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睇着屋外愈下愈大的雨,蓝洛不禁陷入记忆瀚海的深处。
那天……他初次邂逅展令扬也是在雨势滂沱的大雨里……不过是十二岁的少年,却有一双神秘难以捉模的深邃眼眸,像磁石般深深迷惑他的心,让他放纵自己被一个少年吸引,主动上前去打招呼。
蓝洛紧闭蓝眸,试图再次沉甸那段记亿,然而却适得其反,记忆中的少年影像愈形清晰。
真是误会吗?
蓝洛心底一直搁着曲希瑞说过的话。
为什么?是他自己潜意识里亦想找借口原谅展令扬?
蓝洛猛力摇首,想甩去黑发少年的形影,展令扬长发飘逸的女装模样却大摇大摆的闯进他的心扉,盘踞不去。
“该死──”
为什么他就是对黑发没辙?
雨,愈下愈大。
蓝洛恍恍惚惚走进雨中,在雨中漫步沉思。
沿着柳园外的林荫曲径彳亍除行,愈定心情愈是矛盾复杂。
蚌地,他发现前方树下有一袭黑发形影。下意识地便加速上前去一探究竟。
凝睇咫尺前的湿濡黑发,蓝洛几乎着迷得出了神,忍不住伸手去抚触,轻轻拨开黑发男子披散额前的发丝,赫然明白对方的身分。
“是你?”展令扬!
霎时,蓝洛心情复杂激动得无以复加,恨意和迷醉激烈交错擦出火花。
展令扬倒是很率性大方的勾扬唇色浅笑:“又见面了。”
蓝洛蓝眸轻寒。不发一言的冷瞪展令扬。
这张曾令他迷醉不已的笑颜,如今魅力更胜六年前,让他无法不被吸引,因此也更令他憎恨,恨到想立即掐死他!
蓝洛当真探出手勒住展令扬湿凉的颈项。
“你在发高烧!?”指尖传递的烫热抹去了蓝格的杀气,转化成紧张关切。
展令扬却一副没事人的轻松神情笑道:“好象每次见到你我都在发烧,莫非你是导热器?”
“你这小子身体这么烫还有心情说笑!”蓝洛已顾不得其它,不假思索地便将展令扬猛力抱起,疾步奔返柳园。
没变!这小子还是和六年前一样,连说的话都如出一辙!
蓝洛一反平目的从容优雅,气急败坏地将展令扬抱回柳园已引起侍从之间的大骚动,他破天荒的拒绝他人插手,坚持亲自照顾展令扬更令柳园上下目瞪口呆,暗叫不可思议──当然,没人敢对主子的异常举止有所异议。
蓝洛极其温柔的替展令扬褪去湿透的衬衫,拭干身上湿冷的水气,替他穿上自己精挑细选的丝质衬衫,再以轻柔的羽被包裹他的身体保暖。
“别动,我帮你把头发吹干。”蓝洛完全乐在其中,手指在展令扬湿濡的黑发中恣情穿梭,小心翼翼的操控着吹风机,怕一不小心会伤着漆亮细柔的黑色发丝。
蓝洛无意传唤医生,他知道这小子不会乖乖就诊──六年前就是这样。
“我要喝鲜女乃。”展令扬不论身处何处都和客气守份绝缘。
这小子──蓝洛顿时哑然,最后还是对侍从下了命令:“送一杯鲜女乃过来,立刻!”
侍从转眼已端来满杯鲜女乃,蓝洛才想伸手去取,展令扬已“捷手先登”的抢先一步取走鲜女乃,喝得既开心又满足。
蓝洛呆楞良久,不禁在心中没辙的连番暗叹:还是没变,这小子还是和六年前一样嚣张跋扈,一样令他无法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
静凝着展令扬那一脸幸福满足的笑容,蓝洛心情难以遏抑的飞扬起来。
“不是你对不对?你并没有背叛我对不对?”
