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殿内一时气氛十分凝重,就连宋祁堂一向带笑的脸色,也变得万分的难看,紧抿的嘴角,更是说明了他的内心有多不悦。
“靳妃,若你是无的放矢,你知道罪有多重吗?”
靳妃按著眼角,落下几滴悲愁的泪水,好像说出这一件事,对她自己而言,也是天大的折磨。
“皇上,难道只因为您宠爱芹妃,臣妾就该隐瞒这么大的事吗?臣妾也是为了后宫的清白著想,若是芹妃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臣妾一心爱慕皇上,岂能容得她这么无耻的干些下贱的事,然后把皇上蒙在鼓里。”
“够了,不准再说了,芹妃绝无可能做出这种无耻的事,况且如花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要我相信她的宫殿中藏著一个男人,那我宫中的禁卫军个个不都是饭桶,要不怎能让男人进入后宫而不知。”
“皇上,臣妾知道您一心疼爱芹妃,所以不愿意接受我所说的话,但是事实近在眼前,皇上,请您明监。”
宋祁堂满脸的怒色稍微的降了下来,换成了冷冰冰的表情,显然他稍稍冷静下来,“好,靳妃,既然你这么说,必定有什么证据。”
“臣妾没有证据,但是依臣妾的推理一定是有的,否则如花郡主无缘无故的,竟要人拿太监的衣服给她,半夜时分,又常听到一个男音与郡主对谈。皇上,因为郡主下令,没有人敢私自闯进她的宫殿,臣妾也不敢。”
“那这跟芹妃有什么干系?”
“芹妃日日与郡主在一起,若是郡主有什么异样,岂会没有发觉?所以芹妃必定也是认识这个男人的,说不定这个男人正是她带进宫来的。”
宋祁堂艴然不悦,“你就是在指明芹妃私通了?”
“臣妾不敢,但是后宫中养了一个男人,芹妃又闷不吭声的,若不是芹妃也一样同罪,为何她不敢举发?”
宋祁堂也知道她说得条条有理,但是要他相信林子芹与别的男人有染而秽乱后宫,他根本就无法置信,不过这件事还是得查个清楚,至少也得让靳妃无话可说。
“小丁子,跟我一起摆驾如花郡主宫殿,不准声张,听见了吗?靳妃,你跟著来。”
“是,皇上。”
靳妃做作的擦了擦眼泪,但是她眼眸里的欢乐无法言喻。她相信她登上贵妃、重得皇上宠爱的日子,就要来了。
***
“林正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啦、有啦,等一下,我教如花玩这个游戏,你等一下。”面对著如花,林正兴的声音温柔无比,“如花,藏宝图就是这样玩,它有很多陷阱,你慢慢玩。”
如花也红著脸的点头,就把注意力放在林正兴画的图里面,认真研究这个地图究竟该往哪里走,才能找到最后的珍宝。
“我说我们若留在古代,万一如果我们在历史上出名的话,会不会改变历史?”
“出名?”林正兴似乎不能理解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是孙中山、汉高祖,还是什么吕后、武则天那些有名的人,哪有可能会改变历史。”
“我是说万一——”她声音变小,“万一宋祁堂要立我为皇后,那我不就在史册上有名,那历史不是会改变?”
他还没说,如花就说话了,她哇的大叫起来,“你是说皇兄想要把你立为皇后吗?那不是很棒?当皇后可是母仪天下耶。”
林正兴比了一个手势,那个手势不知是什么意思,可能只有他跟如花了解。只见如花竟闭紧嘴巴,又乖乖的坐回她的位子上去玩她的藏宝图。这么乖巧的如花,真叫林子芹大开眼界。
林正兴想了一下,回答她的问题,“可能事情没有你想的严重吧,照理说太平盛世,你又不是揭竿起义、改变苍生的革命家,只不过当个皇后而已,我想应该不会严重到改变历史。”
“那你会想要回去现代吗?”
他一向无忧的脸竟也微现忧愁,显然午夜梦回,这个问题他也仔细的思考过。
“说不想回去是假的,毕竟我的心血、我的理论全部都要在现代才能发挥,如今掉到古代,也没政府补助资金让我当研究费,况且我在古代能做什么啊,我又不像你,有皇帝宠爱你。”
如花听到林正兴提要回到他住的世界,她玩藏宝图的手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盯著他看。
他叹了口气,“可是我有点舍不得这个小不点,她这么淘气又可爱,还加上有点天真,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对他的担心,林子芹实在颇不以为然,“她是个郡主,权威比任何人还要大,谁敢骗她啊。”
“我也知道她是郡主,不过就是放心不下。那你呢?真的想在这里当皇后?”
