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一天比一天寒冷,吃的食物越来越少,就连冬衣也没发下一件,这天白莲花从床上爬起冷得直打喷嚏,她不是睡到饱自然醒的,而是被冷醒的。
"这个杨朔宇怎么这么坏心啊,天气变冷了也不肯多发一件毯子给我,让我冷得直发抖,幸好我有法宝才不至于冷死。"
她嘴里喃喃抱怨,边下床拿起自己实验许久的一块东西,那东西有点硬,不会很重,是她精心找来的原料制作而成,可是她最近完美完成的实验之一,她不禁佩服自己发明东西的能力,自呜得意了起来。
只不过这里没有人可以欣赏她的伟大创作,所以她只好孤芳自赏了。
她拿起花了许多时间才做好的东西,轻轻放在衣服里,那东西会自动发热,使得她的胸口一下就暖和了起来,刚才彻骨的寒冷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股令人放松的温暖散至四肢百骸。
"嘿嘿,杨朔宇你这坏人,越要我冷,我就越不会冷,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她兴致高昂,决定到外面散散步,完全不理会杨朔宇不准她外出的命令。
***
"哎呀,这不是那美丽的姑娘吗?
出了帐门没几步,她就遇上一个眼睛青肿的公子,见他轻挑的样子,她直觉不予以理会,转身就走,想不到那人马上拦住她。
宋祁堂笑咪味道:"美丽的姑娘,你不记得我了吗?"
白莲花觉得他的语气很讨厌,不太高兴的道:"我不认识你,我只想一个人散步而已。"
"美丽的姑娘怎能一个人散步,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愿意充当护花使者,陪着姑娘一起散步。"
他说得仿佛很有道理,但是他说话时两只眼睛简直要年黏在她身上,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白莲花向来实话实说,此时更是回绝得很不客气,"我不想跟你散步,只想一个人,再我又不认识你,根本就不想跟你说话。"
宋祁堂吃了一惊,他第一次遇到会拒绝他的姑娘,那些大臣的千金可都是忙着巴结他呢,再说以他俊美的外貌跟舌灿莲花的口才,总是特别的让女人迷恋。
接着他才想到自己尚未表明身分,而且他的眼睛肿了,俊美风采当然减少许多,怪不得这个姑娘看到他非但不认识还满脸的不喜。
"我还尚未介绍我自己。"他挺起胸膛,做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姿势,"我是当今的皇太子宋祁堂。"
他期待着对方慑于他的地位,没想到她一脸兴致缺缺的表情。
"那又怎样,我告诉你,我是武则天表姨妈的堂弟的表姊的后代子孙,论起家世,我的家世源远流长,比你还好呢。
宋祁堂目田口呆,但白莲花根本就懒得理他,只觉得今天的的运气不好,怎么想一个人散步就遇上讨厌的登徒子,就算他是皇帝,她也不想理会他。
她一转头走开,宋祁堂马上回神跟上,他急着道:"我是说真的啊,绝不是开玩笑,我是当今的皇太子。"
白莲花也同样回答过:"我也是说真的啊,我是武则天表姨妈的堂弟的表姐的后代子孙。"
咦?怎么会这样呢?宋祁堂被她怔楞得冻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开,这是第一次有姑娘拒绝他,而且还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
***
深受打击的宋祁堂直接闯进杨朔宇休息的营帐,他一脸张青白交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撞鬼了。
因为衣粮的问题烦扰了一夜,所以杨朔宇极早就起来了,杨声在为他倒水让他洗脸。
"宋公子,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杨朔宇擦了把脸抬起头,见到宋祁堂脸色不好,他低声问道:"怎么了吗?祁堂。"
“那个女人有问题对不对?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对我说话?”
杨朔宇知道宋祁堂什么都好,就是风流这一点不好,知道他所指何人,他的声音一下低了八度,"你对白莲花干了什么事?"
