如何改变,你永远是你,是我们这一群不可或缺的伙伴,知道吗?”
“令扬——”就是这些话!他想听的就是这个——证明他存在、被在乎、被重视、被需要的感觉,虽然只是短短几句平常话,却令他深受震撼。
“好啦!早点休息!”展令扬达成目的便潇洒的挥挥衣袖离开了。
当舱门被“砰——!”的一声带上,凯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就这样吧!这场战斗他一定得好好努力,无论如何,他绝不能让这五个唯一知道他存在、在乎他的好伙伴葬生在安仲岳那罪该万死的黑心老狐狸手中,绝不!就算是赔上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儿,他又被一直盘旋在心中的心结抓住——
如果他命在旦夕,那么令扬他们会怎样?!
他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不安和揣测,但他就是对自己的存在没有足够的信心!
在他内心深处,始终存在着一种恐惧,害怕令扬他们会有“假如他从此消失,不知道有多好”的想法,明知道他们不是那种人,但他就是无法释怀……
次日,海上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而且是一个“海线无战事”的好日子。
接近黄昏时分,安仲岳开始有所动作,西装笔挺,笑容可掬,全然是一派慈祥长者的模样出现在他们六人眼前。
“这些天辛苦你们了,招待不周,贤侄们可别见怪,照这个航速推算,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再没多久就能抵达我那个鸟不拉屎的小岛,正好赶上晚上在岛上举办的宴会。”事实上,那个宴会是安仲岳为了庆祝长年来的心月复大患葬生在海底所举办的“庆功宴”。
“二伯太客气了!”安凯臣按兵不动的敷衍他,好降低他的防心,毕竟安仲岳是个谨慎又多疑的家伙。
安仲岳则按照自己预定的计画说道:“凯臣,别客气,你这么说太见外了。对了,为了给你们更意外的惊喜,我现在要先搭直升机到岛上去打点各项事宜,所以接下来的航程恐怕没法子陪你们同乐,不过你们大可尽情的使用船上各项娱乐设施,举凡游泳池、舞池、吧台、撞球、钓鱼……或者其它活动都随你们,如有什么需要,可直接向船长打声招呼就成了。再一个多小时,你们抵达岸边时,二伯会在那儿给你们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
他是说的很好听,心里想的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码子事——
对!我会等你们,等着替你们收尸!
“感谢二伯的盛情美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如就让我送二伯上机吧!”安凯臣相当沉得住气,一点也没将心事表现在脸上。
安仲岳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按照计画很“假”的说:“不!不用送了,二伯自己走就行,你还是陪你那几位好伙伴继续玩吧。”
玩“死亡游戏”!扒!一想到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这个惹人嫌的“障碍物”,安仲岳差点偷笑出声。
然后,在六个好小子的目送下,安仲岳搭乘船上的直升机离开。
安仲岳心情大好的从机上探出头,对留在甲板上的他们唤道:“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完全是“安定人心,避免生疑”的作法。
安凯臣语意深长的回道:“我也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直升机螺旋浆的吵杂声和“美梦”即将成真的快意,让安仲岳忽略了安凯臣“话中有话”的语调,以及其它五个“陪葬队”队员们脸上那副“过度愉快”的神情有何蹊跷,快快乐乐的搭着直升机,渐行渐远。
此刻,正是白天和黑夜交替的黄昏时刻,也是“白天的”凯臣和“夜晚的”凯交换身分的时刻,更是“神赌”南宫烈占卜所显示的“大战开始”时刻!
“时间差不多了吧!”面向大海,背对着其它伙伴的安凯臣,语气骤变,以狂妄嚣张的口气说道。
是了,“性感凯臣”又出现啦!
“是差不多了。瞧!船长已下令偏离原先的航道,驶向岛的西边方向。”雷君凡看着手掌中的指南针,免费向大家做实况转播。
“一切都在掌握中,现在就等“开战讯号”扬起!”南宫烈接着说。
展令扬一面擦拭自己那只乌亮的长软剑,一面说:“不要尽在那儿说些低智商的话,还是把自己的家伙检查一下比较实在。”
他们当然不会笨到想单凭随身配备的“独门武器”——手术刀、特制扑克牌、长软剑、麻醉枪,或者赤手空拳和对方硬拚,那岂不是白白去送死?只有傻瓜或者活得不耐烦的人才会干那种傻事。
“到船舱去“分赃”啰!”曲希瑞和向以农已经迫不及待的推着好兄弟们进船舱去。
不一会儿工夫,六个人便纷纷亮出自己藏匿的炮弹枪械,这些才是今天的大战压轴用的重要角色。
一心想在船上将他们解决掉的安仲岳,当然不会给他们携带这些“危险玩具”登船的机会。可想而知,现在握在他们手上这些武器,全都是“就地取材”而来。
至于如何“就地取材”?
自然是靠“神偷”向以农那一双巧手,从船上的“兵器弹药库”里“借”来用的啰!
别以为像这样的豪华游轮会有什么“兵器弹药库”是一个笑话,对别人或许是,但对大名鼎鼎的“地下军火商人”兼“麻药商”的安仲岳而言,这绝对不是笑话,而是事实。
这些年来,安仲岳便是以他那三不管地带的私人岛屿做为根据地,以“威京集团”享誉全球的招牌豪华客轮当掩人耳目的工具,暗地里从事各式军火和毒品的大宗买卖。
据说中东许多恐怖分子所需的弹药枪械,都和他月兑不了干系。
全球“十大毒枭大王名单”更是少不了他的名号。
现在,这艘船上也载满了“客户”的“订货”,准备在解决安凯臣后进行交易,而展令扬一行人的武器便是从那批“订货”A来的。
只不过这些由向以农借来的枪械弹炮,在经过“神枪手”安凯臣的“硬件加工”,和展令扬、曲希瑞联手的“软件加工”之后,战斗力少说比原先提高十倍以上。
“听好,别硬干,发现苗头不对就放弃,一切以保命为优先考量。”展令扬语重心长的耳提面命。
一向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他,也只有在这种非常时刻才会有较像“正常人”的表现,不是为自己,就怕五个无怨无悔的跟随他好伙伴会有所闪失。
安凯臣一行人听了自是窝心。一直都是如此,愈是濒临危险的边缘,他们就愈能感受到展令扬对他们的重视,那是一种非常令人珍惜难忘的感受。
“别瞎操心,你以为我们有那么笨吗?”南宫烈用手上的机关枪枪身轻敲了他的头一下。
展令扬眼里尽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笑意。
一种尽在不言中的友情,顿时向六人袭来,强烈的牵引着六颗惺惺相借的心。
啪!啪!啪!
由远而近的螺旋桨声正是他们等待的“开战讯号”﹂,六个人动作整齐画一的进入备战状态。
不久之后,安仲岳的咆哮便如雷贯耳般的传来。“安凯臣,你给我滚出来!安凯臣!带种的快滚出来!”
“烈,你的占卜术真是名不虚传,“开战讯号”真的给你卜中了耶!”“神偷”向以农就算在危机四伏的此刻,也不忘褒奖自家人。
其它几个也个个竖起大拇指向南宫烈致意。
南宫烈一副“再多捧一点、再多捧一点”的神情,不要脸的接下大家的赞美,一点也不懂得谦虚。
“咱们该出去和二伯打声招呼,免得他气挂了,游戏就不好玩了!”展令扬勾抱住安凯臣的肩,哥俩好的便往舱门外走。
其它四个也准备展开另一个大计画。
安凯臣走到舱门时,把握时间将心中的话吐了出来,“你们要小心,我不希望你们为我受伤,我……也会小心照应……这家伙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