林子芹点点头,“没错,我想留在宋祁堂的身边。别看他吊儿郎当的,其实我想他内心挺寂寞的,况且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而且、而且……我也舍不得他。”
惫没说完,如花郡主的宫殿门就被打开,如花立刻怒道:“是谁这么大胆,敢闯进我的宫室?王——王兄——”
怒吼声变成了微颤的叫唤,宋祁堂露出狠厉的目光,一向带笑的脸也流露出一股气愤的阴狠,“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一个男人在你的宫殿里?如花。”
如花从未看过一向爱笑的皇兄,有过这样可怕的表情,由此更显得情况有多严重,她不禁吓得发抖。而且在后宫藏匿男人是绝对的死罪,纵然王兄再怎么疼她,也一定会大刑伺候她的。
她被宋祁堂的脸色给吓哭,连话也说得不清不楚,“不是,没有,王兄,你听我说——”
林子芹就比如花镇定多了,她迎视著宋祁堂的脸而毫无惭愧,倒是林正兴根本不知眼前的人是谁,只听得如花叫他王兄,看来他就是当今的皇上。
不过如花吓得又哭又抖的,他于心不忍的扶住她,“你吓什么?吓成这样?这个就是你王兄,那就是现在的皇帝了,也就是子芹的男朋友嘛,又不是不认识的坏人,你干么吓得全身发抖?”
“皇上在此,竟还不下跪,芹妃,你这婬妇,你跟你的奸夫,眼里还有皇上的存在吗?简直是大胆至极,竟敢秽乱后宫。”
靳妃先踏出步伐,劈头就给芹妃扣上个奸夫婬妇的罪名,林正兴听到这个大罪名,还莫名以对。
而林子芹很受不了的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婬妇,又哪一只眼睛看到我有奸夫了?靳妃,你别乱说好不好?”
“你还敢否认,人证、物证都在,你跟你的奸夫就在这里。”靳妃比向穿著太监服装的林正兴。
“拜托,法律判通奸,起码也要捉奸在床耶。”她头都痛了起来,“还是我跟任何一个男人随便说说话,甚至问个路,我就是婬妇,对方就是奸夫了?你们脑筋有问题啊。”
林正兴听到林子芹这样说,也笑了起来,“对啊,那我教过的女学生那么多,用这样的逻辑看起来,那些上过我课的女学生,不就每个都跟我有一腿了?你们古代的想法也太好笑了吧。”
“是啊,祁堂,你该不会认为这个男人是我的奸夫吧?”林子芹这次问的就是神色异常难看的宋祁堂。
而宋祁堂专注的目光,从头到尾都盯视著林子芹,她的脸色连变也不变,照样回看著他,与往常一般无异,而这样的情况,似乎让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松动,他的脸色渐渐不再那么铁青。
靳妃还要再说,宋祁堂伸手制止她。
而且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由原本冰冷的语气,渐为和缓。
他对林正兴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我是林子芹的教授,也就是你们古代说的夫子啦。我的名字叫林正兴,拥有很多博士学位,我十岁时就被称为神童,我利用时光机器,叫子芹来打工,结果她到古代好久都没回音,于是我也来古代看看了。”
靳妃听得目瞪口呆。这个男人若不是中邪,就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林正兴继续说下去,“结果我掉下来的时候是晚上,还掉到树枝上。我看到下面有很多人在巡逻,我想肯定是私闯民宅了,所以不敢叫喊,结果天亮的时候,我竟然看到子芹跟个漂亮的女孩子在唇枪舌战,我急忙喊子芹,叫她把我救下来。”
他比著如花道:“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如花了。”
“好,我问你,既然你是从现代掉到这里来,那你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你们最常代步的东西叫什么?晚上会点亮的东西又叫什么?”