"啊,原来她叫白莲花。"
宋祁堂把刚才的对话源源本本的说了一遍,杨声听得下巴都快掉了,居然有人胆敢对是太子不敬!
杨朔宇对白莲花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听到她竟敢违背他的命令外出,他脸色阴沉下来。
他不准她外出的原因就是因为宋祁堂在这里,宋祁堂的风流个性他知之甚详,所以不想让白莲花遇见他多生事端,想不到她竟然把他的命令当作耳边风。
宋祁堂原本就是乐天的个性,抱怨完后心情好了许多,对于胆敢拒绝他的白莲花渐渐起了兴趣,毕竟这么有趣的女人可不是每逃诩见得到。
而且回想起那天他见到白莲花在杨朔宇怀里情爱欢畅的表情,实在引人遐思万分,若是能将那个嘴利的漂亮姑娘搂在怀里,那满足的感受必定和以前截然不同。
但在下手之前,他必须先搞清楚她的身分,若是军妓当然好得很,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将她拐上床,但若是杨朔宇的恋人……朋友妻不可戏,自己可千万不能失了义气。
宋祁堂将眼神转移到杨朔宇身上,毫不拐弯抹角的问:"朔宇,那个姑娘是你的谁啊?"
杨朔宇喉结上下起伏,他有些不愿意说出她的身分,但又希望能打消宋祁堂对白莲花的兴趣,思虑后他坦言道:"你还记得皇上的赐婚吧!"
宋祁堂大吃了一惊,终于明白杨朔宇与白莲花的关系匪浅,"她就是那个住枫红鬼屋的鬼女,那她不就是你的未婚妻子,那自然你……"
杨朔宇严厉的眼神,让他把那句,自然你把她搂在怀里亲爱也是正常的话给吞下去了,见好友皱着眉头像是不想承认与她的关系,宋祁堂嘴角忍不住扬起,"你不喜欢她?"
他怎么会喜欢那个白痴、少根筋的女人,她除了会惹麻烦之外什么也不会,再说自己只是借她种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而且白莲花没有成亲的打算,自己当然更是不屑了。
"她不想与我成亲,我也不想与她成亲,就这么简单。"
听到这话宋祁堂有些怀疑,瞧那天自己只不过以为她是军技,想叫她来陪宿,杨朔宇就一拳击来,事情会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宋祁堂试探的问:"那我喜欢她,可以吗?"
"当然可以,随你的便你高兴就好,只不过她个性不好,你别被她搞昏头,她的脑子里不知装些什么东西,跟她说话常常被气个半死。"
这是杨朔宇第一次对女人有这么长的评论,让宋祁堂眼睛一亮,他再故意问:"虽然你说她个性不好,但是她的身材窈窕,让人看得直流口水,尤其是她那双细白的长腿,更是令人心痒难耐…
他活还没完,杨朔宇忽然怒道:"那天你看到她的腿了?”
他是很想看啦,可惜的是被杨朔宇手脚飞快的用被子包住了。他摇了摇头,知道杨朔宇的脾气可不是好惹的,自己最好照实直说:"没真的看到啦,只不过由被子包住的形状看来,她的腿一定美极了。"
他说明白后,杨朔宇的脸色才稍缓,但是由这几句试探,宋祁堂就明白了他跟白莲花之间一定不单纯,看来来到荒凉边疆的他不会无聊了。
***
白莲花怀里自制的暖包虽然暖度极够,但是过了一、两个时辰就没有了暖度,于是她又用了其他材料试验,看能下能使暖包暖和的时间加长。
中午才刚吃过难吃的饭,就见早上那个登徒子进了她的营帐。
因为讨厌这个人,她口气很凶的道:"你进来干什么?这是我住的营帐耶,没有主人的允许怎么能进来?更何况我都已经说过我不认识你了,出去!"
