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香儿急急忙忙的推开门,只见门外景色迷人,园里种了许多奇花异草,花儿绽放着,显出千娇百媚的风情。
“这里倒是挺漂亮的。”
小青点头道:“是啊,香儿姐,我对这里也不熟,总管叮咛过不许乱跑,所以我也只走过厨房到这。”
“嗯,我们去找羞花,她一定是被安排在别的房间。”
小青跟在一边,言香儿性子原本就大胆,就算处在陌生环境,她依然无所惧的放开喉咙大叫。
“羞花,你在哪里?羞花……”
她现在心急如焚,羞花就像是她的妹子一般的亲,她出生比她大上几个月,原就该保护她,若是她遭遇什么不测,她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的。
两人走过一排房舍,像是没有人住,于是她再绕了几圈,又走过一个庭园,这里的屋子就显得美轮美央许多,前面种的花花草草比她住的地方更美丽许多,而且还挖了个人工湖泊,一眼望去,湖光粼粼,真有说不出的风雅好看。
小青惊叹的看着这个地方,边疆水少,她没看过这么好看的湖,“这里比我们住的地方还漂亮,不知是不是王爷住的地方?”
“是他住的地方更好,我正好问他把羞花藏哪里去,这样就不会喊得喉咙痛死了。”
言香儿说话十分大声,摆明认定这里是司徒风的住所,偏要喊给他听。
“司徒风,你给我出来,听见了没?我要找你问事情,你别缩着脑袋躲在房里,信不信我照样把你从房间里揪出米。”
她连声的威胁跟怒喝,没有叫出司徒风,却叫出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那少女骄纵的脸上正皱着眉头。
“你们是谁?在这里胡乱唤王爷的名字,是不要命了吗?知不知道这里是谁住的地方?竟敢来打扰,嫌活腻了是吧!”
比气势,言香儿怎会输,她在边疆时可是靠嘴巴讨生活的,更何况这丫头不问青红皂白,一出门就乱骂一通,她就算有再好的修养,也要回嘴一番,更何况她可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修养。
“我要怎么唤司徒风,随我心情高兴,我是不知道这里头住了什么大人物,但是我在堂堂徽钦王爷而前,叫他几声司徒风,他都不怪罪我了,我实在想不出来,这个这么大的王爷府里,还有谁比他大的,连叫也不能叫上一声?”
丫鬟知心不知她的身份,但见她气势凌人,又毫不顾忌的喊王爷的名讳,她也只能牙一咬,不敢贸然得罪,怕她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惹了她,只怕王爷怪罪。
“我问问你,有没有别的姑娘住在这里?”
知心不敢得罪,只好回答道:“没有,这里只有我家芙蓉小姐住着。”
“那我们走,小青。”
“是,香儿姐。”
一听到她的名字,知心立刻猜出了她的身份,刚吃了闷亏,忍不住冷嘲热讽的一吐为快。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边疆来的老鸨,这下王爷找着了人,你就一点利用价值也没了。”
言香儿知道司徒风会到边疆去,就是为了找羞花的,她也从来不认为自己跟司徒风有什么瓜葛。
但这丫鬟挑衅的语气,让她不禁心口一阵闷火上升。自己有没有利用价值,关她什么事啊,凭什么任她嘴巴里说东说西的引“哎,我还以为妓院出来的姑娘,会有多狐媚动人呢,看起来倒比路边卖花的姑娘还稍差了些,这种姿色……我看男人上过就忘了吧!”
她越说越不像话,在边疆有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敢对她说这种混话,而且遣词用字还这么低下。
言香儿气得额上冒出青筋,这个死丫鬟竟敢惹她,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主子是谁,反正她现在是惹上她了,她绝对不会给她好日子过的。
她末语先笑,要报仇不是只有对骂一途而已,哼!她敢保证,今晚这个丫头连觉也睡不好。
蚌然语气惊讶的,她指着前方那一片湖,“小青,你有没有看见啊?”
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湖面一片沉静无波,小青不解的露出疑惑状,实在不懂香儿姐要她看什么,“看见什么?”