“可是我听说有个白痴六年来一直声称人家是叛徒耶!”展令扬惹人嫌功夫一把罩。
“那是──”蓝洛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愚蠢,他早该想到这小子绝不会是伤他的帮凶,因为这小子真要对他不利根本不必大费周章的假他人之手,光是靠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坏嘴就足以气掉他半条命!
“那是什么?”展令扬坏心眼的穷追猛打,存心戏耍蓝洛,让蓝洛提供他“每日一乐”。
“没事──”蓝洛一下子就明白展令扬的坏心眼,有气发不得的别开怒颜。
这小子还是一样气死人,明明知道他心高气傲,最痛恨自己犯下愚蠢的错误,偏故意紧咬牠的痛处不放。
绝对不是这小子,他早该知道不会是这小子!懊死──霎时,累积了六年的浓烈恨意被嫌恶自己愚蠢的怒气摧毁殆尽。
“不过我现在真的想杀你。”展令扬促狭间,冷不防地冒出骇人高论。
蓝洛闻言眉梢微挑,拨弄着展令扬的黑发问:“理由?”
“因为你下流。”
“这词应该跟我绝缘才是。”蓝洛倨傲的嗤哼。
“你是“无瑕”研发中心的主导人,没有你的允许,炎狼组织任何人都碰不得无瑕对吧?”
“没错。”
“那我家小臣臣被人注射第三型无瑕的帐找你算不冤枉吧?”
“不可能的事!第三型无瑕才刚做完活体实验,我还没正式下达准用令,根本不可能外流──”蓝洛倏地话锋一转,怒发冲冠的咄咄逼问:“你当我是那种会用下流手段报复你的卑鄙小人?”
“你上次不就这么做?拿小瑞瑞当人质威胁我,还记得吧?”论记仇功夫。他可是超级专家,而且是连本带利一起记着的那款。
“那是……那不算数……那……总之不是我!你该明白我的作风,我才不屑利用药物控制别人!”蓝洛相当激动,极力为自己澄清嫌疑。
“问题是你是可能性最高的头号嫌疑犯耶!”展令扬极其无辜的啾着蓝洛笑道。
“我一定会查出真相,揪出真正的犯人!”蓝洛杀气奔窜的咒誓。
他绝对不会轻饶破坏他名声、犯到他头上的混帐家伙!
“我相信你一定会,而且会很快。”展令扬极度肯定蓝洛的发言,顺便敲锣打鼓的喝采一番。
蓝洛旋即悟透展令扬的居心,没好气的求证:“你从一开始就认为主谋不是我,却又故意激我好让我主动彻查主谋、替你卖命是不是?”
“大叔果然宝刀未老、聪明过人,不错不错。”展令扬十分大方的鼓掌嘉奖蓝洛一番。
“哼!”蓝洛自负的哼嗤。心里却对展令扬的睿智大加褒赏。
他──就是喜欢才气过人、聪明绝顶的黑发美少年。
“希瑞也在堡里吧?”蓝洛问道。
“大叔想找小瑞瑞来一起研究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展令扬料事如神的道。
“哼!”蓝洛又是趾高气昂的一阵哼嗤,然态度却是明显的肯定展令扬的推测,睇着展令扬的双眸盈满更多的惜才之情。
展令扬深懂“化敌为友”的高级艺术,而且运用得宜,眼前的蓝洛就是最新出炉的最佳典例。
最重要的目的完成,展令扬便体力透支的全身虚软倾倒。
“小心!”蓝洛眼明手快的轻扶住他,触及展令扬苍白烫热的身躯,蓝洛不禁心疼不已,自责照顾不周,于是更加小心温柔的打点一切。
斑烧让展令扬没有多余的力气挑三拣四,难得温驯的任蓝洛摆布,这使得蓝洛感受到一种难言的愉悦与满足。
“好好睡一觉吧!”蓝洛一言一行都流泄着毫不掩饰的宠溺。
展令扬当真老实不客气的大享蓝洛的温柔,舒舒服服的准备见周公去。
在阖眼之际,展令扬突地道:“大叔可以喜欢小瑞瑞,但是不可以把小瑞瑞拉进黑道世界。”
“因为他是不折不扣的王子。”蓝洛发誓,除了自家兄弟外,这世上就只有这小子胆敢如此理所当然的对他下命令。
“果然是聪明的大叔。”
“你呢?展爷的外孙。”蓝洛刻意加重语气。
展令扬面不改色的笑道:“一样不行。”
“因为──”
“因为我承诺过我外公,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加入黑道帮派,包括我外公自己的组织。”展令扬开诚布公的表明立场。
“原来如此。”蓝洛语重心长的沉沉一叹,不免深感惋惜。
不过他和炎狼、鬼面不同,不会强迫中奖。与其强留无法属于自己的宝贝在身边,无时无刻担心会失去,他宁愿放任他们自在的飞翔,做一个能经常吸引他们留连停歇的港湾。
静凝着展令扬沉睡的俊逸睡颜,蓝洛的心情定激昂而满足的。
懊是他为这小子尽点心的时候了……炎狼和鬼面方踏进流金水榭,等在里面的米歇尔便迫不及待的追问:“听说你们抓了展爷那个外孙和他那几个伙伴,此事是真是假?”