虽然对宋祁堂问的问题有点困惑,不过林正兴还是回答了这奇怪不已的问题。
“我住的地方叫台北,是在台湾这个地方,代步的东西,我不知道你说的是机车、公车、捷运还是汽车,晚上会点亮的东西太多了,像日光灯、招牌、路灯等等都是啊。”
靳妃听得一头雾水,宋祁堂却露出满意的笑容,林子芹脸色却颇为不好看的嗔道:“你还问,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宋祁堂一把搂住她的腰,脸上不豫的神色才转为平常,“信,爱妃,怎么可能不信。”
“哼,油腔滑调,你刚刚明明是不信的。”
靳妃见情况竟然急转直下,完全不晓得为什么情况会如此演变的她,急得额上流下汗水,“皇上,这个男人与芹妃——”
宋祁堂截下她的话,“是旧识,芹妃与这个男人是旧识,他们是同个故乡来的。”
“就算如此,皇上,也难保这个男人不是芹妃的旧情人啊。”
“旧、旧情人?”林正兴听得结巴,满脸的讶异,“我们两个是堂兄妹,怎么可能是旧情人?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好了,我也没眼光那么差去选上她,我又不是眼睛有问题。”
宋祁堂呛笑起来,林子芹可就不满了。
“我都还没说话,你反倒说了一大堆。我都没说你是一个多么烂的男人,没有时间观念,连要找人做实验,也吝啬得要命,给打工钱竟然也没几千元,还好我来这里遇到了祁堂,如果是遇到坏人,被怎么了,你拿什么赔我?”
“哪个坏人会这么有胃口的把你吃下去?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个拯救全世界的苦命男人。”
他还未说完,林子芹一脚就要踹过去,只不过她穿著长裙不好踢,而如花没看过他们吵架,惊讶得嘴巴都阖不拢。
宋祁堂则是呵呵一笑,靳妃没见过敢跟男人吵架吵到都快翻掉的女人,她张口结舌的站在原地,显然是被吓呆了。
“住手,不准再动手动脚,也不准再互相叫骂了,再骂我的头都要痛了起来。”宋祁堂终于出面制止两人。
“祁堂,你没有看到他对我多坏,像这种男人,我怎么可能会跟他有一腿,我又不是眼睛瞎了。”
“像这么凶的女人,我又不是眼睛被东西给蒙住,你根本比不上如花的乖顺。”
如花乖顺?看来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否则她实在看不出如花个性有多乖顺。
将眼光调到如花的身上去,她还跪在地上,一手紧捉著林正兴的袖子,正躲在他身后不安的哭泣著。
宋祁堂淡淡道:“起来吧,如花,事情原委我大概整个明白了。”
如花一听乖乖的站了起来。
一见她站起来,宋祁堂才大吃一惊,看出不对劲,“你的脚好了吗?如花?”
如花攀著林正兴扶著她的手臂,回答道:“还会有些酸,不能站太久,正兴哥说只要再做复健,半年后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的走动了。”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他望向林正兴,“原来你会医术,竟能医好如花的脚。”
林正兴回答道:“不是我爱吹牛,我不只懂医术,我懂得东西可比子芹多太多了,像她这么没学问,连读个硕士都读这么久,真可耻。”
“你以为谁像你这么天才,一直跳级读上去,所以才满脑子的公式。”不甘示弱的林子芹回了几句。
“皇上。”
靳妃还要再说什么,但宋祁堂却很简单的回她,“不必多说,看来这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是芹妃特地从她的家乡带来医治如花的脚的,只因如花的脚需要日夜看顾,所以他才一直待在如花的宫殿。”
“但是——”
宋祁堂使出高压的姿态,“你质疑朕所说的话吗?还是你还想中伤芹妃,或者你要朕追究上次那碗鸡汤里加料的事情?”
靳妃一震,她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明白宋祁堂的意思,赶急跪下叩头,乖乖的道:“臣妾告退。”
一等没有旁人,宋祁堂才懒懒的坐在椅上,对著如花训话道:“你也太胡涂了吧,芹妃若是不懂宫廷礼仪我还能理解,你在宫中住了这么久,藏了一个男人在你的寝宫里,你到底还要不要做人?”
“王兄,我们真的是清白的,而且正兴哥是为了医我的脚才住下来,他只是陪我聊天说话而已。”
“你还狡辩。你知不知道在后宫内私藏男人是唯一死罪,这若是张扬出去,你以后能嫁人吗?”
“我、我……”
如花被狠狠骂过之后,眼泪不停的落下,哭泣的看著地面。
林子芹看不过去的说:“他们又没做什么,何必骂得这样难听。”
“爱妃,你知情不报,一样有罪,等一下回殿,有你好受的。”
见宋祁堂说得正经,而且有理,林子芹也不好反驳,不过现在她担心的是,他会怎么处罚堂哥?
“林正兴,你孤身藏匿后宫,败坏如花的清誉,你该当何罪?”
林正兴搔搔头,似乎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反应才好,他叹了一口大气,如花捉住他的衣袖,泪眼汪汪的看著他,他轻轻的拍了一下如花的脸颊,好像是叫她不要担心。
“既然我败坏她的名誉,那我就乾脆娶她好了,这样行不行?”