“那边有个女的,她一直在水里这么久都没上来,水性很好,真是厉害啊,像我都不会泅水呢,真羡慕这么厉害的姑娘。”
见她说得有模有样,还比手画脚的,好像那个泅水的姑娘真的很厉害,让她打从心底升起感佩之心。
小青听得浑身一阵发毛,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有什么人在湖里泅水,一堆水鬼传说,立刻从她的头顶毛到了脚底,她倒退三步,脸色发白,连说出来的话都抖颤了。
“香儿姐,你别吓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真的没看见吗?那姑娘慢慢爬上来了啊。”
小青直觉想尖叫了,而知心也好不到哪去,她两只脚抖啊抖的,根本来不及对她们再度冷嘲热讽,风也似的钻进屋里。
看来是被她编的鬼话连篇给吓得全身发抖。
言香儿忍住到口的大笑,她两眼发光的哼了一声,“敢跟我斗,瞎了你的狗眼,这下总要吓得你们主仆两人三天三夜睡不着觉了。”
她转向小青,“别怕,我只是故意吓她的,谁叫她对我们说话那么坏,我教训、教训她罢了。”
闻言,小青惨白的脸,这才回复血色。
继而想起刚才那嘴坏的姑娘,吓得花容失色的钻进屋里,忍不住也轻笑了几声,不由得钦佩香儿姐,她这招可比像个泼妇般对骂厉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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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羞花,让言香儿气闷得很,抓着小青胡乱瞎闯,偏这王爷府大得惊人,绕来绕去,一个不小心还会迷路,幸而来到前头,总算见许多仆役跟丫鬟穿梭来回。
她随便捉住了一人,大刺刺的问:“司徒风呢?”
那仆役一时还回不了神,毕竟府里没有人敢喊出王爷的名讳,他一醒神后,才失声问:“你是说王爷吗?”
“对,就是他,他在哪里?”
“王爷在书房,正在与客人说活。”
“书房在哪?”
仆役指了书房的方向,然后又紧张提醒,“可是王爷与人议事时,不允许其他人闯进去的。”
言香儿作了个不屑的表情,照样迈开步伐,朝着书房走去。
她一打开书房的门,劈头就大声喊道:“司徒风,你给我说,羞花在哪里?你别躲躲藏藏,告诉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的。”
然而,书房里哪有司徒风的人影,只见一个俊雅的公子,他面
目儒雅,英俊的面貌不逊于司徒风,但他的眼神却十分有力的盯着她。
“他去后房拿东西,有什么要事吗?”
“没要事就不能找吗?”
言香儿心情正坏,走了这么多路,她累毙了,见桌上:亚新沏好的茶水,连问都没问一声,便退自倒了满满一杯喝下。
稍稍解了渴,她又抬头望向眼前的陌生男子。这公子看起来可真面熟,恩……
对了——
“啧,你长得倒有点像司徒风那个混帐。”
那俊雅公子面无表情,不作回答,看起来他的个性比司徒风冷厉得多,也不苟言笑得多。
空气里隐隐有种令人透不过气的怪异气氛,见对方沉默不语,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尊贵气势,着实令人不自在极了,就连言香儿再度捧着茶,也喝下下口,她忽然觉得这房里的空气太过窒闷。
“不待了,总之你看到司徒风,告诉他,我在找他,我要问他羞花在哪里?”
“羞花进宫了。”
他短短一句话,让刚转身的言香儿,差点没站稳的踉跄了下。
“她进宫了?!膘帐司徒风,羞花明明说她不想进宫的,他还安排她进宫,他是什么意思啊?谁人不知这个皇帝是个禽兽不如的色胚,他看了羞花的美貌,一定会想染指她。”
她怒冲冲的骂了一串,而那公子却只是扬起一抹冰冷的笑靥,“皇上后宫美妃、娇姬多得是,又怎会在意一个羞花呢?”