“你又何必多此一问?”炎狼冷中带刺的讥诮,“你不就是从展初云那里得知这事,才赶来桑亚那斯堡向我兴师问罪的吗?”
早在尤金知会他时,他便已猜着米歇尔的来意,不想置之不理,但回心一忖,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未尝不好。
“说话小心点!”米歇尔蓄着危险味道的警告炎狼。
炎狼无动于衷,挑明的和米歇尔正式摊牌:“我就趁今天把话说清楚。我一定要把展令扬为首的六个小表纳入炎狼组织,就算会为此而和长老们起冲突,甚至和展爷正面宣战也在所不惜!”
“我不准!”米歇尔失控的怒斥。
“你凭什么?”炎狼立刻反击,“别忘了我才是组织的当家老大!”
米歇尔这才惊觉自己的无状,连忙收敛起激动,竭力维持贯有的冷静问:“你为什么非要那六个小表不可?”
“他们有要的价值。”
“即使要付出很高的代价也值得?”
“愈有价值的东西通常取得代价就愈高。”
“没有任何转寰余地?”
炎狼耐人寻味的冷笑两声,才冲着米歇尔道:“如果你和展初云之间的关系有转寰余地,我想或许我会考虑。”
“你──”米歇尔蓝眸转寒的冷瞪炎狼半晌,才把矛头转向鬼面,“身为副老大的你怎么说?”
“我上回就说过,我绝对支持老大的任何决定。”鬼面立场巴炎狼一样笃定。
虽然曲希端的忠告言犹在耳。虽然和长老们及展爷起冲突并非他所乐见,但他真的想要展令扬。
所以再高的代价他也愿意付!
米歇尔最耽心的结果终究还是出现了……难道他和展初云之间的对决当真是命定的劫数,逃不了?
“紫园”是桑亚那斯堡的客居之一,也是诸葛避驻留堡内时的落脚处。
握着满杯透明液体,诸葛避显得抑郁寡欢。
他明明如愿击败了展令扬。顺利地把南宫烈拉到自己的世界来了,为什么他却高兴不起来,完全没胜利者应有的喜悦?