自从受到早上的震撼后,宋祁堂已了解她的个性,所以对于她的怒气,他微笑以对,总而言之,厚脸皮可是他的绝技之一。
"白姑娘,之前我们见过呀,你一定是忘了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凶。"
"之前?"白莲花用怀疑的目光看他,她之前哪有见过这个讨厌的登徒子。
"呃,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你那时正忙着别的事,所以也许没注意到我,当时我站在这里,而你躺在床上,"他轻声加上了一句,"和杨朔宇在一起。"
闻言,白莲花立即面河邡赤,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那时候杨朔宇把她搂在怀里。忽然有人走了进来,杨朔宇还怒打了那个人一个拳头。
她脸色涨红,刚才怒吼的气势消失一空。
宋祁堂不想让她难堪,于是找了别的话题,"你在做什么?好像挺有趣的。"
他用两指夹起她刚才做了许久的一包东西,白莲花来不及制止,只见那包东西因施力不当掉了下去,砸到底下另外的东西。
两样东西相触,立刻产生了他想也想不到的反应。
宋祁堂眼前一花,忽然浓烟猛然袭来,他大吃一惊的往后退,不小心撞到椅子跌了一跤,等他爬起来时,浓烟已经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惊惶失措的大叫,"天啊,这发生了什么事?来人啊,快救救我,全都是烟,失火了、失火了啊!咳咳咳……"
他被浓烟呛得半死,又看不见路逃跑,只能在原地大声嚷嚷,等人进来救他。
蚌然,一双铁臂伸向他,几乎要让他断气的勒着他的脖子往外拖,差点把他弄挂。
出来帐外时,他才发觉是杨朔宇把他给拉出来的,奇怪的是围观的士兵全都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他着急的指着不断冒出浓烟的营帐,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把那包东西丢下去就冒出了浓烟,失火了。"
白莲花嘟着嘴闻味抱怨道:"这只是烟,不是火啊,干么每个人都误会我?"
杨朔宇怒瞪她一眼,转而和宋祁堂解释,"祁堂,这只是烟,没有失火,白莲花不知在搞些什么,我会要她今天把东西全丢了,以免总是引起军营大乱。"
懊不容易等到浓烟全都散去,杨朔宇强拉着白莲花进去,环抱双胸冷道:"现在把所有会引起烟的东西全给我丢掉!"
"丢掉?"要她丢掉这些"宝贝"比要她的命还难受,她怎么可能答应?!白莲花立即护住桌上的东西,猛力的摇头,"我不会丢的,你这么坏心,不让我睡暖也不让我吃饱,再丢了这些东西,我岂不是要冷死了。"
"你没两、三天就搞出一团烟,告诉你,我已经受够了,现在就把这些东西全丢掉,要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
看他一脸凶样,她挺起胸膛,预备对付跟前凶猛的恶势力,她回叹道:"我不管,我一定要把这些东西留着,我又没有烧了军营,只不过偶尔弄出些浓烟出来对军营又没有任何的危害,况且这里天气冷死了,没有这个,我不出三天就要被冻死了。"
她将刚才被宋祁堂弄落的东西揽在怀里,杨朔宇跨前几步作势要抢,她干脆把东西塞进衣襟里,她就不信杨朔宇敢把手伸进去。
她噘着嘴,怒眼瞪着他,就像只不服输、张牙舞爪的野猫一样。
杨朔宇看着她,竟然把手伸进她衣襟掏拿。
白莲花气红了脸,整张脸热辣辣的,"你——你——"
为了避免尴尬,她急道:"你拿啊,反正你拿了一个,我会再做一个,让你拿也拿不完。"
他充耳未闻的拉下她的衣襟,白莲花惊吓得脸色又青又红。
"你疯了啊,我、我们正在吵架啊——"脸烫得像要烧起来,她小声的说:"况且又、又不需要借种了,应该已经够了。"
"我再多借你一次,让你更有保障可以怀孕。"
他这样好像没错,但她总觉得怪怪的,他们刚才还在吵架耶。
她做的暖包因为姿势的关系滑到小肮,杨朔宇一把将她抱到床上去,正要月兑下她的衣服,丢掉她身上碍眼的暖包时,发觉那东西竟会自然发热。
他月兑口问:"这是什么东西?"