言香儿闻言,相当不以为然,忍不住怒斥反驳,“开玩笑,你看过羞花长得有多美吗?你没看过,又怎么知道?我包管你看了她,眼珠子都会滚出来,只想黏在她身上。”
“哼。”
他不屑的哼了声,这种嗤之以鼻的反应,比任何嘴巴上的恶骂、贬低还要来得有力。
言香儿气炸了,忍不住想找个东西,往他的脑袋挥过去,然而,司徒风却正好在此时掀起门带走进来。
“言香儿,你怎么在这里?”
一见到他,她立刻就大声嚷嚷,“司徒风,羞花呢?你是不是把她送进宫,当那色胚皇帝的后宫之一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竟敢这么做?羞花可没有哪里对不起你,反观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
司徒风望了俊雅的公子一眼,随即一把掩住她的嘴巴,而被掩在掌中的恶骂,随即转成不明的咕哝声。
她想用力挣扎,想挣月兑他的束缚,司徒风干脆搂住她的腰,把她带到门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嘴唇一堵,舌尖甚至滑溜的探人她的唇内,放肆的舌忝弄着。
“唔……恩……”
言香儿原本想要用力挣月兑,但是他那铁般的手臂有力的禁铜住她,让她动弹不得,而他那么放肆的强吻,像是要吻遍她唇内的每个地方,两人气味相融,那种感觉……令人心悸。
她全身变得软绵绵的,遂感一阵酥麻涌上,肺里的空气好像全都不见了,脑袋更是昏昏沉沉,双手甚至不自觉的环住了司徒风的颈项。
待她晕眩的张开眼睛时,司徒风还在她颊上亲了一下,他的目光像火一样的燃烧着,让她全身暖烘烘的,顾不得自己身在何方。
“别吵,乖乖的在这儿待着,等会我再向你解释。”他的声音瘩痘,别具有一股诱惑人心的魔魅感。她不晓得是头太晕,还是被刚才一吻吓得失去了理智,竟然
真乖乖点头的在门外等着。
一直守在门边的小青,当然也目睹了刚才那一吻,顿时羞红了脸。
言香儿舌忝舌忝唇,觉得自己真是丢脸,竟被吻得晕陶陶的,忍不住强辩的道:
“刚才是他强吻我的喔。”
“嗯,香儿姐,我看到了。”小青眉眼全是笑意。
“所以不是我对他有意思喔,你可不要误会。”
小青点头,心里却早就有了底,若是真有人敢对香儿姐毛手毛脚,早就被一阵粉拳乱打,哪会像刚才还乖乖的任他吻、任他抱。言香儿也知自己刚才失了态、她羞得垂头看地上,一颗心还在乱跳着,好像此刻仍被司徒风揽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味。
他的怀抱好温暖,若是能时常被他拥着,似乎也不错……嗯!
一想到自己又在胡思乱想,言香儿脸上的红晕更甚,连忙朝自己的大腿重重提了一把,喃喃的骂,“乱想什么,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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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香儿在书房外待了一会儿,司徒风却因抽不开身,而唤来总管带她回房,并且转告她,羞花进宫了,等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接她出来,让她们两个人见面。
然而,言香儿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心里空空的,只不过是司徒风没亲自来向她解释,她没见到他的人而已,有什么好烦躁的。
又在王爷府过了几天,整日闲闲没事做的她,着实觉得自己像个吃闲饭的人,而她的房里除了小青之外,根本没别的人踏进过。望向在一旁打理的小青,她在这府里过得很好,似乎也比以前快乐,甚至已经跟府里的丫鬟们相处得非常融洽,就像她本来就该在这儿。
言香儿也明白比起青楼那种送往迎来的地方,对年纪尚小的小青而言,倒不如在这行事规矩的王爷府里做个丫鬟还快活些。
而羞花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宫,自己在这里无聊得要命,不知要做什么事才好,况且,她身份特殊,既不是司徒风的姬妾,也不是亲戚,住在这王爷府里,让她觉得很心烦,更何况司徒风自从那日在书房见过后,便没再出现,像是想跟她撤清关系般,怎不叫她心烦意乱。
甚至到了最后,她不禁对着空房间骂起自己来。
“开玩笑,我为什么要心烦,我可是司徒风的主子啊,他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我住奴才的房子、吃他的饭有什么不对,而且我还得早晚把他叫来训话一顿,才能显出我主子的威风。”
说着,自己的存在好像也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她决定明天就去逛这座王爷府的大宅院,还有外头热闹的京城市集,绝对要让自己住得舒适快活,而且.最主要的,得把司徒风叫来训话,相信如此一来不但不会无聊,还能让日子过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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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啊?”
