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急诊室的一方小小床位前挤满了人,若非警方与医院保密,恐怕现在床前会是更大一批媒体记者。
“你这孩子为什么连这么大的事都不说?”
“小爱,原来你瞒的就是这件事?”
“你还敢骂我.大姐,上梁不正也不能怪我这个下梁歪啊!”
“卢仁爱……”
妈的……她真恨自己的反应超好、身体超勇啊!
神啊!你给我这么娇小瘦弱的外表,为什么不顺便给我符合外表的体力……呸呸!神啊!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
“我是伤患耶!”卢仁爱忍不住抗议。
就叫宏谕不要通知她家人嘛!她只要跟莉莉串通一下就骗过去了,看看现在……唉!
“你还敢说?!”卢家大家长阿发先生发出恐龙般的怒吼,不愧是武术师父。
“我真的是伤患嘛!”她可怜兮兮的小声道,“不信你问医生。”
“一点小擦伤,还好意思说?”卢阿发快气炸了,“你看看隔壁那个出车祸的才叫伤患!”
“如果这不叫受伤,那你们干吗一起吼我?”她强词夺理的反驳,“连卢信义都来打落水狗,你给我记住!”
卢信义猛然觉醒,他刚刚好像做了不太妙的事。
“不要迁怒到你弟弟头上。”卢母沉下脸来。
一见有靠山,卢信义又践了起来。“对嘛,明明是你自己不对。”
‘你说什么?”她眯起眼,“要不是你打了那十万块的电话费,我需要下海去赚吗?妈的!还敢说是我不对?欠扁啊你!”
“我又没叫你去赚那种钱。”卢信义见她一脸狠色,忙躲到卢母身后。
“反正原因都是他!”她倔强地道,“如果你们有管教卢信义,我也不用伤脑筋去赚钱,我只是想知道卢信义干吗对电话情有独钟,好根治他啊,谁知道会遇到这种事,如果卢信义第一个月就听我的话,而你们也好好管教他,就不会有第二个月的电话单,我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这是两回事。”卢阿发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一回事!”
“阿爱!”
“哼。”卢仁爱躲到棉被里,“就算是小伤也是受伤啊,你们只知道骂我。”流了血耶,且医院还分配一张病床给她休息。
卢母拉拉还想回话的丈夫。
“你们是小爱的家属吗?”
卢家人一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皮外套、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他们面前,面带愧疚。
“你是谁?”卢忠孝第一个发问。
张宏谕随即朝卢家人深深一鞠躬,“我是负责这次行动的警官,敝姓张。非常抱歉,都是我的错,令小爱陷入危险……”
一听到这里,卢阿发冲动的揪起他的衣领,“对!就是你的错!警局没人啊?干吗找我女儿当替死鬼?!”
“爸!”卢仁爱合声掀开棉被坐起身,“你做什么啦?”
“是我没有调度周全,才会让小爱受伤。”张宏谕即使被揪住衣领还是从容的说,“真的很抱歉。”
“才不是宏谕的错!”她嚷着。
“抱歉能当饭吃啊?如果不是我女儿反应快,你要我到太平间去认尸吗?”卢阿发怒气未消。
“小爱非常勇敢。”
“废话,我的女儿耶!”
“爸……”卢仁爱受不了的下床去分开他们两个。
“小爱,你身上有伤……”
“阿爱,你有伤则乱动……”
两个男人说出同样的话,卢阿发敏感的望了张宏谕一眼。
“哼,爸,你不是说这是小擦伤?”她先跟老爸回嘴,才又转向张宏谕,“就跟你说不是你的错,装那什么死人脸啊?”
“小爱。”张宏谕很不喜欢听到“死”这个字,尤其是在医院里。
“你干吗不跟我爸说是我强迫你让我加入,还威胁你不答应我就跑去跟坏人爆料,你不得已才答应我?”她才不理会他难看的脸色,“而且不等你们来就把坏人打倒在地、会有擦伤是因为听到你示警,要闪躲偷袭时不小心跌伤的。”
把错全往自己身上揽干吗?对她没意思就不要做这种会让她误会的事嘛!
就算他是因为人民保母的身份而道歉,她也讨厌。
这会让她抱很大的希望。
卢家人听得一愣-愣的,“小爱,你说的都是真的?”
“对啦!”她坐回病床上,白了老爸一眼,“你女儿是怎样的个性你还不清楚吗?”