如花噤声,林子芹倒是颇为惊讶的问道:“你在现代的研究都不要了吗?”
林正兴天生就属于那种很看得开的人,他耸耸肩,说出来的话非常的洒月兑。
“我想通了,研究是因人而存在的嘛,只要我人在哪里,研究就会从哪里开始。况且我要是真的回到现代,我心里一定会挂念这个小不点的。”
说著,他话锋一转,转到林子芹的身上去,“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你也不想回现代,想在这里做你的皇后,不是吗?”
林子芹盖住他的大嘴巴,宋祁堂则眉眼都带著笑容,比著自己身旁的位置,唤道:“爱妃,过来。”
“你不说话会死啊。”林子芹恨恨的看林正兴一眼,踩著小碎步到宋祁堂的身边,他示意她坐下,她才扁著嘴坐下。
“你想娶如花,哪有那么容易。”宋祁堂的话让如花脸色大变,也让林子芹脸色难看了起来。
她刚才虽跟林正兴吵架,但是听到宋祁堂有把他看扁的倾向,立刻为他说话。
“为什么不行?想来堂哥也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杰出人物耶,有多少学校请他去演讲,也有医院希望他去当主治大夫呢。”
“我没说他不是杰出人物,我只是说要如花嫁给他不妥,一则如花还太小,二则如花的脚还没好,三则林正兴还没干上一番大事业前,我把金枝王叶的郡主嫁给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难道闲杂人等都不会耳语吗?”
“管闲人说那么多干什么?”
林子芹的抱怨,宋祁堂只是微微一笑,他比著林正兴说:“我先赐你个御医做做,好让你名正言顺的为如花医脚,不过像这种偷躲在后宫的事再闹出第二次,休怪我严刑伺候了,不过你现在可以慢慢的医如花的脚,我还有事得忙呢。”
说完,他将脸转向林子芹,“爱妃,你跟我回殿,我还想好好的罚你不可。”
于是他拉著林子芹就走,林正兴耸耸眉,急忙把如花扶起。
她又笑又哭的抱住他的腰身,“正兴哥,哥哥的意思就是他不追究了,以后等你御医做稳了,我的脚完全好了,就要——就要把我嫁给你。”
看著如花天真无邪的表情,林正兴笑得有点哀愁。人生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看得到吃不到。
“看你这么可爱,不晓得我的理性能不能持续到那个时候呢?不过你十六岁还未成年耶,我想还是等你十八岁后再说吧。”
如花脸红的埋进他胸怀,“好,那我十八岁就要嫁给你,做你的新娘子。”
***
掩盖不住的娇吟还是从林子芹嘴中化成碎裂般的喘息,热情如火的热汗滴到她的脸上,让她也同样感受到那股炙热。
她又热又难受,忍不住拍打著宋祁堂,“你这,哪有这种处罚方式的?”
他笑道:“爱妃,你说要留下来当朕的皇后,准备要帮朕生几个孩子呢?”
被激得气喘吁吁,林子芹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等你那群后宫嫔妃全都出宫后再说。”
“对一个犯了错的人来说,你还真会要求东、要求西的。”宋祁堂一个挺进,让她的脑子瞬间空白,爆出许多彩色的火花。
她在极点的高潮之中,身子往后一仰,落进他的手臂中。
宋祁堂甜蜜的吻著她的嘴,“乖,爱妃,朕早就决定要把后宫那群嫔妃遣出宫外,尤其是靳妃这种用尽心机的祸害,她虽未称得上大恶,不过她这样的人,只怕会让宫中多生是非。”
“我倒觉得你对她挺容忍的。”林子芹脸一横,酸酸的说:“说不定你对她旧情难忘。”
宋祁堂用力的捏了她的双颊,痛得她流下泪来。
他轻斥道:“胡说什么?只不过我幼年身处后宫,见惯了嫔妃的争权。其实她们心里也都很苦,若没有得到皇帝的宠爱,进入宫中寂寞至老,那种痛苦滋味无可言喻,所以我可以理解靳妃的作为,她只是想为自己多争得一点权势而已,只不过方法太过旁门左道。”
“但是——”
“所以将她们放出宫去,不让她们孤守在后宫中,等过了几天之后,我宫中的后妃就只剩你一个了,你还不满意吗?”
林子芹笑得非常的高兴,“满意,满意死了,可以了吧。”
宋祁堂又乱动了起来,害林子芹的笑容立即冻结。
她拍著他的背吼道:“你这色魔,到底还要压我几次才满意啊?”
“早告诉你,压你一辈子也不够的。”
甜甜的娇喘声立刻充满了整个宫室。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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