尤其想到南宫烈那怨怼而充满敌意的眼神,诸葛避一颗心便愈加沉甸甸。
为什么?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这么做是为了拥有烈,不是让烈离他愈来愈远哪!然,现在的他却有种咫尺天涯的失落感。
“不该是这样的……”诸葛避掷碎酒杯,疾步前往“琉璃香榭”。
方踏进琉璃香榭,远远地便捕捉到南宫烈潇洒的身影。
他正和向以农神采飞扬的谈笑风生。再笨的人也能强烈感受到洋溢于他们之间那般不言而喻的熟稔情谊,那是南宫列在他面前不曾有过的神情。
诸葛避不禁拳头紧握,以不速之客的气势闯入其中。
“看来你已经很适应堡里的生活了。”诸葛避斜倚门边朝南宫烈温和的浅笑。
南宫烈的笑容却在发现诸葛避时自唇边掩去,翩翩潇洒不再,换上的是冷凝僵硬的表情和充满敌意与不谅解的眼神。
“你来做什么?”向以农横挡在南宫烈身前护着同伴。极不友善的瞪视诸葛避,不让诸葛避有机会接近南宫烈。
诸葛避见状十分不悦,语气跟着转硬:“与你无关,让开!我有事和烈谈。”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南宫烈虽然在强烈的催眠暗示下,无法自己的对诸葛避产生无端恐惧,但他不甘就这样受制于催眠暗示,以超强的意志力强迫自己竭力克服无谓的恐惧。
“我倒觉得我们之间可谈的事多着呢!饼来。”诸葛避恨极南宫别的拒绝,更气南宫烈对他的生疏恐惧。
“不──”南宫烈虽已冷汗涔涔,却硬是不肯妥协。
“过来!”诸葛避加重语气喝道。
南宫烈心头一颤,眼看意志力将被强烈的催眠暗示吞噬,迫使他服从诸葛避的命令,一颗B.B.弹冷不防地拂过南宫烈的耳际。擦伤诸葛避的颈侧。
“凯臣……”向以农、南宫烈和曲希瑞同时升高戒备。
虽然安凯臣那一枪及时助南宫烈挣月兑催眠控制,阻止南宫烈对诸葛避言听计从,但安凯臣的苏醒却带给东邦人另一项危机。
“下流小人,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保证下一枪会是你的右眼。”安凯臣浑身散发兽性的危险味道,反应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他是玩真的。
诸葛避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自然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很识趣的闪人。
“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会再来找你,记住了,烈!”
诸葛避贪恋的再睇南宫烈一眼才打道回府。
琉璃香榭此刻的气氛却愈发紧张诡谲──因为意外苏醒的安凯臣。
曲希瑞、南宫烈和向以农严阵以待,迅速交换视线达成共识:一旦安凯臣想离开琉璃香榭去向史蒂夫寻仇,他们便三人合攻安凯臣,就算打伤他也要阻止他去找史蒂夫算帐、犯下杀人罪行!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宁愿相信发生了奇迹,安凯臣已恢复原本的人格,所以才会出手替南宫烈解危。
因此南宫烈心存侥幸的迎上前笑道:“凯臣,刚刚谢谢你。”
哪知换来的却是安凯臣毫不留情的冷言冷语:“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看不惯那家伙的嚣张气焰才出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闪边去,别挡路!”
安凯臣虽矢口否认相助,但地出手攻击诸葛避确实是为了替南宫烈解围,只是他不愿承认。
他没道理帮助眼前这些家伙才是,所以他不肯接受自己几乎是出自本能的不合理行为。
“你想去哪?”向以农已挡住门口,曲希瑞守住落地窗。南宫烈则在安凯臣身边戒备着。
只要安凯臣硬闯。他们手下绝不留情。
“找史蒂夫算总帐!”安凯臣并不认为有告知这三个碍眼家伙的必要,但他的嘴硬是自作主张的通风报信。
“不可以!”三人齐吼。
“干卿底事?”安凯臣果真硬闯。
琉璃香榭转眼陷入混乱的激战,在双方都有所顾忌下,这场争斗打来格外诡谲费神。
向以农三人不忍重伤安凯臣的心态合情合理。
然,安凯臣对自己狠不下手全力对付向以农三人可就纳闷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他干嘛对这三个碍眼的挡路家伙心软?上回对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也一样,简直没道理!
可他就是下不了重拳,更无法硬起心肠对他们祭出百步穿扬的神射绝技。
懊死!懊死!懊死!
正当双方打得不可开交,一张熟悉的一0一号笑脸介入了他们之间。
“哈啰!休息一下再打如何?”
“令扬!”曲希瑞和南宫烈一见超级救兵归来,不觉如释重负的齐唤。
安凯臣在触及展令扬的笑脸时,依然下意识的一楞,向以农逮着机会一拳揍昏了他。
曲希瑞旋即合作无间的替安凯臣打了安眠药剂。再和南宫烈合力将安凯臣移回床上休息。
两人方返回起居厅,便听见向以农不怎么友善的对展令扬道:“朋友,敢情你是自认长相丑得天地不容,否则干嘛老是剽窃我们家扬扬的脸?”