“不,是我不该答应你……”张宏谕抢、白。
“好了啦!你后面还有事情要处理吧?这边有我家人陪我就好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伤,不过是跌倒的小伤,”她躺回病床盖紧棉被。
“但是……”他仍不放心、
“妈的,你很哕嗦耶!”她脸朝墙壁。闷声道,“我可不要明天荣哥他们一起来说我妨碍公务。”
他还想说些什么,卢忠孝却已经先开了口,“张先生还有公事就先去办,我们会照顾小爱的。”
“好吧!”他又朝卢家人一鞠躬,“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送走张宏谕,卢阿发去办手续带女儿回家休养,卢信义则好奇的东张西望,卢母跟卢忠孝坐在床边照顾她。
“女孩子不要动不动就妈的、妈的挂在嘴上……”卢母见女儿真的没有大碍,便开始碎碎念。
“知道了啦。”她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卢忠孝觉得她有点怪怪的,“小爱,伤口很痛吗?”
虽是小伤,但是经过清洗、消毒、上药一番折腾下来,应该还是会痛。
“对,很痛。”
妈的,她真恨自己不仅身体强健,感觉还比平常人敏锐。
他在以为她被袭击倒下时,口中喊的并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另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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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扰扰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起诉相关嫌犯时,已经离卢仁爱受伤那天许久了。
小小的擦伤老早已经结疤,饭碗算丢掉的卢仁爱重新回到卢家的武馆当教练,每天生龙活虎的。
期间张宏谕有来探望过她一次,顺便带来感谢状跟破案奖金——卢仁爱后来才知道,那破案奖金是张宏谕他们主动分给她的,不然本来没有她的份。
“小爱,你放弃我堂哥啦?”
瓣谕堂哥只来过一次便没消没息,小爱却也没有主动去找他,真是反常。
“哪有。”正在换衣服的卢仁爱回头望了她一眼,转头说:“我只是测试他多久会受不了来找我,人家说小别胜新婚嘛!”
“等堂哥主动找你?”张莉莉噗地笑出声来,“下辈子吧。”
套上毛衣,她不服气地回嘴道:“你又知道了。”
“拜托,小别胜新婚是用在新婚夫妻上的,你跟堂哥根本八字都没一撇,笑死我了。”
“张莉莉,你要是有时间嘲笑我,不如去要宏谕快点来找我。”她作势掐住她的脖子。
张莉莉拉住她的手,“嘿,人家我做朋友的已经仁尽义至喽!该设计、该打听的我可一样不漏的全出卖给你知道,难道媒人还要包生儿子吗?”
“不管,你是他堂妹,比较有理由说话嘛!”她顺势倒在好友的背上,把重量全让她扛。
“喂,你很重耶!卢仁爱。”张莉莉拉她下来躺在地毯上,“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客气了,还要找理由才可以说话?”
“嗯……你不懂啦!”她抿起嘴不说。
“再差也比你这个二十六岁才初恋的女人懂。快说,你是不是打算要放弃我堂哥了?”
做事顾前不顾后的小爱居然懂得收敛?除非她要放弃了,否则哪管什么理由,想见就会跑去见。
卢仁爱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我只是在想,宏论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却又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才不得不敷衍我?”
不然怎么除了上次带奖金来之外,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他是不是正在庆幸终于甩掉一个麻烦?
强塞的情感是垃圾,她是不是正在强迫他接受一大包垃圾?
烦死了!至少也打一通电话来嘛,就算只说一句话就挂掉也算有消息啊!
张莉莉闻言哈哈大笑,“堂哥要是会拿这种事做人情给我,我就要痛哭流涕啦!你真的想太多了。”
“真的吗?他不会觉得我很烦人?”
“我怎么知道堂哥会不会觉得你很烦人?”张莉莉实话实说,在她抗议之前继续道:“反正堂哥没有亲口说,你就当他很欢迎你嘛!你的脸皮天生就很厚,用不着勉强去把它削薄,这会让我为你的体贴起鸡皮疙瘩的。”
“可是这样好像很不尊重他。”她皱着眉头。
“受不了他自己会讲。”张莉莉受不了的一翻白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客气,明明哈得要死还故作矜持?”
“干吗,把我说得跟花痴一样。”她滚到好友腿上,“可是我总觉得上次见面有点尴尬、不自在。”
张莉莉看她微蹙眉头,便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有一个想太多就很可怕了,现在两个人都这副德行,我看也不用期待未来的发展了。”
她本来觉得冲动又行动力十足的小爱配宏谕堂哥刚好,或许可以把他从过去的感情泥沼中拉出来,有个新人生,谁知现在连小爱都被传染了。
再这样下去,可以预期未来根本没指望。
“可是我希望他是很高兴看到我,而不是勉强的接受我。”她也叹了一口气。“这是我受伤躺在床上那几天想到的结论。”
虽然只是擦伤,不过还是让家人借养伤之名行软禁之实,小小惩罚了她一下。
“果然,你一思考就没好事。”小爱根本不适合思考嘛!