王爷府的总管被向得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但王爷出门前,特别吩咐要好生伺候言姑娘,他也不敢得罪她,只好乖乖答话,“我姓钱,单一个贵字。”
“嗯,钱总管,我问你,这王爷府到底住了几个人?”
“奴仆跟丫鬟加起来,也有二十多个,再加上王爷、言姑娘,跟住在水轩的芙蓉姑娘三人。”
“水轩?是前面有一大片湖的屋子吗?”
“是的。”
“芙蓉姑娘是谁?”
钱贵顿了下,有点难以启口的道:“是王爷的爱妾。”
“爱妾啊?想想他起码也是个王爷,虽然是个窝囊王爷,有个爱妾也满正常的嘛。”
钱贵听到窝囊王爷这四个字,眼睛差点突出来,这个言姑娘到底在说什么,竟敢说王爷窝囊。
“那你们家王爷呢?怎么那么多逃诩不见人影?”
“皇上要王爷去办事,这两天就会回来。”
“啧,一定是要他四处去找哪里有美女,就掳去后宫吧!”
这是言香儿的真心之论,不过内心的确有些失望,原来这几天没见到他,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府里。
闻言,钱贵又差点没岔了气。这个言姑娘说话怎么这么无法无天,若是被人听到,她有几条小命也不够斩头。
“算了,总之我待在府里待得有点心烦,所以决走出去买些东西,至于这帐就挂在王爷府里,向你们王爷讨,毕竟我是你们王爷的主子。”
“主……主子?!”
钱贵口吃的话说不完全。竞有人敢这么大胆自称她是王爷的主子。
“对啊,你家王爷是我的奴才,我身上没带银子,我买东西,自然就挂在王爷府上,你们再帮我去付帐。”
“奴才?!”钱贵已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未待他回过神,言香儿早已带着小青开心的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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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言香儿一直在王爷府里,问得要死,现在一出来京城最热闹的街道,各式各样的东酉皆有,让她顿时满面春风,只差没兴奋得跳起来,而小青则张大了嘴巴,边疆再怎么热闹的地方,也比不过这里的十分之一。
一个接一个的棚架,摊子上卖的都是小青很少见过的东西,不禁令两人大开眼界。
“香儿姐,这京城不愧是京城,真是人多原西多。”在边疆几时看过这么多人了。
小青看着一个个精致的钗子,有镶珍珠的、有玉的,也有些是亮晶晶的材质做的,她见了简直爱不释手。
而言香儿不愧是个做生意的人,见人多了,便不由得一脸美梦的想像往后的好日子,只要这路上走的人,有十分之一到她开的青楼,保证她银子滚滚来。
“不知在京城里开妓院,会不会比边喝好赚呢?我再找差花来合股,她当花魁、我当老鸨,保证我们马上轰动全京城,到时候想要跟羞花喝一杯水酒,我就开价一百两,吸干这些有钱的公子哥们。”
小青闻言笑了出来,前些天垂头丧气的样子还真不像香儿姐,现在她一脸算计,像是要拿出看家本领来开家妓院的神采飞扬样,才是她一向的个性嘛。
“香儿姐,不如我们到有名的青楼街看看,说不定对你往后做生意有些帮助呢。”小青提议,她最喜欢生气勃勃的香儿姐了。
言香几点点头,迫不及待的拉着小青就走,心中已然开始计算往后的生意和风光,看来,这一趟到京城,也不是全然那么令人气闷,还是有好事发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