什么!?曲希瑞和南宫烈这才明白向以农不友善的原因。
易容成展令扬的幻夜经击数掌,连声赞道:“果然如我所料,你是个相当有意思的可造之材。”
“多谢赏识。不过阁下想必搞错了,本人又不是树木怎么可能是可造之“材”?或者是阁下目不识丁、滥用成语?”向以农最讨厌易容成展令扬或其它东邦人,企图藉此解除他防心的小人。
“看来我犯到你的禁忌了。”幻夜聪明的发现到关键症结而当场撕下场容面具,恢复庐山真面目。
同以农依然怒气不减的挖苦嘲讽:“果然是张末老先衰的大叔面孔,怪不得要借咱们家扬扬的俊美脸蛋充当门面。不简单,居然还有点智商。”
难得幻夜修养功夫到家。一点也不以为忤,依旧风度翩翩的对向以农赞不绝口:“我想我是挖到宝了,你比找预估的更优秀,不但易容本领高超而且还眼力过人。”
“既然知道我眼力过人干嘛还藏首藏尾,以幻影和我交谈?”向以农索性道破玄机。
泵夜微诧,旋即以实体现身相见。
“你懂忍术?”幻夜对于向以农连他以忍术中的幻影术藏身都能识破相当意外。
“哼!”向以农不屑回答,字字句句都夹枪带棒的咄咄逼人:“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以为我上回已说得很清楚明白,我尚在权衡是要杀你还是留你。”
“我很乐意帮你尽早做出决定。”向以农态度突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极其友善。
“当真?”幻夜不明白向以农为何态度改变得如此神速。不过他已得到想要的回答便不再追究。
“这不正是你今天前来的另一倜目的吗?”幻夜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测试他的眼力了。
泵夜笑着默认,“夜行鬼曾经答应帮我偷一样东西。如果你能代替他完成任务,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什么东西?”向以农知道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否则这邪魅的男人一定会易容成他其中一位伙伴,以他对付夜行儿的方式报复他。
“完整的沙皇秘密宝藏图。”
“这──”
“你就答应他啰!小农农。”正牌展令扬笑咪咪的在这节骨眼上归队,从身后抱住向以农。
“你这浑小子死哪里去了?害我担心得要命!”向以农恨不得给展令扬一拳,偏又舍不得下手,精神倒是振作不少。
“想打情骂俏待会儿再来不迟,咱们先解决幻夜大叔的问题啰!”展令扬提醒向以农。
“嗯!”
不只向以农,南宫烈和曲希瑞见到展令扬归来也都松了一大口气。
“我说幻夜大叔,你要咱们家小农农替你偷来完整的沙皇秘密宝藏图,原则上是没什么问题啦!不过据我所知,完整的沙皇秘密宝藏图一共分为八份,不知你手上现在握有几份?”展令扬“地下情报大王”的封号绝非浪得虚名。
“包括你们手上那份一共有四份。”
“那就是还差一半啰!”展令扬又问:“那大叔知道其它四份的下落吗?”
“那是你们的责任。”幻夜快人快语的道。
“原来如此。那──时间呢?”