“什么话啊?”
“实话。你会觉得不自在是理所当然的,哪个女人会高兴自己喜欢的人念念不忘旧情人?而且那种情况下堂哥还叫错人,真是该死的猪头!”张莉莉愤愤然道,“连一句解释也没有,把你当成什么了啊!小爱,你为什么都不生气?”
一锅鸡汤就让堂哥的组员出卖了他,把当晚的情况说得活灵活现,只差没有模拟当时的情况给她看。
当时跌倒在地差点给人用刀子在身上割个伤口的人是小爱,不是那个已经成灰的前未婚妻,这教小爱情何以堪?
她这个非当事人光想就觉得生气,小爱却只是呆呆的接受。
卢仁爱的目光缓缓移向好友带怒的脸庞,“呃,我想是不是宏谕的前未婚妻是死在这种情况下,所以他一时激动……”
“吱!她是死于空难,连骨头都没找到。”
“啊……真可怜。”这她是第一次听到。
难怪他会一直对前未婚妻念念不忘,这种死法确实令人难以忘怀。
“是幸运。”张莉莉撇撇嘴,“她能永远以最美丽的形象活在心爱的男人心中,不用去面对以后可能变成啤酒肚又秃头的情人。”
“这倒是。”她翻了个身,双手环住懊友的腰,“喂,莉莉,你觉得我可以继续吗?”
闻言,张莉莉没有回答,仅是拍拍她的头。
“嗯,这意思是可以吗?”卢仁爱闭上眼。
张莉莉还是轻拍两下做为回答。
“果然,你也觉得我很适合当你堂嫂对不对?”她心情渐渐好转,应该说,是渐渐恢复原本高昂的情绪。“嗯,宏谕一定在等我,他一直是被动的人,怎么能够要求他突然变成主动呢?”
这个……该说是乐观吗?张莉莉想,她一直都很佩服小爱乐观的精神。
但是偶尔由别人提供乐观的打气也无妨吧?
“你说得没错,小爱,加油!”张莉莉打气道。
“当然。”她舒服的趴在好友软软的大腿上,”除了我,宏谕哪里找得到第二个愿意这么主动的女人。”
“不过我不要叫你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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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跟小爱解释清楚?”荣哥看着张宏论问。
“解释什么?”
“解释你那时候叫出别的女人的名字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识反应。”他从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
张宏谕闻言浑身不自在极了。“干吗跟小爱说这些?”
看样子八成是没说。荣哥叹了口气,都已这么多天过去了。
“如果你觉得她不错就早点把握,不然你还是得到我老婆的咖啡厅继续下一次的相亲。你以为我忘了这件事吗?”
张宏谕闻言只得苦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相亲的时间?下个星期日中午十二点;不知道对小爱的感觉,不交往看看怎么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知道什么,总觉得他们现在处在一个很尴尬的时期。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月兑口喊出那个名字,虽有些不自然,却不觉得需要特别去解释。
“你真麻烦!”荣哥干脆起身,没有再烦他,“这几年该讲的都讲了,我也懒得像录音机一再重复,最后一次的忠告,快跟小爱道歉,看要编什么感人肺腑的鬼话都可以,不然她大概没有动力再来找你了,套一句你说过的话,小爱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你指望一个女人的脸皮有多厚?”
坐在位子上,张宏谕就只是发着呆。
小爱不会再来了?
他望了一眼桌面的电话,心里明白荣哥说得对,小爱没理由再来找他。
嘴里明明说他们都是胡说八道,小爱对他没意思,但如今却又不由得等待她的来电,即使去开会回来也会特别留意有无留言。
为什么他还会想见她?
“组长,你猜猜谁来了?”小叶带着看好戏的表情走过来。
张宏谕懒得情,“除非局长来,否则别吵我。”
“哇塞,组长你今天吃了什么火药,心情不好吗?”小叶不怕死地在他座位边走来走去,“我知道了,是上次的事不知道该怎么跟小爱道歉对不对?”
“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该跟小爱道歉?”
“不应该吗?”小叶搔搔头,“这种情形就像你在床上喊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一样严重啊!”