白莲花紧抱着她千辛万苦才发明出来的东西,喃喃抱怨道:"因为你对我很坏,也不多拨件衣服给我,天气又一天比一天冷,再这样下去我会冷死,所以我才做了个暖包放在怀里,再冷的天气也不怕。"
"这个东西会保暖?"
杨朔宇感到无比震撼,其实他并不是如白莲花所言的苛待她,而是京城那边没有冬衣运来,他也毫无办法,现在一听到有这种会保暖的东西,怎不叫他惊奇?!
为了吹嘘自己的发明能力,她用力点头过:"当然会保暖,只不过只有两个时辰,我正要改进,看能不能让它暖个一天,这样就可以带着它更久了。"
杨朔宇感觉手里的暖包重量非常轻,他问道:"这个东西原本就这么轻?会不会妨碍人做事?"
说这种话岂不是污辱她的发明,她才不会发明大而不当的东西呢!她气愤道:"当然不会!也不想想这是我发明的耶,这东西不但轻,而且放在怀里根本就没有感觉,就跟平常时候一样,哪会妨碍做事。"
他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做这个东西要耗费多少时间?材料难找吗?你一次可以做多少?会很难吗?如果有别的人跟你一起学着做,做得起来吗?"
他一连问了好多个问题,而且问到后来声音竟然发着颤,白莲花不知他怎么那么激动,不过她照实回答,"做这个不会很久啊,材料到处都是,其实不会很难做,只要材料正确、份量也对,就做得起来了。"
杨朔宇握紧她的肩膀,"我容许你做这个东西,马上做一万个出来,不够材料,我吩咐士兵去捡。"
他兴高采烈的下床,白莲花则张口结舌呆楞着。他刚才不是才凶狠的叫她以后不能在军营搞这些冒烟的东西,现在却允许她可以了,而且还要派士兵帮她?!真叫她感到一头雾水。
而杨朔宇心情喜悦无比,他帮白莲花穿好衣服,心思早已飞上了战场,这一次的仗看来有了转机,而且转机竟然就在眼前,怎不叫他兴奋莫名?!
他在她的颊上落下一吻,高兴道:"莲花、只要做成功了,我们很快就能回京城了,到时候……"他幻想着班师回朝的景象。
必过神后,白莲花明白的感受到他的兴奋心情,而且他马上连拖带拉的把她带到营帐前,吩咐一整队的士兵听从命令随她调动取材料。
吩咐完后,他急忙找到宋祁堂拉着他到自己的营帐说活,他的脸上透着光采。
宋祁堂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瞧你这个样子,好像已经打了胜仗准备班师回朝了呢。"
"祁堂,看来我们就要成为君臣关系了,那班小人绝对想不到,不,就连敌人也无法想到。"他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其实连我自己也想不到竟有这种事发生,我们这一场仗稳胜了。"
昨天还在烦恼无粮无衣、必败不可,今天竟然说自己稳胜?!宋祁堂苦笑道:"你是急疯了吗?连这种疯话都说得出来,粮衣根本就还没运来,我们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
"不,你不了解,每个人都以为我们在边疆苦撑,朝廷、甚至要与我们打仗的敌方也知道我们被断了粮衣,根本就撑不了多久,自然认为我们只是纸老虎,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但是如果他们是错的呢?
"他们没有错,我们的确是无粮无衣,快要完蛋了,虽然难以接受,但是事实如此,我们也只能接受。"
宋祁堂看着他手中那包灰灰的东西,正是他在白莲花营帐里不小心失手弄落,而造成一团浓烟的祸首。
"这是白莲花制烟的东西,跟战事有什么关系?"
杨朔宇将这暖包直接放进他怀里,他的胸怀立刻就温暖起来,像火在烤一样。
他惊讶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