“尽力便是。不过若有敷衍情事,我自有另外的定夺。”幻夜笑里藏刀的威胁警告。
“安啦!为了咱们东邦人自家的招牌。我们一定会尽速完成大叔的请托。”
“不是请托,是你们的保命王牌。”幻夜心高气傲的更正。
展令扬吹了声口哨,又道:“那我可以要正在月光岛做客的伙伴归队吗?”他指的自然是雷君凡。
“我会转告诸葛避。”这个要求在预计之中,所以幻夜答应得很大方。
之后,他再一次施以忍术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消失。
“我们当真要帮炎狼组织取得完整的宝藏图?”确定幻夜走远,向以农、曲希瑞和南宫烈便迫不及待的争相向展令扬求证。
“当然啰!助人为快乐之本嘛!”展令扬一副大善人的神态笑道。
“有道理!“助人”确实是件义不容辞的好事。”一听到“助人”,三个好伙伴便很有默契的大加认同。
“所以咱们不能独漏小凡凡喽!”展令扬双眸早已盈满邪门的光辉。
“嗯!”三个好伙伴连连点头附议。
一想到等雷君凡归队,高危险又刺激的“夺宝游戏”便要展开,东邦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孤魂野鬼见了都会退避三舍的邪恶笑容。
返回“紫园”的诸葛避心中妒恨难平。
“觉悟吧!烈,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诸葛避阴騺的冷笑。
脑海中不觉又浮现南宫烈抗拒怨怼的面孔。
“该死──”诸葛避失去冷静,拍案低咒。
他要的不是这样,不应是这样!
他想要的是烈在他身边,像对展令扬那群人那般自然亲昵的待他,而不是充满敌意和恐惧的抗拒他。
一阵发泄之后,诸葛避又回复惯有的冷静,思绪也跟着沉淀下来。
不急!来日方长,他有把握定能化解烈对他的敌意。
反正烈是不可能摆月兑催眠暗示的,除非他狠下心杀了展令扬。
诸葛避眸中迸射令人胆寒的熠熠光辉。
“你的心情似乎很好。”幻夜随着一片花海幻影现身诸葛避眼前。
“你的心情看来也不差。”诸葛避礼尚往来。
泵夜不加否认的淡笑:“那几个小表答应我的条件了。”他指的是沙皇秘密宝藏图,“而且也如预料般要求我们放回雷君凡。”
“阁下果然有一套,佩服佩服。”既然会想要回雷君凡,就表示那几倜小表对夺宝一事是玩真的了。很好,全在他预料之中。
“你这话听来像是在间接称赞策划这事的自己呢!”幻夜轻哼。
“哪儿的话。虽然是我的计画,但若不是你,那些个小表也不可能乖乖答应。”诸葛避虽说得谦虚,言语间却毫不掩饰对自己的赞许。
“罢了!反正网已顺利撒下,接下来就等着鱼儿上勾使成。”幻夜一想到这事达成后,向以农那个比夜行鬼更深得他心的出色小表就会完全属于他,唇色便难以自制的微扬。
“没错,就算那个姓展的有通天本领,知道另外四份藏宝图的下落。还是一样要栽在我手里。”诸葛避得意极了。
事实上,另外四份藏宝图中有三份的去处他早已掌握:其中一份在欧洲第一大国际恐怖组织“狂影”手中,一份在美国CIA手中。一份在前苏联最大地下组织手中,只有一份迄今仍下落不明。
凭展令扬的本事,或许能查出狂影、前苏联和CIA手中那三份,然,一旦他们去偷得这三份藏宝图,等于是把黑白两道的超级势力全给得罪光了;届时,东邦势必成为黑白两道共同追杀的仇家,绝不可能全身而退。唯一的退路只有加入他们炎狼组织,接受炎狼组织保护一途。
反之,只要东邦一天未能完成这项任务,就得一直受制于他们炎狼组织,无法月兑身。
尤其还有一份藏宝图至今还下落不明。想完成这项任务简直是天方夜谭。
结果是:无论如何都将殊途同归──摆月兑不了他们炎狼组织。
“我会在暗中好好监视那六个小表的行动。”临去前,幻夜重申与诸葛避之间的协定。
“有劳阁下了。”诸葛避相信展令扬六人绝对无从发现他派幻夜去暗中监视他们的行动。
就算他们真的发现了,也拿擅长以忍术隐身的幻夜莫可奈何。
“你只要记住我们的约定,把向以农留给我全权处置便成。”幻夜绝不是那种肯替人做白工的简单角色。
“那当然,我诸葛避说到做到。”有幻夜跨刀,对诸葛避简直是如虎添翼。
姓展的,这回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接招!
诸葛避得意地勾起一抹森邪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