“别乱举例子。”张宏渝突然觉得心情恶劣,
小叶无视他的坏心情,继续道:“组长,你就是该说的话没说出口,才会像吃了炸药一样。话闷久了不说出口,会不舒服,不是常有这种事吗?该说的时候不说,错过那个时间点就更不好开口,从此看到那个人就感到不舒服,这其实是愧疚感作祟,久而久之就疏远了对方。
“所以要趁能说的时候赶快说。”他说得头头是道,情况也真的颇为类似。
不知道是不是就如同他说的,该说的话没说出口,才会积了一肚子火气——气的是自己。
“让我想一想。”
“还想?!组长,你就是想太多……咦?啊,组长有人找你。”他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不是揶揄上司,而是通知有人找他。
“就说我在开会。”
“想甩开我啊?好歹我也为你们出生入死过,这么快就翻脸不认账!”
“小爱?!”张宏谕抬头,发现她就站在小叶后面。
她穿了一件驼色长大衣,脸色红润,与他几天前最后一次见到她时一样,惟一不同的是她把扎起的马尾松开,披落在颈间。
“不是我是谁?”她甩着侧背的小包包,看看四周,“我第一次进来这种地方,还满不错的嘛!”
“卢伯父准你出门了?”他记得她被禁足了。
卢仁爱胡乱的看过四周一遍,很自动的拉张椅子往他身边一坐。
“真没礼貌。”
他听得一头雾水,他的问话哪里没礼貌了?
“客人来都不会招呼一声。”她转头朝不忍离去的小叶招招手,“过来,倒杯热茶给我,外面好冷。啊,如果有咖啡更好。”
小叶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不在意的笑笑,“你还是一样喜欢使唤别人。”
“本来就是,我是你们的大功臣耶!可是新闻竟然都没有拍到我,这岂是区区一张文具店买就有的奖状可以弥补的?”
自忖辩也辩不过她,而且拳头也没她硬,小叶只好乖乖的去倒茶。
他永远记得当晚他抵达现场的第一眼,不是卢仁爱因组长的叫声而跌倒,而是她把黄猪踩在地上的悍样,当然也不能漏掉之前从窃听器传来的对话。
这种女人还是少惹为妙,就丢给组长吧!
见小叶离去,卢仁爱回头望着许多天不见的男人。
“我输了。”她忽然说。
“什么输了?”她改变话题的速度之快,常让人跟不上。
她忽然叹了一口大大的气,然后往后靠在椅背上,“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多天没来找你吗?”
难道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不满他叫了别人的名字?
张宏谕心里有点忐忑,就像是感觉到情人即将别抱,只等着她说出口的心情……发现自己乱七八糟的比喻,他忍俊不住的露出笑容来。
“因为你被卢伯父禁足。”他笑道。
卢仁爱瞪他一眼,“哪个二十六岁的大人还会被禁足?就算被禁足也可以打电话啊!你就不会猜得有创意一点吗?”
这句真是强人所难了,张宏谕摇摇头,他向来是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创意?这种有标准答案的问题要创意做什么?
“小爱小姐,你的咖啡。”小叶充当工友端了饮料过来,就赖在那儿看戏,并不忘朝远方的同僚打了个手势。
卢仁爱喝了一口咖啡,满足的叹出一口气,双手宝贝的捧着。
“我冒个大冷天跑出来,放弃去武馆暖身,你一定要说个好答案。”
懊答案?张宏谕更伤脑筋了,怎样才算是好答案?
她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来……这要怎么答出一个有创意,又让她满意的好答案?
他想了想,最后说:“这是脑筋急转弯吗?”
“不是。”她又喝了一口咖啡。“想好了没?”
“你就直说吧!”他投降。
她蹙了蹙眉,“你很没耐心,这样怎么当警察?”
“这跟耐心没关系。”他回答。“倒是你,还是没变。”
他喜欢这种相处的感觉,几天前那种不自然的尴尬烟消云散,完全不留。
“嗯,我知道我粗鲁又没女人味。”她一口气喝干杯底剩下的咖啡,往旁放在不知是谁的办公桌上。“做事情只想到自己,没考虑旁人……”
“你不用说得这么……”
她忽然盯着他,“你不要误会,我可没有贬低自己的意思,其实我觉得这样也不错。””是,你这样就很好了,”他的脑中迅速浮现他们的初次交谈,”我真的这么认为,现在的你已经是个好女人了。”
卢仁爱闻言双眼大亮,“你也这么觉得?”
“也?”难道也有别的男人这么说过?
他不知道那个别人就是卢仁爱自己。
“张宏谕,刚刚的答案是——”她红着脸一笑,“小别胜新婚,这样一来我出现时,你就会很高兴看到我,所以我才不打电话给你。”
闻言,他瞬间呆住。
见他发愣,她趁胜追击的再说:“如何?我这个好女人想要你当我的好男人!”